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往年被家里人带到世界各地看海看极光看座头鲸的经历,今年吴徵的生日确实没有什么好记叙的。

  生日前一天,陪男朋友去见新工作的老板,下午男朋友工作结束,拉着他去逛了超市,买了个一米多高将近两米的大熊,之后现场提出要求,表示想要男朋友给自己做个蛋糕。

  在被男朋友拉到安全通道里捏脸之后,和男朋友一起查做蛋糕需要什么调料,反复变卦一会儿说想吃普通奶油蛋糕一会儿又想吃慕斯蛋糕和芝士蛋糕以后,再次被男朋友疯狂捏脸以示惩戒。

  红着脸跟男朋友买齐做蛋糕需要的材料,之后男朋友问是想吃他做的饭还是想点餐送来家里,在男朋友醒悟到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之前果断地大喊“当然是你做的”,于是一天中第三次被揉脸并跟着买菜。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一个寿星呢!”吴徵拎着一个大塑料袋愤愤不平地喊。

  走在他前面的江珩手里拎着四个大塑料袋回过头:“明天你才过生日,今天还可以使唤。”

  吴徵:quq

  好吧好吧,看在柔弱的江哥拎不动五个塑料袋的份上,我拎一个也可以勉勉强强接受啦。

  吴徵不得不佩服江珩一点就是,哪怕是第一次做的菜,他也能做的有模有样,不管卖相还是味道都不会很糟糕。不过他也眼睁睁地看着江珩面无表情地简化菜谱,本来菜谱上看起来刀工很复杂的一道菜,江珩随便划了两道十字刀,就开始抹腌料。

  “人家不是这么做的!”吴徵不服气地指出。

  “划几刀就是为了入味,不要在乎那些形式上的东西。”江珩淡定地说。

  “我不管,菜谱上面的看起来比较好看!”吴徵无理取闹。

  江珩突然回头,把蘸满腌料的手指往吴徵面前一戳,吴徵吓得嗷一声,战术后撤了五米,江珩淡定地整理了下一次性手套,继续抹腌料。

  在吴徵的全程旁观之下,总共用了快五个小时,晚餐和生日蛋糕才全部制作完成,烤小羊排的香味从烤箱里传出来时吴徵咽了咽口水:“好饿。”

  江珩于是从手边的盘子里拿了一块炸豆腐,蘸了一点辣椒酱喂到吴徵嘴里。

  “好吃。”吴徵含糊不清地说,中间夹杂着被烫到舌头的咝咝声,痛并快乐着把豆腐吃掉之后吴徵问,“江哥你为什么会同时做炸豆腐和烤羊排这两道菜啊,不觉得它们完全不搭调吗?”

  “?”江珩一脸问号地看着这个主动找麻烦的小事精,“不是你自己点名要吃的?”

  吴徵无辜脸。

  江珩把盘子收回来:“这两个菜确实挺不搭调的,那炸豆腐你别吃了吧?”

  “不行!”吴徵嗷的一声扑上去,充分展现出护食的决心。

  一会儿所有菜都摆上了桌,生日蛋糕盖上了一个精致的小罩子放在一边,江珩把其他灯都关掉,只留下餐桌顶上的百合花形小吊灯,又从柜子里拿出一瓶红酒,吴徵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买的。

  “等一下。”吴徵伸出尔康手阻拦了江珩倒酒的动作,“我们点个蜡烛吧?”

  “烛光晚餐吗?”江珩笑着说,“也好。”

  吴徵家里有烛台,就是毛二果之前住在这儿留下的那个东南亚风情的,不过还有几盘正常的圆形小蜡烛,不带奇怪的香味那种,吴徵找出来,放在烛台上:“给我个火。”

  江珩愣了一会儿说:“你没有火吗?”

  “没有啊?”吴徵也愣了,“我又不抽烟。”

  “我也不抽烟啊。”江珩说。

  两个人面面相觑,每人脸上挂着六个点。

  没有烛光的烛光晚餐最后在百合花形状的小吊灯下进行,江珩本来说想下楼去买打火机,但吴徵没让他去,蜡烛不蜡烛其实并不是那么重要,江珩给他做饭,江珩陪他吃,吴徵觉得已经足够了。

  “生日快乐。”江珩举杯跟吴徵碰了一下,“今年的准备有点潦草,明年我会好好准备的。”

  “一点也不潦草,这是我第一次吃到特意为我做的饭。”吴徵笑着说,眼睛在灯光下映出令人觉得温暖的色泽。

  江珩回忆了一下吴悠还有吴妈妈的厨艺,发现这话他竟然没法反驳。

  “往年生日诚然也有些有趣的事情,但我觉得都没有这次好。”吴徵接着说,脸上带着因为喝酒而稍稍泛起的红晕,“其实相比去看极光,坐船去南极看鲸鱼,去大马浮潜什么的,还是这样一顿饭让我觉得比较幸福。”

  江珩:“…………”

  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是该柠檬还是该感动还是该怎样呢。

  虽然不经意发射了一波真实伤害,但吴徵说话的神情显然是很认真的,他还温温柔柔地举着杯子下了桌,走到江珩面前,弯下身亲了下他的脸,然后跟江珩碰了碰杯:“谢谢你江哥,遇到你真好。”

  江珩边跟吴徵碰杯,边在心里恶龙咆哮:

  爸妈太有钱了真的很难超越啊!

