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云:

  月郿孤单守后宫,琴儿冤魂来托梦;

  行走皇宫娈小人,杀奴抛尸是真凶。

  刑部侍郎应知悉,只是敢动不敢动?

  金殿路上逢王猛,力劝之下挽狂飙。

  月郿欲求见苻坚不着,又无可以商议的可靠知心商议,只得打落门牙往肚子里咽,整天坐在寝宫里流泪叹息。这夜辗转睡不着觉,就一直醒着,脑子甚是些胡思乱想的东西。自从慕容暐送慕容婉娇进宫,自己的地位就一落千丈,苻坚再也不临幸自己。想着想着,迷迷糊糊间看见琴儿手臂挽着一个竹篮,正笑盈盈地朝她走将过来。竹篮里的野雏菊一朵朵从篮子里飘出来,悬浮在天空之中开始旋转,很快竹篮里的野雏菊全部都自己跑出来了,在天空中组成一个巨大的花环。这花环转着转着就开始往下脱落花瓣,一瓣一瓣随风而逝,只剩下青色的花梗儿。花梗儿一下子又变成了血红色的一个环。月郿不解其意,怒骂琴儿道:“贱婢,甚采这些烂菊花作甚?是想戏弄本宫的不成?讨打。”琴儿只是不语,将花梗的圆圈套在自己的脖子上去。立时,花梗不见了其踪影,琴儿的脖子立时现出一道明显的血痕。只见琴儿泪水连连道:“娘娘,奴婢好难受啊!东城外,慕容府;娈小人,杀奴身。”月郿惊醒,发现琴儿不见了,自己满身是汗。因此,月郿的所有怨气都朝着慕容婉娇撒去:原来,杀死琴儿的就是那个娈童,太可恶了。月郿可也不是情愿坐以待毙的主,她沉思冥想良久,越想越觉得此事十分蹊跷,按苻坚开始的旨意,着刑部侍郎越超侦查此案,越超不可能不使出浑身本领来破案?可从一开始的大张旗鼓到后来的悄无声息来看,或许最大的猫腻还是出在皇帝身上,假如这个分析变成事实?那么,可以肯定,这件事或许就牵连到一个人身上去,那就是妖姬慕容婉娇。这个狐狸精不但夜晚将皇上迷得神魂颠倒不说,还整天在皇宫里不干正事,尽干些无中生有挑拨离间的活儿。自己目前的处境那么凄凉,还不是拜她所赐。这样想来,月郿就将所有的矛头都对准了慕容婉娇。

  这种思考是出于一种本能,确实似乎在冥冥之中有种天意使然,月郿既然想到了这一步,她就不再唉声叹气坐以待毙,她要抗争和反击,不管自己能不能取得成功,她都豁出去了。

  月郿细细思量,觉得自己还是先寻找一个可靠的人去皇宫后宫摸摸底,暗中先调查一下再近慕容冲有没有出入过后宫。假如慕容冲在琴儿被杀的这一段时间里留在皇宫后宫,那么,这凶手八九不离十是慕容冲,也可以肯定是他做下来的案子,难怪皇上这一个阶段对此案不闻不问起来?这个假设是基本成立的。

  月郿在后宫里没有要好的知心朋友,更没有可靠的宫女,平时又很高傲,唯一可以托付大事的宫女已经被害死了,这使她陷入另一种苦恼之中。

  这时,他想到了王猛,也想到了慕容垂。满朝文武之中,唯有这两个人或许有能力可以帮助自己寻找到凶手。但王猛是苻坚身边的大红人,虽然一身正气,倘若王猛知道这起案子就是慕容冲姐弟两人做下来的?那么,王猛肯不肯帮忙就是一个未知数了。王猛毕竟是靠苻坚吃饭的,吃人家的饭,砸人家的碗,这样的事他会不会做很难说?再说,自己凭什么要他帮助自己呢?凭自己事曾经是皇上身边的宠姬,还是凭王猛与慕容垂的交情?这些都是靠不住的关系,也是荒唐的理由。王猛不可能不权衡利弊就盲目答应帮助自己。

  再说说慕容垂吧。慕容垂现在远离京城驻外不说,目前恐自身难保,低调做人,尽量不得罪别人。自从自己被皇帝强征从慕容垂身边夺走的那一刻起,自己就与慕容垂脱离开关系了。即使现在自己被皇上抛弃,自己也不可能与慕容垂有所瓜葛,否则,此事一旦被皇上知道,轻则打入冷宫,重则夷了三族?这种后果是任何人所无法忍受的。今日若将此事写信给慕容垂,万一事情暴露了,不但自己吃不了兜着走,连累慕容垂那可就更不划算的了。

  若向丞相求助,万一丞相在第一时间里向皇上去禀报,自己岂不是前功尽弃,唉!此事好烦啊。

  但自己就这样被人欺负连自己的宫女冤死在后宫的后花园都要忍气吞声,以后可就更难在这后宫混下去了?不行,就算豁出去自己的这条贱命,本宫也要出出这口恶气。再说,现在自己是在伸张正义,并非胡搅蛮缠,他们凭什么不去履行职责?刑部凭什么拖延着不侦办抓人?

