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族长能否猜到老朽身份?”石然见夏恒沉思不语,半晌才又缓缓开口道。

  “你……”夏恒稍稍思索了一下,联想到他对九鼎的描述,“你不会是冀州鼎的守护者吧!”

  “族长猜的不错,自千年前禹王将海神镇压于此,我便驻守在这北海之滨。”石然淡淡的说,“今日阻拦血骑军,本是想借此将事态闹大,看能不能有见到袁福通那厮的机会!”

  “刺杀?”

  “正是如此,若不除去此僚,只怕这北海祸事未已!”石然脸上闪过一抹决然,“不过既然遇到族长,我相信这应该是禹王陛下的眷顾。因此,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夏恒低头思量了一会儿,在原著中,袁福通正常造反起兵了。这也就变相说明,石然的刺杀之计并没有起到太大作用。于是开口劝阻道:“石翁,袁福通乃是枭雄,是这世上最怕死的一种人。以其性格,绝不会在无准备的情况下贸然见一个陌生人。而且,北海城多年来便是冰原一霸,其麾下也不知收敛了多少奇人异士,刺杀之策乃是下下,行不通的!”

  “那族长大人有何良策?”石然乃是持重之人,听夏恒一番论述也不由点了点头。

  “若想除去枭雄,唯有出其不意,攻其所必救。如今情况下,能让袁福通不得不亲自现身的,只有在其解除封印之时!”夏恒思索一番才说道,“但难点是我们要如何才能到达冀州鼎的所在,又如何才能躲避起来不被其发现!”

  “到达宝鼎所在并不困难,我身为守护,多少也能动用一丝宝鼎的威能。”石然闻言道,“鼎身为冀州元气所汇聚,若能得到它的庇护,想来潜伏其中并不成问题!”

  “如此,我们应当早做安排。石翁可知这袁福通到底是用何种法子控制禺强?”

  “应是用的李代桃僵之法,前些年袁福通曾私下在这冰原之上找寻六阴之体的女孩,想来便是为控制禺强打造魂器!”石然缓缓的说道。

  “六阴之体?”

  “人有奇经八脉,除任督二脉在出生后不久自然封闭之外,其余六脉皆能相互贯通。但若是婴孩在胎儿时受了寒气,脉络之间相互断绝,就被称作阴脉,也被称为六阴绝脉!”石然解释道,“这种六阴之体是无法成长的,大多在胎儿时便已死去,就算出生也往往身体孱弱,寿元不足。”

  “这和禺强又有何关系?”

  “这禺强又名玄冥,乃是上古诸神中最为阴寒者,其魂阴绝,非六阴之体不能承载!”

  “石翁的意思是,袁福通并非想要彻底释放禺强,而是想将禺强之魂封入六阴之体中?”夏恒这才明白过来。

  “九鼎乃是九州元气所汇,禺强被镇压千年,神魂已极为虚弱。若能集结鬼方大巫的力量,倒也不是不能做到!”石然点了点头,“到时他只要控制住这六阴之体,也便能驱策禺强为之所用。”

  “那袁福通所谓的海神娶亲,所嫁之女就是这六阴之体的少女吧!”夏恒也终于弄明白这神婚背后的原委,“不是说六阴绝脉长不大么,血脉都不连通,气血不能畅行,人怎么可能活?”

  “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族长可知这北海上古有一名为北海神龟的巨物?”石然笑着摇了摇头。

  “北海神龟……就是那女娲补天时,斩其腿以为擎天之柱,取其壳以熬炼五彩石的神龟?”夏恒想了好一会儿才记起这段冷僻的神话。

  “正是此物,当年娲皇斩杀巨龟,龟血洒落北海,北海边有一族被龟血所染,成了一种半人半妖的存在。这一族也如龟一般,天生巨力且生命力极为强大。”石然见夏恒知晓便继续说道,“方才袭击族长的北落,便是此族之人。”

  “那这六阴之女……”

  “乃是北落之妹,我在探询袁福通阴谋时遇到北落这孩子。此子虽天赋不凡,但性格驽钝,为寻胞妹在冰原多生事端。我见其可怜,也便收在身边!”石然叹了口气,“实不相瞒,若非遇到夏族长,此行我们已经有了赴死之心。”

  “石翁还能调动更多的人手?”

  “我在这冰原之上也多少有些颜面,但要让他们正面对上袁福通……却有些强人所难!”石然摇了摇头。

  “没关系,只要到时能帮我们全身而退便可!”夏恒也不在意,“走吧,宜早不宜迟,我们先混进去再说!”

  ……

  北海中央,血骑军的大旗在呼啸的北风当中发出飒飒的声响。大旗之下乃是壁垒分明的骑军大营,隐翳在这夜色中,宛如噬人巨兽一般。军营中部仍旧一片灯火通明,无数奴隶在皮鞭的驱策下深入冰洞,将凿开的坚冰运出堆放。

  “吾王,一切进展顺利,照此进度,天明时分就能挖出那铜鼎!”形如骷髅的鬼巫全身裹在黑袍之中,向着站在寒夜中的壮硕身影毕恭毕敬的说道。

  “我听说,有一队血骑军没了消息!”

  “这个……据说他们和石然的属下起了冲突,此后便全都消失了!”鬼巫小心的说。

  “石然……那老不死的一直有些蹊跷,又一向不服管束,把你手下那群小鬼放出去,事情做得利落些!”袁福通缓缓转过身,脸上是一张黑色的鬼脸面具,身体也隐没在袍服之中,完全看不出本人到底是何种模样。

  “各部落的首领们都到了么?”

