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因为原来的河道较小,宋元时只能走150料的小船,疏通之后,可以走400料的中型船。

  但赵与芮要求更高啊,需要能走千料大船。

  工程量多,时间也多,估计得两三年甚至更长。

  明朝开通会通河后,朱棣就下令停止海上运粮。

  赵与芮是打算海上和会通河一起来,而实际上,他现在估算的粮食需求,远远低于明朝。

  明朝没有黑麦,京师四周粮食产量也不高。

  赵与芮在大宋移植了黑麦,而黑麦最适合在北方生长,之前在辽东,甚至在远东地区,这么苦寒的地方,黑麦都能保证产量。

  赵与芮迁都后,黑麦大面积在北方种植,粮食产量基本能保证自给自足,到时只需要运部份少量的稻谷就行。

  赵与芮把会通河弄的更宽,是将来方便用更大的运兵船,可以更快的把兵马调集起来。

  后面几天赵与芮专门和内阁,甚至召集相关一些其他官员来议事。

  最后确定了后面五年的工程。

  后面五年主要就是疏通各地到京师(未来燕京),还有其他水道的运航能力,简单说就是尽量拓宽一些可以拓宽的河道。

  除了可以防止黄河水患,对将来运兵运粮也有帮助。

  总计划五年完成,投资一千万贯,动员三十万民夫。

  其中有很多地段,将给地方招标,由地方富商来做,朝廷负责监督质量。

  赵与芮最后脸色严肃的道:“这么重要的地方工程交给地方来干,是朝廷下步改制的第一步。”

  “朕对地方富商没要求,只对监督的官员有要求。”

  “工程质量不能保证,将来出了差错的,朝廷将追责倒查三十年。”

  “凡参与监督的官员,都要诛杀。”

  “造成严重事件的,诛满门。”

  群臣闻之色变,这以后监督的事还能干?太可怕了。

  ——

  朝廷会议结束之后,皇帝决定迁都的事基本就明确了。

  当然,迁都可能是数年后的事,现在大伙只是需要做好其他工作。

  十一月底,一艘海船从海上来到大沽。

  大沽口在天津以东,因位于大沽河入海口得0名。

  十月份朝廷决定了迁都的事,营造建设大沽港成为未来京城附近的重要工程之一。

  船上下来一个年青人,带着几个随从,青年看起来三十出头,长着三羊小胡子,初看一下,居然有点像史弥远。

  此人正是史弥远的小儿子史宇之。

  史宇之少年时和父亲一起被软禁在济州,呆了数年后,史弥远于七年前病逝,史宇之也慢慢开始在济州被安排点事。

  三年前朝廷通知史宇之,他可以继续留在济州岛当吏员,也可以自己离开做自己想做的事,但不能参与科举,史宇之思来想去,选择离开济州岛。

  因为他家还有很多亲戚朋友在朝廷里当着官。

  毕竟当年史弥远对赵与芮有提携之恩,事后也没杀史弥远,除了软禁了重要的史党和家人,有些亲朋目前还在当官。

  史宇之自由后,立刻带着家人从济州迁到临安,在一些亲戚的支助下,很快在临安站住了脚。

  比如贾似道,就和史宇之是好朋友。

  贾似道当通判时的知府是史岩之,而史岩之正好和史宇之是堂兄弟。

  在史岩之一推荐下,史宇之很快也和贾似道搭上了关系,每次麻将输的那个,都有史宇之。

  搭上了贾似道,史宇之当然就能知道一些最新的消息。

  比如这次朝廷要把一些重要工程分包出去,因为是第一次,所以利润比较高,想吸引各地商人来干,为以后树立榜样。

  史宇之也果断,立刻带着船来到天津。

  他的船先在大沽口靠岸,发现这里已经有民夫在干活,扩建了大沽口岸,方便了船的靠岸。

  但这是朝廷在干,而且干不长,后面就要承包给民间来办。

  当天他沿着岸边观察了一下地形,评估着难度和利润。

  接着就带着仆从直接往天津去。

  天津府刚刚成立,朝廷那边正在扩建城府,当地也异常热闹,到处都是做工的民役。

  史宇之先找了个正在彻城墙的一批民役,陪着笑问:“你们是朝廷征招的民役吗?”

