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我竟没有想到,咱们城内的人吃水靠的是地下水的水井,城外却并没有水井呀,他们这么多士兵吃的水都是从蛮族运过来吗?”阮眠眠皱了皱眉,想到了些什么。

  “郡主说笑,蛮族到这里少说要走几天,特意送水工程浩大,怎么可能支撑得住。蛮族军队自从围住了沙城,每日都是在隐蔽处打咱们的护城河水吃了,他们料想咱们毕竟隔着一道城墙,以为我们不会在水里做文章,自然放心大胆的用。”传令兵也想到了这一层,连连赞叹阮眠眠心思细腻。

  “这样的话,藤草带来的作用恐怕会更大了。”阮眠眠轻轻勾起唇角,淡淡的笑了。

  时不待人,在穆如清和阮眠眠的部署下,全城的百姓和没有轮值的士兵都自发的开始在自己周围寻找藤草,街上和小巷里到处都是弯腰蹲在地上手里拿着小铲子小刀子的人,整个城池出动,日近中午的时候将军府前已经被比人还高的藤草堆挡了个严严实实,百姓们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出力的事情,更是忙活的起劲,吃完饭一会儿的功夫又出来继续采藤草了。

  阮眠眠穿着棉布的裙子,挽起袖子露出白的如同玉藕一样的胳膊,干练的帮着士兵们把藤草装车送往城墙,前线那边已经知会过了,陆归和竹恩公主会下令尽早地把藤草派上用场。

  阮眠眠在这边收着,另一边陆归和竹恩也不能闲着。城楼上有忠勇将军坐镇,虽然应付起来很麻烦,却绝对不会出什么大问题,所以他们两个就安心的在城墙下开始安排着捣碎藤草,然后放在热水里煮开,煮开的热水全都端到城墙上让将士们泼下去,剩下的藤草和灰烬就拉走丢进穆如清说的水井。

  到了晚上,城楼上点起灯笼升起篝火的时候,城墙上的人们已经能用肉眼看出护城河里河水的颜色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不再是清透的淡淡的青色,而是一种更加深邃的妖冶的青绿色,虽然差别不大,但还是说明他们一天的辛苦没有白费,终究是起作用了。

  蛮族军队那边毫不知情,仍旧在这个时候整理了行装派出一批士兵准备渡河,只是忠勇将军此时却没有再下令抵挡,反而摆摆手让所有人都只能旁观不可出手,眼瞧着那些士兵已经跳进河水里激起一片片水花,城墙上越发的安静无比。

  就在众人的注视下,这些蛮族士兵开始了最轻松也是最艰难的一次渡河。他们把头深深地埋进水里,身体也是尽量贴近水面,像一条鱼一样摆动着身子,躲闪着有可能到来的按键或是其他兵器。

  可是头顶没有想象中的飞箭或者热水狼牙棒,甚至半点人声都没有,只有偶尔浮出水面时听到的呜呜的风声,蛮族士兵们不约而同的放松了些精神,还以为是城墙上的中原人放松了抵抗,只是这一放松不要紧,却惊恐的发现再也提不起力气和精神。

  这可是在水中!

  护城河并不小,他们正处在两边都摸不到岸边的中间地带,士兵们都被这从未出现过的感觉给吓住了,有人还能把手伸出水面扑腾几下,但有的人就直接悄无声息的沉入了底层幽绿的河水,只有一串急促又短暂的气泡浮上水面,就此失去了方向。

  剩下的那些蛮族士兵惊恐之中纷纷想要掉头返回岸边,却已然体力不支,渐渐的随着水波的摆动浮沉了几下,再也没有力气,无奈的沉没了。

  一时间,城墙上的中原守城士兵和护城河外的蛮族士兵都沉寂了,没人叫嚷也没人再有动作,只同样的看着幽深的护城河水,瞪大了眼睛。

  忠勇将军一开始是不相信凭着汝梁郡主一个小女子的想法会颠覆整个战况,此刻却不得不称赞一句她的奇思妙想,护城河再宽再深,到底也是个流动的东西,大量的藤草投进去,不怕没有效用,而此刻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不仅有效,而且效果显著。

  城墙上没人欢呼,但所有士兵眼里都有一团燃烧的篝火和斗志,这一份必胜的信念在第一次的成功之后迅速的传染开来,立刻扫空了连日来的疲倦和无助。

  城外的蛮族军队则处于一种完全相反的状态,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刚刚派出去的队伍转瞬间全军覆没,不声不响的沉入了护城河中,而更加诡异的是民命对面的敌军没有一点动作和攻击,甚至都停下了手里的防护。

