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歪传 第十三章 挖墓坑(求收藏、求推荐)

小说:始皇歪传 作者:丛台书生 更新时间:2024-08-20 11:08:33 源网站:平板电子书
  把小李子围在中央的恶狼贪婪地盯着他,沾满血液的大嘴中不断地耷拉着长长的涎水。

  正当满嘴鲜血直流的头狼咬住栅栏往一旁拖拽的时候,一声极为尖锐的破风声突然从小院外传来,正在疯狂拖拽栅栏的头狼惨叫一声后便重重地歪倒在了地上没有了动静。

  其实狼群的意图十分的简单也十分的粗暴,就是头狼把栅栏门移开后狼群蜂拥而至把已经毫无反抗之力的小李子活活咬死,然后再以狼群内部森严的等级制度来进分食。正当计划将要顺利实施,狼群们正在思索着一会儿应该以何种方式美美地享受这顿美餐的时候,领袖的突然倒地让它们瞬间慌乱了起来。

  原本把小李子围在中央的狼群此时惊慌失措了起来,乱了阵脚的恶狼们神情极为紧张地扫视着小院儿四周。当所有的狼头都转向院门的时候,原先惊恐万分的狼群顿时龇牙凶狠了起来。因为它们发现,阻碍自己美餐的人就站在门外的不远处。回头看了看头领,发现插在头领头上让头领瞬间暴毙的奇特物件儿居然和那人后背上背着的一模一样。气急败环的狼群不由分说,疯狂地向门外的人扑了过去。

  六匹恶狼就这样扔下了倒在一旁的头狼,奋不顾身地向门外的人冲去。在这六只狼看来只要齐心协力,干掉这个人还是轻而易举的。既给自己的头领报了仇血了恨又平添一份美味,何乐而不为呢?想到这些,这六只狼便更加拼命地向杀死它们头领的那个人猛冲了过去。

  然而事情并未像这六只狼想象都那么简单。由于视角问题,院内的狼群只看到了站在门外不远处的人,而其他地方的人则由于密实的荆棘围墙遮挡住了狼群的视线而没有被发现。

  龇牙咧嘴、面露凶光狂吼着的狼群在冲出院门的那一刻肠子都悔青了。狼们万万没有想到院子外面站立的并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而是百人之众。聪慧的狼们知道仅凭自己的这个小群体来对抗数量上百的人类那纯属白白送死,弄不好自己被会成为这群人的晚餐。

  原本凶恶的狼们此时神情不变,它们似乎是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这一层面,便开始拼命地减速。然而一切都为时已晚,由于两者相距的距离本就不远,再加上这六匹狼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向着院外的那人猛冲,所以弹指之间便已冲到了那人的面前。

  正当这六匹狼凶狠和你地往外冲击的一瞬,一队身着红色战衣手持坚盾的士兵正迅速分为上下两组将射箭的人密不透风地挡在了身后。随着六次沉闷的撞击声和狼的惨叫声,如同撞在墙上一般的六只恶狼顿时痛苦地在地上打起了滚儿。更有甚者则直接撞得头骨崩裂、脑浆外流而当场死亡。

  正当狼们在手持坚盾的士兵面前痛苦地挣扎时,随着从盾牌构成的墙体的缝隙中伸出了几杆长戈,一时间原本在苦苦挣扎的六匹狼终于停止了呼吸。

  被长戈斩杀的狼七横八竖地躺在了地上,手持坚盾的士兵见六只恶狼全部被干掉了,便收回了长戈撤下了坚盾,然后眼中有些炙热地看着射箭的那个人。站在原地面不改色、岿然不动的那个人也不看其他人,只是微笑地点了下头。一看见此人点头,早就按耐不住的士兵们便顺手抽出自己的佩剑吵吵嚷嚷兴奋至极地剥开了狼皮。

  这个不苟言笑的射箭人是这只百十来人队伍的军事主官。此时的他面无表情,充满坚毅之色的眼睛里隐藏着让外外人难以察觉的悲愤。此人名叫张满仓,是赵军的一个乡良人。此次秦赵长平之战,张满仓作为乡良人率领着二千余众的乡亲参加这场有史以来规模最为庞大也是最为残酷的战争。由于不满赵王临时改帅以及不服只会纸上谈兵的赵括,张满仓在赵军已经被秦军团团围困住而赵括仍旧固守待援时极为果断地率领自己仅剩的一千余人对秦军进行了反包围突袭。经过几场血战后,张满仓率领的队伍终于跳出了秦军的包围圈。当然,付出的代价也是极其大的。跟随张满仓突围的一千多名士兵最终只剩下了这百十号人。尽管后来赵括也开始组织兵力进行积极地突围,但为时已晚,整个赵军除了张满仓率领的这支百十号人的队伍幸免于难外,其他的赵军基本上全军覆没了。