  对面点头回应是的。

  史宇之又问:“朝廷给你们多少工钱?”

  “一天二十文,包吃。”

  史宇之嘴角微抽,算算吃的话,一天接近三十文,一个月接近一贯呢,这工钱有点高。

  但彻城墙是苦力活,所以比较高,天津府城里到处都是民役,他转了个遍,找了不同的人问。

  结果还是有区分,干一般轻活的,还有女子,甚至少年在其中,一天工钱在十文到十五文之间,干重活的有二十文以上,还有干技术活的,民间的工匠,不是朝廷编制工匠的,这种可能要三十文,甚至五十文。

  当年赵与芮大力收编全国工匠,前期好的工匠都收编国有了,现在民间工匠好的不多,所以工匠价格也偏高。

  史宇之带着三个随从在天津府城里转了两天,又问又看。

  这两天发现陆续有各地商人来到天津府城。

  天津府城还在建设中,城中其实相当乱,城墙都没彻好,能住客店也不多,史宇之很快确定了第一个商机。

  片刻之后,史宇之来到天津知府衙门。

  刚到衙门门口时,也是不由自主的笑了,下刻,心里也是百般滋味,如果父亲还活着,衙门肯定不是这样的。

  天津府知府衙门刚建好没多久,外墙全部都是由木栏栅围起来,占地约十亩。

  据说朝廷现在有令,各地知府衙门,按当地人口数来建设,占面积最小为十亩,最大的不能超过二十亩。

  像临安府署,贵为京师重地,以前的衙门有一百多亩。

  赵与芮在宝庆年间为临安府定员定编,整个临安府官、吏也就三十多人,役有一百多。

  临安府的官,吏,役比很多地方府都少。

  因为临安府有驻军和皇城司、锦衣卫,负责各种守卫,和缉捕,巡查的事,减少了役员的雇用。

  同样赵与芮呆过的庆元府,当地衙门役员就有近两百人,是役员最多的府之一。

  赵与芮为临安府定员定编后,首先把临安府一百多亩消到五十亩,将近面积减少了三分之二。

  三十多官、吏和一部份衙役就在衙门里办事,外面另外有些零散的办公区域负责安置大部份衙役。

  多出来的地方都进行拍卖,或出租,这也是大宋财政收入的来源之一。

  天津府城刚建,朝延衙门也刚来,所以现场用木头围了一个衙门区。

  外围站着几队衙役,里面大部份还是帐篷,然后有民工在建屋子。

  史宇之看到天津府衙都还在建造中,就知道这地方商机不少。

  史宇之刚到衙门口,外围就有衙役上前:“站住,这里是衙门重地,你们找谁?”

  史宇之看着一片像难民营地似的地方,想到这里是衙门重地,想笑又不敢笑,但很快脸色一正。

  朝廷没有优先建造衙门,而是在其他地方大动民夫,这就赵与芮和他父亲史弥远的不同吧。

  “在下史宇之,与郑知府是好友,还请通报一声。”史宇之不亢不卑的抱拳施礼。

  衙役愣了下,很快点头:“你稍等。”转身进府。

  没多久,天津新首任知府郑天昌大步流星的走出来,亲自迎接。

  郑天昌是内阁大臣郑清之一的儿子。

  历史上正是郑天昌在最后关头偷偷把赵与莒迎接皇宫,然后废了赵竑,当了皇帝。

  但这回历史被赵与芮改了,他没有拥立之功,但他父亲郑清之对赵与芮有教导之恩,赵与芮也重用了他父亲郑清之,郑清之目前是内阁重臣。

  儿子郑天昌刚刚晋升知府。

  郑天昌和史宇之从小就相熟,关系也不错。

  两人好多年没见面,郑天昌看到史宇之,不禁有些泪目。

  “宇之兄。”

  “郑知府。”

