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整个世界都欠了她的
其实还有两件或者说是一件燕语想忘记却怎么也不能忘记的事，惊惶着幼年的她，凌迟着青年的她，忧伤并惶惑着中年的她。
长约十几米、宽约一米左右的胡同里，呈丁字形挨挨挤挤的住着十多户人家，燕语家是住在最里面的一户人家。大多数是一姓的自家人，即使是外姓也是好多年的老邻居，相处得跟一家人一样，谁家里有点大事小情，一个招呼象自家人一样熟捻。各家的小孩子差不多各个年龄段都有年纪相仿的孩子，到了哪家都象是在自家的地盘上一样玩笑打闹，饿了就吃渴了就喝。刚刚脱离饥饿、民风纯朴的八十年代是可以开着门走东家串西家的。
每到初秋的时候，胡同里一户人家果树上的小果子从绿变黄的时节，便吸引了一群小孩子的眼光，经常站在树下眼巴巴的瞅着那满树的果子垂涎欲滴。就是这已经记不清是桃还是杏的小果子象梦魇一样缠绕了小小的燕语的整个青少年时代。那是一个响晴的午后，一群小孩子又围在了园墙外瞅着那一树果子，想着能有什么办法得到一个解解馋，却没有一个人有勇气走进院子里去。那家人是燕语的一个远房本家，一个老太太带着一个女儿和三个光棍儿子住在了三间黑漆漆的屋子里。因为她家的孩子年龄较大，燕语跟着别人曾到过她家里一次，走进屋子，黑咕隆冬的拥挤不堪。没有人会想到这样懦弱老实的一家人也会出现一只豺狼。正当一群孩子正急得抓耳挠腮的时候，这家人的老二从外面回来，眼睛一瞪，吓得一群孩子呼啦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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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散了。燕语和住在胡同尽头的另一家的女孩因为跟着凑热闹的原因，也没当回事，看别的孩子散了，便也结伴往家走去。走在后面的她们却被这个本家叔叔叫住了，当时说了什么已经忘记了，依晰记得是可以给果子吃的，但要做一件事情，一件让燕语觉得奇怪并且难为情的事情，正犹豫间，那人又说，没事，就是抱抱，谁谁就曾这样做过。燕语和那个女孩对望了一眼，动摇了，各自抱着几个果子回了家。回到家的燕语后悔了，就自作聪明的把家门反关，等那人找来时，假装不在家，任凭他怎么敲门也不应声。可惜年少的她漏算了一步，她不该在院子里显示她的聪明和得意。燕语在秋日温暖的阳光下，坐在父亲的铁牛坐驾上晃悠着腿、边吃边优哉游哉的时候，命运之神已悄悄转动轮盘。那个从她家的院墙外伸出的半个头，恐吓的言语，成了她的噩梦。小小的她恐慌了，万般无奈开了门，照着那人的说法脱了衣服被那人趴在了身上。正在这时，下地干活的父母和邻居的说话声远远地传来，那人连忙穿上衣服走了，却也不免留了个背影给父母，燕语推托说那人来借东西，父母奇怪他怎么会来借东西却也没往别处想。
若事情就此过去，或许这件事情就象大海里的一朵小浪花也就过去了，可燕语的人生噩梦不过才开了个头。鳏居多年的姥爷每年农闲时都会到家里来小住一段时间，并且是和自己、弟弟在一个房间里睡的。已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姥爷会给燕语一角两角钱买零食吃，前提是要摸摸她。对于当时的燕语来说那可是不小的诱惑，可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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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的燕语觉得那一定不是什么好事，要不为什么姥爷总是在父母不在家的时候提这个要求？小小的燕语拒绝着这诱惑，可天长日久，那位慈祥的老人不但用金钱诱惑着她，还告诉她：没事，就是摸一摸，大姨家的两位表姐到他那里去住的时候都这样。燕语动摇了——有美味的零食吃，多好！开始时，那人确实只是摸摸，后来会把手指插进燕语的身体里，再后来他会用自己的身体去碰她的身体。懂事后的燕语，每当一年中那一段时间那一个人依惯例来住一段时间的时候，每晚用被子把自己包裹得紧紧得，不让那个人把被子扯开。惊恐中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夜晚，直到那个人走。每一个农闲时节都是噩梦的开始。青春期的燕语，开始变得忧郁、恨上了周围的人，只有埋头书籍中，随着书中人物的命运起起落落，暂时避开现实的冷酷。燕语是幸运的，命运之神并没有抛弃她，茫茫书海中她幸遇到了孙云晓的一篇讲女孩性侵及心理疏导的报告文学；一篇《雁儿在林稍》讲了一个同样遭遇的女孩的励志故事……如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她知道在世界上的某个角落里有如她一样的人，甚至有比她更惨的人同样在命运里煎熬，要活着只有做强者。燕语裹起了厚厚的罩子开始了与命运的抗争。
梦魇渐渐隐去，是在高一或高二吧，那两个人先后死了：年轻的是得血液病死的；另一个是在纠纷中不小心被儿子踢中心窝不多久死的。听到消息的燕语无喜无悲：她的青春与未来已经葬送在这两个人身上了，她的爱情已成为雨后彩虹！