  每当张满仓想到起初那浩浩荡荡奔赴战场的两千带甲如今却成了只有百十号人的残兵败卒便气得咬牙切齿起来。部队经过夜以继日地奔袭、厮杀早已人困马乏。如今看到地上这六只肥硕大狼,已经好几日未曾正常进食的士兵们怎么可能不心动!

  张满仓不去看已经哄乱起来的队伍,径直朝院内仍在嚎啕痛哭的小李子走去,而后面则紧随着一个年近花甲的老医师。

  “刘老医师,这次的箭伤得亏有您在,否则……”张满仓也不看身边的人,不紧不慢地一边朝前走一边说道。

  “呵呵……旅帅严重了,草民只不过是履行自己的职责罢了……”一旁的刘医师听到走在自己前面平日里就沉默寡言如今更甚的张满仓所说的话,便赶紧拱手极为卑谦地回道。

  张满仓听了老医师的话后不置可否。他知道老医师对自己说话一向是极为恭敬、客气的。刘医师方才的话他也认可,毕竟大家的分工和职责不同罢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大概有二十步的样子便停住了脚步,低头看着仍旧被压在被头狼咬得支离破碎的栅栏门下的小李子,两个人的心中不约而同地荡起了一阵波澜。

  张满仓想要把栅栏门从小李子的身上移开,正要弯腰伸手时却被一旁的刘医师拦住了。

  “旅帅,这种事还是让我来吧!我看这孩子受的伤着实不轻。如果处理不当造成二次伤害那就麻烦了。说完后,刘医师也不管张满仓同意了没有便蹲下身子神情严肃地忙活了起来。

  被刘医师拦了下来的张满仓很是识趣地往后退了退。其实他自己心里也很是清楚,论起砍人来自己是当仁不让的行家里手,但是说起来救人来自己真的是只有靠边儿站的份儿了。

  看着已经忙活开的刘医师,张满仓觉得自己也应该做些什么。站在原地扫视了一下四周,周围除了一群再次飞回来疯狂啄食人尸的乌鸦外便只有倒在栅栏旁已经气绝的头狼。张满仓随即招呼过来两名士兵,让他二人将这匹头狼也抬过去剥皮收拾了。两个士兵一看见躺在地上的狼如此巨大都不由得兴奋了起来,两个人二话不说三下五除二便干净利落地将头狼抬出了院外。看了看已经远去的士兵和正蹲下地上忙碌着的刘医师,自知压根就帮不上什么忙的张满仓便抽出了自己的佩剑满院子赶起来正在进食的乌鸦。

  进食正酣的乌鸦被突如其来的张满仓吓得再次扑棱棱地飞了起来,然后落在了它们认为安全的地方。被打断享受美餐的乌鸦们直冲着张满仓乱叫,似乎是在对他发泄着心中的不满与愤怒,顿时整个小院儿彻底的嘈杂了起来。

  嘈杂的工作环境没有对刘医师造成什么影响,他仍旧蹲在小李子的面前按部就班地忙活着。

  为了避免对小李子造成不必要的二次伤害,刘医师没有直接把栅栏门从小李子身上拿走,而是用拆解栅栏门的方法将整个栅栏门拆散,然后再极为小心地一根一根地从小李子身上拿起来。拆解栅栏门的事情,对于当时的成年人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小李子现在的伤势是极为严重的,若非张满仓及时射杀了小李子身上的头狼,那么这个只有十岁出头的小男孩便早已成了狼群的口中食。刘医师一边脱掉小李子身上已经烂成布条的衣服一边仔细地检查着他的身体。在检查到小李子的胸口时,刘医师不由得“咦”了一声。

  此时的张满仓似乎是把同样是全身乌黑的乌鸦当作了秦军士兵一般,正在院子里挥着自己的佩剑砍杀得不亦乐乎,当听到依旧蹲在原地的刘医师“咦”的一声后便收剑入鞘朝刘医师走了过来。

