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的电光弥漫在狭窄的车厢内，疾驰的老式列车在一片黑暗中穿行。
“你不和柳正云他们道个别吗？”
何奥看了一眼一旁排列好的宇航服，缓声问道。
“不用了，如果我能正常回来，那就不用道别，”
栗成握着手中闪烁着电光的安达维尔之矛，注视着前方闪烁着的电光，“如果我不能回来了，也不必徒增伤感，我想要说的，在早上的会议的时候，就已经说完了。”
何奥抬头看了一眼栗成，没有再说话。
弥漫的电光覆盖在整个车厢里。
这是栗成在用安达维尔之矛的力量，给维洛拉号加速。
在天使力量的供应下，维洛拉号能快速在那漆黑的‘通道’中穿行。
“我们需要多久才能抵达那边？几天？或者几个月？”
栗成转过头去，看向何奥。
“不需要那么久，”
何奥看了一眼周围的黑暗，缓声道，“在有天使级力量的帮助下，很快。”
——
主世界
何奥坐在酒店的窗边，翻看着手机里的资料。
维洛拉号带着‘郝毅’和栗成去遗迹了，这让他也短时间没有办法直接回到西土了。
不过他暂时也没有回西土的想法。
现在西土那边基本上的都安排好了，所有事情都在有序的进展着，他过去那边，也只是过去充当吉祥物，到处溜达一下，听一下闫悦他们的报告。
索性他就在中土待上一段时间。
不过虽然他人不在，但是‘报告’还是要看的，只是从当面听变成了看电子报告。
此刻他手机里就堆积着不少闫悦发来的报告，他快速看了一遍，确定没什么问题之后，直接回复了一句，[干得不错]。
而除了闫悦的报告以外，第二个发来很多消息的，就是林迟迟。
现在林迟迟正在按照之前的安排，准备着‘K’教会的相关事务。
她在搞宣传方面有不差的天赋，但是在搞组织方面就有些手忙脚乱了，虽然有荣光之城居民的帮助，但那些居民大多数已经离开主世界很多年了，所以很多东西也搞不清楚。
于是‘郝毅’就让林迟迟找研究院的帮忙，然后林迟迟‘自然’就来找到了何奥。
借着这个名头，何奥给她安排了一些研究院的行政人员辅助建立教会，同时也与世界树和月光两大组织沟通。
而在获得这个安排之后，林迟迟也基本上所有的进度和内容都会主动来找何奥上报一遍。
而除了日常工作上报以外，她的练武进度也会跟着一起上报。
即便工作如此繁忙的情况下，她仍旧每天抽出足够的时间，来‘完成’何奥安排的作业。
何奥也分不清这姑娘是在习惯性的‘讨好’自己，还是真的对练武有了兴趣。
又或者，二者皆有。
至少从她的进度来看，她虽然天赋不太好，但是每一天都能看得到进步。
这没有刻苦的功夫，是做不到的。
当然，在武道以外，她的本职工作也做得很好。
教会的组织框架，和计划中接受‘恩赐’的骑士团，已经建构的差不多了。
她甚至抽空给研究院和世界树写了两篇之前荣光之城事件的新闻稿。
当然，这新闻稿也带着宣传‘K’的内容。
大概浏览了一下林迟迟发来的进度报告，和练习报告，何奥给她回复了一个大拇指。
几乎瞬间，他就收到了林迟迟的回复，[嘿嘿，谢谢老师。]
何奥看了一眼酒店床头的时钟。
凌晨3:35。
他回过头来，看着林迟迟亮着的头像。
这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头像换成了一串草莓冰糖葫芦，一只从镜头角落里伸出来的手紧紧的捏着这冰糖葫芦，冰糖葫芦后方是明亮的天空，飞舞的鸽群和荡漾着的江水。
此刻这头像下方还有一个黄色的小点，备注[工作中]。
现在林迟迟在伊卡共和国，和时差七个小时，这里三点半，那边差不多十点半了。
何奥往上翻了翻，林迟迟最早给他发的工作汇报的消息是十六个小时前。
这姑娘六点半就开始上班了。
看着那明亮的头像，何奥微微揉了揉眉心。
朋友，你疑似有点太卷了。
这让何奥有一种黑心老板的感觉。
他快速发了个消息过去，[早点休息]
林迟迟：[好的老师]
