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武装部的刘干事工作干得很扎实。
区里和街道上在接到通知后迅速行动起来，将四眼胡同附近封锁了起来。
“干啥子呢这是？”
一个拎着洋铁皮水桶，扛着钓鱼竿的老同志骑着自行车路过，好奇的跟街道办干事打听。
街道办干事板起脸说道：“这边打算用大炮进行破拆了，为了防止意外，从今天开始不能进入，你赶紧回去吧。”
“是吗.”那老同志蹬着自行车转身走了很远，又掉转回来，一双眼睛眨巴眨巴：“拆房子的话里面肯定有不少铁钉、钢管子吧？”
“这里是禁区，不允许进入，赶紧走吧，别打听了。”
街道办干事总感觉这老同志的眼神有点怪，连忙摆手撵人。
“禁区啊那算了.”老同志再次转身走了。
没走多远，再再次转身回来，瞪大眼看向街道办干事：“你手里的那张纸是废纸吧，我帮你扔怎么样?”
街道办干事：“.”
“哎，原本找了个捡废品的好地方，结果是禁区，这可咋弄呢？”三大爷长一路长吁短叹回到了四合院。
刚走到院门口，身后蹿出来一道身影。
“三大爷，啥好地方啊？”
“是东旭啊。”三大爷一边走，一边说道：“四眼井胡同那边要破拆老工事了，那里面可有不少钢铁和电线。”
“这真是个好地方。”贾东旭双眼放光。
三大爷本来已经走进院子里，听到这话又转了过来，叮嘱贾东旭道：“那里现在被划为禁区了，你可千万别进去。”
“知道了，知道了。”贾东旭不以为然的摆摆手。
禁区？那岂不是没有人跟我抢了？
那么大一片工事，如果把钢筋和电线都搞到手，肯定能解决燃眉之急。
贾东旭越想越激动，回到家之后，翻箱倒柜找出了一个破麻袋。
秦淮茹看到他这样子，疑惑的问道：“你干什么去？”
“捡废品。”贾东旭抛下句话，人已经蹿出了屋子。
秦淮茹虽不明白贾东旭要去哪里捡废品。
不过见贾东旭总算是干正事儿了，十分欣慰。
清晨，淡淡金光遍洒大地。
李爱国啃了五个猪油渣粉条大包子，骑上自行车晃晃悠悠的来到了前门机务段。
“爱国同志，场地已经准备好了。”武装部刘干事早赶到了，正跟王团长扯闲篇。
“那走吧。”
前门机务段派了一辆嘎斯大卡车，武装部牛部长还把周克和四五个干事派来帮忙。
阎解成看着眼热，也要来帮忙。
这240特别重，即使李爱国使用了模块化运输与组装设计，也需要用行车吊到了卡车上，等到了地方再用人力卸下来。
考虑到人多力量大，再加上这次武器试验算不上机密实验，知道的人不在少数，李爱国便同意了下来。
一行人来到四眼井胡同，周围已经被清空了，可以看到不少混凝土碉堡。
周克有些担心出意外，让刘干事带街道办的人再清查一遍，防止里面藏人。
“通知，这里马上要进行武器试验了，所有人赶紧离开。”
街道办那边开始干事儿，李爱国指挥周克几人把240炮搬了下来。
炮管子倒好说，七八个人连拉带扛，给放到了地上。
底座特别重，李爱国喊上王团长和周铭明帮忙，这才搞定。
这次主要检验的是240炮的威力，在距离一千米的地方把炮管装好，然后水平仪校准角度。
“角度六十五，目标前方挂了白色旗帜的建筑，那里是敌人当年构建的混凝土炮楼。”周铭明举起手指头瞄了下方向。
李爱国下令：“装弹吧。”
240迫击炮属于重型迫击炮，装弹需要三名炮手协作，周克和阎解成抱起炮弹，李爱国将炮弹推进炮膛里，顺手闭合了炮闩。
本来迫击炮应该采取电击发，为了尽快搞出来，相关构件没送来，李爱国便从加农炮上拆了个机械击发构件给装上了。
“准备开炮，大家伙都撤远点。”
其他人撤到远处的，李爱国将绳子系在击发机构上，拉着绳子也撤了过去。
这玩意毕竟是第一次试验，还是安全第一。
此时周铭明和几个哈军工的技术员举起了望远镜，拿出钢笔，准备随时记录数据。
“预备。”
“开炮！”
李爱国猛地扯绳子。
“轰！”的一声响。
阎解成就看到一枚炮弹从炮管子里飞出来。
“这方向不对啊。”阎解成看到炮弹飞到天空，挠挠头说道。
轰轰轰轰！
下一秒，炮弹在空中划出一个抛物线，直冲白旗而去。
地面猛地一震，混凝土建筑物瞬间分崩离析，爆炸的冲击力扩散过来，远处的人都被震得往后面退开了两步。
站在几十米外的远处的街道办大娘被震的头晕目眩。
原本坚固无比的混凝土炮楼，此时只剩下一堆废墟了，要知道这东西都是真材实料，就算是用电镐都铲不动的。
嘶.
