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呼延洪烈感到十分恐惧的是,两天下来,天气越来越炎热,而他们还没有找到新的水源,军队已经面临断水的危险了!
很多士兵已经开始出现中暑和脱水的迹象,而且犯鼠疫的人数也在不断增加。呼延洪烈狠心的把他们全留在了石嘴山的营地里,这里到处都是濒死的士兵,一个个又吐又泄,完全不成个人形,军营里一片令人绝望的惨象。
呼延洪烈这天早上来山上巡视,看到这惨象,也是一阵心痛。
特别是那完颜术,他不愿服从安排,坚决不呆在石嘴山那座死气沉沉的军营里,呼延洪烈无奈,只得派出十名虎贲卫将他摁住,绑在了病床上。
“我根本就没病,我是被人陷害的!你们放肆!你们竟敢对我动武!我是北邙第一巴图!你们这些懦夫,你们放开我!”完颜术在那大喊着。
“一定要细心救治,控制住完颜术的病情,我们北邙暂时不能没有他。”呼延洪烈对那几名巫医官吩咐道。
“是,大汗!”
“呼延洪烈!你过河拆桥!你没良心!配为什么大汗……你个卑鄙小人!放开我!你这是要剥夺我的军权!你卸磨杀驴!看老子病了,就让老子在这死人堆里自生自灭!你个无耻老贼!”
气急败坏的完颜术在那口无遮拦的乱骂着,呼延洪烈只得装作没听到。
“把他嘴堵上,看他还骂不骂了,这忘恩负义的小子!”呼延洪烈对那几个虎贲卫下令道。
“你们干嘛?!啊…………你们这是要谋害我吗?啊!放开我……无耻老贼!放开我,老贼!你不得好…唔!…”
……
完颜术的最后几声谩骂,被虎贲卫给用布条堵住了,不然还不知道他会说出什么无法无天的话语来。
呼延洪烈无奈的摇了摇头。
处理完这石嘴山上的事务,呼延洪烈才又策马向山脚的军营行去。
山林里就和蒸笼一样,异常的闷热,树木都变得焉搭搭的,耳畔是焦躁的蝉声,吱吱的叫个不停,呼延洪烈也没精打采的,思绪却已经飘远了。
呼延洪烈记起了自己第一次遇到完颜术时的情景。
那时,呼延洪烈还只是乌梁国一个不受重视的四王子。父汗呼延兴霸最为钟爱的王子是大哥呼延丕显,对其他几个子女则不甚了了,根本不放在心上,呼延洪烈虽然胸怀大志,却只得到了乌梁国南部边陲的一小块封地。
郁郁不得志的呼延洪烈便只得醉心于骑射和游猎。
呼延洪烈在一次狩猎中,竟意外的发现了被沙浪群养大的完颜术。
那时的完颜术虽然已有八九岁,但是不会说话,不会穿衣服,也不会像人一样行走,而是完全像一只沙狼一样,浑身光溜溜的,四足着地,茹毛饮血,身上又脏又黑。
刚一看到时,呼延洪烈还吓了一跳,以为是狼叼来人类小孩当做食物,追了好久才发现这小孩是和狼一起生活的狼孩,便想把他带回人类世界。
但是这完颜术却一点都不领情,甚至比沙狼还要凶狠,抓他时,足足被咬死了五名士兵。
当士兵们把这狼孩当做一件珍稀猎物献给呼延洪烈时,呼延洪烈在这弃儿身上找到了同病相怜的感觉,再加上完颜术简单真挚而又凶狠的眼神让呼延洪烈觉得亲切。
所以呼延洪烈收养了他,因为他脖子上挂着的一块玉佩上篆着完颜两字,呼延洪烈便给他取名为完颜术,并一点一滴的教他说话识字,教他穿衣坐卧,教他人类的规矩和思维,并将自己的武艺、兵法也倾囊相授。
很多时候,呼延洪烈都把他当做了自己钟爱的义子,对他毫无隐瞒和芥蒂。
而这完颜术确实也仿佛是上天送给呼延洪烈的一件礼物,他似乎生来就是带兵打仗的料,不仅对兵书阵法领悟很快,而且武艺也精进迅速,甚至后来呼延洪烈都怀疑自己已经不是年轻气盛的完颜术的对手了。
几年后,乌梁国的形势突然大变。
急于登上可汗宝座的呼延丕显竟然发动叛变,亲手勒死了对他极为宠爱的父汗,自立为新汗,并召集自己的几个兄弟姐妹前去朝见,企图将他们一网打尽。
雄韬伟略的呼延洪烈自然不会束手就擒,他立马召集封臣起事讨伐,并广发檄文,宣布呼延丕显是大逆不道的弑亲篡位,他的汗位是非法的。
