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段珑给段希打电话,段希虽然社恐,但和亲朋好友正常对话不成问题。

  段珑问起段修泽的情况,段希知道段修泽去做什么了,还给他打掩护,说:“他在公司。”

  段珑说:“你拍张照片给我看看。”

  段希也给她发了,一看相册,里面存了好几张段修泽工作的照片,每一张都是不同的衣着留着备用。

  段珑看了照片,吩咐段希道:“你看紧点,他虽然失忆了,但从小就跟江望舒粘在一起,有这天是日久生情惹得祸,过几天我安排文心去你公司实习,你多撮合撮合他们。”

  段希说:“修泽喜欢男人,不会喜欢文心。”

  段珑冷哼了一声,“他懂什么,我将他教得太好,十几二十岁都没谈过恋爱,难怪江望舒一骗就骗走了。”

  段希委婉地说:“他也二十三岁了,不是小孩子。”

  段珑语气里带上了不悦,“他是我儿子,什么性格我难道会不知道吗?总之文心你照看好,多撮合他们俩,别让他再往c市跑。”

  段希挂断电话,给段修泽发信息,催他回来,很快段修泽回复了,“马上马上,我马上回来。”

  这样一句明显就是敷衍,却也足够让段希语塞。

  段修泽和段希的关系其实是可以的,不过段希性格实在孤僻,他们俩很少聊天。

  现在段修泽知道段希曾经给江望舒写了很多情书——他倒是想求证,但每次看着自己舅舅那狗狗一样无害又湿漉漉的眼睛,总觉得难以启齿。

  最后还是没能将问题问出口,不过旁敲侧击段希喜欢的类型,他倒是毫不犹豫地说:“个子不用很高,皮肤白,学习好,笑的好看。”

  段修泽琢磨着江望舒也不爱笑啊,便问:“符合这种要求的应该有很多吧?你怎么一直没找对象?”

  段希露出落寞的表情,说:“喜欢的人,已经结婚了。”

  段修泽:“……”

  段希又似乎有些害臊,轻声对他说:“但结婚后,我更喜欢他了。”

  段修泽:“……舅舅你是不是有什么糟糕的人、妻癖觉醒了?”

  段希被他直白的话语刺激的转身进了房。

  段修泽再一次意识到江望舒居然是千万少男的梦中情人。

  思绪回归,段修泽坐在另一艘游艇,不远不近地跟在江望舒游艇身后。

  江望舒旁边是小情人,而他旁边,是孟闻这个傻逼。

  孟闻穿着红色枫叶为主体的花衬衫,踩着人字拖,看着十分沙滩风。他看着人高马大,却是有晕船的坏毛病,这会儿抱着栏杆呕吐。

  段修泽给他递了一杯水,孟闻接过水杯,刚喝了一口,就吐了出来,“我操?你给我拿的是白兰地??”

  段修泽说:“白兰地不好吗?喝醉了把你丢下去喂鲨鱼。”

  孟闻听罢有几分委屈,“你干嘛迫害我?我又没招惹你。”

  段修泽一顿,认真反思了一下,发现最近对孟闻确实有点不大好,顿时有些愧疚,伸手拍了拍孟闻的肩膀,说:“不好意思,作为男人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你谅解一下。”

  孟闻:“……哦。”

  段修泽说:“行吧,作为补偿,我给你重新倒一杯水。”

  段修泽说着,起身进了船舱,重新给孟闻端了杯水过来,孟闻接过仰起脖子喝了一口,又“哇”的一声吐了出来,“二锅头??”

  段修泽拿过孟闻的杯子喝了一口,惊讶道:“还真的是二锅头。”顿了一下,语气无辜道:“可能我倒错了吧。”

  孟闻:“……”

  孟闻不理他,将注意力放到了不远处撑起太阳伞找好位置坐下的江望舒,紧张地叫了起来,“你看,他们俩在做什么?”

  段修泽看过去,看见江望舒拿出防晒喷雾往身上喷,喷完了还要给那个金毛喷,因为江望舒坐着,那金毛竟还单膝跪地,将脑袋凑到江望舒面前,方便江望舒给他喷喷雾。

  孟闻看到这一幕,才知道自己脸上的不是两只眼睛,而是两只柠檬,他低吼道:“凭什么啊?”

  段修泽看着这一幕,不说话。

  江望舒并不在意路野单膝下跪这件事,他随手给路野喷了几下,就把喷雾丢给他,“你自己喷吧。”

  路野接过喷雾,还没喷几下,又听见江望舒说:“你要是怕晒可以进去。”

  路野自然说:“我不怕晒,我也喜欢钓鱼,我陪你。”

  江望舒显然海钓经验丰富,喷完防晒的又加了一层外套,做完这些,又穿了一件救生衣,用安全绳将自己身体固定在甲板上,最后一步,拿起桶里的鲜血淋漓的墨鱼肉用鱼钩串住,便往海里丢去。

  做完这些,江望舒对路野说:“跟我学。”

  路野手忙脚乱地跟着他做完这些步骤,坐到了江望舒身边。

  钓鱼很需要耐心,这对于路野来说未免太难,没坐多久,他就将目光放到了身后的游艇上。

  他对江望舒说:“后面那艘船一直跟着我们诶。”

  江望舒淡定地说:“随他们。”

  路野按捺不住好奇心,问:“学长,刚刚秦学长说那位是你前任?是真的吗?”

