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姜临还在认真盘算自己能在野兽荒原中漫行多远的同时,徐徒然正躺在床上,陷入新一轮的

  沉睡。

  她之前是醒过一次的,在刚刚获得混乱之径尽头的星辉的时候。不过她刚清醒没多久就迫不及待

  再次睡了过去,连杨不弃问候一声的时间都没给

  杨不弃也不清楚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更不敢贸然将人惊醒,顿了几秒,只得对看徐徒然的脑

  门轻声开口:

  “打扰了,请问你还在吗?”

  “方便再出来谈谈吗?”

  一阵短暂的沉默。杨不弃想想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不方便就算了,那我等徐徒然醒了之后再问她

  好了。对了,你之前说你是徐徒然的什么来着,我到时候正好问问....

  又是片刻沉默。徐徒然的铺在枕上的长发微动,一坨长着眼晴的肉糜一蠕一蠕地从里面挪了出

  来。

  "你这家伙真的让人讨厌。"肉糜不客气地说着,“所以呢,你想问什么?”

  杨不弃的目光扫过双目紧闭的徐徒然,抿了抿唇:“她现在还好吗?”

  放心。没事至少现在没事。"肉藤不耐烦道。

  杨不弃蹙眉:“什么叫,至少现在?”

  “地连着获取了天灾与混乱两个倾向尽头的星辉。不可能那么快就掌控自如的。”肉糜淡淡道,“获取

  一个,就需要相当的时间去堂握吸收,何况拿了两个。而且她现在身躯的承受力也有限。

  即使有看作死值系统可以帮忙暂存加消化,徐徒然未来仍免不了会承受一些负面影响。不过毕竞

  是靠正常途径获取的,也不至于特别严重,应该很快就能缓过来了。

  杨不弃仍是不太放心,目光不住往徐徒然的脸上扫去:“那她现在. ...'

  “刚才突发奇想,冲回去踢人加锁门而已。”肉糜的语气中带着一种经过风浪的平静,“你知道她的性

  格的。都有这种力量了,不趁机给星星碎片一点好看那完全不现实。”

  混乱与野兽,战争与天灾,两两倾向殊途同归。徐徒然拿到了唯一的星辉,就等于同时获得了两

  条倾向上的至高权柄,一次性占了四个地盘,那还不是想给谁穿小鞋就给谁穿。

  至于为什么要专门再睡一觉回去关门...那纯粹是因为一开始没想起来。

  杨不:”

  行吧,明白了。这已经不是“来都来了"的范畴了。这纯属是人已经走了,想想还是要回去打一

  顿。

  “不过才刚拿到星辉就做这种操作。等她醒来,少不得还要再难受一阵子。”肉糜悠悠地说着,眨巴

  了下眼,开始艰难地转身,“没别的事了?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杨不弃望着它朝着徐徒然脑袋一蠕一蠕的身影,心中忽然一动,在反应过来之前,已经一手猛地

  拍下,恰好拦住肉糜移动的躯体。

  …..不好意思。请允许我再多问一句。"他勉强扯了下嘴角,语气却渐渐冷了下来,“我注意到一

  件有些令人费解的事。你似乎并不希望徐徒然看到你的样子..或者说,本体?”

  肉:."

  它再次慢慢转身,一只独眼静静地看向杨不弃:“你什么意思?”

  “只是好奇问问而已。"杨不弃道,“我记得你之前说,你是徐徒然的脐带,还有系统什么的 .那

  你应该和她很亲密才是。不至于这样瞒看她吧。’

  …..……肉藤眨了眨眼,“你在逼问我吗?”

  杨不弃耸肩:“不算。只是如果你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可能会考虑将这事告诉徐徒然,让她

  自己来问。”

  肉糜。"...”它就知道,当初星星把这玩意几点成伴生的时候它就该拦着的。

  “行吧。我这么给你解释一如果你有一个上司。而那个上司非常喜欢物尽其用,且你对那点心知

  肚明。那么为了避并一些份外的工作,你会怎么样呢?“肉禁再次眨眼。

  ·.……杨不弃默了一下,不太确定道,“推掉?”

