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起床我的眼皮一直跳不停。我在心里默念“左眼跳财、左眼跳岩。”随即用于狠劲挤压眼皮。
此时我带着几个靠得住男性亲友在房间里收拾东西，外间全是女人的哭声和劝慰声。我摇了摇头用钥匙打开库房，一个人走进去后，随手将门死死抵牢，这里面金银财宝必须我亲手整理，不能假借任何人。
正当我埋头在箱子收拾东西时，屋外传来山一样大叫门声“瓦莫孜不好了，爷爷被土匪围住了，你快去看看吧。
我锁上库房飞奔出来，骑马抽鞭朝爷爷家疾驰而去。
我赶到时，院子里也是里三层、外三层站满了人，所有男人都用枪指着另外一方，整个院子瞧不见一个女人和小孩影子，形势就像鸣火枪已点上引线，随时可以击发。
我穿过枪林往屋里走，火塘边站满持枪男人。
爷爷冷冷坐在主位上方，下方有个人用枪抵在他的胸膛，身后有一人用枪头放在他的脑袋上。
我上前厉声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嘿、嘿，”有人阴森森叫起来。这时我才瞧见客位首位坐着一位里穿黑衣外披白色擦尔瓦中年汉子，他斜着看我冷冷笑道：“你不知道吧？我是王米各，是你们色坡，按规矩你也是我的百姓。”
我冷冷回敬：“我怕你收不起我这个身份高贵百姓哦！”
“呸”王米各将一泡口水喷到火塘里，用火钳砸得大锅咣咣响，“身份再高贵红汉人来了还不是他们手中一块肉，想吃就吃，想扔就扔。”
停了一下他转向我爷爷，“我不想跟小辈打交道，我现在就是把这些外地人看成我眼中刺、肉中钉，就是要起兵造反，杀红汉人来泄我心头之恨，杀一个算一个，杀两个赚一个，这么多年你作为我的百姓从未对我尽过义务，今天要么你们跟我们去打红汉人，要么我就杀光你们全家。”
爷爷用手夹起红红火碳点燃嘴里含着烟杆，一边吸一边说：“你也是顶天立地男子汉，祖宗规矩我们都懂，这是我们这代人的恩怨，我不想牵扯到我儿孙。”
“这不行，”王米各一口回绝，“百姓后代也是主子家产，你所有子孙今天必须跟我出发去打红汉人。”
“那”爷爷一字一顿说道：“我们这里所有人都会见不到明天太阳。”
“你敢威胁色坡。”王米各空手掌击打身边硬土，仿佛那泥巴也会喊痛叫哭。
“不敢，”爷爷缓缓将煮涨茶水倒在碗里，“不过你这么一个聪明人，怎么办你自己最清楚。”
“我凭什么平白无故听您的？”王米各使劲咬咬牙齿问道。
“凭我手中这百发百中的枪法。”爷爷慢吞吞吹口气，十分舒服喝口黑黑清茶水。
“枪法，”百发百中王米各眼睛咪成一条直线，“你用什么方法证明自己，假如你失手了怎么办？”王米各斜上双眼问道。
“如果我失手了，我及子孙后代随你要杀要剐，我们决不皱一眉头。”爷爷一口气将碗里茶吞得干干净净。
“也包括这位金木大姑擦老爷喏！”王米各紧逼一句问道。
“当然也包括我这位孙儿。”爷爷将手中碗扔出屋外。
“好！”王米各兴致勃勃站起来往外走，“我们到外面去见识见识这位半截入土的老神枪手的枪法吧！”
我爷爷用手掌摩挲眼睛跟着出来，这时天空中恰有一只云雀飞过，王米各随手一指，“你一枪打中它就算你过关。”
我爷爷接过王米各手下递过枪，快速蹲地全神贯注瞄准，“吧。”的响声过后那只云雀直直掉落地面，所有人都欢呼起来。
“嗯！”王米各满意点头，“我收下你这个白胡子老兵，明后天不知又有多少倒霉红汉人栽在你的枪口下。”
扫了一面四周人群，“现在，”王米各挥手命令：“你们马上给我杀猪宰羊，把你们家粮食全部充作我的军粮。”
我走上前去拉着爷爷手叫声：“阿普。”
“瓦莫孜”，爷爷挥挥手说：“该来的迟早要来，我这把年纪早就活够了。”
