妻色氤氲 第85章

小说:妻色氤氲 作者:望烟 更新时间:2024-08-18 15:37:27 源网站:顶点小说
  梁中书与贺滁并排而坐, 中间隔着一张茶桌。

  以?两人为中心,后堂中的人分站在两边,俱是看着站在中间的贺勘。有人疑惑, 有人震惊。

  “贺编撰但说?无妨,”梁中书瞅眼贺滁, 淡淡一笑,“贺司使如此关心海寇之事?,定当会仔细听取的。”

  贺勘称是,身子站得端正:“劫官船的人是海寇无疑, 他们是冲着船上的火珊瑚树而去。便就是十一年前,官家想?献给太后的寿礼, 出自东海。”

  一语落地?,堂中一静, 众人无不惊诧。

  尤其是苏知州, 对这件事?记忆犹新。多年来不曾升迁, 也是受那件事?的连累。

  “珊瑚?”苏知州差点掉了手中的茶盏,好容易稳住,“贺编撰,这可不能乱说?啊!”

  贺勘颔首:“下官熟知本?朝律典, 自然不敢胡说?。当年为了避免珊瑚被贼人掠走,是我家的岳母大人, 费尽心力交由觉摩大师保管。直到?师寿限将尽, 才将我娘子叫去灵安寺, 将过往和盘托出。”

  “觉摩大师?”苏知州乍然听到?这个名字,心里一阵悲伤, “贺编撰不如明确说?出,让诸位大人也听个明白?。”

  贺勘环视四下, 过程中与贺滁对上目光。所有人都说?这位伯父欣赏他,想?提携。只有他知道,当初在洛州时,这位伯父没少问他关于陆家的事?,还拿出珊瑚让他辨认。

  那些,岂不是对他的试探?

  有了苏知州的话,贺勘也就一五一十说?出当年的事?。陆致远如何收到?京城来信,说?那珊瑚本?是有主的,不能送去京城,后来陆致远将珊瑚交于孟家保藏,自己却因此被人陷害。又是四年后,有人查到?珊瑚在孟襄手里,孟家因此而败落。

  所有人都没想?到?,珊瑚在灵安寺。

  “自然,”梁中书开了口,“不能只听贺编撰一家之言,本?官已经派人前往琼州,若今日这些话对不上,贺编撰也得承担后果。若是对上,本?官自当一五一十禀明官家。”

  一旁,贺滁脸色越发不好看,却也只能附和称是。

  只有苏知州仍旧云里雾里,问道:“适才,贺大人说?能找到?劫官船的人,如何做?”

  闻言,贺勘看过去:“劫船便是为那珊瑚,只是装珊瑚的箱子,是觉摩大师做的锁,并不是一般人能打开的。”

  “对,”苏知州叹了声,语气中全?是遗憾,“大师知道自己时日不多,却依旧为此辛劳,真得道高僧也。”

  众人现在并不想?听苏知州感慨,纷纷等着贺勘接下来的话。

  只见?贺勘面色不变,声音清朗,眼睛有意无意往贺滁的位置看:“话说?箱子有两道门,两把锁。被劫走后的宝物,肯定是送到?幕后主使手中。”

  “自然。”苏知州道声,发现别人都安静的听着,他清清嗓子闭了嘴。

  只听贺勘继续道:“他自然不会想?到?箱子有两道门,所以?还是打不开。而且,第二道门上抹了一种玉斯国的巫毒。当然,这不是觉摩大师所为,是我为了宝物安全?,自行涂上的。”

  梁中书嗯了声,目光中很是欣赏:“所以?,别人谁也沾不上这种毒,只能是那幕后主使人。”

  “是这样。”贺勘肯定的颔首。

  “玉斯国?”梁中书念叨着这处地?方,“便是离着天竺与注辇很近的岛国,贺编撰说?说?那毒是何症状,咱们也好快些寻找拿下。”

  贺勘不急不慢:“那毒倒不会致命,只是手若碰上便会奇痒无比,一日并无症状,两日冒出红疹,三日双手肿疼,若是五六日的话,便会开始溃烂。”

  他说?得轻轻巧巧,众人却听得心惊。尤其是涂先生?,不自觉往贺滁手上看,身上冒出一层鸡皮疙瘩,只觉得自己的双手也开始发痒。

  苏知州倒吸一口凉气,突然想?到?什么:“贺编撰是说?,现在就去药堂药铺,查找谁买过止痒药?”