  “下策。正确的做法是干脆别让她知道你有额外的功能。不是美术部的就别说自己会画图,不是开

  发部的就别说自己会编程。同理,如果不想被拿去充当什么临时的便宜祭品,就千万别让她知道你还

  有个看得见摸得看的实体。”肉禁信誓旦日,“生物,总要有些生存的智慧。”

  杨不弃.. .这逻辑倒不是不能理解,但不知为啥,从一坨肉嘴里说出来就怪怪的。

  最离谱的是,这居然还是实话。

  当然了,还有一个原因是,现在的星星,她的认知还停留在人类的水平。没法超出太多。”因禁

  充道,“让她看到我的本体,这或许会造成某种打击。”

  ”“杨不弃皱了皱眉,“我不认为这对徐徒然会造成什么打击。”

  她才没这么脆弱。

  “是啊。确实不会。”肉糜对此表示赞同,“因为她一般都会把这种打击转嫁给别人。比如造成她认

  知动摇的人。”

  那不至于。"杨不弃肯定地摇头,“徐徒然她只是比较莽,人还是讲道理的。

  “随你怎么想吧。"肉糜切了一声,“反正事到临头,会被当成祭品的那个又不是你 ...

  它说着,又开始蠕动着转身。还没等完全转过去,忽感一片阴影从头顶落下

  下一秒,它被一只手拎了起来。

  “有意思。"不知何时醒来的徐徒然坐起了身,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手里提着的肉团子,“原来你是这

  么想的啊。”

  肉禁:....'

  它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似是意识到了什么,谴责的目光瞬间落在杨不弃脸上。后者咳了一声

  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一边咕哝着“扫房间”,一边转身往外走去。

  见他居然打算溜走,肉糜更是震惊,张口正要让他留下,忽听身后徐徒然若有所思地开口,喃喃

  自语:“物尽其..."

  说完,轻轻笑了一下。

  别说,不愧是脐带啊,还挺了解我。”

  她轻声说着,将手中拎着的肉团子晃了两晃,又腾出另一只手,拿起旁边柜子上的手表看了下时

  间,旋即拾起了头。

  “杨不弃“她提高音量朝门外喊,“你给小张打电话了吗?他今天该来送水果了!”

  *

  小张那边,是在下午两点的时候,接到徐徒然那边的确认电话的。

  电话是由杨不弃打来的。小张已对此习以为然,毕竟这一周来,负责电话与他沟通的一直是杨不

  弃,小张一开始还会对此产生一种八卦的好奇,但一周下来,好奇也渐渐变成了厌烦。

  令他感到奇怪的是,杨不弃指定的送货时间一一是晚上九点。

  虽说不是歇业的时间,但在这个点送货上门,对小张来说还是太晚了。更别提他们家本来就不提

  共外卖服务,他都不知道之前自己为什么会答应下这件事。

  他尝试与杨不弃协调时间,对方却很坚持,说只有在这个点,他们才在家。

  小张无奈,还想再挣扎一下,询问能否将东西放在门卫处,然而尚未开口,一股奇异的压力忽然

  白四面八方涌上。同一时间,又仿佛有一种莫名的力量在从内驱使,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点

  头,说了声好。

  杨不弃应了一声,挂断电话。跟着又发来一个挺大的送餐红包。这样一来,更没法推掉了

  小张无奈,只能收拾东西,按时骑着小电驴赶了过去。赶到小区附近时,还有些紧张徐徒然

  住的是别墅区,小张不确定进去前需不需要提供什么证明,而且这种别墅区,内部道路堪比小马路,绕来绕去估计也要花上不少时间....

  他一边琢磨着,一边将车靠近门卫处,正要和里面的人打招呼,定睛一看,不觉一愣。

  此时已经是晚上。门卫处的保安,却都清一色带看墨镜。

  ..…,这就是高档小区的牌面吗?