大家伙都倒吸口凉气，惊呆了。
就连周铭明也惊到了，虽然他全程参与了设计，也没有料到爆炸的威力如此之大。
王团长更是被惊掉了下巴，吞咽口水：“这比加农炮的威力还要大真要搞上几门，在登陆作战的时候，对准敌人的工事开几炮那事儿不就成了嘛！”
王团长激动得声音有些颤抖了。
“差不多，迫击炮的炮弹借助了自身重力，破拆能力更强。”周铭明也紧紧的攥住了拳头。
没有什么比看到自己构思的武器被造出来，更能让人兴奋的了。
李爱国摸了摸下巴，说道：“角度还是有点低了，虽准确命中了目标，炮弹的角度不对，咱们还是调整一下，说不定还能有更好的效果。”
“.”王团长和周铭明互相对视一眼，这么大的威力，火车司机还不满意？
“还有一发，咱们也放了？”阎解成今天算是开了眼了，这么大的炮弹，只在电影上看到过。
“放了，那个里面加了钢珠子，主要用来杀伤敌人，射击角度应该更低一些。”
“咱们还是先验收一下战果吧。”王团长见李爱国当时就想装填炮弹，连忙拦住了他。
验收战果？李爱国愣了下，才意识到自己疏忽了。
这240炮当初是为了大干特干的提出的计划，现在取得了成功，自然把数据搞得漂漂亮亮的，要大鸣大放。
“你们先过去，我把炮管子清理一下。”
王团长和周铭明，带着阎解成、周克还是有几个哈军工的技术专家朝着目标走去。
“这威力也太大了。”
“吓人，太吓人了。”
原本坚固的混凝土炮楼现在已经分崩离析，地面上被砸出了一个个坑洼，王团长看到坑洼距离目标足有两三百米，脸色更加震惊了。
李爱国这边完成了准备工作，听到那边的声音，也愣住了。
别人倒是好说，王团长和周铭明两人，一个是战场老兵，一个是军工人员，不应该没有见过这种场面啊。
他亲自跑过去看了，就知道原因了，最关键的还是炮弹的体积大，装填炸药多。
甚至可以说，已经有达到了火力饱和的程度。
“还好咱们提前清空了周边，要不然的话，非得吓尿几个不可。”区武装部的刘干事也跑过来了。
周铭明拿出尺子测量了最远弹片距离，做好记录后，也激动了起来：“总算是见到了成果。”
测量完，第二次射击准备工作也开始了。
这一次填装的是带有钢珠和钢钉的炮弹，主要用来杀伤敌人，目标是不远处的小树林。
“预备，开炮！”周铭明几人撤远了，李爱国猛地拉扯绳索。
轰！
迫击炮口火光四射，化作一团优美的弧线砸落在了小树林里。
轰轰轰.
小树林顿时冒出滚滚黑烟，十几颗树被连根炸飞，现场一片狼籍。
这一次的威力没有那么大，不过杀伤力却很强，远处的树干被钢珠、钉子洞穿。
周克和阎解成几人的脸色微微一变，他们要是置身于爆炸范围之内，就算是没被炸死，身上也得多出几个洞。
周铭明看向李爱国的眼神顿时变了，这钢珠、钉子.威力怎么这么大！
“别愣着了，赶紧去检查一下成果。”
李爱国朝着几人挥挥手，王团长和周铭明还没来得及动身，远处就传来一阵嗷嗷嗷的痛苦嘶吼声。
“这里藏了人？”李爱国脸色一变，朝着王团长喊道：“赶紧去救人！”
本来正常的武器试验被中断，王团长带着几个大兵循着声音跑了过去。
片刻之后，小树林里传来一阵怒吼声。
“你小子不要命了，是不是啊！”
李爱国这会也赶到了，朝着人群中看去，脸色顿时变得古怪了起来。
一棵大树被爆炸的冲击波扫倒，大树下面砸了一个人。
此人的头发和衣服全都在爆炸中被炸得黑乎乎的，现在低着头，看不清楚模样。
他正捂着屁股嗷嗷叫呢，原来是一枚钉子直接插进了屁股里面。
此人的不远处还丢了一块弹片，很显然这货是想着捡第一次爆炸的弹片，才会误入此地。
“没想到这世界上还有比阎埠贵更敬业的垃圾佬。”李爱国唏嘘两句，便打算请区武装部的同志把人送医院里。
“我只不过是捡点破烂，你们犯得着用炮轰吗？”那人突然抬起头，扯着嗓子大喊起来。
阎解成瞪大眼，倒吸口气：“贾东旭！”
李爱国听到这个，也定睛看去，虽脸上都是黑的，还是能分辨的出来，此人正是贾东旭。
“贾东旭，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好歹是一个大院里的邻居，阎解成这会赶紧跑过去，把他搀扶起来。
“疼疼疼，我的屁股啊，阎解成，你动作轻点。”
贾东旭一边嘶吼，一边眼睛滴溜溜乱转：“我，我是一不小心走到这里的，你们要开炮，也得拉警戒线啊。
现在把我炸了，你们，你们说咋办吧？”
要是在后世的话，贾东旭此时肯定已经能讹得盆满钵满了。
只是在这个年代，可不是谁胡搅蛮缠，谁有理。
李爱国是武器试验方，跟这事儿关系不大，正打算去测量最远距离，就看到周铭明蹲在了贾东旭后面，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贾东旭屁股上的钉子。
“活体试验对象，这真是个好东西。”
李爱国：“.”
