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护城河边。

  来来往往的民众纷纷停留在护城河岸边,对着对岸指指点点。

  “啧,又死了一个,这世道怕不是要乱。”

  “什么乱不乱的,要我说,是有人为名除害,这死的一个个的犯着好的营生不做,非得做妓,惹得男人们天天前去鬼混,这死了几个,我看还有哪个不怕死的还敢出来勾引男人,要我说,这些狐狸精死了也是活该。”

  “不过这挖心太吓人了,以后还是少出门的好。”

  “你怕什么?咋们本本分分做人,人家是专杀狐狸精的。”

  ······

  林远跟在引路的陆风后面,冷眼穿过吵闹的人群,踏着沙石去到对岸。

  尸体已经抬上了担架,盖着白布,尸体旁边站着几个大理寺的衙役,右手持刀,笔直站立着,见林远来了,立马恭敬的低下头:“大人。”

  “尸体是何时发现的?”

  “回大人,巳时,一农妇过来浣洗衣物,看见那处飘着一块青绿色的布料,走过去一看,发现是死人,立即去衙门报案了,衙门一看是挖心案,便上报大理寺。”

  巳时,也就是她赎身出门没多久。

  林远掀开盖着尸体的白布,一张铁青色的脸浮现在眼前,他伸手在死者后脑勺摸索了一下,而后,撩开死者的头发,徒手从死者百会穴处抽出一根细长钢针,他把钢针放进一旁的托盘中,结果陆风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

  “附近可有什么发现?”

  “出来旁边淤泥处有几个脚印外,没有别的线索。”

  淤泥?

  林远在旁边踱步观察了一下,发现死者死的那片区域有一大片水草,旁边有很多的淤泥,淤泥呈土黄色,和林青峰早上鞋子上沾染的一模一样。

  直觉告诉他,不会有这么巧的事,但是就仅凭那双鞋根本说明不了什么。

  “大人,如今怎么办,已经过去三日了,这线索又断了。”

  林远叉着腰,四处张望了一眼:“先把尸体带回大理寺,你跟我去趟怡春阁,如今她们楼里死了两位姑娘,我想这位妈妈应当是有些话要和我们说的。”

  “是。”

  早上还是灯红柳绿的怡春阁如今大门紧闭,再无往日繁盛之景。

  楼里的小厮刚好出来挂歇业的牌子,就被林远喊了过去:“你们妈妈呢?”

  “林大人。”小厮恭敬的低着头,而后继续说道:“妈妈在楼里,刚听说玲儿死了,楼里的姑娘都后怕极了,都嚷嚷着不出去接客,没有办法,妈妈只好吩咐小的前来挂上歇业的牌子。”

  “带我去见你们妈妈。”

  小厮依旧弓着腰,做了个请的手势,跟在林远的身后,慌忙挂上歇业的牌子,小跑着前去引路。

  妈妈桑在自己的房间里,开门看见来人后,强装着以前迎客的样子:“哟,林大人啊,真是不巧,我们怡春阁今日歇业,怕是招待不了您了,您要是查案的话,两位姑娘生前的房间都在那边,让阿荣带你去就行了,失陪了。”

  说完便要关门,被林远伸出手挡住了:“妈妈到了如今还不说实话吗?你就不想早日找出凶手,早日开业?”

  这边说话的动静有点大,惹得姑娘们纷纷出来观看。

  她们之所以不愿意接客,就是因为怕死,如今听着知道妈妈桑肯定是知道些什么还不愿意说出来,立即纷纷劝说。

  “妈妈,您就说出来吧,如今这挖心案闹得沸沸扬扬的,姑娘们都害怕极了,保不齐下一个就找到我们了,您就可怜可怜我们吧。”

  “是啊,妈妈。”

  “求求您了!”

  妈妈桑关门的手顿在原地,经过一番心里挣扎,这才让开,让林远进门。

  小厮送来茶水,妈妈桑让人出去守着,然后自己进了内室,拿出来一个红色小木盒,看样子应该是古代的首饰盒,放在桌上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块玉佩出来,递给林远。

  玉佩晶莹剔透,刻着一个小狐狸,下面有细长的青色流苏,就材质来说,只能算得上中等,应该是个很常见的物品,但是这个狐狸······

  “这是?”

  “大人今天早上来是为了找玲儿吧?为了问小翠相好那件事?”

  林远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点了点头:“不错,所以呢?”

  “这玉佩便是小翠那相好的压在我这的。”妈妈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那天,小翠身体不舒服,所以不愿接客,但是沈将军哪是奴家们能得罪的,没有办法,小翠只能拖着病体去接待了客人,后来小翠那个相好的过来找小翠,看小翠满身的伤痕,于是他就将这玉佩压在我这,说是自己回去筹钱,让奴家宽容几天,都是女人家,能觅得佳偶自是上天庇佑,奴家也就心软答应了,谁知道小翠第二天就被杀了。”

  “那你认识那个人吗?或者他的长相。”

  妈妈桑想了想:“那人每次来都戴着帷帽,我就见过一次他的真面目,长相异常俊秀,应该不是本地人。”

  “口音不同?”