林迟迟：[我收拾啦，再练一会儿武我就洗澡睡觉啦，明天师姐带我去做早功。]
林迟迟迅速回复了消息。
练武至少半个小时，洗澡半个小时。
何奥摇摇头，快速发了个消息，[我该让郝毅给你加工资了。]
林迟迟：[嘿嘿，不用的，我工作的很开心啦。]
林迟迟：[老师，郝毅哥哥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呀。]
看到这消息，何奥微微一愣，哑然失笑。
在这等着呢。
看都不用看何奥就知道这姑娘可能给‘郝毅’发了消息，没等到回复。
‘郝毅’那边今天也一直没看手机。
短暂思索了一下，何奥回复道，[他有一些事情，可能这几天都不会看手机。]
林迟迟：[好的，谢谢老师，我去练武啦。]
林迟迟：[老师，现在中土很晚了，您也早点休息，别累着身体。]
林迟迟：[比心.jpg]
何奥：[好]
何奥揉揉眉心，退出了聊天框。
他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窗外。
他选的酒店比较偏，此刻城市的灯火已经完全暗淡，那被灯光遮掩的天空恢复了朦胧的黑色。
皎洁的明月高悬在天空之上。
何奥收回目光，再次看向手机。
他进入研究院的内网，调出了叶莺，以及叶莺所提到的那场‘诡异事件’的资料。
研究院的制度是柳正云制定的，有完善的网络登记流程，几乎所有研究院参与的事件，事无巨细，都会在一定程度上登记信息。
当然，由于各种诡异力量的特性，不同权限的人看到的资料不一样，权限越高，实力越强的人，看到的资料越完整，同时资料中涉及的神秘学内容也就越多。
没有权限的人也可以通过申请，在获得批准之后，调阅部分资料。
而何奥早已经被栗成设为了最高权限，所以他也能看到研究院所有的资料，调取所有人的资料。
何奥点开搜索到的资料，安静的阅读着。
研究院所储存的叶莺的资料与她自己所说的，几乎没有什么差别。
她是叶云的妹妹，在觉醒超凡力量之前，也的确什么都不知道，叶云自己几乎完全不会和家人说有关超凡的事情。
但是研究院也的确知道叶莺的奇特‘病症’，因为叶云以自己的名义，动用自己的功勋，请过不少研究院的神秘学专家，以及与研究院相关的医学专家，去给自己的妹妹诊断。
从资料里来看，这些‘诊断’，也几乎没有得到过结果。
神秘学专家看不出叶莺身上的问题，哪怕用一些位阶较低，没有什么危害，可以适用于普通人的超凡物品，也无法检测出叶莺的‘病症’。
最终，他们只能排除叶莺身上的‘超凡因素’。
而医学专家也觉得叶莺的身体是‘健康’的，只是天然有些虚弱而已。
这种先天虚弱的人在主世界的医学上也并不罕见，有的人可能非常虚弱，一直病恹恹的，但是却能活到八九十岁，有些人则年纪轻轻就早逝了。
最终，这些医学专家只能建议叶莺停用那些乱七八糟的药物，并开了一些基础的维生素药品，并提醒叶莺的家人要注意叶莺的心理健康。
这基本符合叶莺自己的描述。
而叶莺所经历的那次‘诡异事件’，在研究院里也有详细的资料。
只不过这资料的描述是以研究院的视角展开的。
整个诡异事件所涉及的区域，其实也并不是叶莺所提到的她的‘教室’，而是一整栋楼。
当时叶云并不是南都的负责人，但是南都研究院也很早接到了相关的‘报案’。
一个巡逻的保安发现了学校里的一栋教学楼陷入了诡异的寂静，所有的灯亮着，但是教室里无论上下课，都没有丝毫的声音发出。
和他同行的保安进入教学楼查看之后，就再也没有了回应，联系也联系不上了。
于是他选择了报案，由于这个案件的诡异性质，很快就被转到了南都研究院。
研究院先是封锁了教学楼，然后尝试让设置了定时返航的无人机进入楼内。
无人机进入楼宇就失去信号，不过定时返航仍旧顺利生效了。
这是研究院常用的手段，由于很多诡异事件对于非生命影响不大，所以研究院经常用无人机作为第一波‘观测者’。
那台无人机顺利返航，带回来了教学楼里真实的画面。
