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感的指尖被轻咬, 桑音音脊背一麻,好不容易恢复一些的力气又被顷刻间抽走了。

  她长睫用力抖着,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聂根在说什么——

  欺负他的大根。

  她什么时候欺负他的大根了?

  这人真是蛮不讲理, 她明明只是在他胳膊上写字而已……等等,难道她刚刚写字的地方……

  意识到什么,桑音音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停了一瞬,紧接着齐齐往脸上涌,几秒之间脸颊就染上了一片绯色, 又尴尬又羞耻,耳朵都快红透了。

  难怪她刚刚感觉写着写着就觉得很不对劲……

  “怎么不继续写了?”

  聂根气息凌乱, 握着桑音音的手, 指腹在她细嫩的手腕上故意用力摩挲, “是不是哥不够让你满意,得铁根来才行?”

  桑音音:“……”

  她想反驳, 偏偏身体还在僵直着,只有唇瓣被迫轻张,无法吞咽,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聂根挨个咬过她的十个指尖, 恶狠狠地问,“以后还跟铁根牵手么?”

  他没等到桑音音的回答,松开了一直钳制她下颌的手, 在她双唇紧闭之前附身吻了上去,一寸寸用气息覆盖掉一切属于铁根的痕迹。

  桑音音能感觉到他是真的醋狠了,也快疯了, 尽管这个吻依旧温柔, 却不像以前那般蜻蜓点水, 反倒像霸道而肆虐的山风。

  她就像被卷到半空中拼命舒展也难逃一劫的野花, 被纠缠着搅碎,连呼吸和汁液都被一同收缴霸占。

  聂根压着她亲了一会儿,又开始咬她的唇,粗糙手掌搂着她的后背,一副今天就要把她亲死在这里的架势。

  桑音音完全失去了自己的呼吸,只能靠他投喂空气,一张小脸涨得通红,眼窝处不断滑落下泪珠,再落进乌黑的发间。

  不知过了多久,她双手终于从僵直的状态中解脱了出来,挣扎着去砸聂根结实的后背,试图让他放过自己。

  双眼上横住了一只大掌,聂根又狠狠亲了她两口才勉强放过她,呼吸喷洒在她颊边,全是藏不住的情意。

  他的尾音喑又缱绻,“音音,我好想你,想你想到快要疯了。”

  直白的情话顺着耳际擦过,桑音音浑身一个激灵,原先那些因为方才他太过霸道的吻而升起的羞耻和气恼一下被赌在了心口,说也说不出,恨又不舍得。

  一颗颗温热的液体顺着聂根捂住她眼睛的指缝中落下,像是滚烫的泪珠,落在她睫毛和眼皮上,带起一阵难言的酸疼。

  桑音音彻底没脾气了,她不再去打大反派,而是轻轻攀上他的脊背,回应道,“聂根哥,我也很想你。”

  虽然他们没有分开多久,她其实也没多想他,但气氛都到这里了,聂大根都哭了,她不回应一下好像不太合适。

  不料她话音落下,聂根却冷哼一声,“一醒来就打我,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桑音音:“……”

  她觉得这人简直强词夺理,翕动着发疼的唇,无语道,“那聂根哥你说,我要怎么样才算想你?”

  听到这话,聂根身后九条毛茸茸的银色大尾巴不停摇晃,像是斟酌了半天,难为情道,“叫、叫我……”

  他没说清楚,桑音音却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毫不犹豫地喊了他一声,“老公。”

  聂根浑身过电一样的一颤。

  他红了脸,也红了眼,瞧着她莹白的肌肤在大红嫁衣的衬托下柔软细腻,努力维持着身为渊山山神的镇定。

  聂大根矜持地颔了颔首,对这个称呼很满意但并没有表现出来,反而故意冷着脸,打算听她说很多甜蜜的话。

  奈何桑音音并不接茬,只怕他说话不算话,软声道,“老公,你把我眼睛捂疼了,能不能把手放下来?”

