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这艘船终于他妈的靠岸了。这是个小帆船，通往欧洲的船。我走向了它，一个老头在甲板上。我上船了，这是个简陋无比的船。船身上系着三个沾满了黑色物体的救生圈，船外边的白漆全都抹上了一层灰色黄色青色的斑驳。船的栏杆全都几乎锈了。船里是一个控制室和两个小房间。甲板上的木头简直他妈是地雷，有几个地方都烂了，说不定哪天你会踩塌下去，掉在发动机里变成切碎的番茄。控制室里的控制台上全是机油，两个房间里只有一个床和你自己的喜好物品。床极小，而且是个他妈的上下铺，下铺极其干净，上铺几乎是死人地。穿上还插着许多钢铁管和雷达之类的叫不出名的东西，还有几个信号灯像萤火虫一样发亮。我交了五百元后就可以上船了。整个船只有一个老头。老头穿着船长服，一件他妈糟践布料的破旧衣服。满嘴是白色胡渣，眼睛上起了白茧，头发全白了，脸上全是皱纹。这个船，每天这个时候来，专门接像我这样的混蛋。不过上船后我才他妈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东西。控制室里竟然有一台还算干净的帝王钢琴。这台钢琴出现在这里使我以为我他妈进了撒哈拉沙漠看到了海市蜃楼。
这艘船在黑夜里向着冥河上的星辰驶进，简直是个无与伦比的世外桃源。
老头把我带到了小房间。“嘿，小子，今晚你先赶紧睡吧”他的声音极其浑厚，像是故意在声带里卡了个黄油。发出的声音像是有数个音节叠加而成。我点了点头，随后他就出去了。月光倚在墙上。我轻轻脱掉了鞋子，躺到了下铺上。这个房子的前任主人一定是个艺术家。我的房间里挂满了梵高莫奈丢勒的画作。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有四面铁墙，右面是一个带窗户和铁珊门和很多不为人知的铁锈色斑点的的他妈的铁墙，所以只有前面，左面后面的墙上有画作。我瘫软地躺在床上，看着眼前的画。一个模糊的女人，在麦田里弯下了腰，肥臀像是一个草垛。她在割麦子。顺着月光我猜不出那到底是谁的，但大致我认为铁定是梵高的。但也有可能是我一时眼花。画上面有个远处的风车还有更远的小村庄。画的上层是用蓝色描摹的，下层则是黄色与红色，还有远处一抹白色。像是灯塔的光。这幅画迷人就迷人在这束光上。你根本看不出这是什么东西的光。大有可能是不明飞行物的引力波，但仔细想想引力波应该是竖着的，怎么可能是横着的一撇呢？那也有可能是远处有什么爆炸了，但能达到全白带点黄色的爆炸光的东西只有核弹和氢弹之类的。我倒是不大了解这些导弹，我是个诗人。那应该是灯塔的光吧。但我也觉得不对，灯塔的光的范围怎么可能覆盖整个远处的地平线呢。你或许认为是太阳或月亮，但那是晚上，彻底的晚上，天上全是黑色。既不是黎明也绝对不是黄昏。那他妈到底是什么能有如此奇妙的光呢？也许是某种仪器，类似于粒子之类的，而且是可控的。某些人在一个空旷的麦田，实验粒子装置，恰好被一个大作家看到了，误以为是什么可笑发指的东西，于是兴冲冲地画了下了，而那里还正好有一个大娘在割麦子。
正当我在研究这项伟大的命题是，我听到有个声音，滴滴滴的，像是电子闹钟。我很困了其实已经，但还是从床上起来了，可能是我还没有习惯在一张双层床上睡觉，所以我的头起得太快，还以为头顶是高高的房顶，所以一下子撞到了木板上。“妈的！”我一手摸着头，一腿又赶紧下了床穿上了鞋子。可他娘的真是祸不单行，船遇到了一个大浪，随即我又在钢铁的小屋里打了个滚，跌在了地上，左右摇的太厉害了，我只好扶着墙蹲下来。可电子闹钟似的声音还在不停响。我慢慢趴在地上摸索着，摸到了我的大衣，大衣的口袋里有个东西在响。我用手掏了进去，掏出了一个圆球，我的大脑此时已经清醒了许多，因为一看到这个球，我就想起了那个慈祥的司机。这个球上面有个红色的迷你迷你迷你小灯泡，在闪着红光，假如你家有遥控器，那么当你按着遥控器上的红色关机键，那么你的遥控器也会同样的泛出这种光。我打量着这个黑色的盒子，发现这个盒子的中间竟然是可以按下去的。就是那上面有个隐藏的按钮。我不假思索就按了下去，或者说是顺其自然地按了下去。随后，这个黑球就分成了两半，像个蛋壳一样。上面的壳掉了下来，下面的壳连着一个仪器，所以显得比较重，要是掉下去说不定可以把甲板砸凹。正是这个仪器上连着一个小天线，上面的灯泡在发红光。
