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黑鹭点了根烟，斜倚着车门，遥遥望着紧拥在一起的三人，脸上是似笑非笑。
“你们……也太小看我的觉悟了。”陆鱼塘轻轻的推开了他俩，揉了揉发酸的眼角，“你说你们这是……何必要整这么一出……”
“小鱼……”谢冰燕轻抚着陆鱼塘的胳膊，是无语凝噎。
王树深吸了口气，瞥了眼远处的黑鹭，沉声道：“无论如何，只要你守住了立场，对于我们来说什么都不算事儿。那个核弹的事情……我们都已经知道了，那帮家伙已经告诉我们了，可……与其你孤军深入，不如让我们俩陪你一起？”
陆鱼塘摆了摆手：“没用，这不是平时的暗杀任务，没那么简单。我能获取魏天华信任的关键因素，是凌杰。而你们从一开始就是以协议的形式投靠他、是为了保护我才投靠他的，所以魏天华一早就明白你们的立场不曾改变，只是碍于你们生父与他的关系才一直没有戳破，他是不会真正的信任你们的。所以你们如果跟我一起去的话，反倒会令他起疑、起到反作用。”
王树紧咬着牙关沉默了片刻，抬手扶住了陆鱼塘的肩头：“兄弟，这一回……你有把握么？”
陆鱼塘轻叹了一声，摇头:“不好说。可无论胜算有多大，我都不得不上啊！一枚核弹的爆炸后果是我们承受不起的，在几十万条人命跟前，我个人的后果根本就不值得去掂量！”
“可是……”
“好了，别再多说了。”陆鱼塘打断了他的话，并且侧身让开，朝着边境口岸的方向指了指，“师父已经答应给你们一个正常人的身份、不再追究你们背叛的事。回国之后，你们去一趟金州联络站，我给你们留了点东西在那里。”
可谁料王树是大手一挥，激动的说道：“正常人的身份？不！在你回去之前，我们不可能退休！！要退休的话，那也是我们仨一起退！如果你永远的回不去了，那我们就做一辈子的特别行动员！我们是不会抛下你去享受正常人生的！！”
“对！”谢冰燕重重点头附和。
陆鱼塘苦笑着摊了摊手：“可你们如今想再恢复特别行动员的身份……”
“我不管！”说着王树拉着谢冰燕大步而去，“我们会回去求师父！哪怕把我们降成A级、B级都行！！总之你没有回去之前，我们不会离开灰塔！！”
“……”
而就在他俩与黑鹭擦肩而过之际，王树停下了步子，一把揪住了黑鹭的衣领，一字一句道：“你记住了，如果他回不来，无论你们黑芒躲在了哪里，我都会一个一个的把你们揪出来，一个一个的，千刀万剐！”
黑鹭任由自己被他揪着，点了点头，平静的回道：“我了解你们三人之间的感情，所以我相信你的决心。”
“你最好相信。”说完王树重重的推开了他，回头，望向了那道同样遥望着自己的孤单身影。
一行泪，从这名同样历经过无数修罗场的男人的眼角，淌下……
“小鱼，我们等你！！” 这时谢冰燕再也忍不住，放声喊了出来，“你是陆鱼塘，你从没有失败过！！！”
“好……”陆鱼塘紧捏着双拳，点了点头，目送着那两道熟悉的身影，朝着口岸的方向走去。
直至他们消失在了视野中之后，陆鱼塘闭上了双眼，仰面深吸了口气之后……
冲黑鹭招了招手。
跟召唤小弟似的。
于是那台商务车缓缓开来，在他的身旁停下。
上车，陆鱼塘在黑鹭的身旁坐下，淡淡道：“说吧，要我在魏天华那里扮演什么角色才对你们有用？”
黑鹭的脸上照旧露出了一抹儒雅的浅笑，不紧不慢的回道：“魏天华跟凌杰的关系一直很亲密，一直很欣赏凌杰，他在世的时候，魏天华曾不止一次的邀请他参与军队的建设，可凌杰当时只想守着自己父亲所创建的这个组织，没有答应，对此魏天华一直是意难平。特别是在凌杰舍生救下了他之后，呵呵……魏天华至今都是心存有愧。”
“所以说……你们打算让我利用魏天华的愧疚心理，让他给我在军队里安排一个位子，然后我再以此为起点，逐步扩大权力？”陆鱼塘接道。