  聂根:“……”

  他黑了脸,脑袋上一对银色的三角耳气的一会儿叠成飞机耳,一会儿纠结地趴在脑袋上,上头细软的银白色绒毛被风吹散,像手感极佳的毛绒绸缎。

  聂根灿金色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桑音音,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把耳朵和尾巴都收起来。

  他等了片刻,待自己的一切都恢复成了正常人类的模样,才松开了捂着桑音音眼睛的手。

  视线终于恢复,桑音音迫不及待地睁开了眼,一眼就看见了半跪在水晶床上,浑身狼狈的聂根。

  ——他穿着成婚时男子的大红色新郎礼服,但身上的衣料不知为何破破烂烂的,像几个布条挂在身上,微风一吹,大片麦色的漂亮肌肉就露在了外面。

  他裤子也没好好穿好,带着假肢的那条腿半跪在水晶床上,笔直修长的右腿立在地上,方才被她剥开的绸缎歪在一边,活像野兽身上随便披着的一块破布。

  聂根还变得阴郁,整个人气急败坏的。

  也不知道这两天他脑补了些什么,原先英姿挺拔的俊脸上没了以往寥寥的开朗,狭长浓黑的眉眼下,多了两道晦昧深黑的阴影,让他本就立体的五官更加深刻。

  他眼尾泛着红,幽暗的瞳仁里倒映着她的眼睛,靠近眼睑的脸庞上多了一道深深的伤口,一点点往外渗着血,混合他出了一身的滚烫汗珠,遮掩过左耳闪闪发亮的心形耳钉,有种即将破碎的美感。

  桑音音盯着他殷红性感的唇珠,努力摆动发软的腰肢坐了起来,抬手隔空虚碰了下他眼睑下的伤痕,“聂根哥,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以前的大反派虽然不太讲究,可却是很爱干净的。

  除了刚开始和她不太熟的时候,男人穿了几次褂子牛仔裤,之后他就越来越在意自己的形象了,正装每隔两天就换一套,要么就换成时髦的穿搭,耳钉也是经常换新的,哪怕没有那个条件也要在她面前打扮的酷酷的,这么狼狈的出现在她面前,这还是第一次。

  聂根闻言先是低头看了眼自己现在的尊荣,再看看了眼桑音音脸上的笑意,气的俊脸扭曲。

  但很快,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朝她挑了挑眉,“你要是不喜欢,那哥全脱了?”

  桑音音:“……”

  她假装没听懂聂根在说什么,半坐起来想下床,这才发现自己腿上看起来好好的裙子一动就漏风,别说跑路了,就连下床走两步都有种马上就要散架原地脱落的可能。

  最可怕的是,她怎么感觉绸缎里衣后面的系带有点松了?

  绸缎散落的触感过于明显,可桑音音又不好意思直接提出来,只好一边往回躺,一边假装挠痒痒,试图把结系紧一点。

  聂根见她又往回躺,以为她哪里不太舒服,忍住了那些难捱的情愫,哑声道,“音音,饿不饿,哥去给你弄点吃的。”

  他像是完全无视了自己忍饥挨饿到流口水的大根,转身要往云雾深处走。

  桑音音连忙一手拉住了他,一手紧张地摆弄身后越来越散的绸缎,“聂根哥,我不饿,我们现在在哪,要不你带我回家吧?”

  她刚刚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观察过四周的环境了,现在大约是下午四五点,高山之上云雾缭绕,天光正好,气温也有点偏冷,是恰好睡在羽绒被上不会感觉到热的温度。

  聂根像是把她带到了一处最高峰,一处两百多平的空地上,他搭建的窝巨大,目测有六七十平米。

  窝的边缘蜿蜒起一些用树枝和藤蔓编起来的半遮挡物,遮挡在了水晶床的上方,像是为了避雨而设计的,可又不是完全遮挡,只要稍微往前一抬眼,就能看见大片明亮而浪漫的天空。

  偶尔有形状各异的流云掠过,像一双双好奇的眼睛,莫名有一种很可能会发生一些羞耻play的感觉。

  聂根听见她的话,语气充满了危险的意味,“你想回家?”