突然这个仪器里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嘿，嘿，有人吗，有人听得到声音吗？”
“这他妈是什么？”
“你是谁？嘿！伊德斯海姆呢？”
“什么？你是说那个司机？”
“该死的。”那个男的叫了一声。随后，我听见另一头的人们在小声地讨论着什么，还伴随着极其吵闹的背景声，像是一架飞机，或者一个导弹的轰隆声在震动。
讨论了一会儿，那个男人又重新开口。“你是哪个国家的人？”
“你他妈要知道这个做什么？”
“该死的，我们必须知道。稍等一会儿。请。”那个男人停止了说话。
一大堆嘈嘈杂杂的像是机器的声音在噼里啪啦，碾过来又碾过去。又过了一会儿，男人又开口说道：“见鬼，你真是太完美了。你该死的简直是盐湖里的一粒雪花。知道吗，你和白纸没什么区别，而我们正是需要你这样的人才。那我们必须知道你的思想如何。请配合我们回答几个问题好吗，先生？”
“老天，快点问吧。”
“你是否认为自己无法为了金钱割舍其他的精神物质？”
“当然。”
“你的大脑是否与你的身体是同一个物质？”
“这他妈是什么问题。当然是。”
“你是否愿意牺牲自己来保全大脑？”
“什么？我当然不愿意。哦，该死的，我们应该研究一个换头技术。”
“你是否愿意承认某个精神物质？”
“愿意，实在是愿意。”
“你是否自认为精神物质高于普通物质？”
“哦，是，哦不，哦，对，对，是的”
“你承认你的精神物质吗？”
“承认。”
“你愿意脱离普通物质为了精神物质吗？”
“愿意，应该吧。”
“你是否认为自己受控于某个精神物质？”
“哦，这应该如此，对。”
“你是否认为自己应该遵从自己的精神物质”
“是的。”
“你愿意为他而牺牲普通物质吗？”
“愿意。”
“你愿意效忠于这个物质吗？”
“......”
“你愿意吗？”
“愿意。”
“好的，你通过了测试。你现在是苏联人了。懂吗？我们明天会继续和你联系。”
很快另一头没了声音，哒哒哒的像蚂蚁般恍惚地声音。
我望向窗外。海水不断往后远去。海上的云儿低落，远处还有一个小小的绿岛，上面的椰子树在风中等待。
我躺回了床，好像船上的钢琴在弹奏，非常轻，非常细。那种声音只有我能听到，慢慢地，我仔细聆听着，看着墙上的画，很快，我想起了自己在一个黑暗的地下室，四周没有一个人。月光倚在我的床前，像是没有了拐杖的老人。船在轻轻飘荡着，我的后背能轻易感受到，某种程度上来说，我其实是贴着船的。我甚至感觉得到，船两边的链锁在悄悄滑动，或许是晚风撩的。
这艘船在黑夜里向着冥河上的星辰驶进，简直是个无与伦比的世外桃源。
老头把我带到了小房间。“嘿，小子，今晚你先赶紧睡吧”他的声音极其浑厚，像是故意在声带里卡了个黄油。发出的声音像是有数个音节叠加而成。我点了点头，随后他就出去了。月光倚在墙上。我轻轻脱掉了鞋子，躺到了下铺上。这个房子的前任主人一定是个艺术家。我的房间里挂满了梵高莫奈丢勒的画作。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有四面铁墙，右面是一个带窗户和铁珊门和很多不为人知的铁锈色斑点的的他妈的铁墙，所以只有前面，左面后面的墙上有画作。我瘫软地躺在床上，看着眼前的画。一个模糊的女人，在麦田里弯下了腰，肥臀像是一个草垛。她在割麦子。顺着月光我猜不出那到底是谁的，但大致我认为铁定是梵高的。但也有可能是我一时眼花。画上面有个远处的风车还有更远的小村庄。画的上层是用蓝色描摹的，下层则是黄色与红色，还有远处一抹白色。像是灯塔的光。这幅画迷人就迷人在这束光上。你根本看不出这是什么东西的光。大有可能是不明飞行物的引力波，但仔细想想引力波应该是竖着的，怎么可能是横着的一撇呢？那也有可能是远处有什么爆炸了，但能达到全白带点黄色的爆炸光的东西只有核弹和氢弹之类的。我倒是不大了解这些导弹，我是个诗人。那应该是灯塔的光吧。但我也觉得不对，灯塔的光的范围怎么可能覆盖整个远处的地平线呢。你或许认为是太阳或月亮，但那是晚上，彻底的晚上，天上全是黑色。既不是黎明也绝对不是黄昏。那他妈到底是什么能有如此奇妙的光呢？也许是某种仪器，类似于粒子之类的，而且是可控的。某些人在一个空旷的麦田，实验粒子装置，恰好被一个大作家看到了，误以为是什么可笑发指的东西，于是兴冲冲地画了下了，而那里还正好有一个大娘在割麦子。