  史宇之也很客气,老老实实叫他一声知府大人。

  当年史弥远是主,郑清之是仆,如今物是人非,史宇之只是个普通百姓,郑清之父子都是朝廷重臣了。

  郑天昌客气的引他进入围墙,进去之后,里面还是乌烟瘴气,到处都在施工,但明显看出来,民夫还是比外面少多了。

  史宇之带着人跟着他一路走,最后居然来到一个像是军中的巨大帐篷面前。

  “天津府城正在建设,寒舍简陋,宇之兄多包涵,哈哈哈。”郑天昌大笑道。

  “这里就是你家?”史宇之也是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府衙办公和家都在这里,请进请进。”

  史宇之左右看看,确实四周有好几个帐篷连在一起,都像是军中主帅用的大帐篷,比较大,中间还专门拼接,四周做了防水沟等处理,想到他堂堂知府,办公和睡觉都在这里,真是让人不敢相信。

  两人在里面吃了会茶,郑天昌就带他出来,四处转转。

  史宇之发现里面规划有致,地面上都有油墨划好区域,民夫工匠们正在到处施工。

  按郑天昌说,第一批建的是仓库和其他杂物房等基本建筑,知府衙门相关的资料,当地百姓进来之后,分到的田产田薄,房产房薄还有各种物资都要在仓库,杂物间保存,仓库等基建建好之后,才是吏,役的居所,然后才轮到官员的居所,最后才是办公区域,和围墙。

  史宇之嘴上没说什么,心中想着,这事要是让父亲史弥远干,肯定优先把知府和官员的一切都安排好。

  赵与芮就是套路多,收买人心最厉害。

  赵与芮这么搞,中低层的吏役最高兴啊。

  你几个主官不满意也没用。

  郑天昌的屋子要最后建,他敢有意见。

  史宇之也不客气,直接问他现在俸禄多少,怎么愿意到这里来开荒的。

  郑天昌道,他现在月俸是七十贯,全年约一千贯不到。

  史宇之默默算了下。

  赵与芮没登基前,南宋官员收入有几个来源,包括本俸、职钱,和其他补助,还有实物甚至粮田粮食补助等。

  仅算现钱收入,知府正四品,基本俸料即本俸就是月五十贯,在职钱又是40——55不等,加起来就一百贯一个月,全年就一千两百贯了。

  然后还有各种补贴的绢,绸,粮等,以前南宋一个知府,一年少说也得一千五百贯往上。

  现在赵与芮手上,知府这个级别收入是降低了。

  他记得赵与芮刚登基时,为拉拢人心,给天下官员加了钱。

  没想到这十几年下来,赵与芮皇帝屁鼓坐稳了,经过不停的改制,高级官员的收入已经下降了一些,但基层官员的收入是增加的。

  史宇之当然不会说挑拔离间的话,更不会说现在的知府收入已经远不如以前。

  而且他看郑天昌一脸眉开眼笑的表情,这知府他是当的挺高兴的。

  史宇之便道,他听说这里有工程要承包给天下各地的商人,所以他是想过来承包工程的。

  郑天昌一听马上脸色也严肃起来,直接道:“朝廷是要公开招标的,这件事,我做不了主。”

  不过他可以把招标过程和中标标准和史宇之大概说了下,因为这个在当天也会细说,不算假公济私。

  郑天昌最后道:“总的来说,这是朝廷第一次干这事,以后想全国推广,所以利润还是有的,宇之兄如果有闲钱,可以试着干干。”

  史宇之想了想,故意问:“郑知府有没有兴趣,你要是愿意入股的话,不用你出面,我们可以一起赚点?”

  郑天昌顿时把头摇的和波郎鼓似的:“不敢不敢,朝廷有令,当地官员和家属,都不能参与当地的工程。”

  史宇之想说,天知地知伱知我知,不过想想还是没有说出来。

  郑天昌父亲是内阁重臣,他也是奔着内阁去的,这种事,郑天昌肯定不敢干。

  史宇之只是试了下,他就感觉现在宋朝的官员和以前截然不同了。

  他在济州被软禁了好多年,那边的官员就与众不同。

  以前朝廷官员贪官太多,也很好拉拢,他出来之后,感觉到处都不一样。

  贾似道虽然和他称兄道弟,还喜欢和他打麻将,但关键的事也帮不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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