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终于黯淡了下来,越来越小,而凌言的处境也越来越危险,凌言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可怜。身后河水流淌,那河水凌言见过,并不是很深,至少还没有深到用来阻拦群狼的作用。

  群狼的呼噜声大的越来越响,畜生的头也低的越来越低,甚至稍稍往后退了两步,这并不是因为他们真的要退走,它们后退,就意味着进攻马上就要开始了。

  “嗷呜!”短暂的一声呼喊之后。那匹头狼瞬间便朝着凌言扑了过来,在火炭微光的映衬下,显得那么凶猛。

  凌言手中的钢刀瞬间砍出,只听见“咯吱”一声,森森白牙瞬间便咬住了钢刀,凌言趁机后撤,手中长刀一抽一送,瞬间就在那匹饿狼的脸上划开一道口子,伤口从嘴角一直延伸到耳边,让本就凶残的狼脸显得更加了几分恐怖。

  鲜血喷涌,正要上前再补一刀,却发现左右两道黑影瞬间扑了过来。

  聪明的畜生。

  凌言急速后退,背靠河水,正对着篝火,弯腰弓腿,抓着刀的双手握的更紧了。

  天色昏暗,月朗星稀,周遭都是虫鸣鸟啼的很是热闹,只是临着河边的这一处地方显得有些肃杀,粗重的呼吸,深沉的低吼,痛苦的嘶鸣,跟血液滴在地上的声音,在昏黄的炭火边,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而残酷。

  那头受伤的狼不断的轻轻摆动自己的脑袋,显然这伤口让它痛苦不堪,只是这种痛苦并未让头狼退却,反而激发了他藏在骨子里的凶性,也让它瞬间冷静了下来。

  也不知是因为痛苦还是愤怒,那匹狼不断的在凌言一丈开外的地方游走着,距离刚好足够它奔跑跃起,而眼睛则是一直在盯着让自己受伤的那个猎物。

  愤怒!

  即便是隔着老远凌言也能感受得到。

  “唔~呼噜”

  似是决定了什么一般,那匹游走的狼还是低沉的吼叫了,四周的那三只狼也不安分的猫下了腰。

  “干!”

  他也曾经一贫如洗,他也曾经为了追债去人家公司撒泼打滚,也曾敢拿着一把西瓜刀跟对方死磕,只是那种豪气慢慢的被消磨了,慢慢的知道隐忍,慢慢的知道退让,直到方才,他似乎在那匹狼的眼中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比狠么?那就试试吧,

  左脚前蹬,右脚微弓,身子下压,脑袋却是微微抬起,一双带着狠色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匹已经受伤的头狼,而后右脚重重的一蹬,几快黑色的泥土倒飞而出,几乎在同一时间,凌言也瞬间冲出,巨大的爆发力让他仿佛飓风一般。

  “死啊!”

  就在凌言暴起的时候,四匹狼也在同一时间动了起来,灵活的身影瞬间暴起,那匹伤狼嘴角泛出一丝狞笑,身体猛然后撤,就在这时,那匹狼却是猛然眯起了眼睛。

  他的目标不是自己,这只狡猾的猎物。

  不止头狼这么以为,甚至边上的三匹狼也是这么认为的。

  凌言却是不去关心畜生在想什么,畜生之所以是畜生,就是因为它们太蠢,即便狡猾如何,即便有着人类比拟的攻击力又如何?

  一眨眼的功夫,长刀狠狠的劈在了那匹狼身上。

  那匹狼嚎叫一声,转瞬又落在地上,因为被砍断了脊背,只能用前脚不断的在地上刨挠着,拖着后半截沉重的身子想要远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啊~!”

  一击得手的凌言正要转身防御,却忽然觉得肩膀一痛,正要转头,却发现那匹受伤的狼也朝着自己扑了过来。

  “嗷~~嗷~~”让凌言惊艳的一幕出现了,方才冲着自己扑来的头狼此时却如败犬一般蜷缩在地上哀嚎着,而趴在自己肩头啃食的那只饿狼见到似乎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转身不理会手上的同伴,夹着尾巴嗖嗖的消失在了草丛里。

  凌言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双膝一软便跪在了地上,胸口不断的剧烈起伏,随着每一次呼吸,都隐约能看见肩膀上的血液不断涌出,而后顺着汗水流过的痕迹留下,淅淅沥沥的染红了半片身子。

  他什么话也没说,甚至连呻吟都未曾有过,左右捡起地上的长刀,起身朝着那两匹还在哀嚎的畜生走去。漆黑的地面上血液流淌,周遭全都是血液腥臭的味道,分不清是它们的,还是自己的。

  “操!操!操!”

  凌言拖着已经使不上力的左手,随着每一次挥动长刀都会带起一大片血肉,溅在手臂,胸口,脸上,然后跟自己的血液融在一起,落在地上,然后消弭无踪。

  周围有许多火把,几乎所有人都愣愣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也有些措手不及,愣愣的看着他拿着那把漂亮的长刀挥砍着,暗红色的血液在火光中熠熠生辉,冰冷而兴奋的眼神让人几乎变了个人似得。

  “少~少爷?”