“对。除了你，没人能办的到。因为你是凌杰的儿子，是魏天华对凌杰做出补偿的唯一对象。”
陆鱼塘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你们又何必多此一举？又何必非得牵扯M国进来？我在掌握一定的权力之后，暗杀了魏天华然后直接夺权不就是了么？”
黑鹭摊开了手：“要有你说的那么容易就好了！夺权了之后呢？怎么办？对于这片土地的新政权，缅甸政府会怎么看？魏天华的残党会怎么看？其他的军阀势力会怎么看？不用想！他们肯定会找到各种看似正气凛然的理由然后群起而攻之！所以说……这个魏天华，还只能由M国来杀！而我们的新政权在没有M国的支持之下，是不可能长久存在下去的！”
“也就是说……我手头的证据，可以给M国一个光明正大的派兵理由；而我在魏天华那里所争取到的权力，则给了我们一个做M国傀儡的资格。”陆鱼塘再次接道。
“啪！”
黑鹭拍了下手：“聪明人！就是这个意思！”
陆鱼塘冷笑了一声，摇了摇头：“你还是真是……用心良苦啊，你的这份野心，哼……当个杀手的确是屈才了。”
面对陆鱼塘的嘲讽，黑鹭却不以为然，而是笑吟吟的说道：“不过话说回来……夜莺那个老古板如果还在的话，是肯定不会同意这个计划的。呵……你杀了他，反倒是好事儿。”
“……”陆鱼塘无言以对，懒得再搭理他，扭头望着车窗外的风景。
可黑鹭的声音再次从身旁传来：“对了，我差点儿忘了。你曾经说过……要在计划的某个节点上，才会把那个证据拿出来，是吧？”
陆鱼塘依旧望着车窗外，淡淡道：“废话。老子不卡个节点，怎么能保证你会说出核弹的下落。”
“呵呵，这可以理解。那请问……是哪个节点呢？”
陆鱼塘抠了抠鼻子：“在我掌握了一定的权力、时机已经成熟到可以向M国提交证据的时候。”
“嗯……合理。但对于这个节点，我想稍稍调整一下。”
“啥？”
黑鹭嘴角一扬：“M国到时候肯定只会认你，所以说……如果你一直把我晾在一旁的话，那新政权的首领不就是你了么？如果到时候你谁都不认，那作为新领导人的你，我们也拿你没辙不是？这样一来的话……最终我们不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么？”
陆鱼塘眉头一挑：“你觉得……我特么真有兴趣做个军阀？你觉得我会为了个军阀的位置……就不顾那颗核弹会不会被引爆？”
“呵呵，我这也是以防万一嘛。这人呐……可说不准的，一旦你尝到了权力的甜头之后，没准就会对以往的信念和立场不再感兴趣了呢？”
陆鱼塘甩了甩头，一脸厌烦的问道：“那你就直说，你想怎么办？”
“也好办。你在掌握了一定的权力之后呢，把我提升为副手，然后在M国出兵的时候，你对M国说暂时由我跟他们对接，你谎称个理由玩儿失踪。魏天华政权被M国推翻了之后呢，你就可以让我告知核弹的位置了，然后你在验证了位置的真假之后呢，就通知M国，说把政权移交给我这个副手了，如何？”
陆鱼塘甩了甩手：“啰啰嗦嗦的。就是也给你一部分的权力，保证到时候M国不会不鸟你呗？是这个意思不？”
“对。”
“那现在我可以安静的休息会儿了不？”
黑鹭一愣，但很快又恢复了笑脸：“既然你明白了，那还不随你。”
陆鱼塘靠在了椅背上，闭上了眼睛：“我们现在去哪儿？”
“华街市，将军府邸。也就是魏氏军阀政权的权力中枢所在。”
“魏天华知道我来了？”
黑鹭嘴角一扬，点头：“已经知道了。据他的办公室秘书回话，他已经暂停了公务，设了一桌酒席等着你……这么个恩人之子的到来。那……接下来该怎么做，我当然是没资格说教的了，你毕竟是灰塔的顶级特别行动员，潜伏卧底什么的，呵呵，你应该是专业的。”
“闭嘴！让老子睡会儿！”