  桑音音连忙找补,“我想回和你在一起的家。”

  聂根这才挑了挑眉,转身坐在床边,“过来,哥抱你回去。”

  他当时是用兽形将她背上来的,为了不露馅,还弄了一条窄窄的吊桥出来,桑音音怕高,光靠她自己肯定回不去。

  聂根有心在吊桥上吓她一下,惩罚一下她对铁根的毫无防备,可一看见她纤细的足,柔软的眼,发狠的言语顷刻间就温柔了起来。

  桑音音朝他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说了声好。

  她一手维系着身后的红绳,一手趁着软绒,一点点往大反派那边挪。

  平日她很少穿的这么清凉,睡觉也会注意穿比较保守一些的睡衣,现在一身凌乱的嫁衣,不停在他眼前晃,晃的聂根脸是烫的,心是烫的,魂也烫了。

  他装作并不在意,端坐在床边,一副还没有消气要哄的模样。

  桑音音看的好笑,没有拆穿他红彤彤的耳尖,一点点挪到了大反派怀里。

  心上人近在咫尺,聂根用力深吸了一口气,摒弃到那些杂七杂八的想法,努力维持意识的清明。

  他调整好了呼吸,大掌搂住了她的腰,打算把人打横抱起来。

  可就在这时,山顶倏然吹过一阵猛烈地山风,把两人的衣衫吹的猎猎作响。

  水晶床边上的一些白色羽绒四散飞舞,桑音音闭上眼睛躲避,被冷风呛的咳了两声,放在后背的手也松了片刻。

  她起初还没反应过来有哪里不对,可当山风掠过,她再次把手往背上一放,却发现自己怎么都没办法再找到那两截细细松垮的红色细绳绸缎了。

  丝绸一般的冰丝触感从脖颈划过,再掠过身前,桑音音睁开眼,在被山风吹的模糊的视线中看见有什么绣着鸳鸯的东西从她身上被吹走了,挂在窝的边缘,勾住了一根树枝。

  桑音音:“……”

  她的脸颊瞬间红到爆炸,大脑一阵短路,一直努力维持的镇定彻底崩塌,许久都回不过神来。

  她一手去扯身下的羽绒被,奈何两人都坐在羽绒被上,她根本拽不动。

  “怎么了?”

  听见聂根问了句,桑音音整个人一个激灵,下意识往前,扑进了聂根怀里,像水流撞上了一块岩石。

  她眼角沁出一丝泪痕,双手慌乱地去捂聂根的眼睛,努力转移话题道,“聂根哥,你为什么长得跟石头一样?”

  聂根:“?”

  桑音音说,“肌肉太硌了。”

  聂根:“……”

  他颤着长睫,在桑音音身上掐了一把,刚想说点什么,却意识到掌下皮肤滑溜溜的,像是少了什么东西。

  抬手握住了桑音音的手腕,聂根正要把她的手拿下来,就听到她有点崩溃地求饶,声音里带点哭腔,“……聂根哥,你能不能不要睁开眼睛?”

  聂根脑袋一嗡,绷紧了脊背,哑声道,“好。”

  听到他的回答,桑音音松了一口气,可谁知下一秒聂根出尔反尔,直接抱着她站了起来。

  他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只用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她如果不想被他看见,也不想掉下去,就只能付出一些代价。

  桑音音被迫一手攀上他的脖颈,双腿勾住,整个人挂在了他身上。

  但这并没有让她缓解一些当前尴尬的情景,因为她发现这个姿势极为尴尬,还不如刚刚什么都不做,趁着聂根松开她的时候电光火石地钻进被子里。

  可现在什么都晚了,桑音音吃力地维持着这个累人的姿势,一边让自己不要掉下来,一边努力捂住大反派的眼睛。

  聂大根又激动了几分,却故意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发现,转身径直朝‘窝’外头走。