  小张内心感叹,有些紧张地说明了来意。好在不需要什么手续,对方直接放他进去了。

  保安还好心地给他指路:“沿看这条大道往前走,在第二个路口右拐,然后左转就是了。”

  小张感激地答应了,等开进了小区才意识到一件很重要的事-

  他刚才根本就没和保安说自己要去哪),他是怎么指的路?

  应该:. ..应该是徐姐提前打好招呼了?

  他不太确定地想着,越往里走却越觉得不对现在虽已入夜,但还是晴天,他过来时还看到满

  天星星的。然而这会儿,头顶却不知何时笼上了一层厚重乌云,风都变得有些大。

  小张拢了拢领子,咽了口唾法,继续往前赶。忽感眼前有什么一闪而过,蓦地停车,顿了几秒,突然感到后背一阵发凉。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方才似乎看到路灯下飘着一团黑影子….不过现在又看不到了。

  感觉越来越奇怪了。小张原地定了几秒,终究还是克服了反悔的想法,神情紧张地继续开着电驴

  往前走。

  出于一种莫名的警觉与压抑,他接下去的路开得飞快。中途看到有人夜跑或散步,露出的脸上

  却全都无一例外戴着墨镜,更让他感到一种说不出的诡异一而这种诡异,在他看到徐徒然出来开门

  时,达到了顶峰。

  徐徒然的脸上,也戴着一副巨大的墨镜。和那天她来找自己时一模一样。

  .…,这是什么情况?绝对不正常吧?他是不小心又进了什么域吗

  小张惊疑不定地想着,本能地想要去下东西赶紧离并,却又有些担心徐徒然的状态。就在他内心

  纠结时,徐徒然走上前来,打开了院门。

  “进来坐会儿吧。”她打了个呵欠,对小张道,“我正在准备夜宵,一起吃点。’

  不了吧..小张心头一震,刚要反驳,意识突然恍惚一下一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再次点

  头,说了声好。

  徐徒然隔着墨镜,静静盯着他看了一会。不知是不是小张看错,他总觉得她好像笑了一下,笑

  容还有点疹人。

  徐徒然家客厅很大,看着空荡荡。小张手脚僵硬地跟着进去,没着看到杨不弃,好奇问了句,徐徒

  然关门的动作微微一顿。

  “他临时有事,出门了。”她再次转头冲小张笑了下,“你稍微等等,夜宵很快就好。

  小张糊里糊涂,依言坐到餐桌旁边。借着客厅明亮的灯光,他这才注意到徐徒然的肤色异常控

  白。

  “你还好吗?”他忍不住问了句,“还有.….为什么你在家,也要戴墨镜啊?”

  “眼睛受伤了,不能见光。"徐徒然不假思索地说着,背对着小张,从水池里拎出来个什么东西,开

  始用力捶打。小张坐立不安地左右张望,忽然听到流理台处传来一声压抑的闷哼,诧异转头,顿了片

  刻,迟疑开口:“徐姐,你这是,在弄什么阿?”

  “大眼肉排。"徐徒然头也不口。

  小张愣了下。.....我只听说过肋眼牛排。”

  对,就是差不多的东西。“徐徒然说看,拍了拍手,半侧过身,从碗橱里抽出一个盘子。小张注视

  着她的侧脸,不知为何,胸中忽然涌上一股焦躁。

  得把她墨镜摘下来。

  这样下去没有意义。必须把她的墨镜摘下来。

  佰生的想法钻进脑海,明明莫名其妙,他却意外地觉得很有道理。

  小张眼神微变,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朝着开放式厨房走了过去。

  徐徒然似乎是真的有些不舒服,不住打著呵欠,动作还有些虚软。小张蹑手蹑脚地靠过去,刚要

  朝她后背伸手,冷不防楼上忽然传来一声巨响震天撼地,仿佛雷霆。

  小张被那个动静吓得一怔,恰好徐徒然端着盘子转过身来,两边一撞,盘子一歪,盛在里面的肉

  饼滚落在地。徐徒然啧了一声,俯身去捡,小张则是下意识地后退两步,方才还在催促着他摘掉墨镜

  的声音,忽然更改了指令。

  得上楼!

