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杭州城后，并未直接进入燕王府，不仅仅林舒然的身份问题，更怕她见到方毅后，心中再次点燃复仇之心，虽然不认为她能伤到自己父王，但终究是个麻烦事。
燕王府右侧旁边不远处，便有一座府邸，因为相邻王府，早早就被买了下来，一，怕有人会在这里做些小动作，比如暗中窥察王府。二，怕有人想刺杀王府里的人。三，主要的就是王府不差钱！
相邻的府邸虽然没有燕王府这么大，但也绝对不小，毕竟靠近行宫的府邸绝对不是一般人能买到手的，好在燕王府能砸钱，还有权势。
至于左边则是杨再兴的府邸，至于诸葛武侯，一直都住在燕王府的小院中，毕竟府里房屋太多，至今没住满过人。
把林舒然安排好后，方云直接回到王府，早早收到消息的燕王虽然诧异方云带回一个女子，但没领回家，也就没太过细问。
满面笑容的燕王抱了抱方云，然后就是嘘寒问暖，不要觉得皇室成员便与普通人不同，虽然世家礼仪严禁，但燕王一生戎马，早就忘了那套皇宫里的规矩。
“没想到云儿回来的这么早，晚宴的时候，再兴与先生也会过来，还有几位叔叔哥哥，你也都见见。”燕王拍了拍方云的肩膀，儿子终于长大了，至少在朝中并未怯了燕王府的气势，这无不让众人拍手称快。
尤其是胆子大到佩剑入殿，还能见君不跪，这才是大快人心，诸葛武侯还小饮一壶好酒，身体越来越差的先生，早就不能喝酒了，但听到世子殿下如此争气，那时候的他都觉得，此时闭上眼睛也无憾了。
至于晚宴来的这些人是谁，方云早也有所猜测，必然是军中一些统领，杨再兴此时掌管五千虎豹骑，想来能与其坐在一起的，地位也不会差到哪去。
在外回家，都是报喜不报忧，反正早就经历过的危险，并且也没受到伤害，方云也不想说出去，更何况是张松溪的那番话，自己都觉得不真实，但别管真假，他是肯定不能随便乱说的，事关天下，这份因果从自己嘴里跑出去，必然会打乱现在的局面。
没过多久，一位带着阳刚之气，龙行虎步的男子来到燕王府。
“哈哈，殿下可真给咱们长脸啊，这一趟汴京之行没白去。”杨再兴笑了笑，随后便依次进入几人。
“义兄可别这么说，这还不是父王的面子。”方云苦笑的摇摇头。
“这可就是殿下的不对了，咱们燕云的汉子，敢作敢当，殿下孤身一人上了汴京城，我们这群大老粗还不知道，结果就传来殿下佩剑入殿，见君不跪的圣旨传闻，要说殿下没点本事，说谁谁信啊？”说话的是一个面色黝黑的汉子，但身体魁梧，足足比方云高了一头，一看就知道是个战场猛将。
方云一脸迷茫，他根本认不出来这些人的是谁，好在杨再兴解了围，说道殿下失忆后谁都不记得了，连王爷都不认识，众多将军纷纷感慨，但心中也有些喜悦，只绝对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世子殿下的气势，他们已经感受到了，刚突破小宗师的境界，让人无不称叹，半年时间，从未习武的殿下，竟然已经到了这个境界，真是蜕茧成蝶啊。
“燕重戟营的统领，魏胜。”杨再兴在一旁介绍，这就是刚才那个黝黑的汉子。
方云抱拳，以示尊敬，燕重戟兵可以说是燕云十六州最强悍的步卒，仅仅只有两千人的燕重戟营，却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是所有队伍中，唯一没有败绩的军营。
但自从燕重戟营建立以后，他们每次都是阻挡北辽铁骑最坚硬的顽石，虽然未曾败过，但早就不知死了多少人了，可想让他们死人，对方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燕重戟营只有体魄强壮的士卒才能加入，否则穿着一身几十斤的重甲，外加两柄重戟根本无法作战，他们虽然是步卒，但永远站在所有人的最前方，如同最坚硬的盾牌，阻挡着无数的北辽铁骑。
