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玻璃窗,看着街道两旁,匆忙行走的人,观察他们的一颦一笑,这是木微凉坐在车上时,最喜欢做的事情。

  偶尔瞧见一处好玩的场景,她面上一喜,便会转过头邀着赵清彦看一眼,与他一同分享,在过去的几年里,这几乎成了沁入骨子里的习惯。

  所以此刻,当木微凉满心欢喜转头,想要说些什么,却在看到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人时,脸上的笑容迅速敛去,她愣了愣,神情有些恍惚。

  转过头,一抹苦笑,在嘴角漾开。

  车内的气氛有些压抑,庄生心里有些烦躁,他猛地踩了一下刹车,车子停在了路边。

  因为没有防备,木微凉的身体前倾了几分,惊魂还未评定,就听见车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

  木微凉抬头。

  这里并不是医院附近。

  她皱皱眉。

  车门又被拉开,有一只手伸了进来,抓住了她的手臂,将她拽了出去:“给我出来!”

  庄生皱着眉,语气很不好,看了一眼木微凉,眼中闪过烦躁。他扯着木微凉,一直走一直走,直到走进一条巷道,才停下脚步。

  期间,木微凉在后面焦急地说:“阿生,你放开我,你这是要带我做什么?我必须快点赶到医院!”

  然而,庄生好像没有听见一样,到了巷道,扯过木微凉,一把将她扔在了墙边,伸手,将他圈进自己的胸前。

  “说,你的脸怎么回事?是不是赵清彦那小子欺负你?”他忍了一路,可当她嘴角露出苦笑时,他还是没忍住。

  木微凉一愣,知道庄生误会了。

  “我的脸是因为不小心碰到了才会有些肿,与清彦无关。”木微凉说着目光有些闪躲。

  庄生冷笑,双眼微眯,有些危险:“木大美人,你真当我庄生是傻子?还是当你瘦的一阵风都可以吹倒?怎么刚巧就碰到了脸?”

  木微凉蹙蹙眉,不知道庄生今天怎么了,这么难缠。

  看到木微凉沉默,庄生的脸色更加难看,他咬咬牙,推开木微凉:“行,你不说,我直接去找他问,我倒要看看,他会怎么说!”

  说着,庄生就要转身离去,却是被木微凉抓住了手:“别去!”

  声音有些低,透露着些许的软弱,庄生回头,就对上了木微凉略有些哀求的眼睛。

  庄生的心一咯噔,好似被什么重重砸了一下,说不出的难受。

  他沉默着看着眼前的美丽女人,与木微凉相识十年,他怎么会不了解她的性子,她什么时候用这样的近似哀求的语气与他说过话?

  良久,庄生妖娆一笑,又恢复成了那个没心没肺的花花大少模样,走到木微凉身边,伸出手,柔柔她的头:“怎么?吓到木大美人了?我不过看你一脸紧张,和你开个玩笑罢了,没想到你这么不经吓!”伸出手,将她抱在怀中,一双眼眸幽幽,目光深沉。

  木微凉一愣,轻笑一声,伸手推开庄生,扔了一记白眼过去,“以后再敢这样耍弄我,小心我揍你!走了,去医院!”

  转身的一刹那,脸上的笑容尽敛,现出一丝愧疚。

  对不起,阿生,不是不告诉你,只是不想让你看到我的软弱!

  看着女子窈窕的背影,庄生眼中满是无奈。

  微凉,为什么我永远都只是看着你离开,而不能与你并肩走在一起?

  低头,目光黯然。

  轻笑一声,跟了上去。

  一路上,再无话,到了医院,庄生才知道木微凉的母亲何夏进了医院。想着路上的事情,有些自责。

  “木大美人,你怎么不早些说阿姨生病了,如果你早些说——”

  “如果我早些说,庄大少爷就会舍弃那些如花似玉的美女,整日来照顾我妈吗?”

  “自然是——”庄生眼睛一转,“不会,可好歹来的时候,要买些东西来看阿姨。”

  木微凉看着庄生,收起脸上的调笑,正经地说:“阿生,我知道你的心意,不过妈妈刚做完手术,也不能吃什么东西,你买了也没用,如果你真有心,我不在的时候,多抽些时间,来陪我妈说说话。”

  庄生敏感地抓住了木微凉话中的关键点:“什么叫你不在的时候?”

  木微凉别开眼:“这只是一个假如。”

  庄生目光闪了闪,应了一声“嗯”。

  两人到了何夏的病房,看到了仍然昏迷不醒的何夏。

  这也正是医院打来电话的原因。

  何夏从昨天做过手术之后,就一直昏迷不醒,医院在观察了一夜之后,联系到了木微凉,希望木微凉能来医院看看,以免今天晚上何夏再醒不来,好做心里准备。

  这些话,木微凉并没有跟庄生说,因为在她心里,她相信母亲不会就这么离她而去。

  那样爱她的何夏怎么会舍得留她一个孤单的活在这个世上?