由于很多人的确对呼延丕显的亲手杀死自己父亲的做法寒心,所以虽然呼延洪烈势力单薄,但是由于得到了大多数部落首领的拥护,再加上他自己和完颜术又骁勇善战,很快就战败了不可一世的呼延丕显。
当完颜术把呼延丕显擒来时,呼延洪烈碍于血亲,并不想背上同样的弑君之名,本想将他发配流放的,可完颜术二话不说就将呼延丕显带下去斩了,还喜滋滋的提着他的头去邀功,弄得呼延洪烈面子上很是下不来,可是心底却是也松了一大口气。
有了呼延洪烈的深谋远虑和完颜术的勇猛无敌,乌梁国的北邙诸部纷纷臣服于呼延洪烈的汗位,分裂多年的北邙人再次在雄心勃勃的呼延洪烈的统治下团结起来。
乌梁国的势力范围也不断扩大,吞并了周边的一些小诸侯,国力蒸蒸日上。
呼延洪烈慢慢也才有了角逐天下的梦想,并最终答应了拓跋义的大胆请求。同意和他共同举事,兵分两路进攻天元,企图称霸天下。
在此过程中,呼延洪烈还同意了完颜术的建议,组建了一支令人闻风丧胆的沙狼军团,大大的增强了自己的战斗力。
本来,完颜术招揽来沙狼后,是想自己担任这支沙狼军团的指挥者的。但是呼延洪烈没有同意。
“为什么?明明是我建议组建沙狼军团的,这些沙狼也都是我找来的,为什么不让我做统帅,而要交由兀良哈那个猎户出身的糟老头来指挥?!”
完颜术当时很是气愤的质问着呼延洪烈。
“你好不容易有个人样子了,我不能再让你和那些畜生混在一起。我想让你堂堂正正做人,不能再让你沾染上了它们的脾性!”
呼延洪烈语重心长的和他解释道。
“哼!我看大汗你是不信任我,怕我把握了太多的兵力。沙狼才不是畜生,沾染上沙狼的脾性又怎么了?!分明是你瞧不起我是狼孩出身,是你对我有偏见!”
完颜术完全不理会呼延洪烈的苦心,和呼延洪烈大闹了一场。
自那以后,完颜术就对呼延洪烈心存芥蒂,开始有点不服调度,不仅居功自傲,有时甚至还敢顶撞呼延洪烈,呼延洪烈也很是无奈,大多数时候只能装作不以为意,随他去了。
呼延洪烈一边漫不经心的想着,一边骑马来到石嘴山角的军营。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很多士兵都是滴水未沾,在这种高温酷暑的天气下,简直是个要命的灾难。
军营里的士兵皆是一个个气若游丝的瘫在地上,只见他们面色惨白,嘴唇因脱水而干裂,浑身皱皱巴巴的,很多人甚至出现了严重的脱皮症,一块块黑色的死皮如同蚕蜕一样吊在手脚上,看上去十分的瘆人。
很多士兵因为实在忍不了季度的干渴,偷偷地喝了山上受污染的溪水,又出现了鼠疫的症状,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任由那些全副武装的巫医们用毡布将他们包裹起来往山上的集中营拖去。
似乎连那些坚韧的沙狼和犀牛们都失去了活力,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喘着粗气,有一些已经开始口吐白沫了。
真是太干旱了,这样下去只怕会出大乱子。
呼延洪烈一路走,一路巡视,军营中的惨象令他心中十分的熬煎。
申屠彦明这一招实在是太狠毒了。
看样子士兵们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再不找到水源,不用等申屠彦明的人来攻打,他们自己都要将自己拖垮了。
派出去寻找水源的几个虎贲卫也已经回来了,看到正在揪心巡查的呼延洪烈,立时迎了过来。
“大汗!”
“怎么样?有找到新的水源吗?”呼延洪烈关切的问道。
“回大汗,到处都找遍了,还是没有,那些天元人实在太可恨了,连极小的溪流,都被他们放下了尸体。”为首的窝阔台回报道。
“这些狡诈小人!真是卑鄙!”呼延洪烈气得咬牙切齿。“那山下的村子呢?有去找找吗?”
