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媛丧礼过后,魏氏有一种怅然的虚脱感。

  前天晚上,她是下了决心希望夏媛就这样死掉的。

  可这夏媛真的死了,她一方面觉得获得了极大的解脱,一方面又不禁反复回忆起,当日夏媛追到王广泉私院向自己讨债的情形。以及她那日同自己说的那几句话。

  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会是她们母女的诀别。

  毕竟生养了一场,说毫无感觉是不可能的。

  她躺在榻上,声音发虚地道:“我倒是没有想到,她还能有打翻烛台自我了断的勇气。”

  姜嬷嬷道:“媛姐儿生来最怕疼,女子生孩子那是走在鬼门关上,想来定是她承受不住那种痛楚,所以才走了绝路。”

  魏氏叹了口气:“她平日里最爱美,没想到最后走得这样难看。”

  “夫人,事情都过去了,您也别多想了,我已经让那日见过绿眉的下人将嘴闭紧了,这件事总归不会扯到您的身上。就当是媛姐儿自己的劫数吧。”

  “嗯,知道了。幸好我还有纬儿。”

  “是的,咱们大公子是人中翘楚,将来夫人只要想着扶持大公子就好,以后再也没有人给您添堵捣乱了。”

  “是啊。”

  “这次因着媛姐儿的死,老爷也解了您的禁足。那苏宛心会管什么家?到时候我们扯出一桩事,告到老夫人面前去,这中馈令牌就又回到了您的手里。夫人往后安心做侍郎夫人就好。至于银子嘛,还可以慢慢想办法赚。”

  这一席话说的魏氏心里很是舒坦。

  虽有诸多不顺,但日子朝前看,总归差不到哪里去。

  魏氏挑了挑唇:“你呀你,这么些年啊,幸好有你在我身边,不然我当是寂寞死了。”

  姜嬷嬷听了,感怀道:“若是没有夫人,我同样也没有劲头活着,是夫人成全了我才对。”

  -

  永定侯府里,绿眉这一整日心里都慌得厉害。

  昨晚经历之事,一直如噩梦般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中途被人砸晕了过去,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竟待在一个无人的厢房里。

  外面吵吵嚷嚷地不知发生了什么。

  她走出来一看,吓得差一点魂飞魄散,夫人的屋里竟是起了大火。

  这火定不是官府通报的那样,是夫人不小心打翻烛台,葬身火海。

  世子夫人即便自己不想活,也绝不会就这么眼睁睁烧死自己的孩子。

  所以,背后的原因令她毛骨悚然。

  她心里惶惶一整日,她毕竟只是个婢子,这大火若是人为,那一定是府里的主子。

  既然如此,对方会留下她吗?

  会不会设法将她灭口?

  好在这一日,似乎并没有什么人在意过她,也没有哪个主子看她的色眼不对。

  眼下自己应该是安全的。

  不过还有一件事,令她心里很是不安。

  世子夫人昨夜交给她的那一份血书,她醒来时发现不见了。

  她躲在一角,一个人默默地对着夏媛的灵堂眼含泪光。

  “世子夫人,我对不起你,血书我没有保存好。在这侯府里头,奴婢人微言轻,自身难保,也只能为你做到这里了。你到了天上,一定要和小世子好好地。”

  说完,她抹了把眼角,转身离开了这处是非之地。

  -

  云芷阁。

  灯火下,夏桉看着夏媛用红色血迹写下的血书。

  须臾,她将血书合上。

  血书上面的内容,字字泣血。

  上面写了魏氏对她的见死不救,描述了魏氏曾放印子钱偷偷敛财,还写出了,魏氏与王广泉偷奸苟且之事。

  落款是给夏舒纬。

  双鹤道:“姑娘,这封信,我们何时替二姑娘转交给大公子。”

  可以想象夏舒纬在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该有多炸裂。

  这是夏媛在含恨濒死之际,做的最后地挣扎。

  她不甘心,想拉着自己那无情无义的母亲陪葬。

  她的这封信,倒是正中夏桉的下怀。

  原本夏桉也是想让魏氏走这条路。

  她淡声道:“快了。”

  -

  再说宁舫天的院子这边,正月十六一大早,琥珀出街采买了两身行头,一身是给自己的娘子装扮,一身是给双鹤的郎君装扮。

  毕竟要抱着孩子出城,还是要准备充足,以免引起路人的侧目。

  夜里双鹤宿在门边的一间厢房里,琥珀买了衣裳回来,进了院子,直接匆匆推开了双鹤的房门:“双鹤,你快将这身衣裳……”

  霎时间,她猛得转过了身,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从头到脚全都麻了。

  而屋里头的双鹤,恨不能原地去世。

  他也准备着要换身衣裳,所以就在刚刚,他将自己脱光了。

  琥珀简直无地自容,激恼地道:“你,你怎么能随便脱衣裳!”

  双鹤则是满脸霎时涨得通红。

  她连忙一把拾起衣裳遮住自己:“我?你,你?”

  琥珀嚷道:“你什么你?你不要脸!你没羞!”

  双鹤喉咙紧地要喘不过气:“我?”

  他简直有苦说不出,他在自己的屋里换衣裳,招谁惹谁了?

  他也是羞得要死好嘛?

  再说,现在是自己被她看光了。

  这辈子除了自己的父母,还从没外人见过自己不穿衣裳的样子。

  此时吃亏地难道不是他?

  可对方毕竟是个女子,双鹤又岂能将责任推于她身上。

  他紧张地吞吐了好一会儿,结结巴巴挤出了几个字:“对,对不,对不起。”

  琥珀感觉自己从脸颊到耳根,都快烫熟了。

  她一把将手里的衣裳丢到了地上。

  “你换上这个,我们,我们尽快出发。”

  说着激恼地冲出门去,将门一下子砸上。

  双鹤被砸地身上一震。

  为什么明明自己没有做错什么,却感觉好像是犯了天条。

  -

  穿好衣裳,二人便出了门。

  上了马车,双鹤有些不自然地开口提议道:“我们从北城门出城,往北走吧,北面民风质朴,孩子应该会长得很好。”

  琥珀反驳:“越往北走天气越冷,往南面走,小孩子就应该长在春暖花开的地方。”

  琥珀向来性子直爽,主意也正。

  双鹤感觉自己找不到理由反驳她。

  再说经过刚刚的事,二人之间有一种强烈的别扭。

  双鹤驾着马车,一路朝南城门行去。

  -

  出了城门,他们继续一路向南,中午沿途的一个小馆简单用了膳,又行了一个下午,傍晚到了一个叫池寿县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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