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一处宅院门前，马大云跃下马来，抬头观望。
院墙土木结构，屋檐宽敞，棱角分明，叠瓦装饰而成的拱形屋顶，气势宏伟，若不细看，误以为是一座风格别致的楼阁。然而，这仅是府邸的大门而已。
“恭迎大人回府。”
马大云观望之际，苟或急匆匆从府里跑出，屈身迎接。
纵观苟或身材，相比过去，壮实不少，想必这里生活倒是不错。
“苟子，发福不少，油水挺充裕嘛。”
虽是主仆，却也算故人，再次相见，难免显得激动。马大云拍拍苟或壮实手臂，朗朗笑道。
“大爷折煞小的，小的谨尊大人吩咐，克勤克俭，为丹阳百姓谋福利，先百姓之忧而忧，后百姓之乐而乐。小的身材健壮，纯粹是受丹阳水土润泽而已。”
听到苟或言语，马大云不禁喜出望外。原本目不识丁，此刻倒变得这般伶牙俐齿，谈吐不凡，真是应了那句话，士别三日，当以刮目相看。
“不错，继续努力，由苟或进阶为苟彧，指日可待。”
寒喧几句，苟或便领着马大云向里行走。
豪华的大门，若没有别致的庭院，便显得华而不实。此刻马大云面见的，却是另一番风景。假山嶙峋，泉池相间，天然堆砌的石桥，八角凉亭座落其中，青荷翠柳，鱼戏池中。与其说是院子，倒不如称其公园。
“奴婢见过大人。”
“小的见过大人。”
马大云穿过庭院，刚跨进正厅，便听到男男女女十几位管家丫环分列两边，齐声躬身行李。
如此荡气回肠之场面，马大云惊得不知所措。
再看大厅摆设，桌椅排放有序，色彩搭配协调，地面清洁光亮，马大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现实。如此规格的府邸，若到二十一世纪，按照国内平均楼价，一次结清，纵使躺着吃喝，也能养活三代。
“大家各自忙活，别整这些排场。”
马大云努力压抑内心狂喜，挥挥手臂，示意大家散去。
“苟子，快掐我一下。”
“大人，这……”苟或满脸懵逼，瞪圆双眼，定在那里。
“少废话，赶紧的……啊……”
马大云胳膊被掐得生疼，气鼓鼓踹了苟或一脚。
“真不是做梦。”
马大云双脚不听使唤的四处乱转，狠不得将府里一草一木，一桌一凳触摸个遍，内心的喜悦与自豪充斥着脑袋，浑身像是飘飘欲仙一般。
“大人真会说笑，大人智勇双全，劳苦功高，理当受此殊荣，岂会是做梦呢？大人旅途辛劳，休息一宿，小的明日领您去看永业田。”
“何必明日？今日尚早，速速领我前去。”
马大云显得迫不急待。子爵府邸这般豪华，永业田必定平坦肥沃。若不探个究竟，今夜岂能入眠？
食了午饭，马大云便同苟或骑马前行。
骑行一个时辰，才停了下来。
“大人，这里便是。”
苟或指着前面田野，喘了口气，说道。
“这里？”
马大云又是一惊，此刻完全是惊讶，没有丝毫喜悦。说是田，却更像是地，先不说土地之肥沃，光是灌溉，便是一大困难。
“苟子，弱弱问一问，永业田可否更换呢？”马大云心情顿时一落千丈，如此田地，与期望相去甚远。若是耕种果树，倒也能将就，可唐高祖是让提升粮食产量。若是改种其他，被心怀不轨之人禀报，非得落得欺君之罪不可。
“大人心知肚明，田亩均为朝庭规划，岂能随意更换？”
马大云都想打退堂鼓了，如此贫瘠，莫说是增产，能收获就谢天谢地了。
骑马巡视一圈，对周围地势有所了解。思索片刻，便作出计策。
“明日请人开发沟渠，使用筒车，将河水引入田中。”
“恐怕不行，若想挖掘沟渠，须征得那片土地主人同意才行。”苟或脸色暗淡，指着临近的一片土地叹息道。
所指土地，虽是相临，却是天壤之别。不仅水源充足，地势甚是平坦，耕种起来，事半功倍。
“谁家田地？商量便是，为何如此为难？”
马大云甚是不解。如此轻而易举之事，跟土地主人商量便是，苟或却这般难堪。
“大人有所不知，这片土地属张婕妤父亲所有。仗着张婕妤宫中得势，蛮横无礼，自私自利，只管自家丰收，岂管他人死活？附近百姓也是敢怒不敢言。”
听到张婕妤名号，马大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冤家路窄，之前因为灌溉之事，胡志朋险些性命不保，万万料不到，几经周折，来到丹阳，永业之田偏偏挨到一起。如此巧合，就连别具匠之编剧，也构思不出这种桥段。