“都找了,村子全都空无一人,好不容易找到一两口井,也都被天元人撒上毒药了,而且那些可恶的天元人还埋伏在四周,遇到我们搜寻水源的士兵就会发动偷袭,并把他们杀掉灭口,让我们防不胜防。”
窝阔台沮丧的说道。
“可恨!那自己挖呢?往下挖总有水源了吧?”呼延洪烈浓眉深锁。
“我们都试了,可是咱们北邙士兵中没有擅长掘井的工匠,这陆昌郡又是出了名的缺水,我们逼着几个俘虏的天元人试了试,往下挖了二十多米都没见到水,最后井壁塌了,那几人也埋在了里面。”窝阔台为难的说道。
“真是无用!一个个都是废物!”呼延洪烈气得大骂,一时火气上涌,刚想再训斥几句,却突然觉得眼前一阵发黑,立时天旋地转起来。
“大汗,大汗保重身子!”窝阔台等人见呼延洪烈身形一晃,差点晕倒,立马上前将呼延洪烈扶住。
“唉……这老天爷也是,一滴雨都不肯下!可惜我英雄一世,却终究没能算过老天……这都是天命啊!召集几个将领吧,我要和他们讨论一下退军的事宜,”
呼延洪烈觉得自己气闷得很,他任由几个虎贲卫架着自己,十分的沮丧的说道。
他没想到连自己都差点中暑倒下了,可想而知士兵们都是什么状况,看来这次只能半途而废了。
“大汗,您切莫动气,天意不可违,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窝阔台等人见呼延洪烈终于考虑退兵了,心里都暗暗松了一口气,忙安慰呼延洪烈道:
“这陆昌郡也真是个鬼地方,前阵子那么大的雨,连赤水河都决堤了,到处洪水泛滥成灾,这才半个月,谁知就旱成这样了……”
“等等,你说什么?”听了这话,呼延洪烈突然精神一振。
“我说……我说才半个月,这明庶城周边就旱得赤地千里……”窝阔台不明白呼延洪烈怎么突然来精神了,疑惑的回道。
“不是!你刚才是在说赤水河!赤水河啊!”
突然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关键所在,呼延洪烈高兴的有点近乎癫狂。
“赤、赤水河?……大汗,莫非您是想?!”窝阔台也立马想到了呼延洪烈的心思,双目放光的说道。
“没错!快,去召集各位将领来我大帐,我要向他们下达移营的命令!”呼延洪烈激动的说道。
“是!属下遵命!”
很多士兵已经开始出现中暑和脱水的迹象,而且犯鼠疫的人数也在不断增加。呼延洪烈狠心的把他们全留在了石嘴山的营地里,这里到处都是濒死的士兵,一个个又吐又泄,完全不成个人形,军营里一片令人绝望的惨象。
呼延洪烈这天早上来山上巡视,看到这惨象,也是一阵心痛。
特别是那完颜术,他不愿服从安排,坚决不呆在石嘴山那座死气沉沉的军营里,呼延洪烈无奈,只得派出十名虎贲卫将他摁住,绑在了病床上。
“我根本就没病,我是被人陷害的!你们放肆!你们竟敢对我动武!我是北邙第一巴图!你们这些懦夫,你们放开我!”完颜术在那大喊着。
“一定要细心救治,控制住完颜术的病情,我们北邙暂时不能没有他。”呼延洪烈对那几名巫医官吩咐道。
“是,大汗!”
“呼延洪烈!你过河拆桥!你没良心!配为什么大汗……你个卑鄙小人!放开我!你这是要剥夺我的军权!你卸磨杀驴!看老子病了,就让老子在这死人堆里自生自灭!你个无耻老贼!”