贾东旭：“.”
现场所有人：“.”
最终，王团长提出了老院长的名头，才让周铭明放弃检查贾东旭屁股的想法。
武装部刘干事此时已经满脑袋包了。
这次武器实验是上面交代下来的，无论是京城里还是区里面都特别重视，咋就出事儿了呢？
见到贾东旭一副哼哼唧唧的样子，刘干事气不打一处来，走上前：“同志，我们提前两天已经在这里拉上了警戒线，还派人把守在各处。你是从哪里溜进来？”
“啥警戒线？我没看到”贾东旭有些心虚，也清楚后果，却硬着脖子说道：“我就是无意间走进来的。”
刘干事见他不讲理，准备派人喊来外围的同志，询问此人是怎么溜进来的。
阎解成突然摸了摸下巴说道：“咱们这次是在进行武器试验，这家伙会不是是前来刺探情况的迪特？”
哐。
一顶大帽子扣在了贾东旭的头上。
贾东旭瞪大眼睛，用愤怒的眼神看向阎解成：“你胡说八道，咱们是邻居，你清楚我家的情况，怎么能把我跟迪特扯在一起。”
阎解成撇撇嘴说：“那可不好说，听说你前阵子还把衣服卖给了迪特呢，说不定这次又帮迪特办什么事情了。”
此话一出，贾东旭呆愣在了原地。
李爱国差点要为阎解成鼓起了掌。
这两年，阎解成的进步很明显啊。
“带走，先把这家伙送到武装部里，搞清楚状况后，再做决定。”
刘干事听说此人以前帮助过迪特，再也不客气了，立刻下达了命令。
贾东旭没有想到自己挨了炸，还得被抓走，当时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有没有天理啊，我就是捡个破烂，就挨了炸，现在还要被抓起来。”
“嘴巴堵上。”
对付迪特嫌疑人不用客气，刘干事让人用纱布将贾东旭的嘴巴塞上，抬着扔到了吉普车上。
吉普车离开后，刘干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看向王团长：“老团长，真是对不住了，我连这点事都没办好，丢了您的人。”
王团长拍拍他的肩膀：“这次只是意外，毕竟就算是防卫再严密，也难以避免这些有心的人钻进来。”
说着话，王团长看向了李爱国。
李爱国明白他的维护之意，笑着点头：“确实是意外，区里面的工作做得很好了。”
李爱国倒不是替刘干事推脱。
其实关于此次武器测试，李爱国就曾提出过要把240炮运到小山沟里，悄咪咪的进行实验。
并且还要严格控制参与试验的人员。
像周克、整备车间的人全都要淘汰，区武装部和地方街道办也没办法参与进来。
李爱国的这个计划递交上去，却被老院长给否决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次看似漏洞百出的武器试验。
京城那么多居民，压根不可能保密，更别说站在远处的筒子楼上，就能俯视整个试验场地。
“这武器试验看似是秘密实验.其实是给某些人看的啊。”
李爱国在接到通知后，摸了摸下巴，心中有些佩服那个老院长了。
有些看似不合乎逻辑的事情，只有了解了其背景，才能明白为何会如此选择。
既然要搞一场演出，就得尽可能让更多的人参与进来。
这也是李爱国让阎解成这种大喇叭跟来的真正原因。
武器试验要故意“泄露”出去，难免会有疏漏。
现在轧钢厂和哈军工都不继续追究，事情可以用意外定性了，刘干事也暗暗松了口气。
随后，李爱国和周铭明记录了爆炸威力，一起回到前门机务段工作室。
邢段长早就等在段里面了，询问道：“试验怎么样？”
周铭明兴奋道：“很成功，炸掉了一座碉堡，一片树林和一个人。”
“人？”邢段长愣住了。
周铭明看向李爱国，有些委屈：“我就说嘛，没有人关心坚固的碉堡和那一大片树林。”
“行了，你不是还得向院长汇报吗，赶紧的。我来汇报情况。”李爱国见周铭明老毛病又犯了，朝着他喊了一声。
“对啊，邢段长，你不是我的领导，有什么资格问？”
“.”
看着周铭明的背影，邢段长再看看李爱国，心中一阵庆幸，幸亏自己的这个下属是个正常人，要不然他非得被气得少活几年？不可。
邢段长搞清楚被炸的人是溜进去捡弹壳的，当时便生气了。
“这种人就是在添乱。”
“谁说不是呢。”
李爱国跟邢段长闲聊几句，记挂着还要卸炮，就离开了。
回到工作室内，行车将240炮卸下来，用防雨毛毡给遮盖住，免得受潮了。
李爱国拿出图纸又修改了几处。
这炮的威力那是没得说，只不过安装和操作都太复杂了，不便于快速展开。
此时哈军工的一间朴素的办公室内。
老院长拿着电话，神情惊讶：“你的意思是说，试验很顺利？”
“是成功，试验圆满成功。那一炮就把敌人的碉堡给轰得粉碎，老师，咱们的设想成功了！”拿着红色保密电话，周铭明的神情激动。
老院长大声说道：“好啊，好，好，原本咱们提出这个计划，只是为了迎合.”