  月郿越想越觉得理在自己这边,自己的宫女屈死在后宫的后花园,自己过问一下此案进展情况怎么啦?完全是无可厚非的呀?

  想到此,她决定不再要求求见苻坚了,转而她要直接去找越超问一问案子进展情况,就算越超办事不力,但凭着自己的这个身份,越超也不敢故意刁难本宫的吧?

  这样,月郿决定去刑部。

  月超发现月郿前来刑部找自己问案,知道情况不妙,但已经无法回避,只好硬着头皮领着一班手下官员出来迎接。

  越超他们跪下来齐声说:“不知嫔妃娘娘驾到,有失远迎,望嫔妃娘娘原谅。”毕恭毕敬将月郿迎了进去。

  月郿坐在上座上,也不客套,开门见山地说:“越侍郎,本宫宫女被杀一案,皇上下旨刑部查凶犯已经好一段时间了,为何至今音信杳无?越侍郎今日可否告知本宫,是不是遇到什么阻力不敢追查下去了?”

  越超赶紧说:“启禀嫔妃娘娘,案子并非遇到阻力,不敢追查下去,而是此案凶犯过于狡猾,在现场并没有留下一点蛛丝马迹。微臣查遍后宫所有相关花匠、艺人、奴才、仆人、童仆、婢女、宫女、奶妈、才人等都没有作案时间和动机,因此,案情复杂,以至案子久拖难以结案。”

  越郿冷笑道:“如此说来,此案只能石沉大海,永不见天日的那一天了?”

  越超谢罪道:“嫔妃娘娘,微臣正在尽力追查,只要确定凶手下来,为琴儿姑娘讨回公道就指日可待。”

  月郿追问:“那万一找不出凶手,此案是否就不了了之了?”

  “这?这个嘛?微臣恐怕也很为难,微臣不能草菅人命胡乱找一个替死鬼来抵命,微臣只能将此案定性为一桩悬案,但绝不会从此就束之高阁,置之不理了。”

  “哼,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这起案件连小孩子都知道,作案的凶犯一定是一个外来者,但应该是在后宫行走自由的人,不知道越侍郎有没有考虑到这一点?”月郿已经愤怒起来了,也将自己豁出去了。

  “微臣该死,微臣该死,微臣确实也考虑过这一点,但即使是外人作案,微臣也不敢胡乱怀疑横加猜测,微臣早已经调查过这几个人了,要么没有作案时间,要么没有作案动机,可疑之人都已经调查过了,这里都有记录文案,都有人证物证在,嫔妃娘娘不信,完全可以翻阅查看。”

  “算啦,本宫就知道你们都有一千个一万个理由来搪塞本宫,若本宫调查出尔等弄虚作假,本宫第一个拿你是问,回宫!”月郿失望至极。

  这边,有人向慕容婉娇禀报说今日月郿嫔妃起轿前往刑部,不知何事?

  慕容婉娇冷笑道:“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吗?不是去询案是什么?”手下说:“那越侍郎万一说漏了嘴可怎么办?”

  慕容婉娇指着下人的额头骂道:“无用的狗奴才,竟然问出这么无脑的问题来,越超最无能,岂会应付不了一个没多大见识的.女人?他又不是三岁小孩,会不知道取舍?”

  下人不敢再说话了,只得唯唯诺诺地退到一边站着。慕容婉娇又开骂了:“还不给哀家滚蛋,月郿的情况再去刺探,申时再向哀家汇报。”

  “是,娘娘。”下人退出去了。

  月郿从刑部出来,怒气未消,但又无可奈何,本想回宫去算了,但又咽不下这口气,干脆决定自己上殿去面圣。

  这是个十分大胆的计划,秦国有法令规定,为了避免后宫干涉朝政,不是万分紧急情况之下,后宫任何嫔妃不可肆意上朝面圣,否则,按照律令当提交宗人府查处惩办,因此,就算是目下最宠娇的慕容婉娇亦不敢直接去朝堂去面圣。

  刚好今日王猛外出办事归来,正坐轿往圣殿而行。随从汇报说:“后面有月郿嫔妃娘娘的大轿跟着,正往相同的方向而行,要不要先让其道?”

