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举着灯,凑近了一看,原来在我们身旁另外一侧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大概半米见方的要塞平面图。

  从这幅平面图上不难看出,整个卧虎力山的北坡一面,几乎都被掏空了。如此巨大的空间里,整个要塞分为上下三层,上面两层标注了一些主要通道、交通壕、仓库、藏兵洞、作战指挥室等等的重要机构,不过炮台、通风孔、配电室和出入口这些重要的信息却并没有一丁点的记载。

  蚊子看了半天,指着平面图最下面一层奇道:“真不知道这帮许子他妈怎么想的,上面两层都标注的还算清晰,可是为什么最下面这层却什么都没标注?”

  我想了想道:“这还不简单么,许子当年自知逃脱不了战败的命运,不过这帮孙子妄想着能够靠着细菌战扳回一层,所以成立了几支细菌部队。不过他们又想当了婊子再立个牌坊,所以这些细菌部队对外一律称作‘给水部队’或者‘后勤总队’之类的番号。恐怕咱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就是平面图上的第三层,许子不在上面做任何的标注也是合情合理的。”

  冯小雨摇了摇头,接过我的话道:“应该没有这么简单,当年关东军修建这座要塞是为了抵挡渡过松花江对日作战的苏联军队,而且这座要塞又是在绝对保密的情况下修建的。我想之所以没有在平面图上标注第三层的建筑,十有*是和咱们刚刚脱身的古墓有着联系!”

  我沉思了一下,觉得冯小雨说的蛮有道理的。不过那座古墓已经被流沙给彻底填死了,我们也不用再去操心,反倒是我们现在应该赶紧找到关东军的仓库,找到一些装备防身,然后再找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好好的睡上一会。从冯小雨遇险到现在,起码过了一天一夜的时间,疲劳、饥饿的双重折磨下,我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大了好几圈,身体都有些不听使唤了。

  我把要塞的平面图从墙壁上取下来,有了这张图纸,我们三个就不愁找不到出口了。

  从平面图上看,离着我们不远,就有一个通向第二层的竖井。就是不知道当年日本战败之后,要塞的每层通道都被破坏没有,如果通道被炸毁了的话,那么我们就真的成了瓮中之鳖了。

  我把自己的想法对蚊子和冯小雨说了一遍,让他们给参谋一下。蚊子一摆手道:“老话说‘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过现在咱们面前的要真是条黄河,我他妈就算喝,都要把河水给喝干喽!老胡,你说咋整就咋整!”冯小雨也同意蚊子的话,她分析了一下道:“从现在这层来看,当年关东军的撤退是很匆忙的,不然不会把研究资料都留下来,他们应该没有破坏通道的机会。”

  我点点头道:“既然如此,事不宜迟,咱们赶紧动身吧,要是许子的仓库里能有炸药包或者甜瓜手雷,那就算没有出口,咱们都能他妈活活炸出一条路来。”

  收好了要塞平面图,我认准了方向,三人贴着墙壁,鱼贯的向前摸索着走了过去。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我们前方没了去路,一条黑黝黝的垂直竖井出现在了我们眼前,一阵阵冷风从竖井上灌下来,吹的人冷飕飕的直起鸡皮疙瘩。我张望了一下,要塞完好的时候,这里应该是有一座电梯上下通行的,只是几十年过去了,原来的电梯早就不见了,只剩下两根大拇指粗细的铁丝拧成的绳子垂在竖井里,被冷风一吹,一下一下的来回晃动,像极了吊死鬼脖子上的那根绳子。

  我把气死风灯放在了竖井的旁边,让蚊子和冯小雨先后拽住了其中的一根,然后我用力的拉住另外一根绳子,使劲向下拽去。这两根绳子的上头,应该是有一个滑轮组,我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他们俩的身影就慢慢的消失在了竖井上方的黑暗中。过了一会,蚊子的声音从竖井的上面传来:“老胡,你拽着绳子别松手,我这就拉你上来。”

  我随口应了一声,转身去拿放在地上的气死风灯,虽然关东军的仓库就在第二层里,可是谁也不敢保证里面就一定有照明设备,气死风灯虽然光线不算明亮,起码能给我们一点光亮。

  可就在我的手指刚碰到气死风灯的一瞬间,原本橘黄色的昏黄灯光,却突然变作了惨绿色。诡异的灯光印衬下,死气沉沉的通道中阴风习习,仿佛森罗鬼蜮一般,透着一股子让人胆战心寒的诡异气息。饶是我胆子不小,此时也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刚刚我还特意留意了一下,气死风灯中的煤油还剩下不少,应该足够我们用上三五个小时的,可是这灯光怎么突然变成了这个颜色?

  一种不怎么好的预感袭上心头,我也顾不得放在地上的气死风灯,赶忙一缩身,两步窜到了竖井中,一手抓住了铁绳子,冲着上面大声喊道:“有情况,蚊子你赶紧把我拉上去。”我话音刚落,身后的气死风灯突然、噗的一声熄灭,四周顿时陷入了一片漆黑。与此同时,通道的劲头,隐隐约约的传来一阵阵’咯吱吱、咯吱吱’的声响,仿佛正有人用指甲在铁门上挠着一样,听在耳朵里,我的身上顿时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这刺耳的摩擦声离我越来越近,四周空气的文顿仿佛都在直线下降,我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扯开嗓子吼道:“蚊子,你他妈磨蹭什么呢?再不拉我上去,我可就要归位了!”

