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三姨娘,因为我的关系,连累了四妹,我很愧疚不安,所以我带了一副良药过来,希望能弥补一二。”

  “真的有这么有效的药?”被杜如兰的病情弄得愁眉不展的杜宏不禁问道。

  “父亲,你也知道我是落了水发了热的。三姨娘特意为我寻了一副良药,早上还让张嬷嬷端过来给我喝呢。可惜别我不小心失手打翻了。我见这是三姨娘好不容易才为我寻来的,不忍辜负她的一片心意,所以我找了大夫重新配了一副,正打算喝来着,就听到四妹出事了。所幸药还没被我喝,所以我就急忙送过来了。”

  冯氏一听,心里“咯噔”了一声,还没来得说什么,就听到杜宏惊喜地转身对她说:“歌儿说的是真的?你也是,有这药怎么不早说?”

  杜宏也是被小女儿的病弄得没辙了。一听有药可以治,可不得欢喜,紧绷的脸难得有了一丝笑容。

  冯氏像哑巴吃了黄连,有苦说不出。偏偏,杜如歌还在推泼助澜。

  “父亲,这是我按三姨娘端来的药的方子配来的药。相信三姨娘寻来的药一定是好药,快叫人煮了给四妹喝吧。”杜如歌从霜柳手中拿过药,递给杜宏。

  冯氏很想反驳。但否认,不久说明药有问题?不否认,那万一出了事……

  她不敢想象,一时间坐立难安。

  这时,远远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一个俊俏佳人在一群仆从的簇拥下疾步走来。

  佳人五官精致,身姿绰约,穿着桃红色的丝绸裙子,头戴一支金步摇,走起路来摇曳生姿。

  杜宏眯眸看清了来人,连忙上前将佳人拥在怀中,柔声关怀道:“青儿,你怎么过来了?”

  冯氏本来就难看的脸色,看到这一幕更是一白,眼底藏着怨毒。

  佳人是四姨娘林青青林氏。年轻时就是一绝色美人,现年近三十,风姿不减,越发地有韵味。

  丞相府后院里,如果说三姨娘有权,那么四姨娘是有宠。这么多年来,一直被杜宏捧在手心里宠着。

  这也是让三姨娘最为嫉妒的地方。

  杜如歌记得,前世,四姨娘是早早地去了的,就不知道是意外还是认为了。不过杜如歌更相信是后者。

  林氏未语先哭:“可怜我的兰儿啊,老爷,求求你救救我们的兰儿!”

  美人落泪,任哪个男人见了都无法拒绝。杜宏也不例外。

  他心疼地安抚着林氏:“兰儿不会有事的。刚才歌儿带了药过来,说是能救兰儿。”

  杜宏这时终于想起了杜如歌,立刻吩咐下人去煎药。

  “真的?!”林氏一听,又惊又喜,从杜宏怀中抬起头,感激地看着杜如歌,“多谢大小姐。”

  杜如歌笑了笑,没说话。

  大家长发话,下面的人不敢怠慢,要很快就熬好了。

  要送进去没多久,里面突然传来瓷碗落地的脆响和丫鬟们惊恐的叫声。

  “四小姐?不好了,四小姐吐血了!”

  众人一惊,就看见一个丫鬟跌跌撞撞地从屋里冲了出来。

  杜宏噌地一下子站了起来,瞪着丫鬟喝道:“到底怎么回事?”

  丫鬟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神色惶恐:“老爷,姨娘,不好了,四小姐刚喝了一口药,就突然口吐鲜血,眼看着就快不行了。”

  林氏脸色一变,险些站不稳,被身边的丫鬟及时扶住。

  杜宏脸一沉,急冲冲地走了进去。众人都跟在他身后一起进入内室。

  杜如歌稍稍落后了一些,霜柳紧张地跟在杜如歌身后,用众人都听不见的声音担忧地说:“小姐……”

  杜如歌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色。

  霜柳立刻放下心来。不是为什么,她觉得如今的小姐对什么事都很淡定从容,给人一种很信赖的感觉。就像刚才,自己明明还吓得够呛的,小姐一个眼色,她立马就不紧张了。

  屋里的杜如兰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如纸地躺在床上,进气少出气多的样子。盖在她身上的锦被有大片的血迹,显得触目惊心,可想而知,刚才杜如兰吐了多少血。

  见此情形,饶是经过大风大浪的杜宏也不禁心一抖,颤声道:“快,来人,快去请大夫!”

  冯氏眉眼一跳,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她站在杜宏的身边揣揣不安道:“老爷,我刚才已经请了京都里最有名的柳大夫过来,应该马上到了。”

  她话音刚落,就听见丫鬟在门外喊道:“柳大夫来了!”

  紧接着,在一个丫鬟的引领下,一个身穿青色外袍的白须老头背着个药箱走了进来。

  杜宏焦急地看着柳大夫说道:“大夫,快来看看我女儿是怎么了。”

  柳大夫二话不说,放下药箱,执起杜如兰的一只手,替她把了把脉,眉头紧蹙。

  杜宏见状忙问:“大夫,我女儿怎么样了?”

  柳大夫没有理会,片刻后,放开了杜如兰的手,从药箱拿出一个药丸喂给杜如兰。随后又开了个药方,叫丫鬟去抓药,煎药。

  一通忙活下来了,林氏红肿着眼睛问:“大夫,兰儿她?”