“本将李继隆，不知殿下对我还有点印象吗，在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一个书生样子的男人面色柔和，并不像沙场上的将军，但方云听人说过，至少人名都听过，只是未曾见过罢了。
“自然知道李叔叔，听说小时候，还拽掉过你的胡子呢。”方云略有尴尬，他还在其身上拉过屎呢，都是方毅告诉他的。
李继隆不在意的笑了笑，却略有深意的看他一眼，方云赶紧避过，李继隆统帅人数最多的燕云骑兵，也就是最普通的枪骑兵，但最普通也意味着最重要，因为普通，枪骑兵的人数才多，三万多人的枪骑兵皆是轻骑兵，李继隆名义上是燕云铁骑的大统领，如果燕王不在，一般都是他在主持全局。
方云面对这些人只能老老实实的，这几位都是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的帅才与将才，当然也有些自持慎重的老将，好在方毅破釜沉舟离开燕云的时候，也都顺便舍弃了那些人，估计也是怕纨绔的方云，日后压制不住他们，现在的世子殿下，越来越出色，但方毅也没什么后悔的，毕竟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最后一位则是一位年轻的小将，当然说年轻也是相比较其他老将，此人二十五六岁，但却统帅三千白马云骑，不过一身武艺却不在杨再兴之下，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但性子有些高傲，但对于有才能的强者，还是打心眼里佩服，与别人不说，至少和杨再兴的关系很好，两人武艺差不多，总是喜欢在一起切磋。
“林孟晨见过殿下。”年轻小将嘴角带着笑意，虽然对于世子殿下佩剑入殿有些佩服，但他也知道，始终都是皇帝害怕燕王，但只有这么一丝钦佩，还改变不了他对燕王世子的印象，至少他们白马云骑是与方云相处最多的，在燕云十六州的时候。
纨绔的世子殿下，没少找他带兵帮其解决麻烦，总之他对方云的印象还不算太好。
方云拱了拱手：“林哥见笑了，小时候不懂事，听父王说总让你帮忙给我解决麻烦，现在失忆了，也忘记曾经的事情了，还希望林哥别介意。”
“殿下说笑了，你当年可成天叫我小林子，今天你叫我一声林哥，我都能偷着乐了，还怎么去记仇？”林孟晨笑道。
能做到这一步的，没谁是傻子，林孟晨就算不得意曾经的世子殿下，但此时也要重新捋一遍，毕竟此时的方云失忆了，来到杭州后的他，可从未做过任何纨绔的事情，这种改变就很大了，而且遍布浙江的燕云盐商，他们也曾听燕王说过，这是方云亲手管理的，虽然有些不太相信，但还有方云拿出的打铁配方，以及汴京城所作出的事情，不得不让人刮目相看。
而且最近在杭州，以及浙江其他地方，燕云铁骑的名声逐渐转好，听先生说，还是方云的手段，这就有些厉害了，殿下失忆之后，直接开窍了啊。
五千刀盾兵的统帅去了江宁，至于燕云步卒本就不多，那位统帅也直接统领者其他步卒，不过一般时候都是副将在打理，或者是魏胜管理。
相比较燕云铁骑来说，步兵的待遇就有些舅舅不疼，姥姥不爱了，虽然也有两个比较生猛的特殊步兵营，但大多数只在最后攻城的阶段发挥作用，毕竟还是马背上战斗的时候多
游鹰暗骑作为燕云铁骑最顶级的斥候，单兵战力属于各个军营中的第一，但一般都是五人为一组去行事，并没有什么最高统帅，他们接触的，一般都是各个军中大将，直接去汇报情况，需要人去管理的时候，都是杨再兴亲自前往。
毕竟这群战力颇高的斥候，不是一个武力值彪悍的存在，还真压不住他们。
林孟晨虽然也是大宗师，但入伍较晚，虽然没几年就接手白马云骑，但没有太多拿得出手的战绩，想让这群兵油子服从管教，也有些费劲。