  “……”

  “不说话了,呵呵,让我猜猜,是不是那群朽烂到发臭的老鬼们……不太乐意见证我们伟大的北海之神的婚礼!”袁福通声音嘶哑的低声笑道,“这是渎神……你知道么,渎神!”

  袁福通挥手间,一团绿莹莹的雾气从他手中飞出,落在下方的奴隶群中。几个措不及防的奴隶宛如火炬一般,惨叫着化为一团团人形的焦炭。

  “我,袁福通,乃是北海之神的化身,我即是北海,而北海也即是我!”袁福通低声嘶吼道,“亵渎神明者,理应被绑在火刑柱上。再去传我王令,明日午时大典结束,凡不到场的部落皆以渎神论处!”

  “吾王,事实上那些首领们陈兵在祭场之外,扬言只有撤空血骑军,他们才会参加祭礼!”鬼巫终于壮着胆子说了实话。

  “撤空血骑军……”袁福通低声冷笑着,“那就撤去吧,我袁福通的依仗,可从来不是什么血骑军,哈哈哈……”

  ……

  血骑军营地的外围,各个部落扎下自己的营盘,似乎不是为了参加祭祀,而是在迎接一场战争。仰仗石然的关系,夏恒一行人此时正躲在其中一个帐篷当中。

  “大人,血骑军壁垒森严,想要混入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成吉思汗的鹞鹰此时正在夜空中盘旋,将整个北海的形势看的一清二楚。

  “这也难免,夏族长不久前清理族中反对者的手段人尽皆知,如今袁福通又想让诸人去他军营里赴会,各部落都不免心有戚戚。”石然苦笑道,“我听说诸部都已经明确表示,只有血骑军撤出北海,他们才会参加神祭。”

  “撤走血骑军?”洪烈不屑的说,“袁福通绝不会答应的。”

  “估计诸部落也是想借此时机退出祭典……”

  “我倒觉得恰恰相反,袁福通希望这次祭典召开,他更希望能够借此机会彻底整合鬼方诸部,实现其一统冰原的野望。”夏恒摇头否定道,“没有血骑军,鬼方诸部也不敢对袁福通出手,但只要祭典完成,袁福通可以掌控禺强力量的话,覆灭或威压诸部屈服不过举手之劳!”

  “夏族长,这是我们击杀袁福通的机会?”石然眼前不由一亮。

  “很难,枭雄绝不会把底牌摆在明面上,而我们除了血骑军之外却一无所知!”夏恒面色有些凝重,“原计划不变,因为……冀州鼎是不动的,只要守住冀州鼎,不怕他袁福通不现身!”

  几人相视一眼,相继点了点头。

  果然,不久之后便传出血骑军撤军的消息,嘹亮的号角声在夜晚格外的刺耳。躁动起来的不仅是血骑军,还有处于进退两难境地的各部落首领。袁福通以退为进,将鬼方诸部逼到了不得不参加祭典的独木桥上。

  “夏族长之谋划,真有当年禹王陛下的意蕴,老朽空长千年岁月,尚不及你看的透彻!”石然不无触动的说道。

  “我之所以看的明白,只因为……我和他袁福通本就是一类人。石翁乃方外之士,自然不晓其中这些鬼蜮伎俩!”夏恒闻言淡然道。

  “鬼蜮伎俩与人王大道不过一体两面罢了,夏族长自谦了!”石翁摇了摇头,“我可沟通冀州鼎,鼎身震颤,必会使得此地混乱,我们趁机潜入!”

  “石翁不必着急,收待片刻,等血骑军撤军过半时再激发宝鼎!”夏恒伸手劝阻道,“到时候外撤的血骑军同鬼方诸部混为一体,以相互间积攒许久的矛盾,在慌乱之中说不定会爆发出来。而局势越乱,我们的机会也就越多!”

  “这个……就听夏族长安排吧!”石然稍犹豫了一下便答应下来,心里不由暗叹在阴谋诡算方面自己确实差的很远。

  血骑军数年来横行冰原,虽然嚣张跋扈,但也有其跋扈的本钱。进退之间纪律严正,令旗所指,各军团一片肃穆,行进中平静的宛如血色湖面一般。这等军队,和冰原上全凭一丝悍勇混乱冲锋的部落勇士们完全不同。而这,也正是诸部畏惧血骑军以及袁福通的根源所在。血骑军拔营向南,驻守在南部的鬼方部落很自觉的让开一条宽敞的通道。但就在军队通行过半时,一道恐怖的震颤从北海底部传来,隆隆声如大山倾颓。一条条恐怖的裂隙出现在北海冰面上,原本井然有序的局面顿时大乱。尤其是直面血骑军的部落,本就神经紧张,刀枪在手,如今在这一番刺激之下,不少人下意识的就同面前的骑兵冲突起来。

  “夏族长,走吧,这种程度的混乱应该够了!”石然见状不由催促道。

  夏恒摇了摇头,示意铁木真与那个叫北落的大汉凑上前来,“你们两个,去混入那小部落中,杀他几个血骑军。没有血的混乱,是持续不了多久的!”

  两人相视一眼,北落脸上露出兴奋之色,显然对血骑军的仇恨已经积压已久,如今虽然只能收一丝利息,却也足以让他满意。夏恒好整以暇的躲在帐篷中,看着眼前这场闹剧,也许血骑军确实令行禁止,但这样一支跋扈的军队就如利剑一般,一旦见了血,还能保留几分理性就很难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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