  木微凉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安静地坐在病床边,看着病床上躺着的何夏,因为长期接受药物治疗,何夏消瘦了很多,也憔悴了不少,不过依稀能够看出当年的绝色风姿,可以看出木微凉的容貌遗传自母亲何夏。

  庄生知道,对于木微凉来说,何夏是最重要的存在。

  他记得那时,她和赵清彦正处于热恋,他曾在她的面前开过玩笑,他问她:如果阿姨与赵清彦同时落水,你会救哪一个?

  最最俗套的问题,那时,他以为木微凉会捶他一下,然后扔一记白眼给他,说这个问题没有可回答性,然后骄傲的转身离开。

  可是,他没有料到,她想也没想,就回答了救妈妈。

  虽然得到了答案,她却因他和她开这样的玩笑,一个月没有搭理他!

  自从这件事之后,他才明白,在木微凉心中,没有人的地位,能超过她的母亲。

  庄生在木微凉身边坐下,拉过何夏的手,变成了话唠:“阿姨,我陪着微凉来看您了。您说,您这么一个大美人,怎么可以躺在医院里呢?这医院到处都是单调的白色,难看死了,怎么能配的上您这样的大美人呢?”

  庄生无视木微凉连连翻起的白眼,继续说着,“阿姨,快点起来吧,到时候我带着您到s市最豪华的商业街狂购,您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我就给您做跑腿的,怎么样?阿姨,您想想啊,有我这么帅的人,给你做跑腿,那要羡慕死多少人啊!这是不是很长脸?”

  房间内,因为庄生聒噪的声音而变得温馨起来,木微凉听着庄生无厘头的话,有些嫌弃他的胡说八道。

  瞧见木微凉嫌弃的眼神,庄生一脸受伤,伸出手点点木微凉的头,无声骂她没良心,可转过头,他继续对着床上的人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有这几日遇到的好笑的事情,有他们以前遇到的囧事,说他当初如何调皮,如何被大美人阿姨驯服,说她曾经干过什么坏事,说她总是抢他的东西吃。

  看着面前英俊的侧脸,木微凉想,如果他们永远长不大,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烦恼?

  不知道是庄生的话起到了激励作用,还是何妈妈嫌弃了庄生的聒噪,何夏在傍晚的时候醒了过来。

  看到何夏醒来,木微凉立刻去找来医生,检查了一下之后,确定何夏没事了,只要等着伤口恢复就可以了。

  木微凉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刚刚醒来的何夏,身体还很虚弱,看到守在身边的木微凉,心里感到温暖,瞧见庄生时,翻了一个白眼,扔了一句:“聒噪的小子!”

  庄生一脸受伤,拉着何夏的手,抱怨连连,惹来屋内娇笑连连。

  笑闹了一会儿之后,庄生让木微凉陪着何夏,他出去替何夏买一些吃的。

  木微凉嫌弃地赶庄生离开,庄生瞪了木微凉一眼,拿起外套,走了出去。

  看着庄生离开,何夏将目光落在木微凉身上,“小生是一个不错的人!”

  知道何夏又要说什么,木微凉无奈一笑:“妈,那是你没瞧见,他平时浑的时候!你是被他的伪装欺骗了!”

  木微凉知道,何夏一直不希望她和赵清彦在一起,原因是什么,她也曾想过,她原以为是因为赵清彦的家世太好,可是,庄生的家世也不错,她不明白,何夏为什么喜欢庄生,却不喜欢赵清彦。

  不过,这些已经都不重要了。

  她已经嫁给了另一个男人!

  想到那个冷漠的男人,木微凉的目光闪了闪。

  何夏看出了女儿的落寞,以为木微凉并不想提这个话题,也就不再说。

  她是一个体贴的母亲,在木微凉二十多年的生活里,一直充当着支持者的角色,或许是为了弥补木微凉没有父亲疼爱的缘故,何夏一直用自己的方式加倍疼爱她,并没有让她为难过。

  “这几天,我生病,你一定很担心吧。”何夏伸出手,摸了摸木微凉的脸:“都瘦了,现在我没事了,估计过两天就能走动走动了,你也要注意身体,事情忙的时候,也不要老是来医院看我,公司里总是请假,影响不好……”

  何夏絮絮叨叨的说着,声音温柔,这是一个母亲,对于女儿的叮嘱。

  木微凉不停地点头,有些哽咽。

  她不知该怎样和她的母亲说,她的工作,早在一个月前就辞了。她也不知该怎样和她说,她如今,就算想时时刻刻守在她的身边都不能!

  有些不知该怎样说,有些则不能说。

  木微凉一直沉默着,直到庄生回来,气氛才有所缓解。

  晚上,等到何夏睡了,木微凉叮嘱了护士好好照顾何夏之后,才和庄生离开。

  走到医院门口,何夏拒绝了庄生要送她的要求,打了一辆车,回了别墅,只是她没有注意到,有一辆车,一直跟在了她身后,直到看着她走进了一间别墅。

  黑暗中,妖魅的男人一拳砸在方向盘上,目光闪烁,低喃一句:“微凉,你究竟在隐瞒什么?”

  良久,车子启动,迅速朝着远处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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