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宋普醒过来, 身边已经没了澹台熠的身影, 他躺在床上还有些懵,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脑子慢慢清醒,想起了昨天晚上发生的所有事情。

  宋普嗓子眼里发出了一声黏糊的嘤咛声, 勾起脊背捂住了脸, 这都是什么事啊?

  他缓了一会儿,坐起身, 扭头看见了旁边的墙壁, 竟不知何时, 被拆除了。

  宋普:“……”

  当今皇帝当真雷厉风行, 说干就干,这还分什么房啊, 干脆拼床睡得了。

  他也不用回自己房间拿衣服穿了,直接从澹台熠的床滚到自己床上, 再下床去屏风处拿衣服穿就好了。

  他穿好衣服,看见灯笼捧着水盆在一旁看他, 脸上挤出了点笑, 说:“看我干啥?”

  灯笼的眼神一直往他身后飘,“少爷,这墙壁……?”

  宋普:“墙它自己塌了。”

  灯笼:“……”

  他将水盆放下, 又拿出宋普惯用的牙刷等物, 递到他手边, 开口道:“少爷起的晚,皇帝老爷和其他少爷们去林子里打猎了,少爷得抓紧,没准还能赶上他们。”

  经过了一晚上,应当也有澹台熠药膏的作用,宋普的手心好了许多,但还是有些陈旧性的疼痛,他回忆了一下,觉得其实自己亏了。

  但要让澹台熠帮他,他也万万不敢,如此这般,又算什么互帮互助,分明是他单方面扶贫!

  宋普叹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洗漱好,也懒得去看他们打猎,因而陪豆腐玩了一会儿。

  豆腐到这会儿,也长大了许多,整个身子都敦实浑圆起来,说它胆子小,又不是,在宋府的时候,就经常跑出去,院子里的一颗杏树便成了它越狱的工具,所幸经过那次事件后,整个宋府对它都看得重,看见它便会差人告知宋母,由宋母将它带回去。

  说它胆子大,这会儿换了个新环境,它又害怕,顶多匍匐在门槛下伸长脖子张望,并不敢踏出房门一步。

  宋普将它抱在怀里,伸手去捏它的肉垫子,它一贯乖巧,也任由他蹉跎,甚至在他将脸埋进它肚子里猛吸的时候,还伸手去勾他的脖子,当真温柔如水。

  宋普很喜欢豆腐身上的猫味,不会臭,也不是人给它染上去的香料的香气,而是自己带的那种气息,闻着都觉得心里的压力得到了极大的释放,心情也变得舒缓了起来。

  每日吸猫是宋普的必修课,如此这般,才能能量满满地开始新一天。

  待他吸了猫,用了早膳,澹台熠和其他人才回来。

  这次显然大丰收,澹台熠的侍卫们抬着猎物回来,宋普一看,都是一些小型的动物,有野兔、獐子、还有羽毛色彩斑斓的山鸡等。

  常江明等人手里也拿着几只野兔,看见宋普,便说:“阿普,你怎的越发懈怠了,竟日上三竿才起来。”

  宋普尴尬的目光都漂移了一会儿,转移话题问:“这都是你们打的?”

  常江明有点得意,“自然,这山里活物倒是多,打一两只还是轻松的,听庄子里的人说还有老虎,幸好没遇上。”

  澹台熠踱步过来,目光凉凉地看了常江明一眼,常江明顿时就歇了声。

  澹台熠对宋普微微一笑,语气轻柔道:“宋卿歇息得可好?”

  宋普回答:“谢陛下关心,臣歇息得极好,只是起来得晚了,未赶上和陛下去狩猎,是臣之罪过,请陛下恕罪。”

  澹台熠道:“宋卿劳累,晚起也应当,孤又怎会怪罪于你。”

  他说完,看了一眼常江明等人手里满满当当提着的猎物,眉头微拢,竟有些不悦,但面上却没有显露出来,只低声道:“孤今日猎了不少猎物,宋卿可去挑选,若有看上的,孤便赐与宋卿。”

  他打的猎物,可比常江明手里的多不少。

  宋普失笑道:“谢陛下恩典。”

  虽这么说,却没有要去看澹台熠打了哪些猎物的意思,毕竟他对野物的肉没什么兴趣。

  不只他没什么兴趣,连澹台熠他们其实也都是没兴趣的,他们都是吃惯了精细食物的贵族人家,舌头都娇贵得很,这些野物的肉又腥又臊,自是吃不下去的,因而只为打猎而打猎,打来的猎物全丢给管事,便不做理会。

  中午时分,宋普就收到了从宋府送过来的信,他拿到手里一看,是宋母的亲笔信,问他在外头过得可习惯,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些琐碎事,可见对他有多紧张。

  宋普拿了纸笔,回了信,让灯笼送回去,便坐在椅子上发呆。

  这庄子虽凉爽,却也的确无聊,不若燕京有趣,他只呆两天,便有些呆不住了。

  但澹台熠好像乐在其中,早上去打了猎,下午便继续听宋普讲话本。

  宋普这才发觉,常江明等人顶多就一个陪玩罢了,他倒是不知何时,竟发展成了澹台熠的陪吃、陪玩、陪、睡,当真是名副其实的三陪。

  累自然是累的,他只能盼着回去到澹台熠库房里挑两件珍宝。

  也不说和澹台熠那个手掌大的蓝宝石一般大,至少得比他脖子上这颗要好一些才行。

  毕竟也算是他的工资,他的奖金,他的福利了,他不会和澹台熠客气的!

