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情所欲 第十五章 番外二之姻缘

小说:随情所欲 作者:桑玠 更新时间:2024-08-18 07:24:16 源网站:顶点小说
  s市、深秋。

  一个人最怕的其实就是好像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觉得什么在眼里都好像只不过如此。

  身旁簇拥过来敬酒攀谈的人愈加多,容滋涵站在宴会厅里觉得有些热、还有些不耐烦,忍了好久才想出了借口,从一个小中心点里退出来。

  传媒界首屈一指的殷家长孙殷纪宏的婚礼,新娘瑾末背后的后台更是连容家都要忌惮三分、连言传都忌讳,婚礼排场自然是极大,除去军政那块、其他各个行业也几乎全有涉及。

  瑾末与她和尹碧玠是熟识,而尹碧玠的性子是必定不肯当伴娘的,婚礼盛大、不可轻慢,瑾末便指名要她来帮忙。

  “老子的伴郎呢?”殷纪宏搂着瑾末从后台休息室出来终于在窗台边找到她,英气的脸庞上浓眉皱成一团,“第二场马上要开始了,那花蝴蝶又死去哪里了!”

  瑾末掩着嘴噗嗤一笑,低声对她解释道,“你有看到封卓伦吗?”

  她想了一会,摇了摇头,“刚刚第一场结束后,就没看见了。”

  “这死男人!一准又没在哪个暗搓搓的休息室里抱着个小姑娘调情,就不应该让他来当伴郎!真不靠谱!”殷纪宏炸毛了,“尼玛,陈渊衫还跟我说也要让花蝴蝶当伴郎,当个毛线当,他自己亲妹都要被这个臭男人给泡走了!指不定老婆都跟着跑了呢!”

  说完,他似乎又意识到哪里不对劲,搂着瑾末可怜巴巴地道,“老婆老婆,我求求你了、你可千万别跟他跑了啊!”

  瑾末满头黑线、不想理会他,拖着他进会场去找,容滋涵也笑了,无意间目光一动,堪堪停在了窗台下的小花园里。

  刚刚才在兄弟口中被贬成花蝴蝶的男人一眼就能被捕捉到,相貌可称得上惊艳般,就这样随意地倚在碧藤旁,懒洋洋地抱着手臂看着站在对面的女孩子。

  那女孩子十三四岁左右的样子、似乎对着他说了很多话,很紧张,容滋涵看着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是谁。