  楼上肯定藏着什么东西。得上去看看!

  在这种古怪声音的驱使下,小张脚步一转,趁着徐徒然还在俯身捡东西,毫不犹豫,转身就跑

  直接上楼!

  楼下传来徐徒然的阻拦声,小张只当没听到。他精准地找到徐徒然的房间,一下推开了门,在看

  到里面的情况时,却不解地皱了皱眉。

  那看上去就是一间很普通的卧室。宽敞、精致。房间的一边放着一个很高的猫爬架,爬架对面则

  是一条很深的走廊。

  地板是木质地板,中间有道古怪的断裂,裂痕处是焦黑的痕迹。小张盯着那痕迹看了一会儿,再

  次转头,看向那条幽深的走廊,小心翼翼地往里走去。

  才刚进去,身后忽然传来悉索的声响。他愕然转头,没看到什么活物,只在走廊的入口处,发现

  了一朵粉色的小花。

  .……奇怪,刚才这里有花吗?

  小张不确定地想着,强迫自己收回目光,试着推开离自己最近的一扇门,在看清其中情况后,头

  皮忽然一阵发麻

  这房间里,躺着个人。

  看上去是个女孩子,穿着黑裙子。两只脚正好朝着小张这边,脸上盖着一块布,一动不动。

  小张特意盯着对方的胸口看了一会。没有起伏。

  他觉得自己胸口也要没有起伏了。

  小张瞪大眼睛,僵硬地将门缓缓关上。他的本能在告诉他赶紧离开,双脚却在另一种声音的驱使

  下,不由自主地再次往前,又打开另一扇门。

  里面也同样躺着一个一动不动的女孩躯体。0

  再下一扇,还是。

  再下一· .

  小张几平克制不住尖叫地冲动了。他几平摔着将面前的门关上,明明很想跑,却还是无法克制地

  往前走去。正要伸手去开门,忽听身后再次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

  ...小张动作一顿,缓缓转头。

  他的身后,依旧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朵小粉花。静静躺在距离几步之远的地方。

  问题是这花,刚才还在走廊口的啊。

  小张愕然瞪大眼,终于无法克制地尖叫出声。就在此时,却听旁边门锁咔哒一声响,一人打开

  门,从里面探出头来。

  “小张?"杨不弃惊讶开口,拢了拢披在身上的外套,“你怎么上来了?徐徒然让你上来的?”

  ….……不,不是,我"小张瞠目结舌,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目光对上杨不弃戴着墨镜的脸,他忽然觉出不对:“你不是出门了吗?”

  杨不: '

  “嗯。我出过门。然后又回来了。走的后门。”他推了推脸上的墨镜,不容分说地推了推小张的肩

  膀,“楼上不能随便进的。快下去吧。

  “可我 "小张噎了一下,内心仍充满着不想离开的冲动。他视线无意中往旁边一掠,却见方才

  还静静躺在身后的粉色花朵,这会儿竞已经直立了起来,两条根须踩在地上,头也不回地往外跑。

  救命。

  小张张了张嘴,备受惊讶的大脑竞反而陷入了一种异样的平静。他转头看向杨不弃,僵硬地指了

  指旁边:“你看到那个了鸣?一朵小花正在跑。”

  “我什么都没有看到。"杨不弃笃定地说看,用右手强硬地扳看他的肩膀,让他转过了身不容置疑地

  推着他往外走:“好了你快下去吧。徐徒然夜宵肯定已经准备好了。

  ..你怎么知道她在做夜宵?