气急败坏的完颜术在那口无遮拦的乱骂着,呼延洪烈只得装作没听到。
“把他嘴堵上,看他还骂不骂了,这忘恩负义的小子!”呼延洪烈对那几个虎贲卫下令道。
“你们干嘛?!啊…………你们这是要谋害我吗?啊!放开我……无耻老贼!放开我,老贼!你不得好…唔!…”
……
完颜术的最后几声谩骂,被虎贲卫给用布条堵住了,不然还不知道他会说出什么无法无天的话语来。
呼延洪烈无奈的摇了摇头。
处理完这石嘴山上的事务,呼延洪烈才又策马向山脚的军营行去。
山林里就和蒸笼一样,异常的闷热,树木都变得焉搭搭的,耳畔是焦躁的蝉声,吱吱的叫个不停,呼延洪烈也没精打采的,思绪却已经飘远了。
呼延洪烈记起了自己第一次遇到完颜术时的情景。
那时,呼延洪烈还只是乌梁国一个不受重视的四王子。父汗呼延兴霸最为钟爱的王子是大哥呼延丕显,对其他几个子女则不甚了了,根本不放在心上,呼延洪烈虽然胸怀大志,却只得到了乌梁国南部边陲的一小块封地。
郁郁不得志的呼延洪烈便只得醉心于骑射和游猎。
呼延洪烈在一次狩猎中,竟意外的发现了被沙浪群养大的完颜术。
那时的完颜术虽然已有八九岁,但是不会说话,不会穿衣服,也不会像人一样行走,而是完全像一只沙狼一样,浑身光溜溜的,四足着地,茹毛饮血,身上又脏又黑。
刚一看到时,呼延洪烈还吓了一跳,以为是狼叼来人类小孩当做食物,追了好久才发现这小孩是和狼一起生活的狼孩,便想把他带回人类世界。
但是这完颜术却一点都不领情,甚至比沙狼还要凶狠,抓他时,足足被咬死了五名士兵。
当士兵们把这狼孩当做一件珍稀猎物献给呼延洪烈时,呼延洪烈在这弃儿身上找到了同病相怜的感觉,再加上完颜术简单真挚而又凶狠的眼神让呼延洪烈觉得亲切。
所以呼延洪烈收养了他,因为他脖子上挂着的一块玉佩上篆着完颜两字,呼延洪烈便给他取名为完颜术,并一点一滴的教他说话识字,教他穿衣坐卧,教他人类的规矩和思维,并将自己的武艺、兵法也倾囊相授。
很多时候,呼延洪烈都把他当做了自己钟爱的义子,对他毫无隐瞒和芥蒂。
而这完颜术确实也仿佛是上天送给呼延洪烈的一件礼物,他似乎生来就是带兵打仗的料,不仅对兵书阵法领悟很快,而且武艺也精进迅速,甚至后来呼延洪烈都怀疑自己已经不是年轻气盛的完颜术的对手了。
几年后,乌梁国的形势突然大变。
急于登上可汗宝座的呼延丕显竟然发动叛变,亲手勒死了对他极为宠爱的父汗,自立为新汗,并召集自己的几个兄弟姐妹前去朝见,企图将他们一网打尽。
雄韬伟略的呼延洪烈自然不会束手就擒,他立马召集封臣起事讨伐,并广发檄文,宣布呼延丕显是大逆不道的弑亲篡位,他的汗位是非法的。
由于很多人的确对呼延丕显的亲手杀死自己父亲的做法寒心,所以虽然呼延洪烈势力单薄,但是由于得到了大多数部落首领的拥护,再加上他自己和完颜术又骁勇善战,很快就战败了不可一世的呼延丕显。
当完颜术把呼延丕显擒来时,呼延洪烈碍于血亲,并不想背上同样的弑君之名,本想将他发配流放的,可完颜术二话不说就将呼延丕显带下去斩了,还喜滋滋的提着他的头去邀功,弄得呼延洪烈面子上很是下不来,可是心底却是也松了一大口气。
有了呼延洪烈的深谋远虑和完颜术的勇猛无敌,乌梁国的北邙诸部纷纷臣服于呼延洪烈的汗位,分裂多年的北邙人再次在雄心勃勃的呼延洪烈的统治下团结起来。
乌梁国的势力范围也不断扩大,吞并了周边的一些小诸侯,国力蒸蒸日上。
呼延洪烈慢慢也才有了角逐天下的梦想,并最终答应了拓跋义的大胆请求。同意和他共同举事,兵分两路进攻天元,企图称霸天下。
在此过程中,呼延洪烈还同意了完颜术的建议,组建了一支令人闻风丧胆的沙狼军团,大大的增强了自己的战斗力。
本来,完颜术招揽来沙狼后,是想自己担任这支沙狼军团的指挥者的。但是呼延洪烈没有同意。
“为什么?明明是我建议组建沙狼军团的,这些沙狼也都是我找来的,为什么不让我做统帅,而要交由兀良哈那个猎户出身的糟老头来指挥?!”
完颜术当时很是气愤的质问着呼延洪烈。
“你好不容易有个人样子了,我不能再让你和那些畜生混在一起。我想让你堂堂正正做人,不能再让你沾染上了它们的脾性!”
呼延洪烈语重心长的和他解释道。
“哼!我看大汗你是不信任我,怕我把握了太多的兵力。沙狼才不是畜生,沾染上沙狼的脾性又怎么了?!分明是你瞧不起我是狼孩出身,是你对我有偏见!”