  柳大夫摸了摸胡子,语带庆幸地说:“幸亏药喝得不多,我又来得即使,否则就悬了。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按我开的方子来喝,不出三天便能痊愈了。”

  “不过,”他话音突然一转,“你们怎么给病人喝那种药?病人高热不退,再喝那种药不是雪上加霜嘛!”

  众人的目光齐齐投向杜如歌,杜如歌惊慌失措。

  杜宏也想到了杜如歌带来的药,脸色阴沉得可怕,向大夫确认道:“柳大夫,那药有问题?”

  “当然有问题。那种药,没病的人沾染上便会高热不退,发了热的人喝了,简直是病上加病。那药你们怎么得来的?”柳大夫摇头晃脑的说了一通,全然没发现因为他的话,屋里的气氛完全变了。

  四姨娘林氏不可置信地“啊”了一声,没想到自己女儿竟然这样被人害,随即愤恨地瞪着杜如歌,嘴里说道:“老爷,你要给兰儿还个公道啊。”

  杜宏转身就给了杜如歌一巴掌,“啪”的一声在安静的屋里显得尤其响亮,听得人心里都一抖。

  杜如歌险些被扇得倒在地上,脸上的巴掌印迅速红肿起来。她捂着脸,愕然地看着杜宏:“父亲?”

  杜宏目眦欲裂,恨不得再给她一巴掌,怒道:“逆女,你做的好事。小小年纪,心肠就如此歹毒。你妹妹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这样害她!”

  “父亲,不是,我没有。我也不知道那药有问题。要知道四妹会这样,打死我也不敢把药拿出来。”杜如歌急急辩解道,“是,是三姨娘,那药是三姨娘寻来的,还是她叫张嬷嬷端来给我的。”

  杜如歌话头一转,指向了冯氏。

  冯氏心下一沉,拢在袖中的手指都掐进了肉里,表面却佯装淡定道:“大小姐,话可不能这样说。没凭没据的事,你可不能诬赖我。照你的意思,我先是要害你,现在又害了四小姐?那你说说,我有什么理由要做这种事。”

  杜如歌当然说不出来,不是她无话可说,而是冯氏在人前一向做得好,让人挑不出错来杜宏对她也是信任有加。自己冒冒然就说,她冯氏就是想害她,甚至想她去死。这话说出来谁信?

  冯氏见杜如歌无话可说,便得意一笑,轻叹道:“大小姐,我知道我平日里忙,对你关心不够,你怨我,我也没办法。可你也不能因为这样就伤害四小姐啊。你还是赶紧向老爷认个错,让老爷重新发落吧。”

  杜如歌在心底冷笑,冯氏还真当自己打无准备之战,想把残害手足的罪名强安给她?在她看来,现在的冯氏不过是一只跳梁小丑。

  她不跟冯氏废话,直接向杜宏抛出更有力的证据。

  “父亲,我真的没有要害四妹,那药真是三姨娘的方子。不信,你可以找张嬷嬷来问问,那药就是她端来给我的。对了,我想起来了,早上四妹在我那就是被打碎了的碗割破了手指的。手指的伤口本就不大,四妹身体一向又好,哪里就能这么严重,一定是因为那药的关系!当时,我还让四妹早些回去包扎的,可三姨娘不让。而且,我还有其他证据。”

  “我是让霜柳拿着碗上残余的药渣去配回来的药。那药渣还在我院子留着,父亲可以让人去拿那药渣过来,让柳大夫看看。”

  早在霜柳收拾碎片的时候,杜如歌就吩咐她不要扔,就是为了现在这一刻。

  杜宏沉吟了一下,便让人去拿杜如歌口中的药渣。没多久,那人就拿了一个小包袱回来了。

  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些白瓷碎片,碎片上还沾着褐色的痕迹。

  杜如歌道:“父亲,这就是张嬷嬷端来,被我失手打翻的碗留下的碎片。”

  杜宏看向柳大夫:“柳大夫,麻烦了。”

  柳大夫上前就拿起,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又用手指沾了点褐色的痕迹放进嘴里尝了尝。过了会儿,便放下碎片,对杜宏点了点头,“确实和四小姐喝得要是一样的。”

  证据确凿,杜宏也没想到冯氏竟然还有这么狠毒的一面。

  林氏更是嗷了一声,厉声道:“冯娇凤,你竟然敢!”

  杜宏也忍不住动怒,“啪”地就给扇了冯氏一巴掌:“贱人,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他的力道不小,冯氏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摔倒在地上,嘴角都浸出血了。

  冯氏被那一巴掌打蒙了,她没料到杜宏会这样对自己。

  她原本的计划是给杜如歌喝的,杜如兰是出了意外,可是这些她都不能承认。

  “老爷,我真的没有要害大小姐和四小姐,我也不知道那药是怎么回事,药是张嬷嬷端个大小姐的,定是这刁奴陷害我。我平时对大小姐和四小姐,你也是有目共睹的,我们夫妻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我的为人吗?我打理杜府这么多年任劳任怨,替你生儿育女,从没苛责过奴仆,也不曾亏待过府里的公子和小姐,没有功劳也苦劳。”

  “我就算是为了云儿也不会做这些事。我冯家一直为你尽心尽力地办事,你可不能任人污蔑我!”

  杜如歌冷笑,冯氏最大的筹码就是她有一个曾被高僧批过凤命的女儿和富可敌国的娘家。如今,她把这两样抛出来,杜宏肯定会有所顾忌。

  杜宏脸色变了变,心里在权衡着利弊。

  抛开拥有凤命格的女儿不说,但就冯家给他带来的方便,他也不得不不对冯氏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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