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家的这些家仆奴才,看上去一个个凶神恶煞,平时也多为横乡里,但说到底不过是一群没有练过拳脚的乡下汉,一群昔年与黄云山一起鬼混的地痞流氓。

  这些人,欺软怕硬在行,但是真看到人头落地,鲜血四溅的一幕早已丢了魂儿。

  这些人来真的!

  这群家仆奴才一个劲地说着自己当初跟随黄云山所做过的恶事,连八岁那年偷看隔壁村刘寡妇洗澡都说是黄云山带着自己看的。

  孟云也不介意,只是很满意地记载着。

  直到有一个肥胖秃头中年说出了当初生父母被害的真相。

  孟云冷冷地看着这个秃头中年人,问道:“你说,你没有动手?都是黄云山做的?”

  那汉子慌乱道:“大人,真的!我,我可没有动手啊。我当时刚跟随黄云山,只是跟在他边卖力吆喝充人数的!”

  孟云看向了生,不,是叶沉香,道:“你自己决定吧,是杀是放你自己决定。”

  叶沉香道:“少爷,我们今,是不是不好再遭杀孽啊?”

  孟云道:“有什么不好?还怕我担不起事嘛?”

  叶沉香也不多说,看向了那汉子,问道:“我始终记得,当初害死我家人的除了黄云山,还有三人动手了。你虽然只是参与者而非动手者,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说,另外三人是谁!说出来了,饶你一命。”

  那汉子忙哭喊着:“大,大人,这事真的与小人无关啊。杀人的,一个是马三,前年就死了,还有一个叫做牛锅,他在几年前为黄云山抵罪进了大牢。最后一个,就是......”

  叶沉香怒喝道:“快说!”

  “那人是黄云山的表兄弟,叫做黄云诗,本来叫作黄老四。他,他不在这里啊。”

  叶沉香点了点头,却是依旧一脚在了那汉子脸上,将汉子踢翻在地。叶沉香依旧气不过,上前在他的上用脚连蹬带踩,汉字不一会儿脸上就都是青的红的一片。

  叶沉香出了气,才道:“行了,念在你老实交代的份上,饶你一命。”

  那汉子满嘴都是血糊,却也不敢喊疼,跪着忙道:“多,多谢大人。”

  叶沉香做完了一切,又乖乖地站到了孟云边。

  孟云低声道:“你啊,心还不够狠。”

  叶沉香低下了头。

  孟云道:“知道前些子我们为什么会被埋伏吗?就是因为我心不够狠,当初那些敌人,没有下杀手,斩草要除根!”

  “你后,若是要帮我,你必须要学到心要狠。”

  叶沉香低头道:“是,多谢少爷教导。”

  那汉子听了这话,脸上惶恐不安。

  孟云笑着看向了汉子,道:“这次,就饶他一命吧。”

  孟云话语刚说完,便听到一声厉喝声:“何人胆敢放肆!”

  孟云笑着对文泰来道:“大兄,兔儿来了。”

  只见一个高七尺,目光炯炯有神着蟒纹长衫的男子走了进来,后带着数十名人,其中大部分都是镜心堂的捕快。

  孟云对此人不免高看了一眼,竟然知道去找镜心堂之人。

  见了长衫男子的到来,黄家庄原本那些老老实实蹲在地上的家奴纷纷就哀嚎着起了,二老爷的叫着。

  段呼义兰气势一出,这群家仆又赶紧乖乖蹲了下来,目光中却依旧带着希冀。

  长衫男子扫视了一下庄子,目光投到了正堂黄云山的尸体,面色微微一变,再看向孟云时面色满是沉。

  道:“你,就是朝阳文家文泰来?”

  孟云笑了笑,道:“非也非也,在下孟云,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那人呵斥道:“好胆!冒充旁人不说,还敢在光天化之下行凶杀人,小子,你莫不是视大秦律法如无物?”

  那人说完,后就有几个镜心堂的捕快想要上前拿人。

  文泰来一把站到了孟云的前,道:“在下便是朝阳文家文泰来,说我兄弟行凶杀人,可有证据!”

  那人道:“证据?可笑!在场谁人不是证据?王管家,你说,谁是杀人者!”

  那王管家凶狠地瞪了文泰来一眼,这汉子刚才把自己按着动弹不得,自己的肩膀现在还十分疼痛。

  王管家道:“二老爷,就是他们杀的人!我,我亲眼所见!”