“迎合什么？”见老院长欲言又止，周铭明问道。
“没什么，小周教授，你干得好，不愧是咱们哈军工最有天赋的专家。”老院长岔开话题。
计划现在竟然误打误撞的成功了，那么后面那几样东西，是不是也能搞出来呢？老院长感觉自己有点飘了。
“最主要是李爱国的功劳，老师，我不能抢人家的功劳。”周铭明沉声说道：“大部分的图纸其实是李爱国搞出来的。”
“李爱国还真是个不一般的人。”老院长曾在开会的时候，数次听说过这个名字。
要不然，老院长也不能在得到周铭明的请求后，毫不犹豫的动用能动用的资源进行大力支持。
“对了，这项成果要汇报上去，这炮叫什么名字，总不能叫240炮吧？”
正修改着，周铭明火急火燎的跑进来，拉着李爱国的胳膊重复了电话里的话。
“名字？”李爱国茫然了。
“是啊，老院长说了，这是咱们自研的炮，得有一个响亮的名字。”周铭明比手画脚把情况讲了一遍。
其实各国都研制过240炮，确实容易引起误解。
想到240炮的威力，还有未来的用途，李爱国沉思片刻，缓声说道：“武德充沛炮！”
“好名字，我喜欢！”周铭明转过身一溜烟的跑了。
李爱国继续在图纸上修修改改，直到下班时间，陈柏雅敲开工作室的门，才站起身。
“那些大兵们培训的怎么样了？”
这阵子李爱国和周铭明忙碌武德充沛炮的事儿。
章主任和陈柏雅则负责培训哈军工的那些大兵技术员。
“差不多了，他们已经全面掌握了装配技巧。还有，第一台油压机的配件已经齐全了，王团长要求我们尽快运到西北那边的一家厂子里。”
李爱国点点头：“等明天我跟老章商量一下，定个章程。”
说完，李爱国走出了办公室，又停住了脚步。
“徒弟，你愿意去西北走一趟吗？”
“愿意！”陈柏雅毫不犹豫的点头。
“好！”
李爱国也没多言，到温室大棚里摘了一些青菜，骑着自行车晃晃悠悠的回了四合院。
刚进大院，就听到里面传来了贾东旭的哀嚎声。
“疼，疼，秦淮茹，你慢点，你想疼死我啊。”
阎解成此时站在前院，跟大院里的住户们讲今天的事情。
“你们没看到啊，爱国哥搞出来了的那个炮厉害极了。一炮就轰掉了敌人的碉堡。”
“那贾东旭咋挨炸了？”
“还不是自找的，他也不知道听谁说，四眼井胡同那边要爆破那些碉堡。
他动了歪念头，偷偷溜进去，打算捡点钢筋电线。”
“害，这小子，就算是捡破烂也不老实。”
李爱国扭头看到三大爷的脸色有些难看，有点疑惑，这事儿跟三大爷有什么关系？
正打算开口，阎解成走了过来。
“爱国哥，你回来了。”
“贾东旭放回来了？情况咋样？”
此时许大茂和张钢柱还有大院里的其他几个住户也围了过来。
李爱国给他们散了一轮烟，就连隔壁的王婶也没错过。
散烟老规矩，宁错一轮，不错一人。
阎解成接过烟，把情况完完整整的讲了一遍。
区武装部把贾东旭带回去后，检查了他的伤势。
也算他运气好，大树挡住了大部分的钢珠和钢钉，只有屁股上受伤了。
简单进行包扎后，区武装部队贾东旭进行了审问。
贾东旭也不敢再耍赖了，把捡废品的事情讲了出来。
考虑到贾东旭只是贪便宜，算不上大过错，把他放回来了。
“没赔偿吗？”
“赔偿啥啊，听说贾东旭还得写检讨书，过几天在区大会上做检讨呢。”
李爱国缓缓点头。
事情这么处理，才是正确的处理方式嘛。
秦淮茹看着贾东旭呻吟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原本以为贾东旭总算是知道干正事儿了，没想到扭头就给她拉了一个大的。
现在没捡到废品不说，屁股还受伤了。
秦淮茹抬头看向推着自行车从外面走进来的李爱国，心中一阵唏嘘。
这男人已经能造大炮了贾东旭呢，屁股上挨钉子了。
两者相比较，孰高孰低，一目了然。
秦淮茹觉得自己后悔了。
****
夜。
静悄悄。
京城的灯光逐渐熄灭。
位于海子里的一间办公室内，灯光通明。
看完哈军工递上来的材料，屋内响起了激动的声音。
“武德充沛炮！这个名字好啊。”
“.原来是李爱国提出来了农夫同志还真是收了个好学生.不对，现在他也是老许的陈柏雅了.真是个有意思的小家伙。”
“把地图拿来。”
秘书拿出一张地图摆在了桌子上。
钢笔在复建沿海区域画上了几个圈圈。
“听说李云龙那边进展顺利，要不了几年功夫就能结束，一旦那边平定了，沿海这边也可以动一动了。”
钢笔再次抖动，这一次画出了一个大圈，大圈把整个海岛囊括其中。
笔尖在海岛上重重戳下，留下一个豆大的墨点。
这墨点在灯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让各个部门积极配合，尽快制造出第一批武德充沛炮。”
区里和街道上在接到通知后迅速行动起来，将四眼胡同附近封锁了起来。
“干啥子呢这是？”
一个拎着洋铁皮水桶，扛着钓鱼竿的老同志骑着自行车路过，好奇的跟街道办干事打听。
街道办干事板起脸说道：“这边打算用大炮进行破拆了，为了防止意外，从今天开始不能进入，你赶紧回去吧。”
“是吗.”那老同志蹬着自行车转身走了很远，又掉转回来，一双眼睛眨巴眨巴：“拆房子的话里面肯定有不少铁钉、钢管子吧？”
“这里是禁区，不允许进入，赶紧走吧，别打听了。”
街道办干事总感觉这老同志的眼神有点怪，连忙摆手撵人。
“禁区啊那算了.”老同志再次转身走了。
没走多远，再再次转身回来，瞪大眼看向街道办干事：“你手里的那张纸是废纸吧，我帮你扔怎么样?”
