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琬凝在前引路,两人一前一后走向祭台。祭台后面是一面石壁,上面雕刻着繁复的花纹。

  萧琬凝按动机关,石壁缓缓移开,露出一条向下的阶梯。

  "这就是地宫的入口?"慕容雪薇问道。

  "怎么,害怕了?"萧琬凝回头,嘴角带着嘲讽。

  慕容雪薇不答,径直走了进去。阶梯蜿蜒向下,两侧的火把将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说吧,"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萧琬凝开口,"暗记在哪里?"

  慕容雪薇停下脚步:"不急。我要先见我的孩子。"

  "你!"萧琬凝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但很快又恢复平静,"好,随我来。"

  拐过几道弯,前方豁然开朗。这是一个巨大的地下宫殿,四周点着无数火把,照得亮如白昼。

  "这是..."慕容雪薇环顾四周,发现宫殿四壁都刻满了奇怪的符文。

  "南诏国的圣殿。"萧琬凝轻声道,"准确地说,是圣殿的复制品。"

  慕容雪薇心中一惊:"所以你果然是..."

  "不错,"萧琬凝转身,眼中闪着异样的光芒,"我是南诏国的圣女。十五年前,真正的萧琬凝在一场意外中丧生,我便取代了她的身份。"

  "为什么?"

  "为了寻找圣物。"萧琬凝望着宫殿中央的祭坛,"传说中,能让人起死回生的圣物。"

  就在这时,一声婴儿的啼哭从祭坛后传来。

  "孩子!"慕容雪薇心中一颤,就要冲过去。

  "站住!"萧琬凝厉喝,"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早就通知了顾烨。现在宫里恐怕已经乱成一团了吧?"

  慕容雪薇停下脚步:"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带我来?"

  萧琬凝突然笑了:"因为本宫也需要你。密道图上的暗记,其实是开启圣物之匣的钥匙。而这钥匙,必须由大祭司的血脉才能启动。"

  "大祭司的血脉?"慕容雪薇一怔,"你是说..."

  "不错,你母亲就是南诏国最后一任大祭司。"萧琬凝缓缓道,"十五年前那场意外,其实是一场谋划。我们要找的就是你们慕容家。"

  慕容雪薇只觉得脑中一片混乱。难怪母亲一直要她保管那个玉佩,难怪萧琬凝处心积虑要对付慕容家...

  就在这时,地面突然传来一阵震动。

  "不好!"萧琬凝脸色一变,"他们攻进来了!"

  "夫人!"琉璃的声音从通道传来。

  慕容雪薇见机不可失,一个箭步冲向祭坛。萧琬凝想要阻拦,却被突然从地面钻出的暗桩拦住。

  "萧琬凝!"顾烨的声音在通道口响起,"放了我妻儿!"

  萧琬凝看着四面八方涌来的士兵,突然大笑:"你以为这样就赢了吗?"

  她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正是当年从慕容家抢走的那枚:"既然如此,那就让这地宫成为我们共同的葬身之地!"

  话音未落,她将玉佩重重摔在地上。

  "不要!"慕容雪薇大惊,但已经来不及了。

  随着一声清脆的碎裂声,整个地宫开始剧烈震动。石块不断从顶上掉落,眼看就要坍塌。

  "雪薇!"顾烨飞身上前,一把抱住妻儿。

  "快走!"琉璃在前方开路。

  萧琬凝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苦笑:"终究还是..."

  "轰隆!"一声巨响,地宫的顶部塌陷下来。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等烟尘散去,地宫的入口已经完全被封死。

  "萧琬凝!"慕容雪薇抱着孩子,看着那堵厚重的石墙,不知该说什么。

  顾烨将妻子揽入怀中:"结束了。"

  慕容雪薇摇摇头:"不,这才是开始。"她望着怀中的孩子,"总有一天,真相会大白于天下。"

  天边已露出鱼肚白,新的一天即将开始。而这个不眠之夜所发生的一切,都将成为历史的秘密,永远掩埋在这座皇城之下...

  因为萧琬凝的死,整个帝都一夜之间陷入大乱,地宫的坍塌让朝廷官员和百姓都诚惶诚恐。

  第二天一早顾烨吃完早饭准备去大厅一下消息,慕容雪薇抱着怀里的孩子,感受到外面的曙光,觉得生活再次充满了希望。

  没多久顾烨脸色阴沉的回来了。

  "皇上驾崩了。"顾烨推开房门,神色凝重。

  慕容雪薇抱着孩子抬起头:"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刚才。"顾烨在妻子身边坐下,"朝中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萧琬凝一死,皇上又驾崩..."慕容雪薇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夫君,这是天赐的机会。"

  顾烨沉默不语。作为前朝遗孤,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但想到可能的生灵涂炭...

  "夫君,"慕容雪薇握住他的手,"你还在犹豫什么?难道要眼睁睁看着朝廷继续腐朽下去吗?"

  就在这时,琉璃快步进来:"夫人,大事不好!朝中传出消息,说要立安王为帝!"

  "安王?"顾烨眉头紧皱,"他不过是个昏庸无能之辈。"

  慕容雪薇冷笑:"怕是有人想扶持傀儡。"

  "不止如此,"琉璃压低声音,"听说安王已经开始抓捕异己。张将军..."

  "张将军怎么了?"顾烨猛地站起。

  "被抓进大牢了。"

  房间里一时寂静。良久,顾烨才沉声道:"传令下去,让所有暗桩准备。"

  慕容雪薇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夫君决定了?"

  "是。"顾烨目光坚定,"朝廷不可一日无君。既然如此,不如..."

  "来人!"外面突然传来喊声,"奉安王之命,彻查将军府!"

  顾烨和慕容雪薇对视一眼。

  "走后门。"顾烨快速下令,"琉璃,你护送夫人和孩子先去城外庄子。"

  "那夫君呢?"慕容雪薇不肯松手。

  "我去城南军营。"顾烨郑重道,"三日后,我会带兵来接你们。"

  "不,"慕容雪薇坚定地说,"我和你一起去。"

  "可是孩子..."

  "交给琉璃。"慕容雪薇吩咐道,"琉璃,你带着孩子先去城外,等我们的消息。"

  琉璃领命而去。慕容雪薇回头看向顾烨:"这一次,我要亲眼看着你登上那个位置。"

  顾烨将妻子揽入怀中:"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一定要活着。"

  外面的喊声越来越近。慕容雪薇迅速换上劲装,跟着顾烨翻出后墙。

  城南军营灯火通明。当顾烨策马而至时,守门的士兵立刻认出了他。

  "将军!"

  "传令下去,"顾烨翻身下马,声音洪亮,"全军准备!"

  军营内顿时响起整齐的脚步声。一队队士兵列队集合,刀光剑影在火把下闪烁。

  慕容雪薇站在高处,看着下方井然有序的军阵,心中涌起一股难言的激动。

  这一次,他们终于要光明正大地战斗了。

  就在这时,一匹快马疾驰而来:"报!安王已经派兵包围军营!"

  "多少人?"

  "至少三万!"

  慕容雪薇心中一紧。城南军营虽然精锐,但兵力不过一万五千。

  "不必惊慌。"顾烨的声音依旧镇定,"传我军令:准备死战!"

  "末将遵命!"

  士兵们高声呼和,杀气冲天。

  慕容雪薇看着丈夫在火光中的身影,那一刻,她仿佛看到了一代明君的影子。

  "夫君,"她轻声道,"这一次,我们一定会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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