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你们都住手，我能证明孙大壮是冤枉的！”门外一阵脚步声随着一声娇斥，在吟哦间，接着一个少女面含怒气地从门外走进来，怎么是她。
苹果脸上一双眼眸乌黑泛着光泽，鼻子的两翼一扇一扇的煞是好看。来人正是最近跟孙大壮一起成为村民们茶余饭后嚼舌根的话题——向春雪。晚风徐徐吹起，吹起对方的衣角，连她额前的整齐的刘海也随着飘舞，分外动人。孙大壮看着来人，内心忽然有了一丝跳动，这种感觉很奇妙，给人很安然，是他之前从未有体验过的。向春雪发现孙大壮正直直地在看着她，脸上一热，赶紧低下了头。
“春雪，你怎么也来了？不是让你在坡上割猪草吗？”
“我若不来孙大壮真就被你们诬陷了，大嫂，这事还要我说出来吗？”向春雪鄙夷地看着村长的大儿媳妇，不满的又说道:“在坡上跟你分开后，我就一直跟在你背后，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到孙大壮的家里借茅厕，又怕孙大壮对你不利，所以，我一直偷偷躲在窗外听你们对话……，大嫂接下来的话还要我说吗？”
向春雪的话音刚落，仿佛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都怀疑地看向正财的大儿媳妇。在众人的眼光灼灼之下，她脸上明显一慌，心里感觉像是吃了苍蝇一般的难受。唯独向正财淡定地站在人群里，他本想用别的话岔开，可转念一想：事情到了这一步，大家都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所以更装得满不在乎，事不关己的样子。
“狗日的原来是你们合起来给孙大壮下的套啊！孙家的男人们呢？”孙家的人顿时就不满起来，叫喧着要向正财的大儿媳妇说个明白。
“向春雪，你最好想清楚再说话，你是向家的人，再说你跟孙大壮目前的关系，合适吗？你不考虑你以后处对象吗？”范翠花听到自己女儿居然跑出来给孙大壮做证，赶忙威胁起来，如果换着其他人完全可以强词夺理过去，因‘退亲’的事，向春雪算起来跟孙大壮也算是有过节的人，所以她说出来的话份量很重的，不得不让人信服。这孩子这时候跑出来添什么乱呢，本来场面就差点失去控制，事情的发展方向已出了偏差，说不定就此翻盘。
“你！快滚回去……！”范翠花咬牙切齿，一时找不出什么话来回应。
“我只是来证明孙大壮是无辜的！做人做事天在看，人要讲良心，否则要遭因果报应的，仅此而已！”
这下，向正财也是没辙了，半天没说话，身形微微晃动了一下，捏紧了拳头，心里骂孙大壮算你今天运气好。经过这么一闹，老子这前功尽弃，连累自家大儿媳妇还落个坏名声。格老子的，你个‘狗日的’孙大壮你就等着吧，这道梁子我们算是结下了，总有落在我手上的那一天!心里骂骂咧咧的，但对此事又没辙，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向正财悻悻地闭上嘴巴。
孙大壮满怀欣喜地向向春雪一笑，赶紧说道：“感谢春雪妹子帮我作证，既然我没有对向家嫂子做什么，那么你们还想怎么样？”
“就是，事情都弄明白了。村长，不是你叫我们来抓贼的吗？怎么变成捉奸了，现在捉奸变成了闹剧，还闹什么，我还没有吃晚饭呢，大伙都回吧！”雪芳嫂子站在孙大壮这边的，说着就挥挥手，驱赶大家赶紧离开。
“哎呀，都走吧，走吧，都有向家的人出来作证，说没事了，还留在这里干嘛？赶紧回去休息。”支书陈晓峰也吆喝着大伙，扯过向正财的大儿媳妇跟着自己走了出去，晚上约好的到村长家吃饭的事肯定就此打住。
大伙儿纷纷放下了手中的木棍，挨个挨个地跟着走出了孙大壮的家里，走在最后的是脸色难看的村长——向正财。
临出门时向正财冷冷地瞥了一眼孙大壮，同时露出了一副我不会就这样罢休的神色，然后大步走了出去。