  “怎么了?”张满仓有些疑惑地问道。

  刘医师并没有说话,只是脸色有些铁青地把小李子胸口处搜到的染满鲜血的黑色布头儿递给了张满仓。

  张满仓看刘医师不说话,只是递给了自己一张满是鲜血的破布头,顿时有点不明白这老头儿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伸手接过这块不起眼的破布头,张满仓的脸色也不变同样是铁青着脸看着手中的黑布头。

  “这是从哪里找到的?”张满仓的双眼突然血丝暴起冷冷地问道。

  刘医师也没看他,更没有说话,只是拿着已经满是鲜血的手指了指依旧躺在地上的小李子。

  突然,只听到“仓啷”一声,刘医师知道张满仓对眼前的这个孩子动了杀心。

  刘医师并不为所动,和平日里一样慢悠悠地站起身来,随意地在也已经破烂不堪、肮脏至极的衣服上抹了抹便转过身来对张满仓拱了拱手后说道:“旅帅大可不必这样,现在这个孩子的身份还未确定,如果贸然杀掉的话,万一这孩子的确是我赵国子民……呵呵……旅帅啊,那你我可就后悔终身啊!”

  张满仓似乎杀心已定便冷冷地说道:“哼!能以此物贴身,还需要确定什么?”

  张满仓说完后满脸阴沉地举起了紧攥着黑布头儿骨头不时嘎嘎作响的手。

  “哈哈……一块秦军兵服布料而已,说明不了什么大问题。”刘医师眼睛看了看张满仓手中的布头又看了看地上的孩子继续说道:“这里穷山僻壤,西临蛮秦,咱们赵国在此居住的子民手中有点秦货很是正常啊!”

  “哼!不愧是刘大善医,经历了长平一战后还能保持如此地善心,果然是名不虚传啊!”张满仓开始对刘医师产生不满的情绪,话语之中无不流露着对刘医师迂腐作风的嘲讽。

  刘医师不置可否,他并不在意张满仓说了什么,只是不想错杀无辜。

  “这样吧!待老头子先搞清楚了一些事情后再将小孩儿交与旅帅处置,如何?”刘医师并非军中人员,喜欢广结良缘的他自然不想因为这个事情而和张满仓搞僵便主动退让了一步说道。

  “请便!”张满仓冷冷地说了一句便收好了黑布头提着佩剑又去砍乌鸦去了,因为在他俩说话之际,那群狡猾至极的乌鸦又飞了回来,顿时整个小院儿内再次鸡飞狗跳般的嘈杂了起来。

  院子中,张满仓东奔西闯地砍着想要吃尸体的乌鸦,而被张满仓完全激怒的乌鸦居然不顾死活地和他对峙起来。不一会儿,原本威严无比的将军大人浑身都是乌鸦毛儿和乌鸦屎,样子十分的滑稽可笑。然而乌鸦的代价似乎更为惨重,不自量力的乌鸦群在张满仓挥如闪电般的剑锋下被斩杀得七零八落。

  刘医师看着满院子里上蹿下跳砍乌鸦的张满仓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其实他心里清楚得很,张满仓这个表面上冷死人的家伙内心深处根本就藏着一团暖人心脾的火。其实就和自己一样,都是性情中人,否则他怎么不任由这群乌鸦啃食地上的尸体!

  最初的张满仓的确是对小李子动了杀心,但是听了刘医师的一席话后也觉得自己有些鲁莽,毕竟这里是赵国的疆土范围,秦国的孩子没有道理冒着被野兽吃掉的风险独自出现在赵国的村庄里。这个孩子定是赵人的后代,张满仓内心已经很是肯定了,但是生性对自己人“刀子嘴,豆腐心”的他只不过是“煮熟的鸭子,只剩嘴硬”罢了。

  刘医师不再理会正拿乌鸦泄愤的张满仓便转过身来再次蹲下身子打量着眼前这大难不死的小家伙儿。

  也许是体力不支,也许是看到有人救他心神安稳下来,刚才还撕心裂肺痛哭的小李子此时只是痛苦地呻吟着,努力地睁大自己的双眼看着眼前慈眉善目的老者。

  “爷……爷……爷爷……谢……谢谢……”方才张满仓对他动杀念以及刘医师出言相劝的场景都被小李子看到了。他一点都不恨张满仓,恰恰相反张满仓在他心里也是永生不忘的大恩人,是一生值得敬仰的大英雄。而刘医师呢?除了是自己的恩人外更像是生前同样慈善的爷爷。当看到刘医师转过身来看自己的时候小李子不由自主但又极为吃力地说道。