正当我在研究这项伟大的命题是，我听到有个声音，滴滴滴的，像是电子闹钟。我很困了其实已经，但还是从床上起来了，可能是我还没有习惯在一张双层床上睡觉，所以我的头起得太快，还以为头顶是高高的房顶，所以一下子撞到了木板上。“妈的！”我一手摸着头，一腿又赶紧下了床穿上了鞋子。可他娘的真是祸不单行，船遇到了一个大浪，随即我又在钢铁的小屋里打了个滚，跌在了地上，左右摇的太厉害了，我只好扶着墙蹲下来。可电子闹钟似的声音还在不停响。我慢慢趴在地上摸索着，摸到了我的大衣，大衣的口袋里有个东西在响。我用手掏了进去，掏出了一个圆球，我的大脑此时已经清醒了许多，因为一看到这个球，我就想起了那个慈祥的司机。这个球上面有个红色的迷你迷你迷你小灯泡，在闪着红光，假如你家有遥控器，那么当你按着遥控器上的红色关机键，那么你的遥控器也会同样的泛出这种光。我打量着这个黑色的盒子，发现这个盒子的中间竟然是可以按下去的。就是那上面有个隐藏的按钮。我不假思索就按了下去，或者说是顺其自然地按了下去。随后，这个黑球就分成了两半，像个蛋壳一样。上面的壳掉了下来，下面的壳连着一个仪器，所以显得比较重，要是掉下去说不定可以把甲板砸凹。正是这个仪器上连着一个小天线，上面的灯泡在发红光。
突然这个仪器里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嘿，嘿，有人吗，有人听得到声音吗？”
“这他妈是什么？”
“你是谁？嘿！伊德斯海姆呢？”
“什么？你是说那个司机？”
“该死的。”那个男的叫了一声。随后，我听见另一头的人们在小声地讨论着什么，还伴随着极其吵闹的背景声，像是一架飞机，或者一个导弹的轰隆声在震动。
讨论了一会儿，那个男人又重新开口。“你是哪个国家的人？”
“你他妈要知道这个做什么？”
“该死的，我们必须知道。稍等一会儿。请。”那个男人停止了说话。
一大堆嘈嘈杂杂的像是机器的声音在噼里啪啦，碾过来又碾过去。又过了一会儿，男人又开口说道：“见鬼，你真是太完美了。你该死的简直是盐湖里的一粒雪花。知道吗，你和白纸没什么区别，而我们正是需要你这样的人才。那我们必须知道你的思想如何。请配合我们回答几个问题好吗，先生？”
“老天，快点问吧。”
“你是否认为自己无法为了金钱割舍其他的精神物质？”
“当然。”
“你的大脑是否与你的身体是同一个物质？”
“这他妈是什么问题。当然是。”
“你是否愿意牺牲自己来保全大脑？”
“什么？我当然不愿意。哦，该死的，我们应该研究一个换头技术。”
“你是否愿意承认某个精神物质？”
“愿意，实在是愿意。”
“你是否自认为精神物质高于普通物质？”
“哦，是，哦不，哦，对，对，是的”
“你承认你的精神物质吗？”
“承认。”
“你愿意脱离普通物质为了精神物质吗？”
“愿意，应该吧。”
“你是否认为自己受控于某个精神物质？”
“哦，这应该如此，对。”
“你是否认为自己应该遵从自己的精神物质”
“是的。”
“你愿意为他而牺牲普通物质吗？”
“愿意。”
“你愿意效忠于这个物质吗？”
“......”
“你愿意吗？”
“愿意。”
“好的，你通过了测试。你现在是苏联人了。懂吗？我们明天会继续和你联系。”
很快另一头没了声音，哒哒哒的像蚂蚁般恍惚地声音。
我望向窗外。海水不断往后远去。海上的云儿低落，远处还有一个小小的绿岛，上面的椰子树在风中等待。
我躺回了床，好像船上的钢琴在弹奏，非常轻，非常细。那种声音只有我能听到，慢慢地，我仔细聆听着，看着墙上的画，很快，我想起了自己在一个黑暗的地下室，四周没有一个人。月光倚在我的床前，像是没有了拐杖的老人。船在轻轻飘荡着，我的后背能轻易感受到，某种程度上来说，我其实是贴着船的。我甚至感觉得到，船两边的链锁在悄悄滑动，或许是晚风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