  妈妈桑摇摇头:“如此俊秀之人,要是本地的,怎会籍籍无名?”

  林远摸了摸下巴,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妈妈桑立马转变态度,语气带着讨好之意:“大人,也不是之前奴家不愿意配合调查,实在是怕惹祸上身,您看楼里这么多姑娘,,我总不能为了一两个人,置她们生死于不顾吧。”

  “如今你要是还不说出来,才是对她们不负责任,这个贼人一日不除,长安城一日不得安宁,你这楼怕是一天都开不下去了。”

  “是是是,大人说的对。”她想起正事,伸手拿过玉佩,摊在桌面上,指着上面的狐狸图案说道:“那天听说小翠死的时候,旁边写着狐狸精都该死的时候,给奴家吓坏了,立马把这枚玉佩藏了起来,想说又怕被寻仇,不说又怕哪天躺着的人就是奴家自己,大人,奴家把知道的都说了,怡春阁的姑娘们还有劳您多多关照。”

  “陆风,拿着我的令牌,让陈山带人来,保护楼里姑娘的安全,要是有人问起,你就说保护人证。”

  “谢谢大人。”

  “小翠的事说完了,现在该说说玲儿的了。”林远把话题转到玲儿身上。

  妈妈桑甩了下手中的帕子,随意的说道“玲儿是自己给自己赎身的。”

  林远带着怀疑的语气问道:“她自己赎身的?”

  妈妈桑看出了林远的怀疑,于是便起了誓:“奴家用自己的性命担保,玲儿真的是自己赎身的,自从小翠出事后,玲儿就变得惴惴不安起来,每天念叨着下一个就是自己,前几天她勾搭上了一个书生,书生家境贫穷,但是不嫌弃她的出生,所以她就为自己赎了身,想和那个穷书生去乡下过日子,奴家一早觉得那个穷书生不靠谱,还劝过她,但是她一心想离开这,既然钱都给了,奴家自然也不好拦人。”

  “那个书生的信息你可知道?”

  妈妈桑摇了摇头:“我只知道他在城东卖过画。”

  “那他的长相呢?”

  “记得,那个书生眉梢有颗大痣,眉眼长的很是刻薄,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人。”妈妈桑揣测道:“大人,那个书生肯定有问题,搞不好城里的掏心案就是他干的,他接近玲儿肯定早有图谋。”

  “有没有问题本官自会查清楚,你现在跟我的人去大理石,协助画师把那个书生画出来。”

  “是是是,奴家一定好好配合。”

  林远起身,看了眼四周:“行了,带人去大理寺。”

  刚出门,林远带着一小队人马赶来,把怡春阁团团围住,林远立在门前吩咐道:“这里面都是重要人证,务必看管好。”

  “是。”

  林远把林峰单独叫去一边,嘱咐道:“我一会去城中的玉器铺子看一下,你带人回去,等画像出来,全城搜索那个人,务必要找到,带回大理寺。”

  “是。”

  “行了,去吧。”

  林远从怡春阁出门便直奔旁边的玉器店,找了三家之后,一无所获。

  他继续往前走,准备去下一家,途中经过林员外家后门,他瞥见有一男子从后门出来,带着个斗篷,男子鬼鬼祟祟的看了一眼四周,林远这才看清,出来的男子正是他早上碰见的林青峰。

  他立马跟上去,尾随着林青峰去到了一家戏园的后门,林青峰扣了扣门,里面出来一个年纪和他相仿的少年,看见来人后,立马开了门,让林青峰进去。

  林远看了眼周围,见没有人,便用轻功上了墙头,而后转向屋顶,通过这几天的练习,他已经把原主的武功驾驭的游刃有余了,上个房,丝毫没有压力。

  林青峰和迎他的那个人交谈了几句后,便去了一个房间,林远立马去到那间房子的房顶,小心揭开几片瓦片,从缝隙中打量房间。

  房间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戏袍,和花冠,一个铜镜梳妆台靠着墙,上面堆满了各式各样的上妆物品,这间房子应该就是林青峰的私人化妆室。

  只见他在铜镜前坐下,拿出一个罐子,拿出一坨肤色的膏体,只见他拿出来在手上捏了一会,而后放到鼻子上,他的鼻子立马高挺了不少,而后他开始拿出拿东西捏成各种样子,黏贴在脸上的不同部位,最后他的脸和之前毫无关系。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易容术?

  他捏好脸后,便开始上妆,大概两刻钟,贵妃醉酒装便已经画好。

  不一会,有人推门进来,担心的问他:“少爷,您每天来这唱,要是老爷知道了,会打死小的。”

  “我扮成这样不会有人知道的,而且我脸上也用肤蜡做了伪装,只要你不说,谁都看不出来。”林青峰一边说一边换上贵妃的戏服。

  小厮劝说道:“这样也不是办法啊,而且上次那事······少爷这段时间还是少出来为妙。”

  “我心里有数,还有,上次那事不准再提,我唱完今天这一场,这段时间都不会登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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