  “爷爷……爷爷……”听到小李子这样喊自己,刘医师顿时眼眶湿了起来。

  看着眼前的孩子,刘医师想起了已经死在异乡的重孙。刘医师家世代为医,在他这一代便已经传承了三代,而自己的后代相继继承了自己的事业成了一名医师。原本打算让子孙后代历练一番的刘医师应国家的号召让全家的男丁都变成了临时军医。刘医师一直认为丰富的临床实践才是成为一名好医师的根本,而战场上恰巧也有这方面的需求,因此行医者战时从军是利国利己的一件事情。然而天有不测风云,昏庸的赵王轻信了白起的反间计换掉了足智多谋的廉颇,改由只会纸上谈兵的赵括为帅,最终导致赵国40余万将士被杀,自己的子孙也全部折损在这场前所未有的大战中。若不是刘医师果断地选择随张满仓突围,估计此时自己也已经命丧黄泉了。

  “诶……诶……呵呵……”刘医师拭了拭越发湿润的眼睛赶紧回答道。

  “那……那黑色……黑色布头是……”此时的小李子身体十分虚弱,全身剧烈的疼痛使他脸色惨白直冒冷汗。当他听到刘医师答应时,变想迫不及待地对老医师说明情况。

  刘医师看到小李子现在虽然还有知觉甚至还能说话,但他也明白小李子此时并没有脱离生命危险,若不及时进行治疗那么撑不了多久便会死去。刘医师见他说话艰难便伸手向他做了个收声的手势,示意他现在安心接受治疗不要说话。

  小李子见刘医师不让自己说话,便极为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闭起眼睛休息了。

  看着闭眼锁眉全身疼得不停颤抖地小李子,刘医师唏嘘不已。他很不明白老天爷为什么要让这么小的一个孩子遭受这样大的罪。如果这些人来晚一步,如果张满仓的箭射偏,如果没有结实有弹性的栅栏门阻挡甚至可以说如果那只被一箭取命的头狼不那么任性,那么这个孩子早就已经命归西天了。

  刘医师自然知道“时间就是生命”的道理,便继续给小李子处理起了伤口。话说得亏刘医师是个无论何时药箱子不离手的主儿,否则以小李子现在的情况就真的是很难办了。

  随着时间的点滴流逝,转眼间天空隐约之间有些擦黑的感觉。太阳逐渐向西山跌落,黑夜再次如期而至。

  由于张满仓一直忙着和乌鸦打架,前来报告情况的士兵见旅帅和乌鸦战得正酣所以没敢吱声,就那么表情极为精彩地看着。其他的士兵见通报的士兵久久不回,便有些不耐烦地找了过来。当他们看到将军大战乌鸦的精彩场面后都目瞪口呆极为知趣地退了回去,然后自发地收集、埋葬尸体不题。

  待到日落西山天已擦黑之际,已经和张满仓大战无数回合的乌鸦们终于被眼前满身乌鸦毛儿和乌鸦粪便的疯子所折服。拍了拍已经掉得没剩几根毛儿的翅膀,心有不甘地罢手飞走了。原本浩浩荡荡的乌鸦群在此刻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几个狼狈的没毛儿乌鸦,简直像极了如今的张满仓所部。

  看着战败仓皇而逃的乌鸦,张满仓极为帅气地把满是鲜血的佩剑往地上一插,然后面若冰霜般地望着天空,好像刚才仅凭一人之力打败的不是一群乌鸦,而是成千上万的秦军士兵。

  此时,刘医师处理好了小李子的伤势后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看来小李子的伤就连刘医师这样的名医处理起来也并非如想象中那般容易。这时的小李子由于实在受不了这从未感受过的疼痛便昏厥了过去。哦不!切确的说是昏睡了过去。

  “这家伙……”忙活完的刘医师恰巧看到几位臭屁的张满仓,不由得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对这个闷骚的张满仓彻底的无语了。

  “哈哈……哈哈……旅帅果然好气概啊!”刘医师缓缓站了起来,也不去拍身上的泥土径直朝张满仓走去大笑道。

  张满仓听到刘医师拿他说笑便对刘医师“呸”了一声,然后脸色一改笑骂道:“你这老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刘医师听张满仓这么说他,也不理张满仓那茬儿,继续戏虐道:“旅帅这下爽了吧?”

