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贵妃怎么样了,我听说他的情况不是很好。”上了马车,安明尘开始询问宫里的情况。

  “不用担心,纯贵妃没事。”今天这一切都是她和纯贵妃算计好的,目的就是为了引出荷贵妃。只是没想到荷贵妃这么快就上钩了。

  傍晚时分,天色有异象。皇甫雪站在院子里看着天色,招摇过来送茶,“小姐,你穿这么少站在这里会得风寒的。”招摇把茶水端进去,拿了一件披风出来,“小姐在看什么?”

  “这个风向不对,天气也不对,我担心明天海上会有大风,我记得郑克源说明天要出海对吧。”

  招摇这几天一直在和郑克源接触,这些消息她清楚,“是,刚才我回来的时候他确实是这么说的。”

  “快点找人去通知他们,明天无论如何都不要出海。”渔民靠海为生,但是也冒着极大的风险,有时候,一场大风,船翻了,人也就没了。郑克源这次会带不少人出海,货物也多,若是出事,郑家再有钱怕是也经不起这么折腾。

  招摇知道小姐的本事,见他脸色这般严肃,立刻点点头,把披风递给皇甫雪就去找小厮了。半个时辰后,招摇回来了,“小姐已经吩咐下去了,郑老板答应了,明天郑家所有船只都不会离开京城。另外也通知了海边的其他商户,只是他们大多数半信不疑,具体如何,我就不清楚了。”

  “没关系,听天命,尽人事。能做的我们已经做了。”

  一夜星光灿烂,第二天早上太阳也很好,海边的渔夫开始蠢蠢欲动,但是郑克源一直不松口,他们也不敢私自做决定,但是其他不是郑家的船只看着天气不错出海了,谁知道不到午时,海上狂风大作,还下起了雨,十几条船只都翻了……

  “这么多船?”招摇回来禀报。皇甫雪忧心忡忡,“你去打听一下,看看这次遇难的有多少人,出海的大部分都是家里的顶梁柱,突然就这么没了,家里人肯定受不了。不过咱们能力有限,恐怕也帮不上多少、”

  “小姐心善,相信他们也能逢凶化吉的、”招摇不忍他伤心,光说好听话,但是皇甫雪心里清楚,今天这场风浪,那些出海的人很难活着回来,不过,一切还是要往好的地方想,万一有奇迹出现呢?

  傍晚时分,郑克源来了府上,带着厚礼来道谢,“陈姑娘,郑某万万没想到你竟然有这等本事。说实话,今天上午有几个瞬间我还真想不听你的去出海,幸好我没有被利益迷了眼,听了下来,不然现在……总之,这一次要谢谢你了。”

  “我只是提醒,要是郑老板不相信,我说再多也没用。”皇甫雪笑笑。“这些东西太贵重了,郑老板的心意我收下了,但是这些东西我不能收。”

  “陈姑娘客气了,比起你的大恩大德,这些东西不足挂齿。”郑克源又和皇甫雪说了一下货物的事情才走。晚上安明尘回来听说此事,匆匆忙忙过来“陈姑娘,今天海上的事情你昨晚真的猜到了?”

  “不是猜,而是根据天气的不同推断出来的。”皇甫雪不解,她又不是在钦天监,这么着急做什么。

  “今天的事情渔民损失不严重,外面都在传你的事情,我听说之后也很惊讶,没想到你惊人还有这种本事,钦天监都没有算出来。皇上听说之后也十分高兴,还说要赏赐你。”

  “赏赐就算了吧。”皇甫雪指了指旁边的东西,“刚才郑老板来了一趟,这些东西都是他给的。我不缺东西……”话还没说完在,招摇匆匆忙忙跑了进来,“小姐,陈家又来人了。”

  陈家一天都不消停,她现在都搬到这边来了,他们还是不肯放过他,皇甫雪的脸色瞬间暗了下来,安明尘担心她,“不如让下人将他们打发了,告诉他们你不在这里。”

  “没用的,他们既然能找到这里,便说明他们已经知道我的行踪了,今天我可以不承认,明天呢。陈家只要想做的事情,不管什么时候,他们都会达到目的的。”几人这个麻烦逃不过,不如直接面对。只是,她真的不想再见到妇人,她不是圣人,被人这般对待之后,她没有办法做到心无芥蒂……

  “要不然我陪着你一块去。”安明尘见她要去见陈家人,担心她吃亏,皇甫雪笑着摇摇头,“这是我们的家务事,你过去反而让事情不好解决,你放心吧,我不是吃亏的人,他们欺负不了我。”皇甫雪还将招摇留下,招摇不愿,但是皇甫雪就是不准他过去,“陈家的事情我自己能应付,你们就别操心了。”

  喜鹊等安明尘离开,偷偷来寻招摇,“招摇姐姐,你老实告诉我,陈姑娘是不是小姐?”