  想到这里,心里有了期待,宋普的心情才活泼了起来。

  宋普讲话本讲到喉咙沙哑了,才算结束了今日份的故事。

  澹台熠给他递了一杯茶水,眸光金亮,显然情绪上头了,“宋卿既无法持久为孤讲此话本,不如写下来,孤自己看罢。”

  宋普刚喝了几口茶水,听见他此言,差点将茶水喷出来,要是写下来他要写到猴年马月啊,“陛下若要臣写下来,臣估计要十几年才写得完,到时候陛下恐怕也早已没兴趣了。”

  澹台熠皱眉,“宋卿不是说很快就结束了?怎地写还要写个十几年?”

  还没等宋普回答,便接着道:“罢了,宋卿还是说吧,左右孤也喜欢听宋卿说话,若让孤自己看,反倒没意思了。”

  宋普松了一口气,将手里的茶水慢慢地喝完,润透了沙哑又干巴的嗓子。

  这一晚上的月光格外明亮,也十分的圆,宋普看见月亮,才想起来这日已是六月十五号了,他来这个世界都已经三个月了。

  其实古代的娱乐活动还是很多的,有一游戏,叫做投壶,澹台熠设宴请他们用晚膳的时候,便差曹喜拿来了投壶专用的壶。

  此壶到人的膝盖那么高,壶口有俩耳朵,都只有小孩拳头那么小,很细的口,投进去的难度很高。

  澹台熠此时的兴致看起来颇高,笑吟吟地对众人道:“今日孤便请大家玩投壶,暂且为两丈之距,若投中壶口连续三箭,孤有重赏。”

  他是极少说这种话的,也很少和他们玩这种娱乐性质浓郁的游戏,李宗义几人都有些拘谨,不太能放得开,倒是宋普小声问:“那要是投不中呢?”

  澹台熠看了他一眼,还真的思考了一下,笑道:“若连续三箭不中,孤是要罚的。”

  他虽然笑着,但此时的笑容其实是有些皮笑肉不笑的那种感觉在,让几人后背都是一凉。

  李宗义道:“臣先来罢。”

  他武艺高超,但也只是在剑术上,投壶这种讲究精准度和技巧的游戏,他一开始并不能很好的上手,三箭下去,只投中了两箭,没能拿到全中,但已经很好了。

  第二个常江明畏畏缩缩地拿着箭站到了红线之外,被许多人盯着,他满脸通红,紧张无比,两箭下去,都未投中,俱撞在壶口上掉落在地。

  澹台熠语气凉凉道:“孤现在才发觉常卿做什么都不行,吃饭胃口倒是最大。”

  常江明脸都白了,眼圈都红了,被澹台熠这一打岔,第三箭自然也未中,投壶游戏被他玩得畏缩,但跪地倒是跪得很快,“臣无用,请陛下责罚。”

  宋普和澹台熠坐得近,扭头便对澹台熠讨好地笑了起来,说:“既是酒宴,不若罚他喝酒,陛下觉得呢?”

  澹台熠微微笑道:“孤本就打算罚他喝酒,宋卿操什么心,难道觉得孤会罚他板子吗?”

  宋普有些惊讶,脸上的笑容也真诚了些,“陛下仁厚。”

  在场的人都不太敢相信,澹台熠真的就只罚人喝酒,但在常江明喝了澹台熠让人端过来的酒后便放过他后,也都信了。

  最后轮到宋普玩投壶,他比李宗义差些,只投中了一只箭。

  澹台熠轻笑道:“宋卿骑射不错,投壶却屡屡不中,孤真是大开眼界。”

  给点面子,好歹不是垫底。

  宋普心里腹诽,面上汗颜,“是臣学艺不精,让陛下笑话了。”

  澹台熠起身,拿起了曹喜递过来的箭,轻轻一扬手臂,那只长箭便“咻”的一声投进了正中央的壶口,手上的动作也未停,不一会儿,三支箭便都被澹台熠投进了壶口。

  他勾着唇角,浑身上下都洋溢着愉悦的气息,那双金眸轻轻地看向宋普,道:“看来孤远胜宋卿矣。”

  宋普觉得他这个表情好贱,好想打他,但不能,他努力露出笑来,说:“臣怎能和陛下相比,若一定要比,臣自然远不及陛下。”

  澹台熠道:“看来孤的赏赐只能由孤受了。”

  宋普本也无意去问澹台熠是什么赏赐,但澹台熠显然得意忘形,大庭广众之下便直接道:“既如此,宋卿今晚便继续侍寝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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