扭曲的血肉填满了每一个黑板，原本坐满人的教室出现了大大小小的空缺，所有学生都双眼血红的在桌面上写写画画。
在这个过程中，在不同的教室里都出现了学生‘吃书’的景象，并且所有吃书的学生，都一定程度上出现了某种‘异变’。
然后研究院派人进入了教学楼。
在用能安抚心灵的特殊超凡物品抚平学生心智，并用喷火枪焚化了黑板上的血肉之后，不同教室的学生出现了一定程度上的‘恢复’。
但很快，这些研究员也被卷入了事件中，迷失了心智。
最后是当时的南都负责人赶到，使用了一个D级的，能够‘引发混乱’的超凡物品，扰乱了整个教学楼绝大部分人的心智，然后才让这个潜藏在教学楼中的诡异核心显露出了身形
——一台放在教学楼四楼的打印机。
这栋楼的老师喜欢用这台打印机复印和打印考试真题，以及真题解析。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这台打印机发生异变，成为了一件D级超凡物品。
所有进入它附近区域的人都会被它影响心智，认为自己是‘学生’，正坐在教室里解一道道黑板上的真题，哪怕是老师，也不例外。
研究院后来发现，凡是通过这台打印机复印过的东西，都会进入这台打印机的‘题库’里，接触过这台打印机复印的文件的人，也更容易被打印机影响。
而空白纸张堆叠的‘屏障’，能有效的阻碍打印机的影响。
现在这台打印机就存放在南都研究院某个堆满打印纸的特殊房子里。
而除了引发事件的核心以外，‘叶莺’也占据了整个事件资料的大量篇幅。
因为她所在的教室就在打印机旁边，是整个事件中，受影响最严重的区域，也是整个事件的核心区域。
但她也是唯一一个依靠自己意志，从这个事件中挣脱出来的人，虽然挣脱出来的瞬间，她就晕了过去。
而且根据研究院复原的监控，因为她会操作打印机，所以经常被老师安排去用事件中的打印机复印题目。
该资料的撰写者认为，叶莺与这个打印机本身可能建立了某种特殊的‘联系’，她的‘觉醒’可能也与之有关。
不过研究院最后并没有把这些事告诉叶莺。
在那次事件中，她失去了自己许多的好朋友和同学，研究院的心理评估师认为她可能在精神上受到了一定刺激，不宜更深的参与到这次事件，再加上那怀疑并没有被确定，最终，在观察了一段时间，确定她没有被‘污染’之后，研究院解除了对她的观察。
在叶云的安排下，她在考前完成了转学。
也因为这件事，叶云从外地申请回到了南都，担任了研究院的南都负责人。
整体来看，研究院的资料和叶莺的自述没有太大的差距，只是可能视角有所偏差。
何奥放下手机，揉了揉眉心，看向窗外的皎月。
他给叶莺单开一个项目，除了想治疗叶莺以外，的确如他和叶莺所说的那样，叶莺的‘体质’其实非常具有研究价值。
极其契合自然的灵魂，和能量回路自然崩断的身躯。
这让何奥想到了自身的‘武道晋升’。
伴随着他武道等级越来越高，他是能明显感受到，自己其实是在越来越‘接近自然’的。
武道的天使，或许就是要某种程度上，完整的契合自然。
而叶莺的灵魂状态，其实就有点像是何奥想要追求的那个‘契合’自然的状态。
她生下来，就无比的契合自然，就像是被世界所‘眷顾’了一样。
然后她不光没有获得任何强大的超凡力量，能量回路还在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断裂。
这不符合何奥之前的‘预估’。
要知道，哪怕他只有一点点的契合自然，每次晋升都都得到了自然的‘回馈’，而叶莺的契合，只得到了死亡。
何奥有一种预感，解开叶莺身上的谜团，或许他对武道的‘理解’，就能更进一步。
他手指按压着眉心。
不过，自己今天遇见‘叶莺’，真的是个巧合吗？
恰巧他获得了修行法，恰巧他积累够了，恰巧在南都灵感大爆发顿悟，在顿悟过程中恰巧遇见了能看见顿悟状态的他的叶莺，被叶莺追逐，然后发现叶莺身上的‘异常’。
真巧啊。
“你不和柳正云他们道个别吗？”
