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在街上逛到正午,去路边的一家酒楼吃饭,拒绝了伙计安排的一楼位置,在二楼临窗的桌子边坐下,点了六道店里的招牌菜,要了一壶敬亭绿雪。

  伙计站在桌边,面带歉意地笑道:“这些菜是我们大厨精心烹制的,价格比较贵。”

  “你是担心我们囊中羞涩,付不起账,吃白食是吗?”安意笑问道。

  “不是不是,这位大嫂您别误会,小的是觉得你们就两位,用不着点这么多道菜,少点几样,多吃碗白米饭,填饱肚子比什么都强。这茶水说到底就是解渴的,不用泡敬亭绿雪,泡别的茶也是一样的。”伙计解释道。

  “多谢小二哥好意,我们今日来,就是为了品尝贵店的招牌菜的。”安意从荷包里抽出一张面额五十两的银票,递给伙计,“小二哥,看看这张银票可够付账?”

  “够了,足够了。”伙计惊讶地接过银票,当真是人不可貌相,两个衣着简朴的人,出手不凡啊!

  “你让掌柜的验一下银票,确认真伪后,再上菜。”安意笑道。

  “小子年纪不算大,但还是有几分眼力的,银票上汇昌钱庄的印章是真的。”伙计笑了笑,“大哥,大嫂,请稍等,小子这就为你们传菜。”

  伙计退了下去。

  茶水、瓜子和点心很快送了上来,安意提壶倒了两杯茶,夫妻俩边饮茶,边看街上风景。这时,旁边一张桌子上的三个大汉的对话,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肉旦孙,包里缆足,武差事,干不干?”居中的黑衣大汉眼尖地看到安意荷包里有一叠银票,动了谋财害命的心思,小声问同伙。

  “天牌硬茬,棘手。”灰衣大汉瞟了眼小龚爷,有所顾忌。

  “三对一,稳妥。”另一个蓝衣大汉信心十足地道。

  “天牌劈堂,地牌呢?”灰衣大汉问道。

  “地牌盘儿念,一起劈堂。”蓝衣大汉道。

  “盘儿念去不了小班儿,可以送去花菓窑子,也能换几枚现水子花。”黑衣大汉道。

  三人用黑道上的切口,把事情商定好了。

  小龚爷和安意交换了一下眼神,唇角露玩味的笑容,没想到稍微露了点财,就被劫匪给盯上。

  两人已经洞悉三人的阴谋,不动声色地吃完午饭,离开酒楼,那三个大汉尾随在后。

  “娘子,我们这次赚了这么多钱,别穿布衣了,去那边绸缎庄买几匹绸缎给你做衣服。”小龚爷饶有其事地道。

  “相公,这衣服可以后做,我们得赶紧回家,买田买地,然后多买几个人来伺候我们,以后我们就不用干活了。”安意积极配合。

  小龚爷眼眸含笑地看着安意,“娘子,我们买多少田地合适?”

  “买三百亩地还有余钱买座小山头。”安意信口开河,后面三人听得眼中一亮,这么多银子,真是两头大肥羊啊!

  “买小山头做什么?”小龚爷不解地问道。

  “种果树,还能放养鸡群鸭群。”安意一本正经地规划,“到时候,可以捡好多鸡蛋和鸭蛋,就不用省着攒着换油盐了。”

  “嗯,还要养猪。”

  安意忍着笑道:“养三只猪。”

  “把猪养肥了就宰了吃。”

  “你喜欢吃红烧还是清炖?”

  “一只红烧,一只清炖,还有一只就卤着吃。”

  “猪头不好吃,剁碎了喂狗。”

  两人边说边往城门口走去,打算把三人引到城外再动手。

  三人见状,大喜,摩拳擦掌,只等到了偏僻处,就杀人抢银子,完全没有想到,他们遇到了高手。

  出了城,安意演戏演全套,左右张望了一下,问道:“哎呀,相公,牛车已经回村了,我们怎么办?”

  “今天就辛苦娘子走路回家,等过几天,为夫买辆马车,以后娘子进出就不用这么辛苦了。”小龚爷笑道。

  “谢谢相公。”安意笑道。

  “不用谢,应该的,为夫赚这么多钱,就是为了让娘子过得舒服。”小龚爷嘴甜地道。

  两人沿着官道走了一段路,看旁边有条小路,安意眸光流转,道:“相公,往大路回去太远了,我们走小路吧。”

  “小路崎岖不平,你走得动吗?”小龚爷问道。

  “走不动,你背我啰。”安意娇声道。

  “好,那我们走小路。”

  两人找了个很合理的理由,朝小路走去,后面的三人不疑有他,还暗暗高兴,今天运气好。

  大约走了五百多米,到了一处较为宽敞的地方,小龚爷和安意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那三个借着树木躲躲闪闪,遮藏身形的男人,勾唇冷笑。

  “三位跟了我们夫妻这么久,是时候现身了。”小龚爷沉声道。

  那三人听这话,心头一惊,这两肥羊知道他们跟着?他们该不会走了眼,遇上扮猪吃老虎的高手了吧?