  这样的小清新告白场景,本来她是必然没兴趣的,却不知道今晚是怎么回事,竟然一直鬼使神差地驻在原地。

  过了一会,男人伸出手臂,笑眯眯地揉了揉对面女孩子的头发,却始终一句话都没有说。

  那女孩子似乎也很不解的样子,恰好这个时候殷纪宏和瑾末出现在了他们身旁,女孩子看到来人、有些尴尬地打了声招呼,立马就提起裙子快步避让往酒店里走去。

  殷纪宏活力四射的声音立刻响了起来,那男人脸上还是挂着漫不经心的笑,月色下看起来愈加魅惑。

  殷纪宏一通话说完,便示意他跟着他们一起进去,男人点了点头,跟在他们身后朝前走去。

  她看着他走远、终于回想起他被告白的那个女孩子是谁――封卓伦他们兄弟几个之一的陈渊衫的亲妹妹陈希姗。

  谁知这时走了两步,封卓伦却忽然停了下来,抬眼朝她的方向望来。

  容滋涵猝不及防,被抓个正着、怔在原地。

  他一身黑西装,衬得脸庞更是俊美,眸色流转之间,对着她轻轻地扬了扬唇角。

  她有些很小的慌神,就像均匀的心跳在脉搏里延迟了一小拍,面上不知对他展以怎样的神色。

  封卓伦半响收回视线,懒洋洋地朝酒店里走去。

  其实只是个再简单不过的照面。

  很多年后白头迟暮,又曾想到那个时刻才知道,世上许多平凡的相遇和瞬间,却必定会因为这样一个今后将在你生命里刻下显著痕迹的人,而改变。

  一切不可言传、只能随缘。

  柯轻滕和尹碧玠这对飞檐走壁的模范夫妻原本就情况特殊,婚礼自然也是特殊,美国那里一场别开生面、回到s市,由尹家出面在小规模范围里也办了一场。

  她是尹碧玠最交好的闺中密友,他又是他们几个兄弟里和柯轻滕最交好的,毫无二话是早已确定的故人搭档。

  “好久不见。”

  那时s市是盛夏,他身上单单一件衬衣,手上提着酒杯、又是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朝她走过来,还优雅又戏谑地行了一个宫廷礼,“容长公主,二度合作愉快。”

  容滋涵生来性子淡静,沉默片刻,竟也回了一个礼,“愉快。”

  新郎新娘还在休息室,两人在草坪地上沉默无言地朝前走了一圈,封卓伦忽然开口道,“你现在几岁?”

  她目光有些诧异、半响朝他挑了挑眉,“不是都说你最会和女孩子相处吗?你也这么突兀地问别的女孩子年龄吗?”

  封卓伦回望她,笑容扩大,“你是别的女孩子?”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她听得神色一怔、末了他又随意地补充了一句,“有尹碧玠这种和军情六处特工差不多身手的闺中密友,你会是普通女孩子?”

  容滋涵想了想,“也是,所以你问这种问题、也不怕我现在就抽出把枪来扫射你?”

  他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有点怕。”

  她终于绷不住笑了起来,他用手抵着唇、也好看地笑。

  “我二十三岁。”她朝他举了举杯,这时才回答他的问题。

  封卓伦没有说话,似乎像在思考的样子。

  “不过我估计你会觉得老。”她朝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朝旁边看,“在你眼里……应该十五六岁的才叫年轻吧。”

  他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便看见穿着白色连衣裙的陈希姗站在不远处、虽在和别人说话、视线却一直若有若无地绕在他身上。

  是炙热的、难掩钟情的眼神。

  封卓伦很快收回视线,侧头朝身边的人看去,她边喝着酒、眼睛里隐隐偷着笑。

  她这可是在调侃他吃嫩草。

  “说得没错。”他笑眯眯的,俊美的脸庞在阳光的照射下分外好看,这时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转头。

  容滋涵刚一侧头,光线便被挡住,他的脸庞在眼前越放越大,嘴唇上湿润润的、扎实的一个吻便落下。

  她几乎是傻眼了,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他收回动作、若无其事地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不过我不喜欢太年轻的,太生嫩的话挑战性太低,你这样的、正好。”

  说完后他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朝别的地方走去,容滋涵终于回过神来,那边陈希姗一下子没了人影、已经直直朝他走的那个方向追去,她抬手触了触嘴唇,蹙起了眉。

  第三次。

  这一次婚礼的主角是s市本市戈衫集团总裁陈渊衫,从前在日本、东南亚一带的一鼎,与柯轻滕尹碧玠也是至交好友,其妻子严沁萱与容滋涵也是熟识,两人的女儿已经五岁、万事妥当才补办的婚礼。

  容滋涵这一次没有当伴娘。

  而一路跟着新郎新娘敬酒过来,那个笑容漂亮的年轻俊美男人,不是封某人又是谁?