这顿晚宴可谓众将云集，单说杨再兴，李继隆，魏胜，林孟晨，这四人拿出去都是能独当一面的将帅，再加上燕王与诸葛武侯，燕王府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这顿饭的意义很明显，明面上，就是让众多统帅，重新认识一下方云，此时也不是藏拙的时候，有些话该说就得说。
“童贯几乎把燕云十六州战力打碎了，就算与女真同时出兵北辽，我认为也是损失惨重。”李继隆苦笑道，燕云十六州的士卒，就是他们的孩子，哪怕已经走了，但还是有些担心那些将士死的憋屈。
“这倒不一定，虽然一些校尉都换成了世家子弟，但曾经燕云铁骑的血性还在，应该不会太惨。”林孟晨摇摇头。
诸葛武侯夹了口凉菜，看向坐在一旁的方云：“殿下对此有什么看法？”
无论燕王还是众多将帅都看了过来，嘴角显露一丝笑意的方云也不怯场，毕竟他也不是初出茅庐的小伙子，虽然今生只有十七岁，他稍微思虑后便说：“北辽与燕云铁骑的战力并不是差的太多，我们之所以战胜北辽，还是因为后面有整个乾阳在支持，在收回燕京的时候，真的是要什么给什么，燕云铁骑之所以有天下第一的名头，也是因为死了不知道多少人，一步一步靠着有我无敌的气势，才换回来的，我们燕云铁骑不仅战力强，但最重要的是有种不怕死的精神。”
方云顿了顿，又继续：“我们为了收回燕云十六州，这是整个民族的大事，谁也不会退缩，更何况我们逐渐打出了优势，让北辽见到了我们的气势，我们的精神，我们的战力，所以才会拿下燕京城，但三年未战，首先不说战无不胜的气势还有没有，让童贯这么一折腾，每个军营还能不能贯彻不怕死的精神，可说不准了，这群世家弟子成了校尉，如果与北辽铁骑一开战，看到黑压压一片的北辽骑兵，便吓得往回跑，那首先便会弱了三分气势，然而所有人都有盲目跟从性，一个人往回跑，便又两个人，三个人，燕云铁骑从每个人都不怕死，变成了每个人都不想死，那还有什么战力可言？”
任凭谁都没想到，世子殿下喝了几口小酒，就这么侃侃而谈，却字字珠玑，别人不了解战场上的事情，他们可知道，战场上最怕的就是逃兵，无论什么战场上，只要出现逃兵，气势首先便弱了三成。
若是那些世家弟子真的这么不堪，见人就怕，别说十几万燕云铁骑了，再多的骑兵也打不过北辽，毕竟，将熊熊一窝，兵熊熊一个，一些基层校尉，偏将都换成了未曾一战的世家弟子，你也别想对他们有什么太高期望。
方云说了这么多，此时燕王也有些沉思，诸葛武侯眼睛明亮，仔仔细细看了眼方云，变得太多了，简直认不出来了。
林孟晨对于方云说的也感到惊讶，未曾想，这个世子殿下会想到这么多，比他思考的还要全面，毕竟对于人性的考虑，方云高出他们上千年，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事情，尤其是似曾相识的历史，他怎么会说错话？
“浙江还有多少山寨土匪？”谈了许多燕云十六州的事情之后，燕王问了一句。
“似乎没有了，至少在明面上，几乎都被练兵的兄弟们杀掉了，虽然还有些逃入了深山老林，但也没什么意义了。”李继隆沉声道，对于这些山寨，用燕云铁骑练兵也只希望兄弟们不要忘记血性，并未有太大伤亡，其实好多山寨都是老兵带新兵，把杭州曾经的府兵训练一番，否则没见过血的府兵，战力实在太弱，成天与江湖侠客捉迷藏，又能有多大的实力？
“南方的摩尼教逐渐不安稳了，你们勤练兵，本王可不想看见一群没上过战场的老百姓，给燕云铁骑造成重大伤亡。”方毅敲敲桌子。
四个统帅纷纷点头称是，但也面带笑意，魏胜最终还是疑惑的问道：“就算摩尼教的方腊真的起兵生事，圣上会让咱们出兵镇压吗？”
诸葛武侯摇摇头：“自然不会，他会调出禁军，但不会超过十五万人马。”
“呵呵，一群没见过血的禁军，和一群刚刚点燃斗志的叛军，有点意思。”杨再兴冷笑一声，不是太看好所谓的禁军。
方云默默的听着，这次晚宴他是主角，但也是惜字如金，说出的话往往是点睛之笔，毕竟言多必失，少说多听才是正道，不过经过此次晚宴，四位统领对于世子殿下的看法，绝对有很大的转变。