  一旁的梁中书蹙了下眉,只道:“玉斯的巫毒由本?国毒虫所制,普通的止痒药根本?不顶用?。”

  “说?的是,”苏知州点头,无意间瞥见?了贺滁正往身旁收手,“贺司使的手……”

  其实早有人看见?,只是都不敢说?。贺滁的双手,和贺勘口中所说?的情况,一模一样,此时肿得厉害,还布满了红点子。

  “我这是被蚊虫叮咬所致。”贺滁皱眉道,心中已然慌乱。

  但是仅凭这双手,就想?定他的罪名,未免太过天真。

  苏知州也觉得自己有些失礼,忙笑笑,又道:“这要是去查谁手肿,太费事?,万一那人离开权州了呢?”

  “苏大人所言甚是,”贺勘接话,“所以?还是要先找到?珊瑚,那样一件东西,应该是出不了权州。而且当初有人沿江看到?,那艘匪船就是在权州附近消失的。”

  关于查找东西这类案件,就是苏知州的职责,当场神情就严肃起?来:“只是地?面太大,找寻起?来相当麻烦。”

  “不碍,”贺勘道,“我有办法。”

  苏知州惊讶之余,像是看到?了救星,马上从座上站起?来,对着贺勘就是深腰一礼:“贺编撰指点,这可是一件大事?,莫要让那些贼子将东西带出去才好。”

  当年因为这件事?,他的官运就停住了,而且还不敢往外泄露一个字,如今这般,颇有些想?要一雪前耻的意思。

  贺勘回礼,随后看这后堂中的人:“这事?非同小可,万不可泄露出去,是以?在座的各位可能要留在这儿了。”

  “自然。”梁中书应下,随后给了随自己而来的侍卫一个眼色,后者颔首会意,大跨步出了后堂。

  没一会儿功夫,这里的每一道门被人守住。

  一共有六个人从后堂出来。梁中书,苏知州,贺滁,涂先生?,以?及孟元元和贺勘。之所以?有孟元元,是因为贺勘说?需要她家中的一件东西相助。

  六人才出来,守卫便将后堂的门锁上。直到?珊瑚找到?前,这些人无法出来。

  “贺编撰想?要做什么?”贺滁终于开了口,眼中毫无温度。

  贺勘面对这个伯父,面色清淡:“下官差点儿葬身洛江,自然是查出真相。那珊瑚从我手上丢失,也是我的过失,将功赎罪罢。”

  说?完,也不再理会,眼神示意兴安。

  兴安会意,跑过来道:“回大人,蒙獒已经放出去了。”

  跟着兴安,一行人最?后到?了码头,是一处边缘地?方,正靠着一艘船。

  “就是那艘船,”贺勘抬手指过去,“东西便在船上。”

  那艘船不说?大也不说?小,一般的商船,并无特殊之处。现在已经被贺勘的同僚带着官兵围住,一旁,明叔的手里正牵着那只蒙獒。

  孟元元才明白?,当初贺勘送来这只狗子,原是为了这般。

  事?态严重不敢耽搁,不由分说?,几人先后上了船。

  船上只有几个船员,也很是配合,不吵不闹。

  兴安此时牵着蒙獒走上甲板,神情自若,狗儿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后面更是进?了船舱。

  “这是为何?”梁中书问。

  贺勘眼见?兴安走进?船舱,自己收回视线:“蒙獒嗅觉灵敏,我在箱中还放了一个茶包,只要它寻到?气味,便会找到?。”

  说?着,他看着身边的妻子,茶包便是那日她做给他的,也让他想?到?了这个办法。

  梁中书难得起?了笑容:“环环相扣,果然缜密。”

  “大人请看,”贺勘从同僚手中接过一本?书册,正是市舶司登记的停靠码头船只信息,“这上面并没有这条船的记录。”

  梁中书接过来,仔细看了两眼,而后抬眸去看贺滁:“贺司使,这是怎么回事?儿?”