  “啧啧。”尹碧玠坐在她身旁,托着腮看着那边正在敬酒的人,“你看看陈渊衫他妹妹,怎么就看上这家伙了呢。”

  她知道尹碧玠说的是谁,沉默地吃菜、没有答话。

  “女孩子喜欢上封卓伦的,基本就是一条不归路,玩玩、调调情不要紧,玩真的就栽大了。”尹碧玠收回目光,特别认真地看向坐在自己另一边的柯轻滕,“不过你和他走得太近没有问题,我相信你的定力。”

  容滋涵一口菜都呛在喉咙里,可只见柯轻滕清俊的脸庞丝毫不为所动,拿出纸巾擦了擦手、淡定地回,“昨天收购了后宫闺秀图上下卷,我等会就和陈渊衫说、我们今天早走。”

  尹女王的脸瞬间黑了,容滋涵忍着笑、用力地对柯轻滕鼓了鼓掌,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形容这两个强强互相牵制的人最好不过了。

  陈渊衫夫妇的婚礼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容滋涵离席去洗手间,经过侧走廊的时候,她眼一瞥、一下子停住了脚步。

  “我喜欢你整整五年了,封卓伦,你今天可以很明确地告诉我、你到底觉得我哪点不好,我已经和哥哥说过,如果你还给不了我理由,他说他把你绑也绑给我。”拐角的楼梯上,陈希姗漂亮的脸颊上挂着眼泪、正拉着封卓伦的袖口一字一句地说。

  封卓伦淡淡一笑,“嗯……绑架自己兄弟,你哥现在有了心爱的老婆和女儿,这种事情你认为他还会做吗?”

  “他只要我开心、我喜欢。”陈希姗神色认真,“我从来不无理取闹要求他给我什么,但人一辈子总要疯狂一次,我觉得为你这样值得,除非……除非你有喜欢的人。”

  “有啊。”他沉吟片刻,“我说有的话,怎么办?”

  “是谁?”陈希姗追问道,“你不要和我说是和你传绯闻的那些娱乐圈女星、或者名媛,我不信,你不会真的喜欢那些女人的。”

  他不回答,还是笑着看着她,“你不也是名媛么,陈家小姐,整个s市谁不礼让你三分?”

  “我和她们不一样。”陈希姗摇了摇头,“你知道的,从我十岁不到我就认识你了,你看着我到现在十八岁,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很清楚。”

  封卓伦望着她坚定的目光,半响声音低了几分,“我确实有中意的人,我不想说把你从小当妹妹之类的话,虽然事实确实如此。”

  陈希姗一动不动,神色越来越黯淡、眼里连半点光都没有。

  “我对你抱歉,姗姗。”他朝后退了一步,认真地道,“从前意味不明,是我的抱歉,你现在十八岁,年少的喜欢到现在为止可以停止了,你要知道、成长后的喜爱与从前是完全不同的。”

  “你乖。”他轻轻牵了她的手臂带她走下楼梯,“姗姗,你今后会越来越发现,我根本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人,根本不值得你的喜欢,以后会有很好的男孩子对你好、把你捧手心里对待,绝对不会是我。”

  陈希姗看着他牵着自己手臂的手,半响用力摇了摇头,抬手擦了擦眼角、推开他便朝走廊另一端跑去。

  容滋涵看了完整的一幕,心里似乎没有什么感觉,却隐隐又有些慌促,刚准备转身朝另一条路走,却见到封卓伦大步朝自己这个方向走来。

  他人瘦高、动作自然快,一眨眼的功夫已经走到了拐角,迎面看到她时他丝毫都不觉得讶异的样子,带过她的肩膀就朝旁边的暗角而去。

  她始料不及,被他压在暗角的墙壁上、牢牢箍住腰,抬起下巴就重重地吻了下去。

  他是当之无愧的个中老手,挑动、旋拨她的理智。

  一个吻纠缠得近乎激烈、纵情。

  容滋涵的理智还是渐渐清晰,半响之后用手用力推了推他,才终于与他分开一些。

  “让我想想。”他不放开她,低头凑到她耳边,“离柯仔婚礼三年才有今天这一次,隔的时间真的有些长。”

  她不知道说什么,心里咚咚地直跳、觉得什么都是不妥的。

  “这三年里,其实你可以和我见面,但是每一次知道我在场,你都没有过来。”封卓伦轻轻地呵了一口气,“容滋涵,你到底在怕什么?”