  三人这时想退缩也退不了,只得硬着头皮,跳了出来。黑衣大汉喊道:“把银票交出来,就饶了你们的性命。”

  “死到临头,还敢说这硬话,当真是有胆。”小龚爷眸中寒光一闪而过,手按在腰间,抽出了软剑,运气一抖,剑身笔直挺立。

  三人的眼睛瞪得老大,就凭这一手,已然表明,此人是武林高手,他们这次真是惹到硬茬了!打雁不着反被雁啄瞎了眼。

  “好汉,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尊驾和尊夫人,还请好汉高抬贵手,饶了我们几兄弟的狗命。”灰衣大汉胆子最小,也最懂得见风使舵,立刻战战兢兢的跪地求饶。

  “你到是知趣。”小龚爷嘲讽地冷笑道。

  蓝衣大汉大声道:“蒋蛮子,不用怕他,我们有三个人,他只有一个人,还带着个娘们,只要打死这小子,抢了恳子,我们开花,去小班儿好好乐乐。”

  “相公,他们居然敢瞧不起我。”安意撇嘴道。

  “他们的招子没水,要不然也不会盯上我们。”小龚爷笑道。

  “既然招子没用,就不必留着了。”安意玉手一扬,数根绣花针飞射而出。

  这三人不是柳子,只是普通的混子,身手一般,抢得大多是手无寸铁的老百姓,是以,安意一发暗器,跪在地上的灰衣大汉,顺势趴在地上,躲避射来的绣花针。

  另外两个大汉,也赶紧地有样学样,趴在地上了,嘴里喊道:“好汉饶命,女侠饶命。”

  还没动真格的,三人就这副怂样了,小龚爷收起了软剑,杀鸡焉用牛刀。

  “你们叫什么名字?”安意问道。

  灰衣大汉抢先道:“小的叫蒋蛮子。”

  黑衣大汉报出姓名,“小的叫俞长铁。”

  “小的叫吴立。”

  “你们这是第几次做这种勾当了?”安意问道。

  “我们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求好汉饶命,求女侠饶命。”俞长铁磕头道。

  “女侠,我们知道错了,我们一定改邪归正,回家好好种田,再不出来做坏事了,求女侠看在我家有八旬老母要奉养,就饶过小的这条狗命吧。”吴立道。

  “第一次做这事?八旬老母?”安意冷笑,脸色一沉,“你们三人今天遇到的是我们,倘若真是一对农家夫妇,就会被你们所害,听你们说江湖切口,就知道你们是惯犯,还敢撒谎骗我,看来不能饶过你们。”

  “女侠,他们不老实,我老实,我说我说,我们合伙做这事,有四年了,到底抢了多少次,我也算不清了,但是我们没杀过人,真得没杀过人,我们求财,没多伤人命。”蒋蛮子满脸惊慌地道。

  “刚才你们在酒楼商量时,就说要把我家相公劈堂,还敢说你们只是求财?满嘴谎言,没一句可信的。”安意不耐烦听他们说废话,摸出迷药,撒了过去。

  “女侠饶……”

  话还没说完,三人被药迷昏了过去。

  “娘子,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们三个?”小龚爷问道。

  “虽然我很想一刀一个杀了他们,但是挖坑埋他们太费劲,所以还是交给官府去办这事吧。”安意道。

  “这里离城不近,扛他们三人去官衙也挺耗时费力的。”小龚爷看着三人强壮的身形,皱眉道。

  “我怎么舍得让我家相公,辛辛苦苦扛他们去官衙呢?”安意笑,“把他们丢在这里,我们把他们在这林子里的事,写张纸告诉衙差们,让他们自行过来抓回去就行了。”

  小龚爷一拍头,笑道:“犯糊涂了。”

  安意凝眸浅笑,掏出瓷瓶来,倒出三枚药丸丢给小龚爷,“喂他们吃。”

  小龚爷依言行事。

  两人把三个贼人丢在林子里,回到城里,找路边的写信的书生,借了纸笔,把地点写出,又掏出一枚小印章盖在上面。

  “你那是什么印章?”安意问道。

  “巡狩印。”小龚爷小声道。

  安意讶然,“你还领了这差事啊?”

  “要不然,父皇会这么爽快地放我出来吗?”小龚爷笑道。

  “你居然瞒着我,不告诉我。”安意不满地道。

  “不告诉你,是因为我打算阳奉阴违,这次要动用官府的人去抓那三个人,不盖上印章,随便丢一张纸进去,官衙的人未必会相信这事是真的。”小龚爷解释道。

  “这事算你过关了。”安意不追究了。

  “多谢娘子饶过为夫。”小龚爷调笑道。

  安意嗔怪地瞪他一眼。

  小龚爷施展轻功,把纸掷进了官衙。

  知府一看纸上的印章,吓了一跳,钦差大人来宣城了,他居然没接到任何消息,赶紧召集捕头、衙差去林里抓人。

  ------题外话------

  注:江湖切口,肉旦孙指富人,缆足指钱多,武差事指抢劫,天牌指男人,地牌指女人,劈堂指杀人,盘儿念指容貌丑,小班儿指上等妓院,花菓窑子指普通妓院,现水子指现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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