  凌言这才停了下来,用力的摇了摇头,只是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少爷!少爷!快快救人!老四叔,你看看咱家少爷怎么啦~呜呜~少爷”一个俏丽的女子不知什么时候窜了出来,也顾不得他家少爷裸着身子,只是跪在凌言身前不住哭喊。

  一个手持弓箭的老人站了出来,有些厌恶的看着地上已经被剁成碎肉的狼尸,身手在凌言勃颈上探了探,起身对着身后的人吼道:“老三给他披衣服,给人扛回去!”说着却也不理会众人的反应,转身踢了一脚那个被披断脊柱的饿狼前面前,恨恨踹了一脚:“畜生就是畜生!咋就一刀没砍死你。”

  “嗷~嗷~”败犬一般的叫了两声之后,却被那老人一刀捅进了心窝。挣扎了一会,旋即就不在动换了。

  ******************************

  小村从来都是宁静的,特别是江南一带的小村,大雾弥漫的早晨,一切虫鸟鱼也都安静了,只是路边隐隐有些身影来来往往的,或是扛着锄头准备下地干活,或是准备进城做工,临近的互相说着闲话,远的也都互相打个招呼,问一句“吃了么。”算是已经打了招呼。

  直到公鸡此起彼伏的打过鸣之后,大雾才稍稍散了一些,漫山遍野清脆的鸟鸣终于让这片村庄热闹了起来。

  “咯~咯~咯~~~咯~咯~咯啦啦啦~”

  “扑棱棱~”

  “大早晨的号丧呢?记吃不记打的夯货!早晚炖了你!”

  老四叔显然不太喜欢乡村的早晨,抄起门栓就对着站在土墙上头正在打鸣的公鸡就扔了过去,惊得边上的那个小姑娘身子一缩一缩的,显然是怕极了这个不苟言笑的老人。

  “大早晨的~干嘛去。”老四叔蹲在门头,头也不抬的说到。

  “我~我就是出去转转,没想着干嘛。”

  那是一个阙生生的小姑娘,个子不高,只是脸蛋颇为秀丽,虽算不上是倾国倾城,但也算得上是美人,许是老人口气重了些,吓得两只手不断交织在一起,力气大的有些泛白。

  “哼!你敢出门我就敢打断你的腿!别以为不知道你想什么!”

  说着起身回了屋子,半天也没个动静。

  小姑娘气哼哼的皱了皱鼻子,嘟囔道:“你就知道。”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小节不知什么东西的根须,偷偷撇了一眼身后,咯咯笑了一声,几步便消失在了院子里。

  而此时的老四叔靠在窗边怔怔出神,手中不住的摩挲着一只老参,嘴里喃喃念叨着什么。

  “不该活下来才对啊。”

  一只黑猫不知什么时候跳到了床上,窝在老人边上眯了眯眼,轻声道:“做了一辈子鬼差,还没做够?非要管那些闲事。”

  “总该有个由头才对,那小子本该昨夜就死了的,怎么就活下来了?夜游~这么多年了,头一次见到这种怪事,难道,咱们真的老了?”

  “那都是上仙的事情,既然觉得自己老了,那就把事情放下,大朗跟小燕都去了,你还想将这业报映在婉儿头上?”

  老头闻言眯了眯眼睛,许久之后才叹了口气,温声道:“既然管不得,那便不管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是她的命,是她的,就改不了。”许是想起了什么,眼角微眯,竟是笑了起来。

  临河村往北走不到半里有处宅子,宅子依山而建,两进三出,宅子不大,但也不小,行走间雕梁画栋,两侧门窗鳞次地开,倒是有几分古色古香,院中摆着大铁岗,岗中种着睡莲,偶尔清风吹过,刚刚开启的粉红色睡莲摇摇摆摆的激起偏偏水泊。

  “回来了!”

  “昨夜里就回了,只是被扔的远,遇见了恶狼。”

  “伤着了?”

  “伤了肩膀,流了不少血,郎中看了,药也开了。”

  “醒了?”

  “一早就醒了,方才刚吃完饭,只是....“

  临近东面的院子门忽然开了,一个身穿绛紫色罗群的妇人走了进来,妇人头发盘在头上,几只钗子斜斜插在一旁,随着琐碎的脚部一晃一晃的。

  而边上搭话的则是一个身穿青色常服的管家,管家五十上下,面白无须,眼窝深陷,虽然显得有些苍老,但若细细看着,那双眼睛却是精光闪现,显得极有精神,只是方才说到吃饭的时候却顿了顿,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

  “只是什么?”

  “您还是自己看看吧,许是昨夜惊着了也说不定。”

  妇人定了定站在院子里看着缸里的睡莲,片刻之后才说道。

  “人给他买回来吧!顺便去颜家告诉一声,那丫头,咱们要不起,挑个时候将婚事退了吧。”

  管家愣愣的站了半晌,许久才回过神来,他只是管家,有些事情听着就好,即便有疑问也要憋在肚子里,不然就逾越了,这是规矩,老管家知道。

  “这就去~”

  “奶奶~奶奶~村里了的婉儿丫头来了,正在门外候着呢说是来探望少爷。”

  那妇人眉头皱了皱,也不知想到了什么随后又是微微一笑,看着边上的丫鬟说到:“虽是不懂规矩了些,但性子还是不错的,若除去家世,比颜家丫头也差不了多少,回头去看看老四叔,若是行,挑个日子就定了吧。”

  转身又对报信的丫鬟点了点头,也不用丫鬟推门,抬脚就走进了屋子。

  刚进门,就对上了凌言那双既有些探究,又有些好奇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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