  贺滁已然没有了刚开始的镇静,瞅了一眼便道:“这些偷懒的东西,回头下官会好好彻查。”

  一句话,将自己撇了干净。而后面,跟随的涂先生?早就脸色苍白?,身体?开始发虚。

  这时,船舱内传来几声犬吠。

  甲板上,几个人相互看看,遂抬步往船舱里去。等到?前面的人都进?去,后面贺滁还站在原处。

  贺勘的那名年轻同僚,此时带人守在跳板处,神情严肃认真。

  “大人,这该如何是好?”涂先生?到?了贺滁身边,小声问道,音调难掩颤抖。

  贺滁冷哼一声:“管好你的舌头。”

  涂先生?吓得缩了脖子,低下头去,下一瞬惊得睁大眼睛:“大,大人,你的手……”

  贺滁正手痒难耐,抓了两下。闻言抬头来看,手背上已然破皮,流出些似黄非黄的水。突然想?起?了方才市舶司后堂,贺勘的话。

  “这是巫毒发作?了罢?”涂先生?不禁后退,生?怕那流出来的脓液沾染到?自己。

  “慌什么?”贺滁本?就压抑,现在被这人搞得一惊一乍,当场揪上了涂先生?的衣领,拽至眼前,“想?死!”

  涂先生?哭丧个脸,到?了这一步,其实已成定局。要说?在后堂时还能挣扎一番,可到?了这船上,分明是彻底栽了,剩下的就只是拖出那只箱子。

  果然,船舱的门打开,一只不小的箱子被小心抬了出来,摆放在甲板上。

  阳光下,箱子上有一枚精巧的锁。

  贺滁彻底愣住,一手甩开涂先生?,后者跌在甲板上,连滚带爬的想?下船,却被官兵当场拦住。就是那几个船员,此时也被控制在船头。

  这片地?方,现在俨然已经被梁中书的人控制。

  贺滁后知后觉,其实自己早已经暴露,只是贺勘在一步步引他出来,指证他。那个他以?为掌握好,便可以?当做棋子的同宗侄子,如今看来,他才是对方的棋子。

  “贺大人,也过来一起?看看罢。”苏知州唤了声,眼中有疑惑,也有复杂。

  或许到?了这儿,他也已经看出了什么。

  贺滁只能僵硬上前两步,盯上那只箱子,随后就看见?贺勘蹲下,轻易打开了第一道门。

  所有人看着,第一道门拉开,里面是第二道门。门上根本?没有锁,而只留着一个小小的孔洞。只要打开这扇小门,那传说?中的稀世瑰宝便可见?到?天日,同样,也就因此而将这整桩事?情尘埃落定。

  “贺编撰,钥匙在哪儿?”梁中书问。

  “大人稍等。”贺勘说?着,走到?孟元元面前。

  当着众人,他拉起?她的手,随后自身上取出一个药瓶,将里面的药液倒去她手心上,自己帮着给她涂揉开。

  “有劳娘子了,那些痒药不会伤到?你。”他看着她笑吗,声音轻柔。

  孟元元手上有着凉意,终于能和他说?上一句话:“都要过去了吗?”

  “是。”贺勘颔首。

  孟元元嘴角莞尔,忧愁的眼睛重新焕发明亮。她抽回自己的手,随后自发间拔下一枚簪子,便是那钗头为红珊瑚的、贺勘在红河县时送与她的簪子。

  她跟着他一道去周家吃满月酒,再到?后来,他说?那日他想?过,两人生?的女儿一定像她一样乖巧可爱。

  很简单,孟元元轻巧蹲去箱子前,簪尖直接刺进?那门上的空洞内,随后攥着簪头轻轻旋转,左右各三圈。

  在场的人俱是好奇的看着,眼睛都忘了眨动,只听那箱子咔嚓咔嚓的响着,像是齿轮之间的摩擦。

  孟元元起?身离开的时候,箱门啪得弹开,里头仔细摆放安置之物彻底暴露人前。

  一片璀璨的红色光芒自箱内散发而出,阳光下熠熠夺目。一株火珊瑚完整的呈现,树身粗壮,枝条优美细致,完全?就是自然中孕育出的独一无二之瑰宝。

  所有人惊呆,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珍宝,每一截小枝,每一抹颜色,俱在心中留下深深的震撼,久久不能平息。感慨着,人原本?如此渺小。

  “贺司使,”贺勘看去贺滁,眸中涌出仇恨,“您现在可还有话说??”

  陆家那些过往记忆,如今海浪般汹涌而来。

  贺滁也是第一次见?到?珊瑚,目光木木的移向贺勘:“说?什么?”

