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皇家方舟号上起飞的剑鱼战机长度10.87米,翼展13.87米,各比大猫小了一半左右,这又是一架双翼电扇机,引擎是750马力的布里斯托公司“人马座”九缸气冷发动机。蒋玉成将这东西蔑称为“木头劈柴”,那是错误的,因为这架飞机的蒙皮是帆布制的,一点木头也没有。

  剑鱼的最大时速是222公里每小时,就飞行器而言,这个速度太慢了点。蒋玉成眼看着敌机晃晃悠悠地从皇家方舟的飞行甲板上起飞,架势颇似从树叶上蹒跚而起的瓢虫,顿时心生鄙视:

  “从来都是猫吃鱼,还没听说过鱼吃猫!”他不屑一顾地想道。

  剑鱼在诞生的时候,航空母舰还没出现――它原本的设计定位是为战列舰提供侦查的水上飞机。而到了它服役的时候,空中力量运用学说已经有了大发展,水上飞机母舰已经过时了。于是,不列颠海军就把它变成了航母的舰载机。毫无疑问,以这个世界目前的技术水平,再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剑鱼的性能当然不足以满足要求――要论载弹量,它倒是能勉强胜任攻击任务,但是要拿它当战斗机用,那就非常困难了。

  “正好,”格鲁曼显然把这当成了训练的一部分,“告诉我他们出动了多少架飞机?”

  “1,2,3・・・”蒋玉成略压了压坡度,让敌机保持在自己的视野范围之内,“4――四架!我们是不是把它们全都干掉・・・”

  没想到格鲁曼却果断地拒绝了蒋玉成的要求:“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

  “诶?!”

  “超视距攻击和狗斗完全是两回事,你现在的训练还不足。”格鲁曼不信任地说道,“爬升高度,摆脱他们。”

  “这・・・・”

  如果能够使用导弹――哪怕只有响尾蛇的话,对付这些悠游的鱼儿当然很简单,不过现在飞机上能够使用的武器只有机炮,想要命中也不大容易。蒋玉成虽说不怎么服气,还是听话地拉起了操纵杆。大猫扬起了机头,开始向高空攀升。

  就在蒋玉成2000米的下方,另一波飞行员也驾驶着自己的飞机升上了天空。领头长机是海军中尉怀特・霍利菲尔德。他的飞机当然要简陋许多,而他作为飞行员的资历,也并不比蒋玉成要充实多少:霍利菲尔德中尉高中学历,参军之后编入了白金汉郡义勇骑兵团,然后作为志愿者成为飞行员。在他正式驾驶飞机之前,丝毫没有受过什么专业方面的训练。在精灵看来,飞机和马都是同一类坐骑,会骑马的人当然也就会开飞机了。幸好霍利菲尔德要开的是一架缓慢,迟钝的双翼机,跌跌撞撞地飞了几次之后,他不仅没有摔死,反而渐渐熟悉起业务来。

  在西线的血肉磨坊里,不仅是地面的士兵倍受煎熬,飞行员也在以惊人的速度消耗着――三个月之后,霍利菲尔德的同伴就一个都不剩了,而他一次也没有被击中,同样完全没有击中过别人。于是因为“运气好”,他就被稀里糊涂的分配给了海军航空队,负责驾驶战列舰上的侦查飞机。第一次在海上迫降的经历虽然难忘,但他毫发无伤地安全过关,而飞机却彻底毁了①,似乎证实了他“运气好”的说法。

  “跟着我!!爬升高度!!”因为没有无线电通话装置,霍利菲尔德得大声喊叫才能让飞行员们听见。三架小蜻蜓亦步亦趋的跟随着他,晃晃悠悠地浮上空中。

  现在他的身份是“皇家方舟”上的飞行中队长,被一帮啥也不知道的菜鸟前呼后拥地围着。再怎么说自己好歹是正宗骑兵出身,这些家伙呢,只不过在地面上练习过像母鸡一样扑扇着胳膊肘子走直线而已②。霍利菲尔德深感到责任重大,现在自己就要带着这帮菜鸟去狩猎――

  嗯?!敌机那里去了?