“……”
黑鹭点了根烟，斜倚着车门，遥遥望着紧拥在一起的三人，脸上是似笑非笑。
“你们……也太小看我的觉悟了。”陆鱼塘轻轻的推开了他俩，揉了揉发酸的眼角，“你说你们这是……何必要整这么一出……”
“小鱼……”谢冰燕轻抚着陆鱼塘的胳膊，是无语凝噎。
王树深吸了口气，瞥了眼远处的黑鹭，沉声道：“无论如何，只要你守住了立场，对于我们来说什么都不算事儿。那个核弹的事情……我们都已经知道了，那帮家伙已经告诉我们了，可……与其你孤军深入，不如让我们俩陪你一起？”
陆鱼塘摆了摆手：“没用，这不是平时的暗杀任务，没那么简单。我能获取魏天华信任的关键因素，是凌杰。而你们从一开始就是以协议的形式投靠他、是为了保护我才投靠他的，所以魏天华一早就明白你们的立场不曾改变，只是碍于你们生父与他的关系才一直没有戳破，他是不会真正的信任你们的。所以你们如果跟我一起去的话，反倒会令他起疑、起到反作用。”
王树紧咬着牙关沉默了片刻，抬手扶住了陆鱼塘的肩头：“兄弟，这一回……你有把握么？”
陆鱼塘轻叹了一声，摇头:“不好说。可无论胜算有多大，我都不得不上啊！一枚核弹的爆炸后果是我们承受不起的，在几十万条人命跟前，我个人的后果根本就不值得去掂量！”
“可是……”
“好了，别再多说了。”陆鱼塘打断了他的话，并且侧身让开，朝着边境口岸的方向指了指，“师父已经答应给你们一个正常人的身份、不再追究你们背叛的事。回国之后，你们去一趟金州联络站，我给你们留了点东西在那里。”
可谁料王树是大手一挥，激动的说道：“正常人的身份？不！在你回去之前，我们不可能退休！！要退休的话，那也是我们仨一起退！如果你永远的回不去了，那我们就做一辈子的特别行动员！我们是不会抛下你去享受正常人生的！！”
“对！”谢冰燕重重点头附和。
陆鱼塘苦笑着摊了摊手：“可你们如今想再恢复特别行动员的身份……”
“我不管！”说着王树拉着谢冰燕大步而去，“我们会回去求师父！哪怕把我们降成A级、B级都行！！总之你没有回去之前，我们不会离开灰塔！！”
“……”
而就在他俩与黑鹭擦肩而过之际，王树停下了步子，一把揪住了黑鹭的衣领，一字一句道：“你记住了，如果他回不来，无论你们黑芒躲在了哪里，我都会一个一个的把你们揪出来，一个一个的，千刀万剐！”
黑鹭任由自己被他揪着，点了点头，平静的回道：“我了解你们三人之间的感情，所以我相信你的决心。”
“你最好相信。”说完王树重重的推开了他，回头，望向了那道同样遥望着自己的孤单身影。
一行泪，从这名同样历经过无数修罗场的男人的眼角，淌下……
“小鱼，我们等你！！” 这时谢冰燕再也忍不住，放声喊了出来，“你是陆鱼塘，你从没有失败过！！！”
“好……”陆鱼塘紧捏着双拳，点了点头，目送着那两道熟悉的身影，朝着口岸的方向走去。
直至他们消失在了视野中之后，陆鱼塘闭上了双眼，仰面深吸了口气之后……
冲黑鹭招了招手。
跟召唤小弟似的。
于是那台商务车缓缓开来，在他的身旁停下。
上车，陆鱼塘在黑鹭的身旁坐下，淡淡道：“说吧，要我在魏天华那里扮演什么角色才对你们有用？”
黑鹭的脸上照旧露出了一抹儒雅的浅笑，不紧不慢的回道：“魏天华跟凌杰的关系一直很亲密，一直很欣赏凌杰，他在世的时候，魏天华曾不止一次的邀请他参与军队的建设，可凌杰当时只想守着自己父亲所创建的这个组织，没有答应，对此魏天华一直是意难平。特别是在凌杰舍生救下了他之后，呵呵……魏天华至今都是心存有愧。”
“所以说……你们打算让我利用魏天华的愧疚心理，让他给我在军队里安排一个位子，然后我再以此为起点，逐步扩大权力？”陆鱼塘接道。
“对。除了你，没人能办的到。因为你是凌杰的儿子，是魏天华对凌杰做出补偿的唯一对象。”