完颜术完全不理会呼延洪烈的苦心,和呼延洪烈大闹了一场。
自那以后,完颜术就对呼延洪烈心存芥蒂,开始有点不服调度,不仅居功自傲,有时甚至还敢顶撞呼延洪烈,呼延洪烈也很是无奈,大多数时候只能装作不以为意,随他去了。
呼延洪烈一边漫不经心的想着,一边骑马来到石嘴山角的军营。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很多士兵都是滴水未沾,在这种高温酷暑的天气下,简直是个要命的灾难。
军营里的士兵皆是一个个气若游丝的瘫在地上,只见他们面色惨白,嘴唇因脱水而干裂,浑身皱皱巴巴的,很多人甚至出现了严重的脱皮症,一块块黑色的死皮如同蚕蜕一样吊在手脚上,看上去十分的瘆人。
很多士兵因为实在忍不了季度的干渴,偷偷地喝了山上受污染的溪水,又出现了鼠疫的症状,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任由那些全副武装的巫医们用毡布将他们包裹起来往山上的集中营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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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太干旱了,这样下去只怕会出大乱子。
呼延洪烈一路走,一路巡视,军营中的惨象令他心中十分的熬煎。
申屠彦明这一招实在是太狠毒了。
看样子士兵们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再不找到水源,不用等申屠彦明的人来攻打,他们自己都要将自己拖垮了。
派出去寻找水源的几个虎贲卫也已经回来了,看到正在揪心巡查的呼延洪烈,立时迎了过来。
“大汗!”
“怎么样?有找到新的水源吗?”呼延洪烈关切的问道。
“回大汗,到处都找遍了,还是没有,那些天元人实在太可恨了,连极小的溪流,都被他们放下了尸体。”为首的窝阔台回报道。
“这些狡诈小人!真是卑鄙!”呼延洪烈气得咬牙切齿。“那山下的村子呢?有去找找吗?”
“都找了,村子全都空无一人,好不容易找到一两口井,也都被天元人撒上毒药了,而且那些可恶的天元人还埋伏在四周,遇到我们搜寻水源的士兵就会发动偷袭,并把他们杀掉灭口,让我们防不胜防。”
窝阔台沮丧的说道。
“可恨!那自己挖呢?往下挖总有水源了吧?”呼延洪烈浓眉深锁。
“我们都试了,可是咱们北邙士兵中没有擅长掘井的工匠,这陆昌郡又是出了名的缺水,我们逼着几个俘虏的天元人试了试,往下挖了二十多米都没见到水,最后井壁塌了,那几人也埋在了里面。”窝阔台为难的说道。
“真是无用!一个个都是废物!”呼延洪烈气得大骂,一时火气上涌,刚想再训斥几句,却突然觉得眼前一阵发黑,立时天旋地转起来。
“大汗,大汗保重身子!”窝阔台等人见呼延洪烈身形一晃,差点晕倒,立马上前将呼延洪烈扶住。
“唉……这老天爷也是,一滴雨都不肯下!可惜我英雄一世,却终究没能算过老天……这都是天命啊!召集几个将领吧,我要和他们讨论一下退军的事宜,”
呼延洪烈觉得自己气闷得很,他任由几个虎贲卫架着自己,十分的沮丧的说道。
他没想到连自己都差点中暑倒下了,可想而知士兵们都是什么状况,看来这次只能半途而废了。
“大汗,您切莫动气,天意不可违,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窝阔台等人见呼延洪烈终于考虑退兵了,心里都暗暗松了一口气,忙安慰呼延洪烈道:
“这陆昌郡也真是个鬼地方,前阵子那么大的雨,连赤水河都决堤了,到处洪水泛滥成灾,这才半个月,谁知就旱成这样了……”
“等等,你说什么?”听了这话,呼延洪烈突然精神一振。
“我说……我说才半个月,这明庶城周边就旱得赤地千里……”窝阔台不明白呼延洪烈怎么突然来精神了,疑惑的回道。
“不是!你刚才是在说赤水河!赤水河啊!”
突然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关键所在,呼延洪烈高兴的有点近乎癫狂。
“赤、赤水河?……大汗,莫非您是想?!”窝阔台也立马想到了呼延洪烈的心思,双目放光的说道。
“没错!快,去召集各位将领来我大帐,我要向他们下达移营的命令!”呼延洪烈激动的说道。
“是!属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