  张满仓万万没有想到一向迂腐的老头儿也有节操不在的时候。两人四目相对良久,突然不约而同地仰天大笑起来,随后仍旧一前一后向院外走去。

  早就守在一旁的兵士被这俩老货给彻底弄蒙了,绞尽脑汁也搞不明白这俩大男人不赶紧去吃美味的狼肉在这里玩什么暧昧。当这个士兵看到张满仓和刘医师走出小院儿后,便极为知趣地叫了和自己同伍的一个兄弟,就地取材在极短的时间里做了个简易担架。两人合作将小李子小心翼翼地放在担架后,便朝着队伍集合的地方走去。

  此时的天已经完全黑透,映衬着眼前的篝火堆,这百十来号的幸存者一伍为一堆儿地坐在地上大口地啃着狼肉。这是他们突袭以来吃的第一顿饱饭,士兵们看着建制完全残掉了的队伍,不由得低声呜咽起来,有的甚至把自己的狼肉摆放在了长平之战的方向不停地磕头嘴里还念念叨叨着什么,整个部队的气氛随着夜幕的降临而阴沉了下来。

  同样坐在火堆旁的张满仓和刘医师虽然也极难过,但毕竟两位都是沙场上的老客了,所以对于战争的残酷性他们还是有着极为清醒的认识和耐力的。

  “那孩子怎么样了?”张满仓盯着篝火淡淡地问道。

  “还好,只是受不得全身剧痛昏了过去,生命暂无大碍。”刘医师也不看他,拿起张满仓的佩剑往火堆里捅了捅然后答道。

  随着刘医师使劲儿一桶,原先差点灭了的火堆再次熊熊地烧了起来。

  “混蛋!老东西,我说过多少次了,我的佩剑不是烧火棍!”张满仓气急败坏道。

  刘医师还是不正脸看张满仓,淡淡地回道:“看吧!”

  一句“看吧”差点没把张满仓鼻子给气歪了。

  “喂,老匹夫,对这小孩子你怎么看?”张满仓看了看身旁依旧在昏睡的小李子说道。

  刘医师并未急着回答张满仓的话,而是伸手轻轻地把小李子的双手展开让张满仓看。

  “嘶……”张满仓看到小李子满目疮痍的双手后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这……这是怎么弄得?”张满仓满脸不可思议疑惑地问道。

  之前一直忙着和乌鸦干仗的张满仓哪里知道小李子的伤情,此时只是看了一下手就惊讶长这般模样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唉……这孩子的手……你之前看到有一家村民房前的新坟了么?刘医师叹了口气,转过头来看着张满仓问道。

  “看到了啊,怎么了?难道是……”张满仓说着说着突然跳了起来,满脸惊愕之色。

  刘医师没说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张满仓此时转过头来看着一旁的小李子,眼神突然炽热了起来。

  “此子能有如此毅力和魄气,真不愧是我老赵人的后代!”张满仓满脸欣喜之色地称赞道。

  刘医师对此也是极为赞成,点了点头道:“此子若是培养得当,日后必成我赵国的栋梁之才。张老弟,你我交情不浅,白天碍于你我身份,我得以礼待你,但是现在只有你我二人,我想与你交心谈谈这孩子。”

  “切!谁要你的以礼相待?迂腐的老匹夫!”张满仓极为不屑地笑骂道。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张满仓知道老医师是在说正事,便自己给自己台阶下,用佩剑使劲儿往火里捅了捅便骂道。

  “这孩子不怕劳苦埋亲人,不畏危险救乡亲尸骨,可见这孩子的品德之高,身体素质更是没的说。如今这个村子的人都死了,唯有他一人幸存,再无牵挂的他很适合跟随于你。没准以后能成为我赵国的一代名将!”刘医师极为鄙视地看了看张满仓手中的佩剑,然后淡淡地说道。

  “这还用你多嘴?”张满仓没好气地骂道。

  刘医师自知无趣便岔开主题转问黑布头的事,张满仓几乎是一针见血般地猜出了这块布的来历,甚至猜出了这块布是小李子家人在死前留给他的死因提示。

  “看来前几天此处有秦军经过啊!”张满仓紧紧地攥了攥黑布儿头,满脸杀意道。

  “唔……估计是昨天与我们遭遇,被我们全歼的那队秦兵吧!”刘医师看着自己的佩剑的斑斑血迹说道。

  “嗯……极有可能!”张满仓点了点头说道。

  “哎!不过话说回来,老夫有一点挺佩服你的。你凭什么知道这里有人遇险了呢?”刘医师挥了挥手中的佩剑,满眼小星星般的向张满仓请教道。

  “老匹夫,你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能不能别这么恶心?”张满仓被刘医师的表情激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不由得往旁边挪了挪,嫌弃地骂道。