燕王府右侧旁边不远处，便有一座府邸，因为相邻王府，早早就被买了下来，一，怕有人会在这里做些小动作，比如暗中窥察王府。二，怕有人想刺杀王府里的人。三，主要的就是王府不差钱！
相邻的府邸虽然没有燕王府这么大，但也绝对不小，毕竟靠近行宫的府邸绝对不是一般人能买到手的，好在燕王府能砸钱，还有权势。
至于左边则是杨再兴的府邸，至于诸葛武侯，一直都住在燕王府的小院中，毕竟府里房屋太多，至今没住满过人。
把林舒然安排好后，方云直接回到王府，早早收到消息的燕王虽然诧异方云带回一个女子，但没领回家，也就没太过细问。
满面笑容的燕王抱了抱方云，然后就是嘘寒问暖，不要觉得皇室成员便与普通人不同，虽然世家礼仪严禁，但燕王一生戎马，早就忘了那套皇宫里的规矩。
“没想到云儿回来的这么早，晚宴的时候，再兴与先生也会过来，还有几位叔叔哥哥，你也都见见。”燕王拍了拍方云的肩膀，儿子终于长大了，至少在朝中并未怯了燕王府的气势，这无不让众人拍手称快。
尤其是胆子大到佩剑入殿，还能见君不跪，这才是大快人心，诸葛武侯还小饮一壶好酒，身体越来越差的先生，早就不能喝酒了，但听到世子殿下如此争气，那时候的他都觉得，此时闭上眼睛也无憾了。
至于晚宴来的这些人是谁，方云早也有所猜测，必然是军中一些统领，杨再兴此时掌管五千虎豹骑，想来能与其坐在一起的，地位也不会差到哪去。
在外回家，都是报喜不报忧，反正早就经历过的危险，并且也没受到伤害，方云也不想说出去，更何况是张松溪的那番话，自己都觉得不真实，但别管真假，他是肯定不能随便乱说的，事关天下，这份因果从自己嘴里跑出去，必然会打乱现在的局面。
没过多久，一位带着阳刚之气，龙行虎步的男子来到燕王府。
“哈哈，殿下可真给咱们长脸啊，这一趟汴京之行没白去。”杨再兴笑了笑，随后便依次进入几人。
“义兄可别这么说，这还不是父王的面子。”方云苦笑的摇摇头。
“这可就是殿下的不对了，咱们燕云的汉子，敢作敢当，殿下孤身一人上了汴京城，我们这群大老粗还不知道，结果就传来殿下佩剑入殿，见君不跪的圣旨传闻，要说殿下没点本事，说谁谁信啊？”说话的是一个面色黝黑的汉子，但身体魁梧，足足比方云高了一头，一看就知道是个战场猛将。
方云一脸迷茫，他根本认不出来这些人的是谁，好在杨再兴解了围，说道殿下失忆后谁都不记得了，连王爷都不认识，众多将军纷纷感慨，但心中也有些喜悦，只绝对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世子殿下的气势，他们已经感受到了，刚突破小宗师的境界，让人无不称叹，半年时间，从未习武的殿下，竟然已经到了这个境界，真是蜕茧成蝶啊。
“燕重戟营的统领，魏胜。”杨再兴在一旁介绍，这就是刚才那个黝黑的汉子。
方云抱拳，以示尊敬，燕重戟兵可以说是燕云十六州最强悍的步卒，仅仅只有两千人的燕重戟营，却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是所有队伍中，唯一没有败绩的军营。
但自从燕重戟营建立以后，他们每次都是阻挡北辽铁骑最坚硬的顽石，虽然未曾败过，但早就不知死了多少人了，可想让他们死人，对方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燕重戟营只有体魄强壮的士卒才能加入，否则穿着一身几十斤的重甲，外加两柄重戟根本无法作战，他们虽然是步卒，但永远站在所有人的最前方，如同最坚硬的盾牌，阻挡着无数的北辽铁骑。
“本将李继隆，不知殿下对我还有点印象吗，在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一个书生样子的男人面色柔和，并不像沙场上的将军，但方云听人说过，至少人名都听过，只是未曾见过罢了。