街道办干事：“.”
“哎，原本找了个捡废品的好地方，结果是禁区，这可咋弄呢？”三大爷长一路长吁短叹回到了四合院。
刚走到院门口，身后蹿出来一道身影。
“三大爷，啥好地方啊？”
“是东旭啊。”三大爷一边走，一边说道：“四眼井胡同那边要破拆老工事了，那里面可有不少钢铁和电线。”
“这真是个好地方。”贾东旭双眼放光。
三大爷本来已经走进院子里，听到这话又转了过来，叮嘱贾东旭道：“那里现在被划为禁区了，你可千万别进去。”
“知道了，知道了。”贾东旭不以为然的摆摆手。
禁区？那岂不是没有人跟我抢了？
那么大一片工事，如果把钢筋和电线都搞到手，肯定能解决燃眉之急。
贾东旭越想越激动，回到家之后，翻箱倒柜找出了一个破麻袋。
秦淮茹看到他这样子，疑惑的问道：“你干什么去？”
“捡废品。”贾东旭抛下句话，人已经蹿出了屋子。
秦淮茹虽不明白贾东旭要去哪里捡废品。
不过见贾东旭总算是干正事儿了，十分欣慰。
清晨，淡淡金光遍洒大地。
李爱国啃了五个猪油渣粉条大包子，骑上自行车晃晃悠悠的来到了前门机务段。
“爱国同志，场地已经准备好了。”武装部刘干事早赶到了，正跟王团长扯闲篇。
“那走吧。”
前门机务段派了一辆嘎斯大卡车，武装部牛部长还把周克和四五个干事派来帮忙。
阎解成看着眼热，也要来帮忙。
这240特别重，即使李爱国使用了模块化运输与组装设计，也需要用行车吊到了卡车上，等到了地方再用人力卸下来。
考虑到人多力量大，再加上这次武器试验算不上机密实验，知道的人不在少数，李爱国便同意了下来。
一行人来到四眼井胡同，周围已经被清空了，可以看到不少混凝土碉堡。
周克有些担心出意外，让刘干事带街道办的人再清查一遍，防止里面藏人。
“通知，这里马上要进行武器试验了，所有人赶紧离开。”
街道办那边开始干事儿，李爱国指挥周克几人把240炮搬了下来。
炮管子倒好说，七八个人连拉带扛，给放到了地上。
底座特别重，李爱国喊上王团长和周铭明帮忙，这才搞定。
这次主要检验的是240炮的威力，在距离一千米的地方把炮管装好，然后水平仪校准角度。
“角度六十五，目标前方挂了白色旗帜的建筑，那里是敌人当年构建的混凝土炮楼。”周铭明举起手指头瞄了下方向。
李爱国下令：“装弹吧。”
240迫击炮属于重型迫击炮，装弹需要三名炮手协作，周克和阎解成抱起炮弹，李爱国将炮弹推进炮膛里，顺手闭合了炮闩。
本来迫击炮应该采取电击发，为了尽快搞出来，相关构件没送来，李爱国便从加农炮上拆了个机械击发构件给装上了。
“准备开炮，大家伙都撤远点。”
其他人撤到远处的，李爱国将绳子系在击发机构上，拉着绳子也撤了过去。
这玩意毕竟是第一次试验，还是安全第一。
此时周铭明和几个哈军工的技术员举起了望远镜，拿出钢笔，准备随时记录数据。
“预备。”
“开炮！”
李爱国猛地扯绳子。
“轰！”的一声响。
阎解成就看到一枚炮弹从炮管子里飞出来。
“这方向不对啊。”阎解成看到炮弹飞到天空，挠挠头说道。
轰轰轰轰！
下一秒，炮弹在空中划出一个抛物线，直冲白旗而去。
地面猛地一震，混凝土建筑物瞬间分崩离析，爆炸的冲击力扩散过来，远处的人都被震得往后面退开了两步。
站在几十米外的远处的街道办大娘被震的头晕目眩。
原本坚固无比的混凝土炮楼，此时只剩下一堆废墟了，要知道这东西都是真材实料，就算是用电镐都铲不动的。
嘶.