  怕什么?她也不知道。三年前的她、与现在的她,因为她这几年在a市经历的一切,已经有了谁也不知的变化。

  可那时候那个什么都不算的吻,和今天的,却都让她一时无法思考。

  “你图什么?一夜情?还是三年两个吻的旧情?”半响,她才正视着他的眼睛,“那么多女孩子,谁都可以,你不必给自己惹麻烦。”

  “那你觉得麻烦吗?”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

  容滋涵望着他深邃的眼眸,还未开口,便被他制止。

  “我喜欢你。”他轻轻用牙齿咬了咬她的嘴唇,极慢极慢地说话,“你信不信?”

  封卓伦的脸长得本就是过人的俊美,这样近距离的注视,容滋涵再冷静,心跳便也还是加快的。

  “你脉搏速率提高了。”他望着她的眼睛,轻声笑,“你动心了。”

  那笑容无耻又戏谑,晃得她牙都痒。

  “如果一个长得倾国倾城的女人,扣着你下巴向你告白,你的脉搏速率不会提高吗?”她推开他说。

  “不会。”他轻松地整了整衣领,“这样的情况又不在少数。”

  他那副样子极为笃定,容滋涵静默片刻,做出了连自己一时也无法预料的举动,她朝前一步,微微踮脚、扣着他的下巴,一字一句地说,“我喜欢你。”

  他怔住了。

  他应该是没料到,一向言行谨慎又冷静的她,竟然……竟然会这样……调戏他?!

  她看着他有些怔的样子,眼睛一弯、脸颊上隐隐有笑意浮现,“嗯,你心跳比我前面还快。”

  封卓伦怔了好一会,一挑眉、将她朝后轻轻一压、扣在墙上便又是一个深吻。

  一吻结束,他将她的碎发挽在耳后,低声道,“两情相悦、再好不过,婚宴结束,在侧门等我。”

  落荒而逃。

  容滋涵皱着眉叹了口气,想用筷子夹刚上的菜,却又突然停下动作,把筷子放在碗旁边。

  尹碧玠在旁发了几条讯息,侧头看了她一眼,淡声问,“你怀孕了?”

  往常尹女王毒舌,她自然还是会回敬几句,可今天却着实有点反常,半句话也不说、目光还有些沉。

  “你去个洗手间去了半个小时,难不成刚刚在洗手间里被强了?”尹碧玠继续说道。

  她摇了摇头,忽然听到其他桌传来的小声议论,其中还夹杂着某个熟悉的名字。

  顺着那些人的目光,她朝前看去,果然看到封卓伦身旁站着一个身材绝佳的女人、镂空连衣裙勾勒出完美身段,侧脸上挂着极其好看的笑。

  两人正小声交谈着,那个女人的手自然地挽着他的臂膀。

  相貌登对、星光璀璨。

  容滋涵半响收回视线,轻描淡写地起身,朝尹碧玠柯轻滕打了个招呼,便直接朝门外走去。

  真是头脑不清,在a市受的那一次不可预料的背叛还不够,现下这样一个花名昭著的人几句戏言,她竟然也差点当真了。

  下班回家做了晚饭之后,容滋涵在家里翻了翻,冰箱里的食材已经所剩无几,她便简单套了外套,下楼去附近的超市买点食材。

  她结账完毕,刚想拿旁边的东西,却见有人已经伸手提了她的东西。

  “哎,这是我……”她一抬头,刚想制止那个拿错东西的人,却见某个长相华丽的妖孽正提着东西,笑吟吟地看着她。

  容滋涵一时不知作何反应,半响放回钱包,也没看他便往前面走。

  出了超市,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路上,她不说话、他悠闲地提着东西走在她身后。

  夏风吹过脸颊、干净透彻,又透着异样的暧昧气息,不知不觉已经一路走到她家楼下,她转过身看着帮她提东西的封卓伦,说了声“谢谢”,伸手要接过他手里的袋子。

  “等一下,”他朝后退了半步,懒洋洋地朝她笑,“你亲我一下,我就不收你劳务费。”

  她什么都没说,转过身便要朝楼上走。

  “容滋涵你真傲娇。”他朝她追过去,从后拉住她的手腕,“衫妹婚礼上是你食言没有等我的吧,回到a市后一个月没有联络,还连话都不想和我说,嗯?”