  可是我一连叫了好几声,上面都没有一点反应。我的心脏猛的一沉,心说蚊子和冯小雨难道是在第二层中也同样遭遇了什么危险?自从我们三个进入卧虎力山之后,虽然经历了很多的危险,可是我们都在一起,此时只剩下我一个人,强烈的孤独感和伤心涌上心头,我突然觉得如果只剩下我自己一个人的话,就算我能活着出去又能怎么样呢?还不如直接死在这座要塞中,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

  我越想越觉得绝望,嗓子眼里如同被人硬塞进了一块石头一样,连呼吸都觉得困难。我强忍着心头的巨大悲伤情绪,再次对着竖井的上面个喊道:“蚊子,冯小雨,你们还活着么?”回答我的,仍旧是死一样的沉寂,我眼角一热,两滴泪水再也忍不住的夺眶而出。就在此时,我身后的通道中,突然亮起了一团柔和的白光。

  白光中,蚊子拿着一只手电筒走在前面,他身后的冯小雨拎着一捆不知道从哪弄来的绳索,两个人见我这番模样都是吃了一惊,蚊子诧异道:“****,老胡你这又是演的哪出?难道你丫还想效仿孟姜女,把这座要塞给哭倒了?”冯小雨有些担心的问道:“老胡你没事吧,绳子找来了,咱们赶紧动身吧!我总感觉这座要塞很诡异,你不会又出现幻觉了吧?”

  看着蚊子和冯小雨,我的脑袋突然乱成了一团,难道刚刚我真的又是出现了一次幻觉?可是不应该呀,我清清楚楚的记得,是我亲自把他们送到第二层去的,可这又是怎么个情况?简直是太诡异了!可是无论怎么样,能够再次见到两个同伴,我的心情仍旧变得好了很多。

  “我看老胡八成是饿的头昏眼花了!”蚊子一边说,一边从冯小雨的手中接过了绳索,系了一个绳扣,然后双手一抖,朝着竖井的上方扔了过去。黑乎乎的,也不知道蚊子把绳子挂在了什么东西上,他试探着拽了两下,见绳子纹丝不动,这才对我说道:“这下齐活了,老胡,别愣着了,赶紧着往上爬吧!”

  我心里始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可是脑袋却根本反应不过来,蚊子的话好似靡靡魔音一般,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我随手擦了一下眼角依瞎存在的泪水,朝着绳子走了过去。

  也不知道冯小雨在哪里找来的绳子,以我的身高,要踮着脚,才能勉强的摸到绳子。蚊子见状道:“得,我就再送你一程好了!”蚊子说罢一弯腰蹲在了地上,催促我赶紧踩着他,然后顺着绳子往上爬。我晃了晃沉重的脑袋,尽量的保持一些清醒,然后纵身一跃,跳在了蚊子宽阔的后背上。

  虽然踩在了蚊子的后背上,可这绳子离着我还是有段距离,我努力的踮起脚尖,却只能勉强把脖子挺到和绳子齐平的位置。我现在身心俱疲,根本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抓着绳子爬上去,我犹豫了一下,刚要出言让蚊子再站起来一些,眼角的余光却猛的撇见一旁的冯小雨,正一连冷笑的看着我,眼角眉梢,尽是难以掩饰的戏虐之色。

  我心里一震,猛的想到,我们三个人的手电筒早就掉在了墓室中,而蚊子又是在那找来的这只手电筒?刚刚一路走来,除了我们从古墓经过的那间房间的门开着之外,其余的房间都是房门紧锁,他们又是在哪里找来的绳索?而且冯小雨一幅置我于死地的表情中,还带着一股子惹人反感,让人说不出来的厌恶的表情。

  种种疑问,最后在我的脑海里汇成一个巨大的问号,******我眼前的冯小雨和蚊子,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长出了一口气,随口说道:“蚊子,你说等咱们上大学了,你最想做的是什么?”

  我脚底下的蚊子一愣,随即没好气的说道:“老胡你怎么这么不着调呢,以后的事情就以后再说,咱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怎么活着走出去,你倒是快点往上爬啊,我都快坚持不住了!”

  “老子要是听了你的话,才他妈不能活着走出去了!”听了蚊子的话,我再没有一丝犹豫,双手抓着绳子,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在了他的脑袋上。

  我和蚊子从小在一起长大,自然对他十分了解。自打中学开始,这小子的志向就是考上一所二流大学,然后用自己的魅力,泡尽大学里所有的大美妞。而且蚊子的脾气秉性决定了,就算天塌下来,也要先痛快痛快嘴,可是我脚下的这个蚊子,却和我印象中的蚊子表现的完全不一样,我现在可以断定的是,这货一定不是蚊子!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我的脚尖刚要碰到蚊子的脑袋的时候,他忽然一缩脑袋,整个身体向后一滚,堪堪的躲过了我的攻击。

  我定睛看去,四周哪里还有明亮的手电筒发出的白光?黑暗中,两只黄皮子的可恶脸庞,带着一股子恶毒的表情,只是一闪,就遁入了黑暗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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