大家伙都倒吸口凉气，惊呆了。
就连周铭明也惊到了，虽然他全程参与了设计，也没有料到爆炸的威力如此之大。
王团长更是被惊掉了下巴，吞咽口水：“这比加农炮的威力还要大真要搞上几门，在登陆作战的时候，对准敌人的工事开几炮那事儿不就成了嘛！”
王团长激动得声音有些颤抖了。
“差不多，迫击炮的炮弹借助了自身重力，破拆能力更强。”周铭明也紧紧的攥住了拳头。
没有什么比看到自己构思的武器被造出来，更能让人兴奋的了。
李爱国摸了摸下巴，说道：“角度还是有点低了，虽准确命中了目标，炮弹的角度不对，咱们还是调整一下，说不定还能有更好的效果。”
“.”王团长和周铭明互相对视一眼，这么大的威力，火车司机还不满意？
“还有一发，咱们也放了？”阎解成今天算是开了眼了，这么大的炮弹，只在电影上看到过。
“放了，那个里面加了钢珠子，主要用来杀伤敌人，射击角度应该更低一些。”
“咱们还是先验收一下战果吧。”王团长见李爱国当时就想装填炮弹，连忙拦住了他。
验收战果？李爱国愣了下，才意识到自己疏忽了。
这240炮当初是为了大干特干的提出的计划，现在取得了成功，自然把数据搞得漂漂亮亮的，要大鸣大放。
“你们先过去，我把炮管子清理一下。”
王团长和周铭明，带着阎解成、周克还是有几个哈军工的技术专家朝着目标走去。
“这威力也太大了。”
“吓人，太吓人了。”
原本坚固的混凝土炮楼现在已经分崩离析，地面上被砸出了一个个坑洼，王团长看到坑洼距离目标足有两三百米，脸色更加震惊了。
李爱国这边完成了准备工作，听到那边的声音，也愣住了。
别人倒是好说，王团长和周铭明两人，一个是战场老兵，一个是军工人员，不应该没有见过这种场面啊。
他亲自跑过去看了，就知道原因了，最关键的还是炮弹的体积大，装填炸药多。
甚至可以说，已经有达到了火力饱和的程度。
“还好咱们提前清空了周边，要不然的话，非得吓尿几个不可。”区武装部的刘干事也跑过来了。
周铭明拿出尺子测量了最远弹片距离，做好记录后，也激动了起来：“总算是见到了成果。”
测量完，第二次射击准备工作也开始了。
这一次填装的是带有钢珠和钢钉的炮弹，主要用来杀伤敌人，目标是不远处的小树林。
“预备，开炮！”周铭明几人撤远了，李爱国猛地拉扯绳索。
轰！
迫击炮口火光四射，化作一团优美的弧线砸落在了小树林里。
轰轰轰.
小树林顿时冒出滚滚黑烟，十几颗树被连根炸飞，现场一片狼籍。
这一次的威力没有那么大，不过杀伤力却很强，远处的树干被钢珠、钉子洞穿。
周克和阎解成几人的脸色微微一变，他们要是置身于爆炸范围之内，就算是没被炸死，身上也得多出几个洞。
周铭明看向李爱国的眼神顿时变了，这钢珠、钉子.威力怎么这么大！
“别愣着了，赶紧去检查一下成果。”
李爱国朝着几人挥挥手，王团长和周铭明还没来得及动身，远处就传来一阵嗷嗷嗷的痛苦嘶吼声。
“这里藏了人？”李爱国脸色一变，朝着王团长喊道：“赶紧去救人！”
本来正常的武器试验被中断，王团长带着几个大兵循着声音跑了过去。
片刻之后，小树林里传来一阵怒吼声。
“你小子不要命了，是不是啊！”
李爱国这会也赶到了，朝着人群中看去，脸色顿时变得古怪了起来。
一棵大树被爆炸的冲击波扫倒，大树下面砸了一个人。
此人的头发和衣服全都在爆炸中被炸得黑乎乎的，现在低着头，看不清楚模样。
他正捂着屁股嗷嗷叫呢，原来是一枚钉子直接插进了屁股里面。
此人的不远处还丢了一块弹片，很显然这货是想着捡第一次爆炸的弹片，才会误入此地。
“没想到这世界上还有比阎埠贵更敬业的垃圾佬。”李爱国唏嘘两句，便打算请区武装部的同志把人送医院里。
“我只不过是捡点破烂，你们犯得着用炮轰吗？”那人突然抬起头，扯着嗓子大喊起来。
阎解成瞪大眼，倒吸口气：“贾东旭！”
李爱国听到这个，也定睛看去，虽脸上都是黑的，还是能分辨的出来，此人正是贾东旭。
“贾东旭，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好歹是一个大院里的邻居，阎解成这会赶紧跑过去，把他搀扶起来。
“疼疼疼，我的屁股啊，阎解成，你动作轻点。”
贾东旭一边嘶吼，一边眼睛滴溜溜乱转：“我，我是一不小心走到这里的，你们要开炮，也得拉警戒线啊。
现在把我炸了，你们，你们说咋办吧？”
要是在后世的话，贾东旭此时肯定已经能讹得盆满钵满了。
只是在这个年代，可不是谁胡搅蛮缠，谁有理。
李爱国是武器试验方，跟这事儿关系不大，正打算去测量最远距离，就看到周铭明蹲在了贾东旭后面，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贾东旭屁股上的钉子。
“活体试验对象，这真是个好东西。”
李爱国：“.”