陆鱼塘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你们又何必多此一举？又何必非得牵扯M国进来？我在掌握一定的权力之后，暗杀了魏天华然后直接夺权不就是了么？”
黑鹭摊开了手：“要有你说的那么容易就好了！夺权了之后呢？怎么办？对于这片土地的新政权，缅甸政府会怎么看？魏天华的残党会怎么看？其他的军阀势力会怎么看？不用想！他们肯定会找到各种看似正气凛然的理由然后群起而攻之！所以说……这个魏天华，还只能由M国来杀！而我们的新政权在没有M国的支持之下，是不可能长久存在下去的！”
“也就是说……我手头的证据，可以给M国一个光明正大的派兵理由；而我在魏天华那里所争取到的权力，则给了我们一个做M国傀儡的资格。”陆鱼塘再次接道。
“啪！”
黑鹭拍了下手：“聪明人！就是这个意思！”
陆鱼塘冷笑了一声，摇了摇头：“你还是真是……用心良苦啊，你的这份野心，哼……当个杀手的确是屈才了。”
面对陆鱼塘的嘲讽，黑鹭却不以为然，而是笑吟吟的说道：“不过话说回来……夜莺那个老古板如果还在的话，是肯定不会同意这个计划的。呵……你杀了他，反倒是好事儿。”
“……”陆鱼塘无言以对，懒得再搭理他，扭头望着车窗外的风景。
可黑鹭的声音再次从身旁传来：“对了，我差点儿忘了。你曾经说过……要在计划的某个节点上，才会把那个证据拿出来，是吧？”
陆鱼塘依旧望着车窗外，淡淡道：“废话。老子不卡个节点，怎么能保证你会说出核弹的下落。”
“呵呵，这可以理解。那请问……是哪个节点呢？”
陆鱼塘抠了抠鼻子：“在我掌握了一定的权力、时机已经成熟到可以向M国提交证据的时候。”
“嗯……合理。但对于这个节点，我想稍稍调整一下。”
“啥？”
黑鹭嘴角一扬：“M国到时候肯定只会认你，所以说……如果你一直把我晾在一旁的话，那新政权的首领不就是你了么？如果到时候你谁都不认，那作为新领导人的你，我们也拿你没辙不是？这样一来的话……最终我们不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么？”
陆鱼塘眉头一挑：“你觉得……我特么真有兴趣做个军阀？你觉得我会为了个军阀的位置……就不顾那颗核弹会不会被引爆？”
“呵呵，我这也是以防万一嘛。这人呐……可说不准的，一旦你尝到了权力的甜头之后，没准就会对以往的信念和立场不再感兴趣了呢？”
陆鱼塘甩了甩头，一脸厌烦的问道：“那你就直说，你想怎么办？”
“也好办。你在掌握了一定的权力之后呢，把我提升为副手，然后在M国出兵的时候，你对M国说暂时由我跟他们对接，你谎称个理由玩儿失踪。魏天华政权被M国推翻了之后呢，你就可以让我告知核弹的位置了，然后你在验证了位置的真假之后呢，就通知M国，说把政权移交给我这个副手了，如何？”
陆鱼塘甩了甩手：“啰啰嗦嗦的。就是也给你一部分的权力，保证到时候M国不会不鸟你呗？是这个意思不？”
“对。”
“那现在我可以安静的休息会儿了不？”
黑鹭一愣，但很快又恢复了笑脸：“既然你明白了，那还不随你。”
陆鱼塘靠在了椅背上，闭上了眼睛：“我们现在去哪儿？”
“华街市，将军府邸。也就是魏氏军阀政权的权力中枢所在。”
“魏天华知道我来了？”
黑鹭嘴角一扬，点头：“已经知道了。据他的办公室秘书回话，他已经暂停了公务，设了一桌酒席等着你……这么个恩人之子的到来。那……接下来该怎么做，我当然是没资格说教的了，你毕竟是灰塔的顶级特别行动员，潜伏卧底什么的，呵呵，你应该是专业的。”
“闭嘴！让老子睡会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