  他速度不慢,一走路,桑音音就不得不用更大的力气搂住他,整个人像靠在一个冷硬的石头上,难受的很。

  四周烟雾缭绕,她又看不见山崖边吊桥在哪,见聂根马上要走到悬崖下了,连忙出声制止,“聂根哥,马上要掉下去了。”

  聂根说,“你捂着我的眼睛,我看不见路。”

  桑音音:“……”

  她犹豫了半天,“你走慢点,等快到地方了我就告诉你要往那边拐。”

  聂根低低笑了声,“行啊。”

  他说完,放慢了脚步。

  桑音音见他如此听话,虽然觉得好像有点不太对,但却没有多想。

  她的注意力都在捂住他的眼睛、不让自己掉下来和看路上。

  可谁知,山崖顶看起来不大,走起来却很长。

  她被聂根抱着走了大半圈,不仅没看见路边的吊桥,反而还被高耸的山底吓到腿软,胳膊又酸,双腿也勾不住了,但还想再坚持一下。

  只是,当他们又回到了起点,桑音音却还是没找到吊桥。

  她的胳膊和双腿再也支撑不住了,软趴趴地往下滑,窘迫感和委屈一齐上涌,桑音音再迟钝,也猜到了大反派是故意的。

  她长睫翕动,泪珠顺着眼窝一串串往下落,只是依旧不想被看见,勉强靠在他身上。

  聂根被她的眼泪烫到心上一软,大手搂住了她的腿弯,一手掀起水晶床上的被单往她身上一裹,然后把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低头去舔她眼角的泪珠,“行了,别哭了,哥又不会嫌弃你,喜欢还来不及,你怎么也不想想自己的衣服是谁换的?”

  桑音音:“???”

  她错愕地睁大了眼睛,一下又羞又气,抓着被单想从聂根身上离开,不料大反派却低笑一声,脚尖在靠近水晶床的位置踢了踢。

  下一刻,他搂着她倒在了柔软的羽绒被上,桑音音只觉得视线天旋地转,水晶床似乎在慢慢下落。

  尽管很不想理他,可一点点往下陷的水晶床还是给桑音音带来了奇异的感觉,她没忍住开口问了句:“聂根哥,你在窝里设计了什么机关吗?”

  她话音落下,没等到大反派的回答,双唇却猝不及防地被吻住了,有什么冰冰凉凉又甜滋滋的东西被裹挟着落入了她的口中。

  桑音音被迫咽下,只觉得脸颊一下烧的更厉害了。

  她抬起眼,看见聂根目光缱绻地望着她,他双臂撑着水晶床,浓密鸦黑的长睫像两把小扇子,在她眼上暧昧地扫啊扫。

  一颗颗忍耐的汗珠顺着他俊逸的脸庞滑落,像泪珠一样落在她身上,魅惑至极。

  桑音音心上一暖,仿佛被美色蒙住了心神,抬头去亲他的唇,一个浅浅的吻过后,她浑身都开始发麻。

  意识到方才自己吃下去的东西不同寻常,桑音音朦胧之间看见聂根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幽暗,她直觉不妙,想要逃,却被他一把捞回了怀里。

  聂根朝她勾了勾唇,哑声道,“音音,不是说好回来就和哥结婚,你想反悔?”

  桑音音想说是,却发现他的大根都快馋哭了。

  桑音音:“……”

  她沉默了一下,想像之前那样随便糊弄一下大根,可还没等她求饶,大反派就再次吻上了她的唇。

  下一刻,一直缓缓下降的水晶床不知为何瞬间加速,恐怖的失重感和钢铁一般的怪物一齐朝她猛地扑了过来。

  桑音音呼吸被吞没,眼前是迅速下落的岩壁和湛蓝的天空,眼前炸开一团白色的烟花,耳畔只剩下了一阵阵呼啸着、让人失神的山风。

  作者有话说:

  本章无奖问答:

  大根给音音吃的东西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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