  小张模模糊糊地想到,紧跟着,又意识到另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杨不弃的身上,正披着一件大外套。而且是那种,秋冬季节才会穿的厚重大衣。

  而且从见面第一刻起,他所有的活动,都是用右手完成。左手则是藏在衣服里面,自始至终没有

  拿出来过的。

  以是察觉到了什么,小张悄悄转过了头。他这才注意到,杨不弃的外套其实很不服帖一一左手的

  位置,有一团古怪的突起。

  恰在此时,杨不弃身上的外套滑落。因为正用右手推操着小张,他一时无暇去拉,只能任由它落

  在地上一也直到此刻,小张终于看清了他藏起的左边手臂。

  只见那只臂膀,除开掉落的外套外,再无任何东西遮掩。而露出的皮肤上,整只小臂处,则长满

  了密密麻麻的小手指

  小张瞪大眼睛,整个人瞬间僵直在地

  一秒后,方如梦初醒般爆发出一声大叫,转头惊慌失措地往前跑去,才刚奔出走廊,便见面前的

  房间正门打开。

  “你怎么上来了啊。"端着餐盘站在门外的徐徒然叹了口气,“我就准备个食材的工夫.....你瞎跑什

  么。”

  小张::..

  问得好,他也想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瞎跑

  他只觉自已魂都快飞了,大脑已经一片空白。冷不防徐徒然忽然走上前来,将手中食盘往他眼下

  一推-

  “对了,这就是我说的肉排。你看看怎么样。”

  小张不明所以地低头,只见盘子里是一团被拍成饼的肉糜,看着质量不太好,像是合成肉。但这

  不是重点,重点 .

  “徐姐,这肉是生4."小张盯着那块生肉,战战兢兢地开口,下一瞬,却见那肉鼓动一下,突然

  睁开一只圆圆的眼睛。

  ."小张猝不及防,直接与那眼珠对上了视线。片刻的僵直后,终于再也无法忍耐,直接翻着

  眼睛然后一倒,晕了。

  徐徒然:.

  她收起盘子,与站在小张身后的杨不弃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杨不弃摸了摸自己长满小手指的

  左臂,叹了口气:“你不该让他上来的。”

  我不舒服,而且一时找不到你留的药。这不就耽误点时间了么。"徐徒然咕哝着,将盘子随手往旁

  边一摆,俯身观蔡起小张的情况。

  *

  对,不舒服一徐徒然也不想的。

  尤像系统说的,连看拿到两枚星辉,总会有些负面影响。这就是为啥他们要将和小张见面的时间

  推迟到九点一在此之前,徐徒然的状态更差

  而不佳的状态,直接导致了一足程度上的力量外溢。再加上徐徒然为了防止姜临借机生事,又或

  是反悔逃跑,特意将整片小区都卷成了国土 .….她本人又正好也在这片国土里,因此整个小区都不口

  避免地受到了一些影响,天气异象以及些许幻觉,这还算是程度轻的了。

  反倒是域里面,有些严重。尤其是她刚铺开国土那会几,离她最近的杨不弃直接遭受暴击,差点

  被雷给打了。又受幻觉影响,他在拿记号笔时错拿了药水,闷头往手臂上涂了一片,从而导致了比较

  亚重的增生情况.因此,接待的工作只能紧急落到徐徒然头上

  但就像之前说的,她状态不算好,有些晕乎乎的。反而给了小张窜到楼上的机会。

  .恩,虽然从目前来看,因此遭受损失的并不是他们。

  “往好的方面想,致幻药和安眠药是用不看了。”徐徒然自我肯定地点头。

  在他们的计划中,本来就打算让小张直视因饼上的眼睛。但又担心这个行为太刻意,从而引引起全

  知虫警觉,所以才打算搞点幻觉,以混淆视听

  现在看来,倒是没那个必要了。

  “不过我不明白。"杨不弃想了想,道,“这个域不是防外人的吗?为什么小张可以进来?”

  “你在说什么傻话,他的话肯定得并权限啊。"徐徒然说着,伸手将小张的两条腿拎了起来,又将他

  给拖回了房间里,“不然他连房门都进不…..