  到?了这步,再怎么掩饰也是徒劳。一连串的下来,全?部指向他,即便眼下不认,他知道贺勘后面还会搬出证据。

  “京城贺家百年世族,竟能做出如此之事?,”梁中书呵斥一声,声色俱厉,“本?官定然会一字不落,上奏给官家。在此期间,贺司使只能受点儿委屈,去牢中待些时日罢。”

  一旁的苏知州也明白?事?情严重性,快步走去船栏处吩咐手下,将码头这边控制住,并想?向临近州府借兵。这次他可不敢大意,眼下看来贺滁居然和海寇有联系,难保不会发生?什么。

  瘫软倒地?的涂先生?,像被人抽走了筋骨,两名官兵上去,直接给拖下了船去。

  “哈哈哈,”贺滁被人围住,反而大笑几声,“这东西本?就是我贺家的,凭什么送进?宫去?”

  “大胆,”梁中书厉喝一声,“你劫掠官船,谋害朝廷官员,抢走贺寿珊瑚,还胆敢口出狂言。”

  贺滁双目阴沉,直盯着贺勘:“你查得这般清楚,难道不知着珊瑚到?底怎么来的?”

  “知道,”贺勘淡淡回应,而后看了孟元元一眼,也像是对她说?的,“可巧,我岳丈孟襄前日回了大渝,从他口中,我得知了这珊瑚的来历。”

  孟元元瞪大眼睛,以?为自己是听错了。父亲?他回来了?

  贺勘像是知道她的想?法,对着她点了下头。

  转而,他面对梁中书,话语简洁明了,交代出当年的事?情。

  那是孟家的船自东海返航,停在一处无人岛暂作?休整,恰巧遇到?官船追击一艘船。因为是晚上,他出来观察地?形时偶然碰上,也没在意,毕竟他们是正经商船。

  次日早上,孟襄再次准备扬帆回航,无意间看见?了海边的箱子。

  “里面的便是这株珊瑚。”贺勘说?着,手指去箱子,“当时,箱子内侧板上刻着四个字,贺公万福。岳丈并不知贺公是谁,将东西带回权州,直接交于了当时的市舶使,陆致远。”

  后面的事?,在场几人都知道了,陆致远上书官家,权州现异宝,官家大悦,遂当做为太后的寿礼。

  贺勘又道:“后来陆家出事?,岳丈才私下打听搜集,知道当日官船追击的是海寇,他们正想?偷渡进?大渝,将珊瑚送往京城。贺司使说?的没错,这珊瑚原本?是要送进?京城贺家的。”

  往事?依依揭露,他查找多年,如今加上孟家那边知道的消息,两方相合,就这样一步步的揭露了出来。

  “可是,”贺勘话音一顿,指向贺滁,“你们操纵朝堂,诬陷陆家是真,屠害孟家也是真。不说?勾结贼寇,就说?这珊瑚也并不属于京城贺家。”

  梁中书点头,神情严肃:“当然,大渝朝律典明白?的规定,但凡进?入大渝的物品,皆要在市舶司登记,不可私自入境。贺司使知法犯法,不知京中的贺相……”

  “不关贺相的事?!”贺滁大吼一声,完全?没了先前的世家风雅。

  梁中书倒也不和他辩白?,只道:“无妨,既然孟襄回来了,再等陆大人自琼州归来,事?情审理下来,自会明白?。”

  说?到?这儿,贺勘心生?不安,毕竟外祖从琼州回来,路途相当遥远:“中书大人,是否中间时日过长?”

  他知梁中书是二品,且是寒门出身,可贺家乃士族,京城内根深蒂固,再者还有京城的贺相,可是从一品的大员。

  “无妨,”梁中书摆手,示意不必多虑,“本?官回去同耿相说?明,请他定夺。”

  如此牵扯,那还真得让耿行出马。

  想?了想?,梁中书看去被官兵押住的贺滁:“什么都该明明白?白?,贺编撰身上可还有那巫毒的解药?便给贺司使涂一只手罢,也好证明,他是否动过这只箱子。”

  贺勘称是。

  如此,耗费了大半日,事?情这边算是平息下来。

  珊瑚被官兵运回了州衙,贺滁被关进?大牢。这件事?情太大,后面有不少等着展开,指不定还会扯出什么。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京城贺家麻烦很大。

  甲板上,日头晒着。

  兴安怡然自得的牵着狗,奖励般揉揉狗子的脑袋,说?下船给买鸡腿吃。才下船去,明叔就将狗绳抢了过去,说?这狗是他东家孟娘子的。

  这话似乎也没错,兴安抓抓脑袋,回头看着正下船的一对男女。

  这艘船已被官兵控制,恐怕后面也会作?为指证贺滁的证据。

  脚才踩上码头,孟元元迫不及待转身:“我爹真的回来了?他在哪儿?”