  王猛闻讯,立即命令随从将轿让到一旁。王猛猜想这月郿嫔妃此行很可能是欲擅闯圣殿,这可是天大的祸事,自己不能不询问仔细,制止月郿嫔妃的鲁莽行为。

  王猛下轿恭迎在路旁,静候月郿嫔妃的到来。

  月郿闻知前面轿里坐着的人是王猛,有点不敢相信。丞相是三公之首,出行不都是八人大轿抬着的吗?前面大轿,看上去虽不失威严,但确实只是四人大轿,应该是九卿之列的谋位京官吧?

  月郿命令下人打听清楚,别弄了个乌龙出来。下人再次禀报说:“娘娘,确实是王丞相的轿子,闻知娘娘行走在后面,已经让在一旁,待娘娘先过。”

  月郿听了,就吩咐道:“若果真是王丞相,就过去传话,本宫马上就到,请王丞相稍等一会,本宫与丞相有话要说。”

  王猛等月郿的大轿来到身旁,跪下去拜道:“微臣景略,恭迎嫔妃娘娘,嫔妃娘娘凤体安康!”

  月郿命人将轿帘掀开一角,对王猛说:“王丞相平身吧,本宫不知前面行走的轿子是王丞相的,以为只是京城的谋位官员?怎么,今日王丞相此时还在路上,是不是在外办理政事刚刚回来欲向圣上禀报去?”

  王猛赶紧说:“启禀嫔妃娘娘,微臣确实在外处理政事,刚刚回来。”

  月郿笑道:“王丞相是本朝三公之首,却为何只坐四乘之轿?这不合王丞相之身份,以至连本宫一时也没有看出来是王丞相的轿子?”

  王猛谦卑说:“微臣承蒙皇上错爱,已尽享荣华富贵多时,今日四乘大轿亦已奢侈,惭愧得很啊!”

  月郿笑道:“王丞相太谦虚了,凭王丞相的功绩,坐享八乘大轿并不为过,今日所见,实令本宫汗颜,思想朝廷诸大臣,个个仪表堂堂,爱慕虚荣,高官厚禄,高高在上,竟然还颐指气使?若都像丞相那样,廉洁奉公该有多好啊!”

  王猛担心纠缠下去,月郿会一边贬低别的大臣,给自己脸上贴金,这可对整个朝廷的团结起到不好的作用。于是赶紧岔开话题说:“嫔妃娘娘,平日不多见娘娘,微臣知道娘娘平时身居后宫,很少出来散心,今日嫔妃娘娘有了雅兴,走出后宫,实属罕见。不知娘娘是否太过专注宫廷的繁华,以至分心误入此地,走错了方向?”

  月郿听了,知道王猛在提醒自己走错了路,这分明是想让自己调转方向,别再往前行进了。于是就说:“王丞相好心提醒,本宫心存感激。只是,本宫侍女琴儿被害一案久拖不决,甚令本宫费解忧伤,刚才本宫已前往刑部询问过越侍郎,质问其何故拖拖拉拉,是否有甚阻力干扰,不便突破?越侍郎言语隐晦,含糊其词,尽往查不到疑犯身上推托,本宫尽是不满,今本宫欲上金殿亲自向皇上询问此事,幸运路上遇见丞相。”

  王猛立即严肃地说:“嫔妃娘娘,并非微臣多言,嫔妃娘娘此行有欠考虑,实属不妥。望娘娘听微臣一句劝,娘娘若信任微臣,尽管托付微臣代办带信,微臣定将娘娘的需求转呈皇上知悉。只是娘娘万不可孤身冒险上殿,触犯大秦律令。宫女案子事小,娘娘若冒犯律令,如此冒险,岂不授人以柄,捡了芝麻掉了西瓜,身陷囹圄,岂不可惜?更何况嫔妃娘娘此刻处境,并非美妙,朝中敢替嫔妃娘娘说话的大臣,为之寥寥?此事,望嫔妃娘娘三思啊!”

  月郿听了,表面不改颜色,内心却早已窃喜,今日王猛既然打下包票,愿将本宫的诉求呈交皇上,本宫岂会不高兴。这可是本宫求之不得的事情呀?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月郿一改话音说:“丞相有此好心,本宫十分感激,此事本宫之前确实有欠考虑,今日丞相应承替本宫向皇上传话,本宫岂有不信的道理,本宫的诉求很简单,皇上既然下旨着刑部严办此案,就应该追究刑部侍郎办案不力之罪,若继续拖延下去,理应撤换刑部侍郎方是。”

  王猛说:“此案久拖不决原因微臣亦有所了解,但不甚全面,重要的一环,还是至今没有找到真正的杀人凶手,至于此案当中还有没有幕后指使之人就更不可知晓了。娘娘放心,微臣一定会将娘娘的诉求呈交给皇上,微臣也会督促此案尽早侦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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