贾东旭：“.”
现场所有人：“.”
最终，王团长提出了老院长的名头，才让周铭明放弃检查贾东旭屁股的想法。
武装部刘干事此时已经满脑袋包了。
这次武器实验是上面交代下来的，无论是京城里还是区里面都特别重视，咋就出事儿了呢？
见到贾东旭一副哼哼唧唧的样子，刘干事气不打一处来，走上前：“同志，我们提前两天已经在这里拉上了警戒线，还派人把守在各处。你是从哪里溜进来？”
“啥警戒线？我没看到”贾东旭有些心虚，也清楚后果，却硬着脖子说道：“我就是无意间走进来的。”
刘干事见他不讲理，准备派人喊来外围的同志，询问此人是怎么溜进来的。
阎解成突然摸了摸下巴说道：“咱们这次是在进行武器试验，这家伙会不是是前来刺探情况的迪特？”
哐。
一顶大帽子扣在了贾东旭的头上。
贾东旭瞪大眼睛，用愤怒的眼神看向阎解成：“你胡说八道，咱们是邻居，你清楚我家的情况，怎么能把我跟迪特扯在一起。”
阎解成撇撇嘴说：“那可不好说，听说你前阵子还把衣服卖给了迪特呢，说不定这次又帮迪特办什么事情了。”
此话一出，贾东旭呆愣在了原地。
李爱国差点要为阎解成鼓起了掌。
这两年，阎解成的进步很明显啊。
“带走，先把这家伙送到武装部里，搞清楚状况后，再做决定。”
刘干事听说此人以前帮助过迪特，再也不客气了，立刻下达了命令。
贾东旭没有想到自己挨了炸，还得被抓走，当时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有没有天理啊，我就是捡个破烂，就挨了炸，现在还要被抓起来。”
“嘴巴堵上。”
对付迪特嫌疑人不用客气，刘干事让人用纱布将贾东旭的嘴巴塞上，抬着扔到了吉普车上。
吉普车离开后，刘干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看向王团长：“老团长，真是对不住了，我连这点事都没办好，丢了您的人。”
王团长拍拍他的肩膀：“这次只是意外，毕竟就算是防卫再严密，也难以避免这些有心的人钻进来。”
说着话，王团长看向了李爱国。
李爱国明白他的维护之意，笑着点头：“确实是意外，区里面的工作做得很好了。”
李爱国倒不是替刘干事推脱。
其实关于此次武器测试，李爱国就曾提出过要把240炮运到小山沟里，悄咪咪的进行实验。
并且还要严格控制参与试验的人员。
像周克、整备车间的人全都要淘汰，区武装部和地方街道办也没办法参与进来。
李爱国的这个计划递交上去，却被老院长给否决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次看似漏洞百出的武器试验。
京城那么多居民，压根不可能保密，更别说站在远处的筒子楼上，就能俯视整个试验场地。
“这武器试验看似是秘密实验.其实是给某些人看的啊。”
李爱国在接到通知后，摸了摸下巴，心中有些佩服那个老院长了。
有些看似不合乎逻辑的事情，只有了解了其背景，才能明白为何会如此选择。
既然要搞一场演出，就得尽可能让更多的人参与进来。
这也是李爱国让阎解成这种大喇叭跟来的真正原因。
武器试验要故意“泄露”出去，难免会有疏漏。
现在轧钢厂和哈军工都不继续追究，事情可以用意外定性了，刘干事也暗暗松了口气。
随后，李爱国和周铭明记录了爆炸威力，一起回到前门机务段工作室。
邢段长早就等在段里面了，询问道：“试验怎么样？”
周铭明兴奋道：“很成功，炸掉了一座碉堡，一片树林和一个人。”
“人？”邢段长愣住了。
周铭明看向李爱国，有些委屈：“我就说嘛，没有人关心坚固的碉堡和那一大片树林。”
“行了，你不是还得向院长汇报吗，赶紧的。我来汇报情况。”李爱国见周铭明老毛病又犯了，朝着他喊了一声。
“对啊，邢段长，你不是我的领导，有什么资格问？”
“.”
看着周铭明的背影，邢段长再看看李爱国，心中一阵庆幸，幸亏自己的这个下属是个正常人，要不然他非得被气得少活几年？不可。
邢段长搞清楚被炸的人是溜进去捡弹壳的，当时便生气了。
“这种人就是在添乱。”
“谁说不是呢。”
李爱国跟邢段长闲聊几句，记挂着还要卸炮，就离开了。
回到工作室内，行车将240炮卸下来，用防雨毛毡给遮盖住，免得受潮了。
李爱国拿出图纸又修改了几处。
这炮的威力那是没得说，只不过安装和操作都太复杂了，不便于快速展开。
此时哈军工的一间朴素的办公室内。
老院长拿着电话，神情惊讶：“你的意思是说，试验很顺利？”
“是成功，试验圆满成功。那一炮就把敌人的碉堡给轰得粉碎，老师，咱们的设想成功了！”拿着红色保密电话，周铭明的神情激动。
老院长大声说道：“好啊，好，好，原本咱们提出这个计划，只是为了迎合.”