他把嘴附着我耳朵悄悄说：“如果我遇到什么意外，一定将我的尸骨检回家，请最好毕摩给我和你奶奶做道场，让我们死后与天上祖先们团圆欢聚。”我含泪使劲点头。
傍晚我安排小杜基带人护送弟妹和侄儿回龙沟河，而我自己穿上华贵服饰脸上挂着笑去参加伍卡婚礼。
黑夜是按时降临古板老人长年不换面孔，我骑在马上看见对面模糊山峰耸立在天地间，山腰间闪耀着火光，像人的眼睛明亮得一闪一闪。天空中星星也对我眨着晶莹光芒，仿佛此刻它们都读懂了我的心事，也像火把牵引我向前进发。
行走林间羊肠小道，寒风刷刷像刀子像把我的衣服割开，远处狼的嚎叫和猫头鹰刺人心肺哀号不断扑来，身旁大沟里水声哗哗冲上来。
我不由得用双腿夹紧马背，用手摸了摸胸前腰刀，缩了缩肩膀提提背上枪支，心情悲凉中眼泪像珍珠滚下来。这时那轮月皎洁月光从山顶洒过来，柔柔的飘下去，看着周围景物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两边一丛挤一丛灌木林徐徐离我而去，从风中听到远方传来狗叫声，我迅速擦干眼泪开始纵马狂奔，向那火光冲天地方驰去。
到达婚礼现场时，篝火晚会已经开始。院坝雄雄大火散发热气扑面而来，小孩们早就霸上火堆最里层在嘻戏玩耍闹，青年男女穿上自己最漂亮的衣服，手牵手围成个大大圈圈，推磨一样兴高彩烈跳笛子舞。
“宽宽湖水咕咕帮石头洗脚，你可知道姑娘心思就是你头顶那些树叶，转山绕水到我家，今晚唱歌大家你一首来我一首，就像山顶小沟流到湖里面，快乐日子无止尽哦！”脚上黄尘像雾一样飘动，我在屋里坚起耳朵听歌，吃完饭喝杯酒就偷偷溜出来散心。
离开人群我找到一处矮矮蓄圈，瞧瞧周围没人。我心中嘀咕：“看人不屙尿。屙尿不看人。”贴着墙边掏出裤子里面东西就放热水。
“表哥你一个人躲在这里干什么？”有人重重在我背后给我一巴掌，当场吓得我连裤子都忘记系上。
有人闪到我面前调皮看着我，“哦，”原来是风韵拢存的表妹伍呷，她低头瞧见我下面裸露家伙羞得吐了泡口水。
我不怒反笑搂着她往阴暗角落走。仓促完成久别相逢的仪式后，我边系裤子边气喘吁吁问道：“你来干什么？”
表妹听后满面不高兴，“你说的什么话，亲戚结婚我能不来参加吗？”
她走上前帮忙我收拾裤子，“你的身体可是比以前差多了。”
接着用手抚摸着我的脸，我用手使劲拍了她的屁股，嘻嘻笑着说：“哪能和你们女人比，只有累死耕牛，哪有耕坏田地的呢！”
她没有生气，只是开口问：“表弟的事怎么样了？”
我神情立马暗淡下来，“凶多吉少。”
她摇摇头叹了口气，“需要我们家族帮忙你记得带个信。”说完就一个人先走了。
下半夜，四周立刻变成了冰块，跳舞的人立即散了，火塘边只剩下一些喝酒嚼舌根子的老人，还有一些躲在黑暗处嘻嘻哈哈勾肩搭背青年男女。
有人有黑夜里伸出手拉我说：“瓦莫孜，你早点睡吧，我们也在里头房间里给你安排好睡处。”我点头跟着来人往回走。
刚走到火堆边，小燕独自迎上来“哥，你今晚回家住吗？”
我反问道“你呢？”
“回家。”小燕用手牵起我的手往前走。我有点担心用眼睛扫了扫四周，所有人都装作没看见我们，我的脑中突然涌出一股暖意，同时在心中埋怨刚才表妹来得真不是时候。
清晨，鸡叫三遍我起床准备出发。打开门看见小燕守在屋外，她站起来说“哥，饭菜我都弄好了，你吃了饭再走吧！”
“嗯！”我使劲闭眼。吃完饭我牵着马出来了，身后都是赶来送行亲戚朋友长长队伍，大家走走停停一路都是说不完话语。
来到树林边歇息台时，天已经亮明了。我一个人站在路中央，抱拳恳请道：“各位亲友请不要再送了。”大家坚持说让我先走才行，我只好翻身上马。
跑到马劲坪，使达和几位兄弟骑在马上候在路旁。“你们在这里干什么？”我勒住马问道。
“走吧！”使达哥边说边前走，“我们几个送你回家。”林间只有“得、得”的马蹄催动声悦耳马铃声。