何奥看了一眼一旁排列好的宇航服，缓声问道。
“不用了，如果我能正常回来，那就不用道别，”
栗成握着手中闪烁着电光的安达维尔之矛，注视着前方闪烁着的电光，“如果我不能回来了，也不必徒增伤感，我想要说的，在早上的会议的时候，就已经说完了。”
何奥抬头看了一眼栗成，没有再说话。
弥漫的电光覆盖在整个车厢里。
这是栗成在用安达维尔之矛的力量，给维洛拉号加速。
在天使力量的供应下，维洛拉号能快速在那漆黑的‘通道’中穿行。
“我们需要多久才能抵达那边？几天？或者几个月？”
栗成转过头去，看向何奥。
“不需要那么久，”
何奥看了一眼周围的黑暗，缓声道，“在有天使级力量的帮助下，很快。”
——
主世界
何奥坐在酒店的窗边，翻看着手机里的资料。
维洛拉号带着‘郝毅’和栗成去遗迹了，这让他也短时间没有办法直接回到西土了。
不过他暂时也没有回西土的想法。
现在西土那边基本上的都安排好了，所有事情都在有序的进展着，他过去那边，也只是过去充当吉祥物，到处溜达一下，听一下闫悦他们的报告。
索性他就在中土待上一段时间。
不过虽然他人不在，但是‘报告’还是要看的，只是从当面听变成了看电子报告。
此刻他手机里就堆积着不少闫悦发来的报告，他快速看了一遍，确定没什么问题之后，直接回复了一句，[干得不错]。
而除了闫悦的报告以外，第二个发来很多消息的，就是林迟迟。
现在林迟迟正在按照之前的安排，准备着‘K’教会的相关事务。
她在搞宣传方面有不差的天赋，但是在搞组织方面就有些手忙脚乱了，虽然有荣光之城居民的帮助，但那些居民大多数已经离开主世界很多年了，所以很多东西也搞不清楚。
于是‘郝毅’就让林迟迟找研究院的帮忙，然后林迟迟‘自然’就来找到了何奥。
借着这个名头，何奥给她安排了一些研究院的行政人员辅助建立教会，同时也与世界树和月光两大组织沟通。
而在获得这个安排之后，林迟迟也基本上所有的进度和内容都会主动来找何奥上报一遍。
而除了日常工作上报以外，她的练武进度也会跟着一起上报。
即便工作如此繁忙的情况下，她仍旧每天抽出足够的时间，来‘完成’何奥安排的作业。
何奥也分不清这姑娘是在习惯性的‘讨好’自己，还是真的对练武有了兴趣。
又或者，二者皆有。
至少从她的进度来看，她虽然天赋不太好，但是每一天都能看得到进步。
这没有刻苦的功夫，是做不到的。
当然，在武道以外，她的本职工作也做得很好。
教会的组织框架，和计划中接受‘恩赐’的骑士团，已经建构的差不多了。
她甚至抽空给研究院和世界树写了两篇之前荣光之城事件的新闻稿。
当然，这新闻稿也带着宣传‘K’的内容。
大概浏览了一下林迟迟发来的进度报告，和练习报告，何奥给她回复了一个大拇指。
几乎瞬间，他就收到了林迟迟的回复，[嘿嘿，谢谢老师。]
何奥看了一眼酒店床头的时钟。
凌晨3:35。
他回过头来，看着林迟迟亮着的头像。
这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头像换成了一串草莓冰糖葫芦，一只从镜头角落里伸出来的手紧紧的捏着这冰糖葫芦，冰糖葫芦后方是明亮的天空，飞舞的鸽群和荡漾着的江水。
此刻这头像下方还有一个黄色的小点，备注[工作中]。
现在林迟迟在伊卡共和国，和时差七个小时，这里三点半，那边差不多十点半了。
何奥往上翻了翻，林迟迟最早给他发的工作汇报的消息是十六个小时前。
这姑娘六点半就开始上班了。
看着那明亮的头像，何奥微微揉了揉眉心。
朋友，你疑似有点太卷了。
这让何奥有一种黑心老板的感觉。
他快速发了个消息过去，[早点休息]
林迟迟：[好的老师]
林迟迟：[我收拾啦，再练一会儿武我就洗澡睡觉啦，明天师姐带我去做早功。]
林迟迟迅速回复了消息。
练武至少半个小时，洗澡半个小时。
何奥摇摇头，快速发了个消息，[我该让郝毅给你加工资了。]