  “搜索敌机,小心太阳方向!”他大声警告了一嗓子,觉得情况有点不妙了。

  为什么蒋玉成的飞机不见了?――因为大猫的动力实在是太足,爬升速度实在是太快,完全超过了电扇机飞行员的理解程度。霍利菲尔德拿着望远镜转着看了半天,还是没影,剑鱼们转了半天,不敢飞得太远,最后还是决定降落,对于干涉军舰队和霍利菲尔德中尉来说,和异次元空战兵器的第一次接触就这么结束了。

  对蒋玉成却不是这样,在他的雷达屏幕上依然能够清晰地看见敌人的飞机和军舰,就算爬升了高度,他在心里却还是跃跃欲试,有没有什么武器能够用来攻击敌人的军舰?反舰导弹的消耗点数太高了,而且下面的这些军舰装甲防护都比地球的军舰要坚厚得多,就连“鱼叉”导弹都有些威力不足,“小牛”之类的火柴杆就更不用说了。

  那么炸弹怎么样?蒋玉成突然发现了一个事实,从古到今被击沉的航空母舰里面,只有一两艘毁于舰炮,一小部分毁于鱼雷,其他大多数都是被炸弹解决的。能不能使用“宝石路”之类的激光制导炸弹攻击敌人?――不行,现在的大猫不支持这个功能,得将飞机升级为炸弹猫才可以・・・・

  “也许能够把‘皇家方舟’号撞沉・・・・・”蒋玉成没来由的冒出了这么个念头。

  受到某服役于海自,会用六分仪的国际友人糖太君的影响①,蒋玉成对松本零士的单集动漫《音速雷击队》印象颇深。当年的昭和骚年们是因为没办法才坐进“八格弹”里进行特攻的,而蒋玉成的条件却比他们要优越得多:自己就算烈火中永生,也不过是从机库里面爬出来而已,大猫里面没有炸药,但是载油量相当可观,如果再加上极限速度撞击的动量・・・・・

  “我先说清楚哦――神风神马的最讨厌了。”

  耳机里突然传来了格鲁曼扭着鼻子的声音,这家伙还真敏锐啊,难道这就是老鸟的直觉?反正蒋玉成矢口否认:

  “・・・・我当然不会做这种蠢事!”

  “真的吗?”格鲁曼依然是不信任,“你的面相太受了,所以・・・・”

  长成了一副伪娘脸真是抱歉啊!!蒋玉成大声申辩道:“我又不是大分县出身,怎么可能会受!!”

  “这个就暂且不提了・・・・”格鲁曼把声调降了下来,认真地说,“今天的训练就到这里,虽然和我的水平还差得很远・・・但是作为新手,你完成的还不错哦,第一次海上飞行蛮顺利的,科目也都很好的完成了,接下来只要能够好好的降落,今天的训练就算完美了。”

  虽然说不上受宠若惊,但是这个别扭的格鲁曼居然会夸奖自己・・・一时半会有点接受不了啊。蒋玉成也稍微稍微收起了自己的气焰:

  “真的吗?・・・・谢谢了・・・・”

  “啊,不过,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格鲁曼满不在乎地说着,“起飞的时候我大概估算了一下,那个机场的跑道,喷气式战机用来起飞勉强可以,用来降落就完全不够了,你想想办法吧。”

  “啥米?!・・・・・”蒋玉成大吃一惊。

  ①一战期间,一些战列舰将弹射器安放在后炮塔上,用来使用校射飞机,但是这些战舰的回收装置却不完备,飞机侦查完毕之后,只能迫降在海里,飞行员往往都能捞回来,而飞机却是散碎不堪,没法再用了。

  ②这就是早期飞行员的训练科目――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根飞行有什么关系,开飞机,又不是下蛋・・・・・

  ③在相当长的时间里,度娘二战吧知名吧宠“冰糖再临人间”的头像都是《音速雷击队》中的男主。这部――或者说,这集――动漫男主帅(虽然配角都是大众脸),妹子萌(虽然没多少镜头并且身份不明),制作精良(当然是以那个时代的水准),战斗场面火爆(不过最后击沉米帝航母的部分纯属意淫),内涵深刻(把霓虹自己的战争责任推得溜干净,然后站在被阉割了的道德制高点上嘲讽有核武器的大流氓),算是值得一看的作品。尤其值得注意的是,在某些方面,该作还算是对二战霓虹的种种怪现状有所吐槽的,所以完全可以抱着轻松的心情观赏这部作品,因为动漫主要的内容就是霓虹人是如何犯二和送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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