此时我带着几个靠得住男性亲友在房间里收拾东西，外间全是女人的哭声和劝慰声。我摇了摇头用钥匙打开库房，一个人走进去后，随手将门死死抵牢，这里面金银财宝必须我亲手整理，不能假借任何人。
正当我埋头在箱子收拾东西时，屋外传来山一样大叫门声“瓦莫孜不好了，爷爷被土匪围住了，你快去看看吧。
我锁上库房飞奔出来，骑马抽鞭朝爷爷家疾驰而去。
我赶到时，院子里也是里三层、外三层站满了人，所有男人都用枪指着另外一方，整个院子瞧不见一个女人和小孩影子，形势就像鸣火枪已点上引线，随时可以击发。
我穿过枪林往屋里走，火塘边站满持枪男人。
爷爷冷冷坐在主位上方，下方有个人用枪抵在他的胸膛，身后有一人用枪头放在他的脑袋上。
我上前厉声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嘿、嘿，”有人阴森森叫起来。这时我才瞧见客位首位坐着一位里穿黑衣外披白色擦尔瓦中年汉子，他斜着看我冷冷笑道：“你不知道吧？我是王米各，是你们色坡，按规矩你也是我的百姓。”
我冷冷回敬：“我怕你收不起我这个身份高贵百姓哦！”
“呸”王米各将一泡口水喷到火塘里，用火钳砸得大锅咣咣响，“身份再高贵红汉人来了还不是他们手中一块肉，想吃就吃，想扔就扔。”
停了一下他转向我爷爷，“我不想跟小辈打交道，我现在就是把这些外地人看成我眼中刺、肉中钉，就是要起兵造反，杀红汉人来泄我心头之恨，杀一个算一个，杀两个赚一个，这么多年你作为我的百姓从未对我尽过义务，今天要么你们跟我们去打红汉人，要么我就杀光你们全家。”
爷爷用手夹起红红火碳点燃嘴里含着烟杆，一边吸一边说：“你也是顶天立地男子汉，祖宗规矩我们都懂，这是我们这代人的恩怨，我不想牵扯到我儿孙。”
“这不行，”王米各一口回绝，“百姓后代也是主子家产，你所有子孙今天必须跟我出发去打红汉人。”
“那”爷爷一字一顿说道：“我们这里所有人都会见不到明天太阳。”
“你敢威胁色坡。”王米各空手掌击打身边硬土，仿佛那泥巴也会喊痛叫哭。
“不敢，”爷爷缓缓将煮涨茶水倒在碗里，“不过你这么一个聪明人，怎么办你自己最清楚。”
“我凭什么平白无故听您的？”王米各使劲咬咬牙齿问道。
“凭我手中这百发百中的枪法。”爷爷慢吞吞吹口气，十分舒服喝口黑黑清茶水。
“枪法，”百发百中王米各眼睛咪成一条直线，“你用什么方法证明自己，假如你失手了怎么办？”王米各斜上双眼问道。
“如果我失手了，我及子孙后代随你要杀要剐，我们决不皱一眉头。”爷爷一口气将碗里茶吞得干干净净。
“也包括这位金木大姑擦老爷喏！”王米各紧逼一句问道。
“当然也包括我这位孙儿。”爷爷将手中碗扔出屋外。
“好！”王米各兴致勃勃站起来往外走，“我们到外面去见识见识这位半截入土的老神枪手的枪法吧！”
我爷爷用手掌摩挲眼睛跟着出来，这时天空中恰有一只云雀飞过，王米各随手一指，“你一枪打中它就算你过关。”
我爷爷接过王米各手下递过枪，快速蹲地全神贯注瞄准，“吧。”的响声过后那只云雀直直掉落地面，所有人都欢呼起来。
“嗯！”王米各满意点头，“我收下你这个白胡子老兵，明后天不知又有多少倒霉红汉人栽在你的枪口下。”
扫了一面四周人群，“现在，”王米各挥手命令：“你们马上给我杀猪宰羊，把你们家粮食全部充作我的军粮。”
我走上前去拉着爷爷手叫声：“阿普。”
“瓦莫孜”，爷爷挥挥手说：“该来的迟早要来，我这把年纪早就活够了。”
他把嘴附着我耳朵悄悄说：“如果我遇到什么意外，一定将我的尸骨检回家，请最好毕摩给我和你奶奶做道场，让我们死后与天上祖先们团圆欢聚。”我含泪使劲点头。