  蛮族营地里逐渐出现了小规模的骚乱,不少和沉入河中的士兵认识的人都想要冲出来一探究竟,又被身边其他人拦下,甚至连一些军官都有些不可置信了,却也还是抽出手里的弯刀维持秩序,他们估计是以为这一切都是中原人的阴谋,或者是故意制造混乱引得士兵上前,再一网打尽,所以拼了命的拦住了骚乱的士兵,必要的时候还狠下心就地正法了几个,这才勉强稳定下来。

  只是士兵们虽然不再骚乱,士气却难以重振,蛮族原本万无一失的计划此刻便宣告失败了,就算他们再不甘心,也绝不会有士兵愿意再次以身犯险横渡护城河,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更棘手的困难还在后面。

  因着此次计划的失败,蛮族军队暂时没了动作,一夜之间都平静无比,更是没有再有攻城的举动,忠勇将军带着的守城士兵难得的睡了个好觉,再没有突兀急促的号角声在夜里扰人清梦了。

  第二天一早,精神奕奕的守城士兵重新上城墙守卫,悠闲自在的看着下面的蛮族士兵又发生了新一波骚乱,不得不说,藤草的作用果然都被穆如清预料到了。

  蛮族士兵人数众多,可沙城外围都是沙漠,仅有的河流也是和护城河相通的小溪,他们要供给水源,必然是离不开护城河的。可是昨天一天他们直到晚上派兵攻城才发觉水中异样,打水的士兵却是在这一天不间断的打了水回军营里存着,毫无疑问,他们今天吃的水仍旧是昨日加了藤草的水,而且没人想到这一层。

  所以今天陆归和竹恩公主一上城楼,便见到不少蛮族士兵着急忙慌的抬着些人出去,这些还能走动的人也显得有气无力,不时地捂着肚子呻吟一会儿,整个队伍一夜之间颓废了下来。

  到了中午,蛮族军营里的骚乱越来越严重,搞得蛮族的将领头都大了,可是蛮族那边毕竟和沙城风物不同,民风又不开化,没人知道这些症状到底为何出现,都以为是多年前的瘟疫卷土重来,军心大乱,稍有力气的都想着如何逃回家乡,再没有了从前趾高气扬的样子。

  蛮族将领无法,只得大肆宣扬都是可恶的中原人的阴谋诡计,才让蛮族士兵染上了这种奇怪的病症,并且直接让人喊话,要求沙城的守军迅速交出治疗怪病的药物,此举更进一步的把这种病症的帽子扣到了沙城守军头上。

  陆归灿烂一笑,颇有兴趣的对着竹恩说:“啧,这东西还真是咱们搞的,不过眠眠不是说过两天就好了,哪有什么解药,这蛮族人啊,就是愚不可及。”

  “谁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呢,不过这都是眠眠出的主意,咱们就把消息递到将军府,让她们想去吧,来,吃个红薯,我刚放进炉子里烤的,喷喷香。”竹恩眼睛眯成了小猫,自己掰了半个红薯,举到了陆归眼前。

  “啊?要解药?这有什么解药嘛,就跟他们说过几天就好了,让他们退兵吧。”阮眠眠撇撇嘴,有些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

  “这就不对了,既然他们以为是瘟疫,咱们当然不能赶尽杀绝,自然要把解药双手奉上,条件就是他们退兵到五十里外。”穆如清坐在对面,得意的敲了敲桌子。

  “对嘛,他们要解药,咱们就给解药,我记得仓库里有陈年的已经不能吃的面粉,就兑上些糖给他们送去,还要嘱咐一句化在清水里送服,不出三日就好了,只是这三日之内他们必须听话退兵,不然的话,我们还有办法让瘟疫复发。”江心月坏坏的笑了一会儿,就像是小孩子做了个恶作剧一般。

  “就这么办,反正这病治与不治都会好的,也是我们大度,要不然早往护城河里投毒药了。”阮眠眠笑着点点头,蹦蹦跳跳的到院子里叫人传话去了,看起来心情不错。

  “解药”当天就被送出了城门,陆归还煞有介事的强调了好多胡编乱造的注意事项,最后苦着个脸极不情愿的交接了一车解药,好像自己吃了多大亏似的。

  解药送出去没多久,蛮族兵果然开始收拾营寨,一个个没精打采的开始往回撤兵,虽说这场围城之战最终没有真正打起来,可看他们这样子,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蛮族才是溃不成军的那一方。

  沙城暂时安全,接下来他们就可以在城里安心的等待方大炮那边的情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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