  江望舒依然很淡定:“嗯,我前夫。”

  路野没想到事实这么劲爆,江望舒离婚的对象居然是一个男人!

  这就说明,江望舒其实是可以接受男人的。

  说实话,虽然这段时间他们关系看着是渐入佳境的,但作为头脑还算清醒的那一类人,路野很明白,其实他们俩是一点进展都没有的。

  现在的他,仅仅是被江望舒允许能够接近他生活圈子而已,更多的,却是想都别想。

  路野之前总能看见网上有人抱怨玩不过年长的好感对象,他到这时,也会有这种困惑,倒不是因为玩不过江望舒,而是他不懂江望舒在想什么。

  现在看着仿佛是对他有几分亲近的,还能带他来公司团建,但路野总觉得江望舒这是纯粹的孤单,就算不是他,一只猫、一只狗,或者是一个普通朋友,都能代替他的位置。

  路野的确是有几分少年人特有的敏锐,不过他并没有为此气馁,而是对一个事实有更清晰的认知———江望舒身边只有他。

  他能看见江望舒对前任的态度是多么不假辞色,所以他的机会很大。

  路野信心满满,对钓鱼投入了极大的激情,决意钓出条大鱼让江望舒刮目相看。

  只是他还未出佳绩,江望舒的饵就被咬了,从鱼线的紧绷程度看应该是条大鱼,江望舒唇角露出了笑,手臂绷紧,已经做好了准备。

  果然,很快钓竿就被拖拽了起来,江望舒收紧鱼线,熟练且富有技巧性地甩杆消耗大鱼的体力,很快,鱼线见底,大鱼即将浮出海面。

  偏偏这个时候,大鱼垂死挣扎,又猛地往深处扎去,江望舒对这种状况是很有经验的,然而,只有这一次,他忘记检查安全绳———这一直是段修泽的工作。

  江望舒被大鱼直接带得撞上了栏杆,整个人往海里栽去!

  路野吼道:“学长!”

  想去救人,却被身上的固定带绑着,一时半会儿脱不了身。

  在江望舒落水的同时,一道身影飞快地从另一艘游艇上一跃而下,以极快的速度往江望舒身边游去。

  江望舒被栏杆撞得半边身子都麻了,钓竿也甩开了手,腥咸的海水灌入口鼻,辛辣入肺,所幸穿了救生衣,不至于溺水,但大海本身就是一种莫大的未知恐惧,还是叫江望舒心里泛起了久违的惊慌。

  路野的惊呼和另一个分辩不出来的声音模糊地传到他耳里,四肢都仿佛不是自己的,毫无章法地挥动,仿佛只是掀起了海水浓重的腥味,叫他更有一种头晕目眩的恶心感。

  也是这个时候,江望舒听到了段修泽的声音,“江望舒!”

  江望舒想抹去脸上的海水,却被海水刺得眼球生疼,睁都睁不开眼睛。

  似乎也不需要他睁眼去看,因为很快,他被段修泽伸手拉住,被海水浸透染上几分冰冷的脸颊被按在段修泽那还有几分余热的胸膛上,耳边传来段修泽断断续续的声音,“你钓个鱼都能掉水里去?啥也不是。”

  只有这种时候,江望舒竟然觉得有几分安心,他伸手抱住段修泽的腰,然而很快,又松开,并不触碰,改成拽着段修泽的衣服,任由他抱着他将他带到了游艇放下的梯子旁边。

  江望舒还睁不开眼睛,他摸索着梯子,一时没摸到,段修泽抓着他的手放到梯子上,江望舒慢慢往上爬,就在这个时候,段修泽伸手托了他一下屁股,江望舒顿住,也没说什么,默不作声地爬上了游艇。

  段修泽跟着他身后上船,孟闻殷勤地给江望舒递毛巾,江望舒接过,擦了擦脸,总算能张开眼睛。

  段修泽看着他被海水泡得泛红的眼睛,莫名的觉得这个时候的江望舒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气质。

  段修泽咳嗽一声,说:“你没受伤吧?我刚看见你还撞了栏杆。”

  江望舒回答:“没有。”

  段修泽指使孟闻:“你去烧个水,让他洗个澡。”

  孟闻想说你咋不去,但风头都被段修泽抢了,这会儿也不好插嘴,只好阴着脸去烧水。

  段修泽对江望舒说:“我救了你,你连句谢谢都不说啊?”

  江望舒说:“那我真是谢谢你。”

  段修泽琢磨,“怎么听起来不诚心呢?”

  江望舒转身,一条腿跨在栏杆上,说:“那我跳下去还你。”

  段修泽:“……”

  段修泽说:“不是,我十七岁,你也十七岁啊?”

  他要拉江望舒下来,江望舒没让他碰,从栏杆上收回了腿,顿了一会儿,叹气,道:“回去请你吃饭。”

  段修泽感觉到他语气软化了几分,不由得心里高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卡了几分钟,憋出一句,“你屁股还挺软的哈。”

  江望舒:“……”

  江望舒重新爬上了栏杆,对段修泽冷笑道:“我这就去死。”

  段修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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