有关向正财和范翠花在高粱地里苟且的事情，当天晚上就传遍了整个村子，每个人都在说范翠花的闲话，平时装得多像正经的，结果暗地里风骚得紧，就连村子里的三岁孩子都知道了这件事情，这让范翠花的老公向正轩感到非常羞怒，两兄弟从此像仇人一样，见面红着眼。
第二整个上午，孙大壮那里也没去，就在屋后的‘大梁子’坡上研究起泥土来。孙家湾这边的山坡全部是红卵石组成的土壤，土质非常贫瘠，有几家留守的村民都种上了马桑，外出打工的人家的地里则任由野草疯长着，荒废着。
孙大壮家也有几分地在大梁子上，都种上了马桑，今年春天的时候孙大壮的父亲还对马桑做了良种嫁接，但桑树的生长情况依旧不容乐观，植株低矮，叶片薄瘦。如果靠养殖蚕茧致富，纯属浪费时间。
正当孙大壮坐在土地上研究泥土上应该种植何种经济农作物，才能有更好的发展前景。家门口突然跑来了不下四、五人五大三粗的妇女。
孙大壮跑下去一看，其中一个女人非常眼熟，仔细地端详，突然一下就醒豁过来。这不是山下面人的吗？按辈分应该叫她是婶。每次赶集都要路过她家门口，听说老公在外面打工赚了不少钱。她到我家里来做什么，给我介绍对象？还是找麻烦来了？不管怎么样，来了自己就应该接待，车到山前必有路嘛。
忙跑上去，打开堂屋门:“婶子，你们在门口站着干什么！进屋里面坐，我去给你们烧口水喝。坐，坐，坐！”孙大壮赶紧邀请起几人。
“大壮，别去忙，我们说几句就走。”
“对，说几句就走。”另几个人一脸冷漠，附和着说。
“是这样的，大壮，我就直话说了吧，前些年你们家修房子的时候，在我家里借了一笔钱，也不多，也就两百块钱，你看看上面是你父亲签的名。”说着小心翼翼递给孙大壮一张贴合得整整齐齐的a4大小的信笺纸张，
“大壮，我是粗人，没多少文化。有句老话说，父债子偿，天经地义的事。现在我也知道你的情况，也不是欺负你一个孤儿。主要是这笔钱这么些年了，也该还了吧。”
“婶啊，这钱……，我孙大壮是不会赖账的，一定会还……，会还，你放心。只是，我家里现在确实……，确实拿不出来这笔钱。要不缓几天，我上街卖点谷子凑钱还你。”这种要账的尴尬场景，孙大壮还是第一次亲身面对，本来就脸薄，此时更是羞得手足无措，脑子里一阵迷茫，找不出更好的词来，只好结结巴巴想到一句说一句。
“大壮，也不是婶怕你不还，我们家男人为这笔钱，一直骂我，我也是逼得没办法啊，大壮，婶也知道你家里的情况。你看看能不能帮婶想想其他办法。”
来人看孙大壮的样子也确实没有钱，换了个口气跟孙大壮商量:“大壮，我们并不是逼你卖你们家的稻谷，那还要留着糊口的，都乡里乡亲我们也不是那么绝情的人。要不，婶看看你们家里，有没有不要的家什作价给我，我也好给我们家男人有个交待。”
也好，自己眼前的光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挨饿，成亲也还早，那些多余的家什放着也是放着，不就是几个背架子之类的，能看上的东西都拿去吧。自己还是到外面等她们吧，经过昨天的事，孙大壮已多了一个心眼，凡是女人，无论年龄多大，只要到自己家里，自己都得站在外面以示自己的坦荡，以免再次惹祸上身。
“大壮，婶在你家里转了几圈，我看你们家的两个柜子里面空空如也，要不我就要两个柜子吧！”几个妇女在孙大壮的家里转了一圈，三间房，除了几个木柜子，就没有值钱的家什了。
柜子孙大壮记得自己家里就只有两个柜子，记得请匠人定做这两个柜子，人工加上材料听父亲说花上了好几百，只不过柜子现在用旧了，两百，还是值这个数。只是一下子都拿去了，自己怎么装谷物呢！
“……，婶，要不，你看看还有其他值钱的家什吗？比如背架子、堂屋里的八仙桌也不错，那是纯柏木做的。实在不行还有一个收谷物用的拌桶，那是上好的青冈木，再用上十年都没有问题。”拌桶只在谷麦成熟的时候使用，到那季节找村里的本家借也可以，用来抵账又不是不可以。
“拌桶我不要，大壮，我家里有好几个，你看怎么办？大壮，父债子偿……，咋乡下人说不出什么大道理来……。”