  贺勘往四下看看,遂拉着她到?了一处阴凉僻静地?方:“元元,你暂时还是别见?岳丈罢,事?情没彻底过去,总是说?不好。”

  这话也没错,毕竟当年的事?孟襄知道,且也算是人证,要确保安全?。孟元元明白?这个道理,可毕竟自己的父亲,分离五年,心中怎能平静?

  “那,他是不是早就回来了?”她问,“上次我哥说?有事?突然离开,是因为我爹?”

  贺勘点头:“是,岳丈自然想?见?你,他……他现在很好,让我们缓上两三日再去见?他,可好?”

  “好。”孟元元应下,对面前的他已完全?的信任。

  几日不见?,两人有许多的话想?说?。

  孟元元说?前面有间茶肆,晒了大半日的,进?去坐坐。往前走,边看着身旁的人,总觉得人瘦了许多。

  问他是否真的掉进?江中,他只是笑着说?没事?,不肯多说?。她知道,他怕她多想?、担心。

  进?到?茶肆,茶博士热情的迎上来:“娘子来了,今日穆都吏没一起??”

  孟元元道声没有,便要了上次的包间。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贺勘往那茶博士瞅了眼,遂和孟元元一起?进?了包厢。

  “穆都吏,”将包厢门拉上,他还未转过身便开了口,“你和他一起?来过?”

  孟元元才坐下,闻言看去门边的人:“就上回,我来找大哥的船,结果人已经离开。”

  说?出来后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似乎是贺勘说?话的口气,也就想?起?他说?不让自己和穆课安走近。

  这一点儿的功夫,贺勘已经到?了面前,站在桌边看她:“也是这个包间罢?”

  “是。”孟元元仰脸,话才出口,便见?着人俯下身来。

  下一瞬他的手揽上她的腰,稍一用?力便抱上了桌面,随后嘴唇就这样被完全?吻上、裹住。连日来的牵挂与担忧,此刻化作?了完全?的接受,甚至她主动地?去挑了他的舌尖。

  耳边听见?他笑了声,带着愉悦:“在官船上的时候,我有一刻后悔过。想?着万一出点而意外,回不来,这样好的元元会被别人惦记上,骗走了怎么办?”

  孟元元双臂绕着他的脖颈,听着他的话,脸上羞赧的发红。

  “所以?,”贺勘手落去她的膝上,勾着裙裾叠起?,“我现在很惜命,要陪你一生?。”

  陡然的手指探进?,孟元元下意识更加抱紧他,身子蜷缩着勾在他身前。桌上的茶碗晃动两下,里头茶水洒出来,晕在桌面上。相逢后,彼此深爱的人,总会选择最?直接的方式来表达思念,哪怕是让她哭。

  后面茶博士来续水,敲不开门,里面男子声音说?:“不用?。”

  晚上,孟元元回到?孟家,贺勘有许多事?要做,回了驿馆。

  白?日里,市舶司的人来家中搜过,有不少需要收拾的地?方。幸而,家中和茶庄里的人都没事?儿。

  孟元元原想?着也一起?跟着收拾,奈何身子觉得疲倦,只想?躺着休息。也就想?起?在茶肆的包厢内,与贺勘之间的荒唐,她被架在桌上任他手指来回勾磨,最?后竟蹲下去吻上下面。

  往回走的时候,双腿着实无力,似乎仍能感受里面有两根手指作?乱。

  去了心事?,泡了澡,孟元元在安神香的作?用?下,睡得很好。

  次日清晨,起?来后,便想?着昨日的凌乱赶紧收拾一下,却不想?明叔那里得来一个消息。
为更好的阅读体验,本站章节内容基于百度转码进行转码展示,如有问题请您到源站阅读, 转码声明
八零电子书邀请您进入最专业的小说搜索网站阅读妻色氤氲,妻色氤氲最新章节,妻色氤氲 顶点小说!
可以使用回车、←→快捷键阅读
本站根据您的指令搜索各大小说站得到的链接列表,与本站立场无关
如果版权人认为在本站放置您的作品有损您的利益,请发邮件至,本站确认后将会立即删除。
Copyright©2018 八零电子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