  “我怎么敢比你傲娇?”她没回头,“你卿卿我我的对象多着呢,我怎么好意思打扰你?”

  “咦?”他侧了个身走到她身前,煞有其事的,“你有没有闻到醋味啊?”

  她翻了个白眼,心里终于明白为什么尹碧玠说他是明骚暗贱的完美结合体了。

  “我或许有可能是对你有点感觉。”她沉默片刻,沉声说,“感觉我无法掌控,只能说是机缘巧合,但是这些感觉不足以让我的理智推翻、非要与你在一起。”

  “你也看得见的不是吗?”她抬眼正视他,“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根本不适合,我现在也已经过了随心所欲的年纪,没有必要再浪费时间在不可能的关系上。”

  “你知不知道?”他突然抬手打断她的话,“我接触过的女人,绝对不可能在这种花前月下的时候,说这种话。”

  容滋涵眯了眯眼,“所以你不是说我不是普通女孩子么。”

  “因此,”封卓伦这时将手上的袋子递给她,“我原本觉得对你的也是感觉,和往常一样的一闪而过、时间长了也就淡了,但是现在发现不一样了。”

  “是兴趣和惯性。”他握了握她冰凉的手指,“这两样东西,我以前没有过,不然我也没必要像个青春期男孩子一样,冒着被毒舌女王嘲笑的风险,问柯仔要了你在a市的地址。”

  月色如银光,她明知他这些话,可能是熟能生巧的花言,却一时没有再辩驳。

  两人相对无言地看了一会,他松开她的手,转身离开了。

  容滋涵本以为那天的月下谈话只是他又一时的心血来潮,可谁知那天之后,一周里至少有三次,晚上他会在她家楼下等她。

  有时候会一起去吃晚饭、有时候会去看电影,像正常的情侣约会一样,他会牵她的手、亲吻她,两个人也会有不少话交谈,但都绝口不提确定关系。

  她不愿意去揣度,也没有试过这样的相处,每每理智认定这样的关系绝对不应该再继续下去,可望着他轻笑懒样的样子,便都又消退下去了。

  并且还认识了他交好的助理唐簇,唐二货见到她时便双眼放光,大声喊着“未来老板娘终于出现了!壮哉!壮哉!”后,一个狗吃屎便摔在了地上。

  后来多年后她问过已经当爸爸的二货,为什么当时见到她第一眼就会这么说,二货甩了甩尾巴,用鼻孔哼了一声,“身为一个男人的第六感!”

  而她只感叹这并非是随心所欲的事,而是随情所欲、在劫难逃。

  年底的时候,原本容滋涵已经定了机票要回s市,岂料封卓伦前一天晚上拿着两张船票,把她压在沙发上,几乎用色相在勾引,“你就和你爸妈说,晚几天回去,我们去游轮上度新年,好不好。”

  边说话,还边似是而非地在她脸颊上亲。

  她面红耳赤,使劲推他,他依旧八爪鱼一样抱着她,嗓音低哑,“你不答应,晚饭就不要吃了。”