“大人有所不知，皇上这般规划，也有一番道理。若是咱们田地丰收，国舅爷这边也当受益。”苟或如此言语，倒提醒了马大云。没有耽搁，即日便往张府拜访。
不去不知道，去了吓一跳。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张婕妤后宫得势，其父虽无官阶，府邸可比马大云子爵府宽敞不少。若非有家丁引路，非得转晕不可。
“张老爷，冒然拜访，多有冒犯，多多包涵。”
马大云见到张父，便微笑招呼。
如此辈分错乱，同行的苟或极为不满，拉了拉马大云衣角，眼神暗示。
马大云心知肚明，却也无可奈何。毕竟人家是主，自己是客。初来乍到，虽官居五品，却也无计可施。罢了，就当礼贤下士吧。
“马爵爷拜访，不知有何贵干？”
张父瞄了马大云一眼，满脸的不屑，淡淡说道。
这般狂妄自大，士可忍，孰不可忍，可还是得忍。
“马某专为土地灌溉而来，同张老爷打声招呼，望行个方便，让出一条沟渠，方便马某灌溉。”
“原来如此。好说，好说。不知马爵爷拿什么跟老夫交换呢？”
张父端起茶杯，悠然呡了一小口，漫不经心问道。
看来，苟或所言不假，张父不仅老奸俱滑，还是老谋深算之老狐狸，斤斤计较，绝不会做亏本买卖。
“马某初到丹阳，尚未站稳脚跟，家资甚浅，恐怕一时半会拿不出像样之物予张老爷交换。若是张老爷通融，予马某方便，来日粮食丰收，定当好礼送上。”
“马爵爷，恕老夫直言，并非老夫不行方便。只是开沟挖渠，占用田地，老夫田亩损失，与皇上赏赐数量不符，若是怪罪下来，老夫可担待不起。”
听到张父如此言语，马大云气得肺都炸了。纵使挖掘沟渠，也占不了许多田地。这老狐狸居然连唐高祖都搬出来了，分明是有意刁难，不想方便罢了。
“张老爷若是为此担心，马某倒是好办，从马某永业田中割取占用数量便是。”
“马爵爷倒是大方，老夫甚是佩服。只不过此田非彼田，老夫不敢贪图，只要耕种自家田地便可。”
张父执意阻拦。
话到这份上，马大云多说也无益，只得怏怏返回府中。
院墙土木结构，屋檐宽敞，棱角分明，叠瓦装饰而成的拱形屋顶，气势宏伟，若不细看，误以为是一座风格别致的楼阁。然而，这仅是府邸的大门而已。
“恭迎大人回府。”
马大云观望之际，苟或急匆匆从府里跑出，屈身迎接。
纵观苟或身材，相比过去，壮实不少，想必这里生活倒是不错。
“苟子，发福不少，油水挺充裕嘛。”
虽是主仆，却也算故人，再次相见，难免显得激动。马大云拍拍苟或壮实手臂，朗朗笑道。
“大爷折煞小的，小的谨尊大人吩咐，克勤克俭，为丹阳百姓谋福利，先百姓之忧而忧，后百姓之乐而乐。小的身材健壮，纯粹是受丹阳水土润泽而已。”
听到苟或言语，马大云不禁喜出望外。原本目不识丁，此刻倒变得这般伶牙俐齿，谈吐不凡，真是应了那句话，士别三日，当以刮目相看。
“不错，继续努力，由苟或进阶为苟彧，指日可待。”
寒喧几句，苟或便领着马大云向里行走。
豪华的大门，若没有别致的庭院，便显得华而不实。此刻马大云面见的，却是另一番风景。假山嶙峋，泉池相间，天然堆砌的石桥，八角凉亭座落其中，青荷翠柳，鱼戏池中。与其说是院子，倒不如称其公园。
“奴婢见过大人。”
“小的见过大人。”
马大云穿过庭院，刚跨进正厅，便听到男男女女十几位管家丫环分列两边，齐声躬身行李。
如此荡气回肠之场面，马大云惊得不知所措。
再看大厅摆设，桌椅排放有序，色彩搭配协调，地面清洁光亮，马大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现实。如此规格的府邸，若到二十一世纪，按照国内平均楼价，一次结清，纵使躺着吃喝，也能养活三代。
“大家各自忙活，别整这些排场。”
马大云努力压抑内心狂喜，挥挥手臂，示意大家散去。
“苟子，快掐我一下。”
“大人，这……”苟或满脸懵逼，瞪圆双眼，定在那里。
“少废话，赶紧的……啊……”
马大云胳膊被掐得生疼，气鼓鼓踹了苟或一脚。
“真不是做梦。”
马大云双脚不听使唤的四处乱转，狠不得将府里一草一木，一桌一凳触摸个遍，内心的喜悦与自豪充斥着脑袋，浑身像是飘飘欲仙一般。