林迟迟：[嘿嘿，不用的，我工作的很开心啦。]
林迟迟：[老师，郝毅哥哥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呀。]
看到这消息，何奥微微一愣，哑然失笑。
在这等着呢。
看都不用看何奥就知道这姑娘可能给‘郝毅’发了消息，没等到回复。
‘郝毅’那边今天也一直没看手机。
短暂思索了一下，何奥回复道，[他有一些事情，可能这几天都不会看手机。]
林迟迟：[好的，谢谢老师，我去练武啦。]
林迟迟：[老师，现在中土很晚了，您也早点休息，别累着身体。]
林迟迟：[比心.jpg]
何奥：[好]
何奥揉揉眉心，退出了聊天框。
他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窗外。
他选的酒店比较偏，此刻城市的灯火已经完全暗淡，那被灯光遮掩的天空恢复了朦胧的黑色。
皎洁的明月高悬在天空之上。
何奥收回目光，再次看向手机。
他进入研究院的内网，调出了叶莺，以及叶莺所提到的那场‘诡异事件’的资料。
研究院的制度是柳正云制定的，有完善的网络登记流程，几乎所有研究院参与的事件，事无巨细，都会在一定程度上登记信息。
当然，由于各种诡异力量的特性，不同权限的人看到的资料不一样，权限越高，实力越强的人，看到的资料越完整，同时资料中涉及的神秘学内容也就越多。
没有权限的人也可以通过申请，在获得批准之后，调阅部分资料。
而何奥早已经被栗成设为了最高权限，所以他也能看到研究院所有的资料，调取所有人的资料。
何奥点开搜索到的资料，安静的阅读着。
研究院所储存的叶莺的资料与她自己所说的，几乎没有什么差别。
她是叶云的妹妹，在觉醒超凡力量之前，也的确什么都不知道，叶云自己几乎完全不会和家人说有关超凡的事情。
但是研究院也的确知道叶莺的奇特‘病症’，因为叶云以自己的名义，动用自己的功勋，请过不少研究院的神秘学专家，以及与研究院相关的医学专家，去给自己的妹妹诊断。
从资料里来看，这些‘诊断’，也几乎没有得到过结果。
神秘学专家看不出叶莺身上的问题，哪怕用一些位阶较低，没有什么危害，可以适用于普通人的超凡物品，也无法检测出叶莺的‘病症’。
最终，他们只能排除叶莺身上的‘超凡因素’。
而医学专家也觉得叶莺的身体是‘健康’的，只是天然有些虚弱而已。
这种先天虚弱的人在主世界的医学上也并不罕见，有的人可能非常虚弱，一直病恹恹的，但是却能活到八九十岁，有些人则年纪轻轻就早逝了。
最终，这些医学专家只能建议叶莺停用那些乱七八糟的药物，并开了一些基础的维生素药品，并提醒叶莺的家人要注意叶莺的心理健康。
这基本符合叶莺自己的描述。
而叶莺所经历的那次‘诡异事件’，在研究院里也有详细的资料。
只不过这资料的描述是以研究院的视角展开的。
整个诡异事件所涉及的区域，其实也并不是叶莺所提到的她的‘教室’，而是一整栋楼。
当时叶云并不是南都的负责人，但是南都研究院也很早接到了相关的‘报案’。
一个巡逻的保安发现了学校里的一栋教学楼陷入了诡异的寂静，所有的灯亮着，但是教室里无论上下课，都没有丝毫的声音发出。
和他同行的保安进入教学楼查看之后，就再也没有了回应，联系也联系不上了。
于是他选择了报案，由于这个案件的诡异性质，很快就被转到了南都研究院。
研究院先是封锁了教学楼，然后尝试让设置了定时返航的无人机进入楼内。
无人机进入楼宇就失去信号，不过定时返航仍旧顺利生效了。
这是研究院常用的手段，由于很多诡异事件对于非生命影响不大，所以研究院经常用无人机作为第一波‘观测者’。
那台无人机顺利返航，带回来了教学楼里真实的画面。
扭曲的血肉填满了每一个黑板，原本坐满人的教室出现了大大小小的空缺，所有学生都双眼血红的在桌面上写写画画。
在这个过程中，在不同的教室里都出现了学生‘吃书’的景象，并且所有吃书的学生，都一定程度上出现了某种‘异变’。
