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嘴角挂着温柔的微笑,心脏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这本书的出版日期是上个月,而小小已经出国半年了。

  深夜书房,月光为一切蒙上冷色调的滤镜。

  司念拨通简婉的视频电话,屏幕上出现闺蜜熟悉的脸庞,只是今天的妆容比往常浓了些,像是要遮盖什么。

  "帮我查小小这半年在国外的所有行程,特别是接触过什么人。"司念压低声音,"还有,查查有没有什么新技术可以……完美模仿一个人的外貌和声音。"

  她不知道的是,电话那头的简婉正被枪指着太阳穴,额角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

  戈雨莲站在镜头外,戴着精巧的变声器,模仿简婉的声线回答:"没问题,明天给你资料。"

  声音轻松得就像往常一样。

  挂断电话后,戈雨莲冷笑着扯下变声器,用枪管拍了拍简婉惨白的脸:"演得不错。"

  她转向监控屏幕,画面上小小正鬼鬼祟祟地将那只被嫌弃的毛绒兔子塞进垃圾桶,"继续盯着司念,她已经开始怀疑了。"

  角落里,被绑在椅子上的真正简婉泪流满面,嘴巴被胶带封住,只能发出无助的呜咽。

  靠!戈雨莲胆子也太大了吧?

  她也太倒霉了,回家路上就被她给绑了,呜呜呜……

  许家别墅的监控室里,霍斯然调出儿童房的夜间录像。

  画面中,小小确认房门锁好后,立刻变了一个人似的挺直腰板。

  她熟练地拆开毛绒兔子的缝合线,从棉花里取出一个微型存储器,然后面无表情地将玩偶扔进垃圾桶。

  "果然。"许至君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兔子里有东西。"

  霍斯然放大画面:"要拦截那个存储器吗?"

  许至君摇头:"放长线。"

  他的目光落在另一个分屏上,司念正独自在卧室阳台上发呆,手中紧握着手机,肩膀微微发抖,"先别告诉她,她的反应是最真实的掩护。"

  就在这时,警报声突然响起。

  监控显示,别墅外围的感应器被触发了。画面切换,一个黑影正迅速翻越围墙,动作利落得不像普通人。

  许至君和霍斯然同时拔枪。

  "来得正好。"许至君冷笑,"看来我们的女儿等不及要传递情报了。"

  约克的加密邮件在凌晨三点准时送达,提示音在寂静的卧室里格外刺耳。

  司念从浅眠中惊醒,笔记本电脑的冷光映在她疲惫的脸上。

  附件里是厚达两百页的资金流向图,密密麻麻的线条和数字构成一张庞大的蛛网。

  她盯着屏幕,指尖发冷,梁婉容通过三家注册在开曼群岛的空壳公司,已将M集团价值数十亿的医药专利秘密转移至境外。这些专利涵盖三种抗癌特效药的核心技术,是M集团最具价值的资产。

  "上午九点召开紧急董事会。"她快速给秘书发消息,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出愤怒的节奏,"准备专利侵权诉讼材料,通知法务部全体加班。"

  晨光初现时,她的邮箱突然弹出一封匿名邮件。

  没有文字,只有一个压缩附件。

  点开的瞬间,血液仿佛凝固,照片上"她"正与竞争对手总裁在暗巷交接文件,时间显示是戈雨莲失踪次日。

  拍摄角度刁钻,看起来就像在进行某种见不得人的交易。

  今天早晨,许氏集团会开一场董事会。

  这张照片,就出现在董事会的大屏幕上。

  董事会现场已一片哗然。

  齐爱莲带着半数股东拍桌而起,精心打理的卷发因激动的动作微微颤动:"证据确凿!司念必须立即辞职接受调查!"

  她将一叠洗出来的照片甩在会议桌上,"为了许氏百年声誉,我提议启动紧急罢免程序!"

  其他股东交头接耳,有人已经开始用怀疑的目光打量司念。

  她站在投影幕布前,手中激光笔的光点微微颤抖,正要开口辩解,

  会议室大门突然被推开,许至君西装笔挺地走进来,每一步都像出鞘利剑般锋利。

  他身后跟着四名律师,每人手里都捧着厚厚的文件。

  "既然如此,"他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我宣布许氏与司耀集团即日起合并。"

  他将公章重重按在合并协议上,发出一声闷响,"由司念担任联席总裁,我亲自监督过渡期。"

  齐爱莲脸色铁青,精心描绘的眉毛高高扬起:"你疯了?这等于把许家百年基业拱手让人,"

  "这是我的决定。"许至君环视众人,目光最后落在司念身上,冷峻的眼神瞬间柔和,"我信她。"

  会议室鸦雀无声。司念望着许至君挺拔的背影,喉咙发紧。

  他明明知道那些照片是伪造的,却选择用最决绝的方式堵住所有人的嘴,不是辩解,而是直接将两人的利益彻底绑定。

  散会后,司念在无人的走廊抓住许至君的手:"你早计划好了?"

  她的声音微微发颤,"合并的事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司耀集团是他为了她创建的集团,但是却一直很低调。

  现在谁都知道了。

  许至君反手与她十指相扣,掌心相贴的温度驱散了她的不安:“我的就是你的。”

  窗外,一只微型监听器正黏在玻璃缝隙处,将这段对话实时传送到三个街区外的戈雨莲耳机里。

  她捏碎手中的红酒杯,玻璃渣刺破掌心,鲜血顺着腕骨滴落在白色地毯上,像盛开的毒花。

  "那就一起下地狱吧。"她对着监控屏幕冷笑,画面里是许至君和司念相携离去的背影,"通知'玩偶',执行最终阶段。"

  下午,霍斯然的定位信号在城郊废弃仓库区突然剧烈闪烁了三下,这是他们约定的最高级别紧急求救暗号,代表"生命危险,立即支援"。

  司念的手机屏幕亮起刺目红光时,她正在主持许氏与司耀合并后的首次高管会议。

  投影仪上的季度财报突然被紧急警报覆盖,坐标地图自动弹出,一个红点正在郊外某处疯狂闪烁。

  "会议暂停!"她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面刮出刺耳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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