  “二老爷,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老爷就这么惨死在了他们的刀下啊。”

  孟云冷声道:“王管家,说话可是要负责任的,人是我杀的嘛?”

  王管家道:“不,不是你杀的,是你手下的人杀的。”

  长衫男子道:“哼,让手下杀人,那就是指示凶手,你以为你放跑了你的手下,你便无罪了嘛?”

  叶沉香突然站到了孟云和文泰来的前,叶沉香上带着刚杀完人的杀气与血腥,吓了王管家一跳。

  叶沉香道:“人是我杀的,但是,我......”

  长衫男子冷声道:“杀人凶手已经找到,徐捕头还不动手!”

  说罢,镜心堂中有一名材魁梧样貌俊朗的中年捕头就站了出来,就想拿人。

  孟云却道:“且慢,镜心堂拿人何时这么不讲规矩了?”

  那徐捕头道:“什么意思?”

  孟云道:“这位大人,大秦律法,杀人者该当何罪?”

  徐捕头道:“大秦律法有云:杀人者当入大牢,重罪者当场伏诛!”

  孟云点了点头,道:“大秦律法,可是还有三条,是为三无罪,我说的可对?”

  徐捕头道:“你说的不错。为民除害行侠仗义者,无罪;血仇在为报家仇者,无罪;城镇之外江湖仇杀者,无罪。”

  那长衫男子道:“徐捕头,我三弟可是在家招待这帮外来人,本是好心所为却被人所杀,如何能说无罪?”

  孟云道:“阁下何人?”

  长衫男子冷喝道:“我乃黄云珥,如何,你还想杀我不成吗?徐捕头在此,你这贼人还想行凶?”

  孟云看向了长衫男子,黄云珥,黄家老二,他就是范子轩的生父,范家二十年前的那个赘婿。

  根据《穿越路论》来说,有三不惹,退婚的不能惹,孤儿的不能惹,入赘的不能惹。

  想不到,今天就遇到这个赘婿了。

  黄云珥倒是有点意思,先是表明了黄云山无辜的立场,接着又想将孟云推向镜心堂的对立面,倒是有些手段。

  孟云道:“黄先生,可别血口喷人。我只是在提醒徐捕头这事要按律法办事,大秦律法既然说了三种人无罪,那么我想这事,我们可能也没犯什么罪吧。”

  黄云珥寒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何时杀人犯也要无罪,你把镜心堂的诸位大人当成了什么?”

  孟云迈出一步,朗声道:“负血海深仇,十八年后卧薪尝胆,终于为一家人报了仇,这种人也要判罪吗?”

  “昔年刘襄公为友杀人,先帝称其高勇大义。白云侯幼时因人辱母而杀人,时人皆称其遵守孝道。”

  “如今我这家仆,一家六口被杀,手刃仇人,难道就有罪了!”

  “黄先生,你是在与大秦律法作对,还是在与先帝、与当今圣上作对!”

  孟云字字铿锵,一言一语中暗含真气,正是天雍篇第二重的迹象,真气过十二楼而出,气势磅礴。

  黄云珥脸色陡变,后有几个家仆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更是脸色煞白。

  孟云这帽子扣下来,可都是死罪!

  但是,黄云珥旋即恢复了,道:“你说你这家仆是替家人报仇,可有证据?”

  孟云道:“证据?呵呵,你要证据我就给你证据!”

  孟云拿出了厚厚的一摞写满了字迹的纸张,道:“这就是证据!是黄云山的这群奴才亲口公认的他这些年所犯下的罪行,不仅记载了十八年前叶家七口的血案,更是有他多年来为非作歹的证据!白纸黑字,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我可告诉你,我这家仆今杀人,可不只是替家人报仇,更是行侠仗义,何罪之有?”

  黄云珥目光看向了孟云,道:“你拿过来,我看看。不然,这些东西都是在你手上,你信口胡说,我不是被你这贼人骗了?”

  孟云刚想将手中的白纸递出,就在那黄云珥迫不及待地目光中收了回来,从中取出了两张递给了黄云珥。

  道:“我这人,前些子受了惊吓,最是谨慎。这要是全给了你,你一把撕毁了,而后翻脸不认账,我找谁说理去?勿怪勿怪。”

  然后又抽出了一张递给了徐捕头,道:“徐捕头,您也看看吧,这是方才这些奴仆供认的内容。”

  黄云珥看了眼那白纸上的内容,第一张确实记载了黄云山的罪行,强占土地、欺男霸女,第二张脸色就铁青了。

  这特么的,什么跟什么?