傍晚我安排小杜基带人护送弟妹和侄儿回龙沟河，而我自己穿上华贵服饰脸上挂着笑去参加伍卡婚礼。
黑夜是按时降临古板老人长年不换面孔，我骑在马上看见对面模糊山峰耸立在天地间，山腰间闪耀着火光，像人的眼睛明亮得一闪一闪。天空中星星也对我眨着晶莹光芒，仿佛此刻它们都读懂了我的心事，也像火把牵引我向前进发。
行走林间羊肠小道，寒风刷刷像刀子像把我的衣服割开，远处狼的嚎叫和猫头鹰刺人心肺哀号不断扑来，身旁大沟里水声哗哗冲上来。
我不由得用双腿夹紧马背，用手摸了摸胸前腰刀，缩了缩肩膀提提背上枪支，心情悲凉中眼泪像珍珠滚下来。这时那轮月皎洁月光从山顶洒过来，柔柔的飘下去，看着周围景物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两边一丛挤一丛灌木林徐徐离我而去，从风中听到远方传来狗叫声，我迅速擦干眼泪开始纵马狂奔，向那火光冲天地方驰去。
到达婚礼现场时，篝火晚会已经开始。院坝雄雄大火散发热气扑面而来，小孩们早就霸上火堆最里层在嘻戏玩耍闹，青年男女穿上自己最漂亮的衣服，手牵手围成个大大圈圈，推磨一样兴高彩烈跳笛子舞。
“宽宽湖水咕咕帮石头洗脚，你可知道姑娘心思就是你头顶那些树叶，转山绕水到我家，今晚唱歌大家你一首来我一首，就像山顶小沟流到湖里面，快乐日子无止尽哦！”脚上黄尘像雾一样飘动，我在屋里坚起耳朵听歌，吃完饭喝杯酒就偷偷溜出来散心。
离开人群我找到一处矮矮蓄圈，瞧瞧周围没人。我心中嘀咕：“看人不屙尿。屙尿不看人。”贴着墙边掏出裤子里面东西就放热水。
“表哥你一个人躲在这里干什么？”有人重重在我背后给我一巴掌，当场吓得我连裤子都忘记系上。
有人闪到我面前调皮看着我，“哦，”原来是风韵拢存的表妹伍呷，她低头瞧见我下面裸露家伙羞得吐了泡口水。
我不怒反笑搂着她往阴暗角落走。仓促完成久别相逢的仪式后，我边系裤子边气喘吁吁问道：“你来干什么？”
表妹听后满面不高兴，“你说的什么话，亲戚结婚我能不来参加吗？”
她走上前帮忙我收拾裤子，“你的身体可是比以前差多了。”
接着用手抚摸着我的脸，我用手使劲拍了她的屁股，嘻嘻笑着说：“哪能和你们女人比，只有累死耕牛，哪有耕坏田地的呢！”
她没有生气，只是开口问：“表弟的事怎么样了？”
我神情立马暗淡下来，“凶多吉少。”
她摇摇头叹了口气，“需要我们家族帮忙你记得带个信。”说完就一个人先走了。
下半夜，四周立刻变成了冰块，跳舞的人立即散了，火塘边只剩下一些喝酒嚼舌根子的老人，还有一些躲在黑暗处嘻嘻哈哈勾肩搭背青年男女。
有人有黑夜里伸出手拉我说：“瓦莫孜，你早点睡吧，我们也在里头房间里给你安排好睡处。”我点头跟着来人往回走。
刚走到火堆边，小燕独自迎上来“哥，你今晚回家住吗？”
我反问道“你呢？”
“回家。”小燕用手牵起我的手往前走。我有点担心用眼睛扫了扫四周，所有人都装作没看见我们，我的脑中突然涌出一股暖意，同时在心中埋怨刚才表妹来得真不是时候。
清晨，鸡叫三遍我起床准备出发。打开门看见小燕守在屋外，她站起来说“哥，饭菜我都弄好了，你吃了饭再走吧！”
“嗯！”我使劲闭眼。吃完饭我牵着马出来了，身后都是赶来送行亲戚朋友长长队伍，大家走走停停一路都是说不完话语。
来到树林边歇息台时，天已经亮明了。我一个人站在路中央，抱拳恳请道：“各位亲友请不要再送了。”大家坚持说让我先走才行，我只好翻身上马。
跑到马劲坪，使达和几位兄弟骑在马上候在路旁。“你们在这里干什么？”我勒住马问道。
“走吧！”使达哥边说边前走，“我们几个送你回家。”林间只有“得、得”的马蹄催动声悦耳马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