“大人真会说笑，大人智勇双全，劳苦功高，理当受此殊荣，岂会是做梦呢？大人旅途辛劳，休息一宿，小的明日领您去看永业田。”
“何必明日？今日尚早，速速领我前去。”
马大云显得迫不急待。子爵府邸这般豪华，永业田必定平坦肥沃。若不探个究竟，今夜岂能入眠？
食了午饭，马大云便同苟或骑马前行。
骑行一个时辰，才停了下来。
“大人，这里便是。”
苟或指着前面田野，喘了口气，说道。
“这里？”
马大云又是一惊，此刻完全是惊讶，没有丝毫喜悦。说是田，却更像是地，先不说土地之肥沃，光是灌溉，便是一大困难。
“苟子，弱弱问一问，永业田可否更换呢？”马大云心情顿时一落千丈，如此田地，与期望相去甚远。若是耕种果树，倒也能将就，可唐高祖是让提升粮食产量。若是改种其他，被心怀不轨之人禀报，非得落得欺君之罪不可。
“大人心知肚明，田亩均为朝庭规划，岂能随意更换？”
马大云都想打退堂鼓了，如此贫瘠，莫说是增产，能收获就谢天谢地了。
骑马巡视一圈，对周围地势有所了解。思索片刻，便作出计策。
“明日请人开发沟渠，使用筒车，将河水引入田中。”
“恐怕不行，若想挖掘沟渠，须征得那片土地主人同意才行。”苟或脸色暗淡，指着临近的一片土地叹息道。
所指土地，虽是相临，却是天壤之别。不仅水源充足，地势甚是平坦，耕种起来，事半功倍。
“谁家田地？商量便是，为何如此为难？”
马大云甚是不解。如此轻而易举之事，跟土地主人商量便是，苟或却这般难堪。
“大人有所不知，这片土地属张婕妤父亲所有。仗着张婕妤宫中得势，蛮横无礼，自私自利，只管自家丰收，岂管他人死活？附近百姓也是敢怒不敢言。”
听到张婕妤名号，马大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冤家路窄，之前因为灌溉之事，胡志朋险些性命不保，万万料不到，几经周折，来到丹阳，永业之田偏偏挨到一起。如此巧合，就连别具匠之编剧，也构思不出这种桥段。
“大人有所不知，皇上这般规划，也有一番道理。若是咱们田地丰收，国舅爷这边也当受益。”苟或如此言语，倒提醒了马大云。没有耽搁，即日便往张府拜访。
不去不知道，去了吓一跳。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张婕妤后宫得势，其父虽无官阶，府邸可比马大云子爵府宽敞不少。若非有家丁引路，非得转晕不可。
“张老爷，冒然拜访，多有冒犯，多多包涵。”
马大云见到张父，便微笑招呼。
如此辈分错乱，同行的苟或极为不满，拉了拉马大云衣角，眼神暗示。
马大云心知肚明，却也无可奈何。毕竟人家是主，自己是客。初来乍到，虽官居五品，却也无计可施。罢了，就当礼贤下士吧。
“马爵爷拜访，不知有何贵干？”
张父瞄了马大云一眼，满脸的不屑，淡淡说道。
这般狂妄自大，士可忍，孰不可忍，可还是得忍。
“马某专为土地灌溉而来，同张老爷打声招呼，望行个方便，让出一条沟渠，方便马某灌溉。”
“原来如此。好说，好说。不知马爵爷拿什么跟老夫交换呢？”
张父端起茶杯，悠然呡了一小口，漫不经心问道。
看来，苟或所言不假，张父不仅老奸俱滑，还是老谋深算之老狐狸，斤斤计较，绝不会做亏本买卖。
“马某初到丹阳，尚未站稳脚跟，家资甚浅，恐怕一时半会拿不出像样之物予张老爷交换。若是张老爷通融，予马某方便，来日粮食丰收，定当好礼送上。”
“马爵爷，恕老夫直言，并非老夫不行方便。只是开沟挖渠，占用田地，老夫田亩损失，与皇上赏赐数量不符，若是怪罪下来，老夫可担待不起。”
听到张父如此言语，马大云气得肺都炸了。纵使挖掘沟渠，也占不了许多田地。这老狐狸居然连唐高祖都搬出来了，分明是有意刁难，不想方便罢了。
“张老爷若是为此担心，马某倒是好办，从马某永业田中割取占用数量便是。”
“马爵爷倒是大方，老夫甚是佩服。只不过此田非彼田，老夫不敢贪图，只要耕种自家田地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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