柜子就柜子吧，家里还有一个石仓，收拾一下也可以装谷物的。孙大壮跑进屋里腾空两个柜子，当面撕毁了欠条，这才打发了这波人。
苹果脸上一双眼眸乌黑泛着光泽，鼻子的两翼一扇一扇的煞是好看。来人正是最近跟孙大壮一起成为村民们茶余饭后嚼舌根的话题——向春雪。晚风徐徐吹起，吹起对方的衣角，连她额前的整齐的刘海也随着飘舞，分外动人。孙大壮看着来人，内心忽然有了一丝跳动，这种感觉很奇妙，给人很安然，是他之前从未有体验过的。向春雪发现孙大壮正直直地在看着她，脸上一热，赶紧低下了头。
“春雪，你怎么也来了？不是让你在坡上割猪草吗？”
“我若不来孙大壮真就被你们诬陷了，大嫂，这事还要我说出来吗？”向春雪鄙夷地看着村长的大儿媳妇，不满的又说道:“在坡上跟你分开后，我就一直跟在你背后，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到孙大壮的家里借茅厕，又怕孙大壮对你不利，所以，我一直偷偷躲在窗外听你们对话……，大嫂接下来的话还要我说吗？”
向春雪的话音刚落，仿佛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都怀疑地看向正财的大儿媳妇。在众人的眼光灼灼之下，她脸上明显一慌，心里感觉像是吃了苍蝇一般的难受。唯独向正财淡定地站在人群里，他本想用别的话岔开，可转念一想：事情到了这一步，大家都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所以更装得满不在乎，事不关己的样子。
“狗日的原来是你们合起来给孙大壮下的套啊！孙家的男人们呢？”孙家的人顿时就不满起来，叫喧着要向正财的大儿媳妇说个明白。
“向春雪，你最好想清楚再说话，你是向家的人，再说你跟孙大壮目前的关系，合适吗？你不考虑你以后处对象吗？”范翠花听到自己女儿居然跑出来给孙大壮做证，赶忙威胁起来，如果换着其他人完全可以强词夺理过去，因‘退亲’的事，向春雪算起来跟孙大壮也算是有过节的人，所以她说出来的话份量很重的，不得不让人信服。这孩子这时候跑出来添什么乱呢，本来场面就差点失去控制，事情的发展方向已出了偏差，说不定就此翻盘。
“你！快滚回去……！”范翠花咬牙切齿，一时找不出什么话来回应。
“我只是来证明孙大壮是无辜的！做人做事天在看，人要讲良心，否则要遭因果报应的，仅此而已！”
这下，向正财也是没辙了，半天没说话，身形微微晃动了一下，捏紧了拳头，心里骂孙大壮算你今天运气好。经过这么一闹，老子这前功尽弃，连累自家大儿媳妇还落个坏名声。格老子的，你个‘狗日的’孙大壮你就等着吧，这道梁子我们算是结下了，总有落在我手上的那一天!心里骂骂咧咧的，但对此事又没辙，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向正财悻悻地闭上嘴巴。
孙大壮满怀欣喜地向向春雪一笑，赶紧说道：“感谢春雪妹子帮我作证，既然我没有对向家嫂子做什么，那么你们还想怎么样？”
“就是，事情都弄明白了。村长，不是你叫我们来抓贼的吗？怎么变成捉奸了，现在捉奸变成了闹剧，还闹什么，我还没有吃晚饭呢，大伙都回吧！”雪芳嫂子站在孙大壮这边的，说着就挥挥手，驱赶大家赶紧离开。
“哎呀，都走吧，走吧，都有向家的人出来作证，说没事了，还留在这里干嘛？赶紧回去休息。”支书陈晓峰也吆喝着大伙，扯过向正财的大儿媳妇跟着自己走了出去，晚上约好的到村长家吃饭的事肯定就此打住。
大伙儿纷纷放下了手中的木棍，挨个挨个地跟着走出了孙大壮的家里，走在最后的是脸色难看的村长——向正财。
临出门时向正财冷冷地瞥了一眼孙大壮，同时露出了一副我不会就这样罢休的神色，然后大步走了出去。
有关向正财和范翠花在高粱地里苟且的事情，当天晚上就传遍了整个村子，每个人都在说范翠花的闲话，平时装得多像正经的，结果暗地里风骚得紧，就连村子里的三岁孩子都知道了这件事情，这让范翠花的老公向正轩感到非常羞怒，两兄弟从此像仇人一样，见面红着眼。