“自然知道李叔叔，听说小时候，还拽掉过你的胡子呢。”方云略有尴尬，他还在其身上拉过屎呢，都是方毅告诉他的。
李继隆不在意的笑了笑，却略有深意的看他一眼，方云赶紧避过，李继隆统帅人数最多的燕云骑兵，也就是最普通的枪骑兵，但最普通也意味着最重要，因为普通，枪骑兵的人数才多，三万多人的枪骑兵皆是轻骑兵，李继隆名义上是燕云铁骑的大统领，如果燕王不在，一般都是他在主持全局。
方云面对这些人只能老老实实的，这几位都是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的帅才与将才，当然也有些自持慎重的老将，好在方毅破釜沉舟离开燕云的时候，也都顺便舍弃了那些人，估计也是怕纨绔的方云，日后压制不住他们，现在的世子殿下，越来越出色，但方毅也没什么后悔的，毕竟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最后一位则是一位年轻的小将，当然说年轻也是相比较其他老将，此人二十五六岁，但却统帅三千白马云骑，不过一身武艺却不在杨再兴之下，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但性子有些高傲，但对于有才能的强者，还是打心眼里佩服，与别人不说，至少和杨再兴的关系很好，两人武艺差不多，总是喜欢在一起切磋。
“林孟晨见过殿下。”年轻小将嘴角带着笑意，虽然对于世子殿下佩剑入殿有些佩服，但他也知道，始终都是皇帝害怕燕王，但只有这么一丝钦佩，还改变不了他对燕王世子的印象，至少他们白马云骑是与方云相处最多的，在燕云十六州的时候。
纨绔的世子殿下，没少找他带兵帮其解决麻烦，总之他对方云的印象还不算太好。
方云拱了拱手：“林哥见笑了，小时候不懂事，听父王说总让你帮忙给我解决麻烦，现在失忆了，也忘记曾经的事情了，还希望林哥别介意。”
“殿下说笑了，你当年可成天叫我小林子，今天你叫我一声林哥，我都能偷着乐了，还怎么去记仇？”林孟晨笑道。
能做到这一步的，没谁是傻子，林孟晨就算不得意曾经的世子殿下，但此时也要重新捋一遍，毕竟此时的方云失忆了，来到杭州后的他，可从未做过任何纨绔的事情，这种改变就很大了，而且遍布浙江的燕云盐商，他们也曾听燕王说过，这是方云亲手管理的，虽然有些不太相信，但还有方云拿出的打铁配方，以及汴京城所作出的事情，不得不让人刮目相看。
而且最近在杭州，以及浙江其他地方，燕云铁骑的名声逐渐转好，听先生说，还是方云的手段，这就有些厉害了，殿下失忆之后，直接开窍了啊。
五千刀盾兵的统帅去了江宁，至于燕云步卒本就不多，那位统帅也直接统领者其他步卒，不过一般时候都是副将在打理，或者是魏胜管理。
相比较燕云铁骑来说，步兵的待遇就有些舅舅不疼，姥姥不爱了，虽然也有两个比较生猛的特殊步兵营，但大多数只在最后攻城的阶段发挥作用，毕竟还是马背上战斗的时候多
游鹰暗骑作为燕云铁骑最顶级的斥候，单兵战力属于各个军营中的第一，但一般都是五人为一组去行事，并没有什么最高统帅，他们接触的，一般都是各个军中大将，直接去汇报情况，需要人去管理的时候，都是杨再兴亲自前往。
毕竟这群战力颇高的斥候，不是一个武力值彪悍的存在，还真压不住他们。
林孟晨虽然也是大宗师，但入伍较晚，虽然没几年就接手白马云骑，但没有太多拿得出手的战绩，想让这群兵油子服从管教，也有些费劲。
这顿晚宴可谓众将云集，单说杨再兴，李继隆，魏胜，林孟晨，这四人拿出去都是能独当一面的将帅，再加上燕王与诸葛武侯，燕王府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这顿饭的意义很明显，明面上，就是让众多统帅，重新认识一下方云，此时也不是藏拙的时候，有些话该说就得说。