（本章完）
其实还有两件或者说是一件燕语想忘记却怎么也不能忘记的事，惊惶着幼年的她，凌迟着青年的她，忧伤并惶惑着中年的她。
长约十几米、宽约一米左右的胡同里，呈丁字形挨挨挤挤的住着十多户人家，燕语家是住在最里面的一户人家。大多数是一姓的自家人，即使是外姓也是好多年的老邻居，相处得跟一家人一样，谁家里有点大事小情，一个招呼象自家人一样熟捻。各家的小孩子差不多各个年龄段都有年纪相仿的孩子，到了哪家都象是在自家的地盘上一样玩笑打闹，饿了就吃渴了就喝。刚刚脱离饥饿、民风纯朴的八十年代是可以开着门走东家串西家的。
每到初秋的时候，胡同里一户人家果树上的小果子从绿变黄的时节，便吸引了一群小孩子的眼光，经常站在树下眼巴巴的瞅着那满树的果子垂涎欲滴。就是这已经记不清是桃还是杏的小果子象梦魇一样缠绕了小小的燕语的整个青少年时代。那是一个响晴的午后，一群小孩子又围在了园墙外瞅着那一树果子，想着能有什么办法得到一个解解馋，却没有一个人有勇气走进院子里去。那家人是燕语的一个远房本家，一个老太太带着一个女儿和三个光棍儿子住在了三间黑漆漆的屋子里。因为她家的孩子年龄较大，燕语跟着别人曾到过她家里一次，走进屋子，黑咕隆冬的拥挤不堪。没有人会想到这样懦弱老实的一家人也会出现一只豺狼。正当一群孩子正急得抓耳挠腮的时候，这家人的老二从外面回来，眼睛一瞪，吓得一群孩子呼啦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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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散了。燕语和住在胡同尽头的另一家的女孩因为跟着凑热闹的原因，也没当回事，看别的孩子散了，便也结伴往家走去。走在后面的她们却被这个本家叔叔叫住了，当时说了什么已经忘记了，依晰记得是可以给果子吃的，但要做一件事情，一件让燕语觉得奇怪并且难为情的事情，正犹豫间，那人又说，没事，就是抱抱，谁谁就曾这样做过。燕语和那个女孩对望了一眼，动摇了，各自抱着几个果子回了家。回到家的燕语后悔了，就自作聪明的把家门反关，等那人找来时，假装不在家，任凭他怎么敲门也不应声。可惜年少的她漏算了一步，她不该在院子里显示她的聪明和得意。燕语在秋日温暖的阳光下，坐在父亲的铁牛坐驾上晃悠着腿、边吃边优哉游哉的时候，命运之神已悄悄转动轮盘。那个从她家的院墙外伸出的半个头，恐吓的言语，成了她的噩梦。小小的她恐慌了，万般无奈开了门，照着那人的说法脱了衣服被那人趴在了身上。正在这时，下地干活的父母和邻居的说话声远远地传来，那人连忙穿上衣服走了，却也不免留了个背影给父母，燕语推托说那人来借东西，父母奇怪他怎么会来借东西却也没往别处想。
若事情就此过去，或许这件事情就象大海里的一朵小浪花也就过去了，可燕语的人生噩梦不过才开了个头。鳏居多年的姥爷每年农闲时都会到家里来小住一段时间，并且是和自己、弟弟在一个房间里睡的。已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姥爷会给燕语一角两角钱买零食吃，前提是要摸摸她。对于当时的燕语来说那可是不小的诱惑，可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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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的燕语觉得那一定不是什么好事，要不为什么姥爷总是在父母不在家的时候提这个要求？小小的燕语拒绝着这诱惑，可天长日久，那位慈祥的老人不但用金钱诱惑着她，还告诉她：没事，就是摸一摸，大姨家的两位表姐到他那里去住的时候都这样。燕语动摇了——有美味的零食吃，多好！开始时，那人确实只是摸摸，后来会把手指插进燕语的身体里，再后来他会用自己的身体去碰她的身体。懂事后的燕语，每当一年中那一段时间那一个人依惯例来住一段时间的时候，每晚用被子把自己包裹得紧紧得，不让那个人把被子扯开。惊恐中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夜晚，直到那个人走。每一个农闲时节都是噩梦的开始。青春期的燕语，开始变得忧郁、恨上了周围的人，只有埋头书籍中，随着书中人物的命运起起落落，暂时避开现实的冷酷。燕语是幸运的，命运之神并没有抛弃她，茫茫书海中她幸遇到了孙云晓的一篇讲女孩性侵及心理疏导的报告文学；一篇《雁儿在林稍》讲了一个同样遭遇的女孩的励志故事……如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她知道在世界上的某个角落里有如她一样的人，甚至有比她更惨的人同样在命运里煎熬，要活着只有做强者。燕语裹起了厚厚的罩子开始了与命运的抗争。
梦魇渐渐隐去，是在高一或高二吧，那两个人先后死了：年轻的是得血液病死的；另一个是在纠纷中不小心被儿子踢中心窝不多久死的。听到消息的燕语无喜无悲：她的青春与未来已经葬送在这两个人身上了，她的爱情已成为雨后彩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