  明年生日怎么办啊!

  今年努力赚钱吧!

  ——

  虽然巨额财产这方面很难超越,但江珩能带给吴徵的一些东西也是其他人给不了的。比如安全感,比如自信,比如——

  最终卧室里还是点起了蜡烛,成为整个房间唯一的光源。

  摇曳灯火下,视野所见都变成了黑与暧昧的橘黄夹杂的色彩,有如老港片饱和度偏高的色调,更浓烈的橘色,更深沉的黑。世界在这样的色调之下显得细小,只余彼此,眼波缠绕。

  卧室里交杂着碰撞声和喘/息声,浓情与爱意如两尾并游的鱼,池水掀起一波又一波涟漪,吴徵仰着头,死死搂住江珩。

  感觉到汗水,分不清是谁,滑腻的难分难舍,痛苦又快乐,吴徵起初下意识追寻江珩的眼睛,在漆黑的瞳孔里看到自己的倒影,这种色调下江珩的五官轮廓更显清隽鲜明,他眼中摇曳着烛火的温柔倒影,倒影里吴徵看到自己,却看不分明。

  在江珩眼里看来,吴徵也被烛火镀上一层温柔的浅金色,这颜色让他看起来充满烟火气,平时羞怯的他一反常态地看着江珩,眼中像有波光,那是一池令人沉溺的春水。

  这一刻他仿佛离江珩更近了,近到除了身体之外,连灵魂的每分每寸都严丝合缝地契合,没有任何距离。

  这种感觉很上头,让江珩想用尽全力去占有他,去取悦他,再近一点,再亲密一点。

  后来吴徵抬起手挡住眼睛,窄挺小巧的鼻尖泛着红,嘴巴微张,贝壳般的牙齿带着浅浅莹润的水光。吴徵难以承受似的仰着头,江珩俯身啄咬他下巴和脖颈,从他齿缝间碾出支离破碎的喘。

  最终吴徵几乎化成一滩水,即使是水他也是腻人的糖水,粘在江珩身上,手臂无力地拢着他不让走。

  江珩想起身的话自然很容易,可吴徵手臂搭在他身上,哪怕只是虚虚一扶,也让江珩毫无反抗能力。

  江珩想抱吴徵去洗,可吴徵靠在他肩上时轻轻说:“还想要。”

  江珩有些吃惊,打量着吴徵此刻疲惫的样子,怀疑他是不是疲劳过度导致有些神志不清。

  可吴徵眼睛还是水汪汪的,脸上也仍带着淡淡的红,他主动地靠近江珩怀里,唇贴着江珩下巴,半是陈述事实半是挑衅地说:“我喝了酒。”

  江珩心想,小孩子不能喝酒果然是有道理的。

  他看了眼时间,凑过去吻住吴徵的唇,对他说生日快乐。

  ——

  冬天的太阳很低,朝向好时会非常明亮,灿烂的阳光晒得吴徵眼皮有点痛,他从睡梦中缓缓苏醒,揉了揉眼睛。

  ……浑身上下都好痛。

  就连太阳穴都在突突地跳。

  吴徵重新闭上眼睛,昨天的记忆有一点点模糊,不知道是否喝了酒的缘故。记不清最后他们做了几次,只记得自己一片狼藉,身体和灵魂几乎分离了,一半疲惫不堪,一半沉溺在灭顶的快乐。

  好晒。

  江珩在一边,也在睡,这是挺罕见的情况。看来昨天他消耗也很大……这件事情不能细想,吴徵耳朵有点发红。

  他想拿被角蒙住眼睛,再睡一会儿,但是两个人盖着同一床被子,江珩睡觉时把被子压住了。吴徵用力拽了两下,但体力透支后他即使是用力,也就是小猫挠痒而已。江珩却像感觉到什么,翻过身把他笼在怀里。

  吴徵于是脸埋在江珩胸前,这样也好,不会被太阳晒到,又安稳地睡了一会儿。

  一直睡到午后,才感觉自己血槽稍微恢复到及格线,吴徵在江珩怀里蛄蛹了两下,才发现江珩早已经醒了,在玩手机。

  “午安。”江珩垂眸看到吴徵醒了,低头亲亲吴徵前额,“生日快乐,二十……”

  “三!”吴徵坚定地说。

  “……二十三岁的徵徵。”江珩笑着把这句话补全。

  吴徵拿起手机,收到了一排生日祝福,哥哥姐姐老妈变着花样发来各种祝福词,老爸依然是普普通通,朴实无华的转账庆祝法。

  美好啊。

  吴徵把四个五万块钱全收下,伸了个懒腰。

  “明天下班时间我要去拜访下万所。”江珩在一旁说,“跟他说下我以后的打算,还有感谢他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你要一起吗?”

  吴徵懒腰伸到一半,手僵住,回忆了下跟万所仅有的几次在会议室的交流。

  我以后还是要在所里混的,大哥。

  “不了不了,你自己去吧,爱你哦。”吴徵甜甜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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