  这种偷别家的鸡鸭,可能是黄云山做得嘛?

  黄家都富了多少年了,老三还跑去做这种勾当?

  黄云珥捏紧了拳头,孟云道:“黄先生,可别把罪状捏碎了,不然你可是有些破坏证物的嫌疑啊。”

  黄云珥轻哼一声,将两张纸还给了孟云。

  若是孟云方才都拿了出来,自己还真就把这些都撕毁了,翻脸不认就是,哪知道这小子这么谨慎,如此不好对付。

  黄云珥看向了徐捕头,却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黄云珥是个分得清自己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的人,做赘婿你想拥有那些荣华富贵,那你就必然要放下很多东西,包括尊严和任。

  尤其是对于范家这样的大家族而言,人家给了你黄家这个一步登天的机会,你就不能再去想要更多,这也是他一直以来叮嘱着自己家人的事。

  在太丰,你靠着范家,你可以享受荣华富贵,但是若是无知自大到肆意妄为,第一个清理门户的就是范家人!

  这也是黄云珥听说了自己三弟被杀,第一时间没有带人来复仇的原因,尤其是听说了来人还有朝阳文家的大公子,谁也不清楚范家会是什么态度。

  做任何事得占理,哪怕是冠冕堂皇、子虚乌有的理,但至少自己得占着。所以,他找了镜心堂的徐捕头,但是黄云珥万万没想到,只这么一会儿老三的这群家奴就特么成了“污点证人”,反咬一口!

  黄云珥恨意满满地扫视了一眼这群还带着希望的目光的狗奴才,心中怒骂不已。

  终于,徐捕头发话了,道:“这位额......”

  “在下朝阳郡孟云,徐捕头还请指教。”

  徐捕头道:“啊,孟公子,我方才也已经看过了那些罪证,嗯,若是上面属实,我会秉公办理。你且放心,不如,把这些罪证交予我,然后让这些人也跟着我一同回去,你看如何?”

  孟云笑了笑,道:“徐捕头我自然是信得过的。”

  “不过,我那家仆,是不是得为他正名?”

  黄云珥觉得,可以先让徐捕头糊弄过去,然乎再毁掉证据,之后秋后算账,于是说道:“你想如何?”

  “听闻镜心堂对这种行侠仗义的,一般会提前给一道特令,然后再做嘉奖,我说的对吗?”

  徐捕头道:“额,孟公子,你说的不错,不过这个需要我镜心堂的四方镜心印,才能算数。这事有些复杂,我也没有随携带这印,不如先将罪证交予我,我再正名,你看如何?”

  孟云道:“哦,无妨,我在此处等你就是了,快去快回啊徐捕头。”

  这人简直油盐不进,软硬不吃。

  徐捕头有些难堪地看向了黄云珥。

  黄云珥冷眼扫向了孟云,却突然笑了,道:“孟公子,多谢你替民除害!我这弟弟,罪有应得。这位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叶沉香!”

  “徐捕头,这种少侠,可莫要亏大了。”

  徐捕头有些诧异地看向了黄云珥,却也不推辞,此时倒是不用他为难了,道:“一定,一定。”

  说罢,徐捕头就道:“哎呀,我记错了,我这四方镜心印,原来在这儿。叶少侠,我这就为你正名。”

  徐捕头匆忙间就写了一张无罪令,递交给了叶沉香。

  黄云珥道:“孟公子,这下可否将那罪证都交给徐捕头了?毕竟,要归案整理卷宗嘛。”

  孟云看了看无罪令,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将罪证交给了黄云珥。

  黄云珥道:“孟公子,还请离开我黄家吧,我还有些后事要处理。”

  孟云饶有趣味地扫视了下黄云珥,这赘婿倒是让他有些惊讶。

  原本以为会有一番硬刚,后手孟云都准备好了,为的就是要让黄云珥吃亏留下把柄,想不到这赘婿竟然如此厉害,能屈能伸。

  凶神恶煞不必怕,笑面温语须留神。

  这黄云珥,倒是有些意思,说不定就想着如何坑害自己。

  孟云道:“好!黄先生,那就有缘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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