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威胁本宫吗?”凤清然咬牙切齿了。

  在她心中,独孤曦微就好像雪山之上那朵冰清玉洁的雪莲花,高贵圣洁,不可亵玩焉。

  她是万万也没有想到,如今的他竟会为了一个谢绝的死活,不管不顾,这般歇斯底里的要与自己拼命。

  在凤清然眼中,谢绝不过只是烂命一条罢了,她还犯不着和她置气什么。

  “本宫可以答应你放谢绝回来,但你也要答应本宫,倘若日后让本宫发现你将此事宣扬出去。”凤清然挑起眉头,“整个独孤家都将为你今日的言行陪葬,本宫的意思,你可明白?”

  “明白。”独孤曦微答得不卑不亢,丝毫没有被恐吓之意。

  仿佛在他眼中,整个独孤家的前程和自己的前程,也比不上谢绝一人。

  凤清然又气又恨,却只能命人将谢绝放回。

  凉州护城河边,随着一名宫侍的吹笛声响起,一艘破旧的渔船缓缓靠向岸边,独孤曦微携着江右与薛含香疾步而来,手中提着光亮渐弱的灯笼,视线锁紧靠岸的渔船。

  半晌,渔船上的渔婆拽住船边一根极细的鱼线,猛地拽起一个竹篓子。

  这种竹篓子在当地是专门用来装鱼的,还是那些体型庞大,性格凶猛的鱼类。

  披着蓑衣,看不清样貌的渔婆将浸入水中的竹篓子往岸边一扔,还未等独孤曦微等人靠近,便划着桨驶远了。

  “妻主。”独孤曦微扔下灯笼,解开竹篓上的锁门,将一身浸湿,昏迷不醒的谢绝搂进了怀中,“妻主,你醒醒啊,你不要吓我,快,含香,快去医馆请大夫来!”

  薛含香亦是被眼前这一幕吓得心胆俱裂,苍白着脸转身而去。

  江右上前一把将人抱起,“郎君,还是先回府吧,二小姐尚有气息。”

  “好。”独孤曦微正要起身,忽然脚下一软,跌了下去,“你别管我,你先带着她回去,我坐马车随后就到。”

  江右沉声应道:“是。”

  整整一夜,谢府上下闹得那叫一个人心惶惶。

  好不容易熬至天明,大夫把着谢绝虚浮不定的脉象舒出一口气,“缓过来了,总算是缓过来了,果然是吉人自有天相,老天保佑!”

  独孤曦微激动得险些晕厥,幸得被如意和薛含香二人双双扶住。

  他昨日因为谢绝未归一事,整日未进食不说,又惧又吓,早已精神不支,眼下连走到床榻边去看她一眼都是极艰难的事。

  “郎君,主子既然已经没事了,您也要保重身子才是。”薛含香劝道:“否则待主子醒来后,也会责怪的。”

  独孤曦微听着,心中忍不住想到,她不会责怪他的,她哪里舍得,她只会心疼自己,没有照顾好这具身子。

  可倘若今夜的她真的有个什么万一,那自己,也决计不会独活了。

  这短短一夜,恍若眨眼之间,又好似煎熬如年。

  如今只有守在她的床榻,等她睁开眼,独孤曦微才能安心。

  薛含香见劝不动他,也不再枉费口舌,吩咐了后厨将饭菜送到房中来。

  没一会儿,闻声赶来的贺兰涟一脚踹开了紧闭的房门。

  “绎妹!”贺兰涟是听府中的下人说,太女一行人今日天未亮就打道回京都了,本是无心之问,谁知那下人却不小心说出二小姐也是天未亮被找回的,贺兰涟这才知晓谢绝昨日贺郎酒宴上,为何迟迟没有出现。

  “三皇子,这是我夫妻二人的闺房,你这般粗暴的闯进,实在于理不合。”独孤曦微声音微凉。

  贺兰涟自知紧张过甚,“是我之错,一时情急,还望海涵。”

  独孤曦微向来吃软不吃硬,挪着圆凳向后退了几步,居然一反常态的让贺兰涟近了谢绝的身。

  “到底怎么回事?昨日究竟发生了什么?”贺兰涟侧脸浮起愤怒的青筋。

  独孤曦微垂眸,随后站起身来,作出一个“请”的姿态,“还请三皇子借一步说话。”

  两道身影,一黑一白,很快消失在房门之外。

  很快,玉卿和宿醉的沈一鸣也闻讯赶来。

  “没事吧?”

  “出什么事了?”

  两人一前一后到的,问的话却相差无几。

  薛含香守在榻边,“已经没事了。”

  玉卿眼尾带上一抹猩红,“谁干的?”

  薛含香支吾了片刻不敢应声,沈一鸣却径直上前将他的位置挤开,坐在了谢绝身旁,纤细的五指轻轻扫过他的眉眼,发丝间还带着未干的水汽。

  “你替她洗澡了?”沈一鸣问。

  薛含香摇了摇头,“没有。”

  “那为何她的发会是湿的?”

  薛含香哪里想到沈一鸣会如此心细如发,一时只能推脱道:“我,我也不知道。”实则是独孤曦微方才临走时吩咐过,任何都不得泄露今夜的消息。

  半个时辰后,贺兰涟匆匆向谢申与独孤谨告别,声称日照国君来信,命他速速返回。

  谢申也不好挽留,便说了几句客套话将人送到府外。

  谁知贺兰涟却忽然下了马,眸光锐利如鹰隼般向她盯来,“老将军若有意,日照国的大门随时向您敞开。”

  谢申回以一笑,“多谢三殿下抬举,老妇已朽,今后当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说罢,抱拳道:“一路顺风。”

  贺兰涟也自知无法说服谢申,不再多言,潇洒跨上马,“告辞!”带着日照的一干随行护卫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凉州。

  然而,就在当夜。

  谢绝悠悠转醒之际。

  凉州城外三百里处。

  贺兰涟驱马一刻不停歇地追上了凤清然的队伍,她此行共有随身护卫三十六名,还不包含隐在暗处的暗卫。

  “凤清然。”贺兰涟直呼其名。

  凤清然回过头来,看着满脸戾气,面带不善的贺兰涟,心底突然涌上一股无言的恐惧,随即稳住心神问:“贺兰三皇子,喜宴已经结束了,你不回日照去,却来追赶本宫,意欲何为?”

  贺兰涟食指弯曲塞入口中,随着一声极为嘹亮清脆的口哨声响起。

  夜空中突然涌现出一批身手矫健的黑衣人,每人腰间别着一把尖锐,闪着银光的飞刀,飞刀末端缠着一圈宛若藤蔓的绳索,就盘在他们每人腰间。

  随着黑衣人们手起刀落,随身隐在四处的暗卫连惊呼声都未来得及发出,便从各处的树枝末梢坠落。

  凤清然大惊失色,终于慌了神问:“贺兰涟,你,你想干什么?”

  贺兰涟抓紧缰绳,用力将高扬嘶鸣的马儿降服温顺后,孤身,缓慢地踏进凤清然的护卫包围之中。

  “我应该和你说过,她是我的逆鳞,触之必死吧?”

  “她?”凤清然愣着,“她是谁?”

  “谢绝。”贺兰涟薄如纸屑的唇吐出两个字,随即抬了抬手,“宰了她。”

  三个字,从他口中出来,就好像和吃顿便饭,喝口水那样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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