  容滋涵只恨自己还是道行太浅,被他半威胁、半诱哄地,还是跟他去了游轮。

  这艘游轮是从a市开往日本的,游船极大,造价奢华,内里各种娱乐项目都有,她知道他一定也是花了重金才买到船票,心里也暗暗有些异样的感慨。

  本以为他是意有所图,可第一晚两个人在赌场玩到深夜,第二晚又因为船上的派对到凌晨,回房间的时候都已经很晚,她累得不行,他也跟着一起睡了。

  第三晚是正式的跨年夜,八点多的时候,船上有小孩子已经玩起了小烟花,漂亮到不行,他从一个小时前就已经找不到人,她一直呆在甲板上,想他总会过来找她。

  “是容小姐吗?”一个服务生这时跑过来,恭敬地问她。

  她点了点头,有些诧异。

  “是这样的,封先生在二楼的小露台等您,请您过去。”

  s市有一家极好的酒店,酒店共七层,顶层那一楼,只供容纳两个人的位子,一张餐桌、一个露台、一束玫瑰、一枚钻戒,在s市极为盛传,每天只有晚上一桌,四位数的价位,一顿晚餐就等于一次成功的求婚。

  而现在,在这样一艘豪华游轮上,封卓伦几乎复制了那一套班子。

  “怎么样?满意吗?”他笑看着她入座,朝她举了举杯,“有没有想以身相许的冲动?”

  她望着精美的布置,一时无言,也只拿起杯子朝他举了举。

  或许他精通于调情,可这大费周章的布置,确实也真的少不了诚意。

  晚饭结束,他让人放了老式的歌曲,到她身边来邀她跳舞,夜风习习,两人相拥着在露台里、就着缓慢的慢摇轻舞。

  容滋涵望着柔美的灯光、与身前人俊美的容颜,轻轻叹息了一声。

  封卓伦和她离得近,自然也把那声叹息听到了耳里,凑近她低声问,“叹气做什么?我总觉得正常的女人身处这样的场景,感动得无以复加才是对的。”

  “你这样的排场……给过几个女人?”她平静地问。

  他一愣,莞尔一笑,“我说只有你一个,你信不信?”

  没等她说话,他又说,“上次在衫妹婚礼上,我说喜欢,你也没信,这次我花了那么多功夫,你还是质疑,容滋涵,哪有你这么傲娇心狠的人?”

  他说话的口气里真的有埋怨、还有小孩子似的赌气,她听出来了,望着他的眼睛一会,笑了出来,“我不解风情,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封卓伦拥着她转了个身,突然打横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她一吓,连忙勾住他的脖子。

  “那今晚一定要让你解一解。”他说着,大步抱着她朝楼下的房间走去。

  缠绵悱恻。

  房里的灯光被他开得半暗半明,他动情时突然停了动作,将她从臂弯里抱了起来,抱小孩子一样抱在怀里,走到了落地窗旁的吧台边。

  他坐在了高脚椅上,随意地倒了一杯红酒,自己仰头喝了一口,凑过去咬住她的嘴唇、慢慢地渡给她。

  口腔里是浓稠的红酒味,与让人浑身沸腾的炙热,她坐在他腿上,与他激烈地亲吻着。

  “看着我。”他从她的嘴唇、游弋到她耳边低语,“宝贝,看着我。”

  她本已经有些神智模糊,这时眼神终于落在他的脸庞上,他的脸颊上是连他自己也感知不到的沉沦。

  在他的眼里,她能看到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自己。

  “avecmoi.”他轻轻在她耳边说。

  纵情之后封卓伦喘息了一口气,圈住她的腰,爱怜地亲她的脸,“解不解风情了?”

  她不想回复他的流氓行径,沉默了好一会,才声音哑哑地开口,“你刚刚……说的那句是不是法语?”

  他拥着她躺下,将她搂在怀里,“嗯”了一声。

  “什么意思?”她闭着眼睛,轻声问。

  等了好一会,他都没回答,她便累得沉沉地睡了过去。

  夜色里,他漂亮的眼睛依旧亮亮的,衬着窗外明亮的月光,似乎透着异样的、这一生都从未有过的暖色。

  他这时已经不再青涩、彷徨,他作为一个父亲和丈夫,从阳台收了衣服走进来,笑眯眯地看着她。

  和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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