  当初小姐还没有出事的时候,她和招摇还有小姐,他们三个人几乎整天在一起,他们无话不说,自从小姐去世,招摇失踪,府里只剩下她一个人,要不是因为小少爷,她早就去陪小姐了。如今好不容易等来小姐,可是小姐却不认他,喜鹊很难过,小姐是不是因为她之前没有去找他,所以生气了,不理他了?昨晚她想了一晚上也没有想通。

  所以现在他来找招摇,她觉得招摇要是一直跟着小姐,就肯定知道些什么。换句话来说,要是陈姑娘不是招摇,招摇为什么口口声声喊他小姐,当初招摇就是这么叫小姐的。招摇性子看似柔弱,其实最死心眼了,小姐对他有恩,她绝对不会抛弃小姐的。

  招摇从回皇甫府那一日就知道,喜鹊早晚会找上来,原本以为昨晚就会来,没想到现在才过来。

  “喜鹊,好久不见,这段时间你过得还好吗?”轻描淡写将这大半年的事情盖过去,喜鹊不敢相信的看着他,“招摇姐,我是喜鹊,当初我和你,还有小姐,我们关系可好了,虽然我和小姐是主仆,但是小姐从未将我当成下人对待,你也是,你对我很好的,不过短短半年,你怎么就对我这么疏离了,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所以你和小姐都不理我了?”

  “没有,这本年发生了很多事情,一句话两句话也说不清楚,现在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招摇还没有想好怎么和喜鹊解释,只能先找理由躲开,然而喜鹊死心眼,只要她问不出结果,她就不罢休“招摇姐,你是不是想找理由告诉我,陈姑娘不是小姐,而你之所以跟着他是因为她长得像小姐,而且对你有恩?”

  她怎么猜到的?招摇确实是这么想的的,但是她还没有和他说,几日不见,这丫头竟然聪明了,不过这样也好,西院虽然太平一点,但是李氏可不是省油的灯,喜鹊太单纯,又没有小姐护着肯定会吃亏的。

  “这不是理由,而是事实,她确实不是小姐,小姐在半年前就已经去世了,当初尸体也运回了京都,你不是也见到了吗?喜鹊,我知道你没有办法接受小姐去世的消息,我和你一样,但是人应该往前看,现在你陪着小少爷,小少爷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将来不会亏待你的。”

  “招摇姐,我留在小少爷身边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她是小姐唯一的孩子,是小姐的念想,我想替小姐守着她。但是我宁愿小姐没出事。你知道吗?就算到了现在,我每天晚上还是会梦见小姐,我梦见小姐怪我,怪我当初不去找他,怪我这么长时间了也不去陪她。招摇,你是不是也在怪我?”

  “别胡说,小姐没了,怎么会怪你,你是太想小姐了,所以才会出现这种错觉的。”招摇担心皇甫雪吃亏,不再和喜鹊解释,“我今天真的有事,你先去忙,明天有时间我亲自去找你。”

  皇甫家大门口,皇甫雪站在台阶上,苏氏扶着妇人跪在地上,皇甫雪劝了几次,也试着扶她起来,但是妇人不肯,口口声声要皇甫雪救陈大郎的命,可是招摇已经派人调查过了,陈大郎就是皮外伤,根本不会致命,妇人和苏氏现在用恩情要挟他,她根本没有办法拒绝,但是被人这么算计,她心里十分不舒服。

  “婶子,今天我还愿意叫你一声婶子,是我还念着大叔对我的救命之恩,但是这是最后一次了。你们陈家救了我的性命,我早就还清,但是你们一次次找上门,用所谓的恩情要挟我,我不是傻子,也不是软柿子,一次次的让你们拿捏。我今天愿意帮你们,是因为我不想让你为难,但是陈大郎到底有没有事,你清楚我清楚。”

  妇人心里咯噔一下,暗自思量,大郎生病她一次都没有去过,她是怎么知道的?她肯定不知道,她一定是心里不高兴,故意拿话诓她的,对,就是这样的,“雪儿,咱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哪有隔夜的仇,以前的事情你就看在我这个老婆子的份上揭过去吧,你大哥真的病了,那天他在大堂上被衙役打板子,你也是亲眼看到的,原本病情确实不严重,可是咱们家穷啊,你大哥又在大牢待了半日,回来之时,整个人都不成样子了,要不是我把家里值钱的都卖了,请了一个大夫,你现在估计都建不熬你大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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