然后研究院派人进入了教学楼。
在用能安抚心灵的特殊超凡物品抚平学生心智，并用喷火枪焚化了黑板上的血肉之后，不同教室的学生出现了一定程度上的‘恢复’。
但很快，这些研究员也被卷入了事件中，迷失了心智。
最后是当时的南都负责人赶到，使用了一个D级的，能够‘引发混乱’的超凡物品，扰乱了整个教学楼绝大部分人的心智，然后才让这个潜藏在教学楼中的诡异核心显露出了身形
——一台放在教学楼四楼的打印机。
这栋楼的老师喜欢用这台打印机复印和打印考试真题，以及真题解析。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这台打印机发生异变，成为了一件D级超凡物品。
所有进入它附近区域的人都会被它影响心智，认为自己是‘学生’，正坐在教室里解一道道黑板上的真题，哪怕是老师，也不例外。
研究院后来发现，凡是通过这台打印机复印过的东西，都会进入这台打印机的‘题库’里，接触过这台打印机复印的文件的人，也更容易被打印机影响。
而空白纸张堆叠的‘屏障’，能有效的阻碍打印机的影响。
现在这台打印机就存放在南都研究院某个堆满打印纸的特殊房子里。
而除了引发事件的核心以外，‘叶莺’也占据了整个事件资料的大量篇幅。
因为她所在的教室就在打印机旁边，是整个事件中，受影响最严重的区域，也是整个事件的核心区域。
但她也是唯一一个依靠自己意志，从这个事件中挣脱出来的人，虽然挣脱出来的瞬间，她就晕了过去。
而且根据研究院复原的监控，因为她会操作打印机，所以经常被老师安排去用事件中的打印机复印题目。
该资料的撰写者认为，叶莺与这个打印机本身可能建立了某种特殊的‘联系’，她的‘觉醒’可能也与之有关。
不过研究院最后并没有把这些事告诉叶莺。
在那次事件中，她失去了自己许多的好朋友和同学，研究院的心理评估师认为她可能在精神上受到了一定刺激，不宜更深的参与到这次事件，再加上那怀疑并没有被确定，最终，在观察了一段时间，确定她没有被‘污染’之后，研究院解除了对她的观察。
在叶云的安排下，她在考前完成了转学。
也因为这件事，叶云从外地申请回到了南都，担任了研究院的南都负责人。
整体来看，研究院的资料和叶莺的自述没有太大的差距，只是可能视角有所偏差。
何奥放下手机，揉了揉眉心，看向窗外的皎月。
他给叶莺单开一个项目，除了想治疗叶莺以外，的确如他和叶莺所说的那样，叶莺的‘体质’其实非常具有研究价值。
极其契合自然的灵魂，和能量回路自然崩断的身躯。
这让何奥想到了自身的‘武道晋升’。
伴随着他武道等级越来越高，他是能明显感受到，自己其实是在越来越‘接近自然’的。
武道的天使，或许就是要某种程度上，完整的契合自然。
而叶莺的灵魂状态，其实就有点像是何奥想要追求的那个‘契合’自然的状态。
她生下来，就无比的契合自然，就像是被世界所‘眷顾’了一样。
然后她不光没有获得任何强大的超凡力量，能量回路还在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断裂。
这不符合何奥之前的‘预估’。
要知道，哪怕他只有一点点的契合自然，每次晋升都都得到了自然的‘回馈’，而叶莺的契合，只得到了死亡。
何奥有一种预感，解开叶莺身上的谜团，或许他对武道的‘理解’，就能更进一步。
他手指按压着眉心。
不过，自己今天遇见‘叶莺’，真的是个巧合吗？
恰巧他获得了修行法，恰巧他积累够了，恰巧在南都灵感大爆发顿悟，在顿悟过程中恰巧遇见了能看见顿悟状态的他的叶莺，被叶莺追逐，然后发现叶莺身上的‘异常’。
真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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