  “?"杨不弃一头雾水,却还是伸出一堆手帮忙,将小张给搬到了其中一个分裂体的房间里。尽管

  徐徒然已经贴心地将所有分裂体脸全盖了起来,他仍是不敢进屋,只是站在门口:“我以为你在完成升

  级后,就会把分裂体收起来。”

  “为什么要收。信仰盒子那边一直缺人的。"徐徒然信誓日日地说着,将小张放下,“搞定。我要去

  睡觉了。'

  杨不弃:“...?这又是为什么?

  “只有我睡着了,这个徒然才能醒来啊。"徐徒然理所当然道,“这是用符文制造分裂体的机制....

  而等她醒来后,就可以直接将寄生在小张体内的分体给吃掉了。”

  ..吃掉。她说吃掉。

  杨不弃似懂非懂地点头,又感到奇怪:“为什么要指定这一个?”

  她是信仰盒子的负责人。"徐徒然顺手将门关上,“我能连看升两星,她功不可没。这算是我给发

  的奖金。”

  而且她总觉得,信仰盒子徒然是所有分裂体里最漂亮的一个一虽然在其他人看来,这种美似乎

  并不太容易被接受。

  事实上,她原本安排与小张对视的人,并非肉糜系统,而是她的分裂体。是杨不弃坚决拒绝,她

  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徐徒然暗叹口气,附身将掉在地上的餐盘捡起。任务完成,这会几那张肉饼又恢复成了一坨肉藤

  的形状,睁着一只大眼睛,正在好奇地朝四下张望。

  杨不弃盯着那肉糜看了一会几,觉出不对:“这好像不是你那脐带。”

  安静许多,看着也顺眼许多,有一种不谙世事的大具。

  “恩,这是它的分裂体。"徐徒然点头,“同样是用符文搞出来的。”

  为此,她还特意将域的范围,扩展到了整栋房子。

  这种符文只能在域中使用。而和利用符文制造的分裂体,则可以在制造时进行一些比较细致的设

  足。比如信念、比如忠诚,再比如记忆。

  “对视的瞬间,全知虫可以通过对方的眼睛,阅读到相当的信息。以防方一,我必须保证和它对视

  的那个存在,在提供指定情报的同时,不会泄露额外的信息。"徐徒然打了个呵欠,懒洋洋道。

  除了对视之外,全知虫的分体想要获得情报,只能通过寄主的意识。换言之,它只能获得寄主脑

  子里接收并加工过的信息一这也是需要致幻药和安眠药打辅助的原因之一。

  致幻药可以混淆全知虫对情况的判断,安眠药则能强制减少注视的时间。徐徒然原本的计划是,在小张即将晕去的前一秒钟,让他与肉饼上的眼睛对视。

  恩 : .现在这样,倒也算是阴差阳错地完成计划了。

  我倒觉得这法子比下药更好,没那么刻意。”杨不弃说看,忽然皱起了眉,“不过你确足,放出那

  个消息,没什么问题吗?”

  “肯定有啊。不然我放它干嘛。"徐徒然无所谓地说着,摘下墨镜,困倦地揉了揉眼,转身离开了。

  丫

  另一边,出租屋内。

  将临的手机哔哔响起,来自姜临的消息再次接二连三跳出来,晃得她眼睛疼。

  她深吸口气,总算是做好心理建设,拿起手机。在看清上面的内容之后,却一下坐直了身体。

  姜临发过来的内容很多,但实际有价值的,只有四条信息。

  第一条,(确认了,战争的星辉也被拿走了,我们现在更落后了。

  第二条,(他们果然是在刻意诱捕我。我又赔了一个分体。好在星星的域很弱,切不断我和分体

  的联系,还是收集到了一些有用情报的。

  第三条,【目前可以确认,星星目前的状态不佳,行为怪异,我怀疑她脑子出问题了。而和她同

  居的那个能力者,则已经失控。这或许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第四条,此外,还有一条足以让我们们翻盘的消息。

  (在这个世界里,存在育者的投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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