  刘医师也不反驳,就这么映衬着火光看着张满仓。

  “呃……呃……当然是火篝的烟和狼异常的吼叫声呗。”张满仓被刘医师盯得有些发毛便赶紧说道。

  “哦……老夫明白了,老夫还以为你有多高明的手段呢,真是高看你喽!”刘医师对着张满仓,阴阳怪气地说完这句话后便拍了拍张满仓的肩膀,慢慢地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往兵堆儿里一扎吃狼肉去了。

  张满仓顿时被刘医师呛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绿的,气急败坏的张满仓转身对着刘医师破口大骂了刘医师几句后便跟没事儿人似的站起身来挤到刘医师身边啃起了狼肉来。

  啥叫好基友,这就叫好基友;啥叫生死兄弟,这便是生死兄弟。

  第二天早晨,响晴薄日。张满仓的部队在给全村举行了简单的祭奠仪式后便拔营向邯郸城方向进发。路上的时候,小李子把当时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张满仓和刘医师。当张满仓把黑布头儿的事情告诉了小李子后,小李子眼含泪水,强行爬下担架跪求张满仓破格收留自己。张满仓本就极想将小李子纳入麾下,怎奈小李子实在太小不合常规,所以想让他等上几年再说。小李子一看张满仓不答应,便转而央求刘医师。就这样,在刘医师一路的悉心照料下,小李子很快便可下地从军了。而在刘医师一路破口大骂中,张满仓最终还是黑着脸怒视着他收下了小李子。

  月岁穿梭、时光荏苒,刘老医师没想到在近十年后还能遇到当年九生一死的小李子,不由得一阵狂喜。

  刘老医师扶起了扎在自己怀中像孩子一样大哭得小李子真是感慨万千。看了看如今壮实的小李子,刘老医师的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我儿今日来这里有何公干?”刘老医师知道此时不是唠家常的时候,言多必失啊!

  若在其他的事情上,刘老医师绝对会相信小李子,但是一考虑到他与秦人有深仇大恨便不敢在他面前说太多的话。

  小李子试了试满脸的泪水,他自然不知刘老医师现在心中所想,便如实说道:“哦,对了。小子是奉城防都尉的命令来查探赵氏之事。”

  “哦……”刘老医师抚了抚长须回答道。

  “敢问爷爷,赵氏母子现在状况如何?”小李子对刘老医师毕恭毕敬地拜了拜问道。

  “此母子二人现在很好,赵氏儿子在吃了老夫研制的新药后便无大碍了。至于方才坊间的传闻只不过是空穴来风的谣言罢了。”刘老医师顿了顿,看了看小李子然后极为自然地笑道:“昨夜老夫与赵氏的确去找过夏无启神医,怎奈夏神医多有不便所以便没有和老夫合作,无奈之下老夫只好拿出了最新研制的药品用在了赵氏儿子的身上从而稳定了他的病情。”

  刘老医师在说这席话的时候还刻意放大了嗓音,意在告诉围观者的街坊邻居莫要再口传谣言。

  这席话一出果然没有人敢提出质疑,因为在所有赵国人包括小李子的心中都把刘老医师看做比夏无启还要高明的神医。刘老医师说的话没人会怀疑,毕竟没人会相信一个做了一辈子善事且德高望重的老善医是个满嘴没把门儿的主儿。

  小李子听刘老医师这么一说也是深信不疑,因为当年很多士兵都觉得他必死无疑,然而在刘老医师的高超医术下居然恢复如初了,因此他是毫不怀疑的。

  小李子一听老爷子这么说了,便对刘老医师十分愧疚地拱手说道:“小李子不忘爷爷救命之恩,今日赵氏的事情影响实在太大,小子必须得马上回去复命才行,等到小子办完这件事再来好好伺候您老人家。自当年分别如今才相见,实属小子的过错。”

  小李子说完这句话后再次“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然后再次给刘老医师磕了三个响头。

  刘医师扶起了小李子,满脸欣慰地看着这个知恩图报的小家伙,这时他之前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松懈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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