“迎合什么？”见老院长欲言又止，周铭明问道。
“没什么，小周教授，你干得好，不愧是咱们哈军工最有天赋的专家。”老院长岔开话题。
计划现在竟然误打误撞的成功了，那么后面那几样东西，是不是也能搞出来呢？老院长感觉自己有点飘了。
“最主要是李爱国的功劳，老师，我不能抢人家的功劳。”周铭明沉声说道：“大部分的图纸其实是李爱国搞出来的。”
“李爱国还真是个不一般的人。”老院长曾在开会的时候，数次听说过这个名字。
要不然，老院长也不能在得到周铭明的请求后，毫不犹豫的动用能动用的资源进行大力支持。
“对了，这项成果要汇报上去，这炮叫什么名字，总不能叫240炮吧？”
正修改着，周铭明火急火燎的跑进来，拉着李爱国的胳膊重复了电话里的话。
“名字？”李爱国茫然了。
“是啊，老院长说了，这是咱们自研的炮，得有一个响亮的名字。”周铭明比手画脚把情况讲了一遍。
其实各国都研制过240炮，确实容易引起误解。
想到240炮的威力，还有未来的用途，李爱国沉思片刻，缓声说道：“武德充沛炮！”
“好名字，我喜欢！”周铭明转过身一溜烟的跑了。
李爱国继续在图纸上修修改改，直到下班时间，陈柏雅敲开工作室的门，才站起身。
“那些大兵们培训的怎么样了？”
这阵子李爱国和周铭明忙碌武德充沛炮的事儿。
章主任和陈柏雅则负责培训哈军工的那些大兵技术员。
“差不多了，他们已经全面掌握了装配技巧。还有，第一台油压机的配件已经齐全了，王团长要求我们尽快运到西北那边的一家厂子里。”
李爱国点点头：“等明天我跟老章商量一下，定个章程。”
说完，李爱国走出了办公室，又停住了脚步。
“徒弟，你愿意去西北走一趟吗？”
“愿意！”陈柏雅毫不犹豫的点头。
“好！”
李爱国也没多言，到温室大棚里摘了一些青菜，骑着自行车晃晃悠悠的回了四合院。
刚进大院，就听到里面传来了贾东旭的哀嚎声。
“疼，疼，秦淮茹，你慢点，你想疼死我啊。”
阎解成此时站在前院，跟大院里的住户们讲今天的事情。
“你们没看到啊，爱国哥搞出来了的那个炮厉害极了。一炮就轰掉了敌人的碉堡。”
“那贾东旭咋挨炸了？”
“还不是自找的，他也不知道听谁说，四眼井胡同那边要爆破那些碉堡。
他动了歪念头，偷偷溜进去，打算捡点钢筋电线。”
“害，这小子，就算是捡破烂也不老实。”
李爱国扭头看到三大爷的脸色有些难看，有点疑惑，这事儿跟三大爷有什么关系？
正打算开口，阎解成走了过来。
“爱国哥，你回来了。”
“贾东旭放回来了？情况咋样？”
此时许大茂和张钢柱还有大院里的其他几个住户也围了过来。
李爱国给他们散了一轮烟，就连隔壁的王婶也没错过。
散烟老规矩，宁错一轮，不错一人。
阎解成接过烟，把情况完完整整的讲了一遍。
区武装部把贾东旭带回去后，检查了他的伤势。
也算他运气好，大树挡住了大部分的钢珠和钢钉，只有屁股上受伤了。
简单进行包扎后，区武装部队贾东旭进行了审问。
贾东旭也不敢再耍赖了，把捡废品的事情讲了出来。
考虑到贾东旭只是贪便宜，算不上大过错，把他放回来了。
“没赔偿吗？”
“赔偿啥啊，听说贾东旭还得写检讨书，过几天在区大会上做检讨呢。”
李爱国缓缓点头。
事情这么处理，才是正确的处理方式嘛。
秦淮茹看着贾东旭呻吟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原本以为贾东旭总算是知道干正事儿了，没想到扭头就给她拉了一个大的。
现在没捡到废品不说，屁股还受伤了。
秦淮茹抬头看向推着自行车从外面走进来的李爱国，心中一阵唏嘘。
这男人已经能造大炮了贾东旭呢，屁股上挨钉子了。
两者相比较，孰高孰低，一目了然。
秦淮茹觉得自己后悔了。
****
夜。
静悄悄。
京城的灯光逐渐熄灭。
位于海子里的一间办公室内，灯光通明。
看完哈军工递上来的材料，屋内响起了激动的声音。
“武德充沛炮！这个名字好啊。”
“.原来是李爱国提出来了农夫同志还真是收了个好学生.不对，现在他也是老许的陈柏雅了.真是个有意思的小家伙。”
“把地图拿来。”
秘书拿出一张地图摆在了桌子上。
钢笔在复建沿海区域画上了几个圈圈。
“听说李云龙那边进展顺利，要不了几年功夫就能结束，一旦那边平定了，沿海这边也可以动一动了。”
钢笔再次抖动，这一次画出了一个大圈，大圈把整个海岛囊括其中。
笔尖在海岛上重重戳下，留下一个豆大的墨点。
这墨点在灯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让各个部门积极配合，尽快制造出第一批武德充沛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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