“童贯几乎把燕云十六州战力打碎了，就算与女真同时出兵北辽，我认为也是损失惨重。”李继隆苦笑道，燕云十六州的士卒，就是他们的孩子，哪怕已经走了，但还是有些担心那些将士死的憋屈。
“这倒不一定，虽然一些校尉都换成了世家子弟，但曾经燕云铁骑的血性还在，应该不会太惨。”林孟晨摇摇头。
诸葛武侯夹了口凉菜，看向坐在一旁的方云：“殿下对此有什么看法？”
无论燕王还是众多将帅都看了过来，嘴角显露一丝笑意的方云也不怯场，毕竟他也不是初出茅庐的小伙子，虽然今生只有十七岁，他稍微思虑后便说：“北辽与燕云铁骑的战力并不是差的太多，我们之所以战胜北辽，还是因为后面有整个乾阳在支持，在收回燕京的时候，真的是要什么给什么，燕云铁骑之所以有天下第一的名头，也是因为死了不知道多少人，一步一步靠着有我无敌的气势，才换回来的，我们燕云铁骑不仅战力强，但最重要的是有种不怕死的精神。”
方云顿了顿，又继续：“我们为了收回燕云十六州，这是整个民族的大事，谁也不会退缩，更何况我们逐渐打出了优势，让北辽见到了我们的气势，我们的精神，我们的战力，所以才会拿下燕京城，但三年未战，首先不说战无不胜的气势还有没有，让童贯这么一折腾，每个军营还能不能贯彻不怕死的精神，可说不准了，这群世家弟子成了校尉，如果与北辽铁骑一开战，看到黑压压一片的北辽骑兵，便吓得往回跑，那首先便会弱了三分气势，然而所有人都有盲目跟从性，一个人往回跑，便又两个人，三个人，燕云铁骑从每个人都不怕死，变成了每个人都不想死，那还有什么战力可言？”
任凭谁都没想到，世子殿下喝了几口小酒，就这么侃侃而谈，却字字珠玑，别人不了解战场上的事情，他们可知道，战场上最怕的就是逃兵，无论什么战场上，只要出现逃兵，气势首先便弱了三成。
若是那些世家弟子真的这么不堪，见人就怕，别说十几万燕云铁骑了，再多的骑兵也打不过北辽，毕竟，将熊熊一窝，兵熊熊一个，一些基层校尉，偏将都换成了未曾一战的世家弟子，你也别想对他们有什么太高期望。
方云说了这么多，此时燕王也有些沉思，诸葛武侯眼睛明亮，仔仔细细看了眼方云，变得太多了，简直认不出来了。
林孟晨对于方云说的也感到惊讶，未曾想，这个世子殿下会想到这么多，比他思考的还要全面，毕竟对于人性的考虑，方云高出他们上千年，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事情，尤其是似曾相识的历史，他怎么会说错话？
“浙江还有多少山寨土匪？”谈了许多燕云十六州的事情之后，燕王问了一句。
“似乎没有了，至少在明面上，几乎都被练兵的兄弟们杀掉了，虽然还有些逃入了深山老林，但也没什么意义了。”李继隆沉声道，对于这些山寨，用燕云铁骑练兵也只希望兄弟们不要忘记血性，并未有太大伤亡，其实好多山寨都是老兵带新兵，把杭州曾经的府兵训练一番，否则没见过血的府兵，战力实在太弱，成天与江湖侠客捉迷藏，又能有多大的实力？
“南方的摩尼教逐渐不安稳了，你们勤练兵，本王可不想看见一群没上过战场的老百姓，给燕云铁骑造成重大伤亡。”方毅敲敲桌子。
四个统帅纷纷点头称是，但也面带笑意，魏胜最终还是疑惑的问道：“就算摩尼教的方腊真的起兵生事，圣上会让咱们出兵镇压吗？”
诸葛武侯摇摇头：“自然不会，他会调出禁军，但不会超过十五万人马。”
“呵呵，一群没见过血的禁军，和一群刚刚点燃斗志的叛军，有点意思。”杨再兴冷笑一声，不是太看好所谓的禁军。
方云默默的听着，这次晚宴他是主角，但也是惜字如金，说出的话往往是点睛之笔，毕竟言多必失，少说多听才是正道，不过经过此次晚宴，四位统领对于世子殿下的看法，绝对有很大的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