第二整个上午，孙大壮那里也没去，就在屋后的‘大梁子’坡上研究起泥土来。孙家湾这边的山坡全部是红卵石组成的土壤，土质非常贫瘠，有几家留守的村民都种上了马桑，外出打工的人家的地里则任由野草疯长着，荒废着。
孙大壮家也有几分地在大梁子上，都种上了马桑，今年春天的时候孙大壮的父亲还对马桑做了良种嫁接，但桑树的生长情况依旧不容乐观，植株低矮，叶片薄瘦。如果靠养殖蚕茧致富，纯属浪费时间。
正当孙大壮坐在土地上研究泥土上应该种植何种经济农作物，才能有更好的发展前景。家门口突然跑来了不下四、五人五大三粗的妇女。
孙大壮跑下去一看，其中一个女人非常眼熟，仔细地端详，突然一下就醒豁过来。这不是山下面人的吗？按辈分应该叫她是婶。每次赶集都要路过她家门口，听说老公在外面打工赚了不少钱。她到我家里来做什么，给我介绍对象？还是找麻烦来了？不管怎么样，来了自己就应该接待，车到山前必有路嘛。
忙跑上去，打开堂屋门:“婶子，你们在门口站着干什么！进屋里面坐，我去给你们烧口水喝。坐，坐，坐！”孙大壮赶紧邀请起几人。
“大壮，别去忙，我们说几句就走。”
“对，说几句就走。”另几个人一脸冷漠，附和着说。
“是这样的，大壮，我就直话说了吧，前些年你们家修房子的时候，在我家里借了一笔钱，也不多，也就两百块钱，你看看上面是你父亲签的名。”说着小心翼翼递给孙大壮一张贴合得整整齐齐的a4大小的信笺纸张，
“大壮，我是粗人，没多少文化。有句老话说，父债子偿，天经地义的事。现在我也知道你的情况，也不是欺负你一个孤儿。主要是这笔钱这么些年了，也该还了吧。”
“婶啊，这钱……，我孙大壮是不会赖账的，一定会还……，会还，你放心。只是，我家里现在确实……，确实拿不出来这笔钱。要不缓几天，我上街卖点谷子凑钱还你。”这种要账的尴尬场景，孙大壮还是第一次亲身面对，本来就脸薄，此时更是羞得手足无措，脑子里一阵迷茫，找不出更好的词来，只好结结巴巴想到一句说一句。
“大壮，也不是婶怕你不还，我们家男人为这笔钱，一直骂我，我也是逼得没办法啊，大壮，婶也知道你家里的情况。你看看能不能帮婶想想其他办法。”
来人看孙大壮的样子也确实没有钱，换了个口气跟孙大壮商量:“大壮，我们并不是逼你卖你们家的稻谷，那还要留着糊口的，都乡里乡亲我们也不是那么绝情的人。要不，婶看看你们家里，有没有不要的家什作价给我，我也好给我们家男人有个交待。”
也好，自己眼前的光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挨饿，成亲也还早，那些多余的家什放着也是放着，不就是几个背架子之类的，能看上的东西都拿去吧。自己还是到外面等她们吧，经过昨天的事，孙大壮已多了一个心眼，凡是女人，无论年龄多大，只要到自己家里，自己都得站在外面以示自己的坦荡，以免再次惹祸上身。
“大壮，婶在你家里转了几圈，我看你们家的两个柜子里面空空如也，要不我就要两个柜子吧！”几个妇女在孙大壮的家里转了一圈，三间房，除了几个木柜子，就没有值钱的家什了。
柜子孙大壮记得自己家里就只有两个柜子，记得请匠人定做这两个柜子，人工加上材料听父亲说花上了好几百，只不过柜子现在用旧了，两百，还是值这个数。只是一下子都拿去了，自己怎么装谷物呢！
“……，婶，要不，你看看还有其他值钱的家什吗？比如背架子、堂屋里的八仙桌也不错，那是纯柏木做的。实在不行还有一个收谷物用的拌桶，那是上好的青冈木，再用上十年都没有问题。”拌桶只在谷麦成熟的时候使用，到那季节找村里的本家借也可以，用来抵账又不是不可以。
“拌桶我不要，大壮，我家里有好几个，你看怎么办？大壮，父债子偿……，咋乡下人说不出什么大道理来……。”
柜子就柜子吧，家里还有一个石仓，收拾一下也可以装谷物的。孙大壮跑进屋里腾空两个柜子，当面撕毁了欠条，这才打发了这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