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张家别墅附近,停着一辆黑色的迈巴赫。

  苏棠坐在俊美男人腿上,整个身子压向他的胸膛,恨不得把自己融入他的身体。

  毕业回家的第一天,她被人下了药。

  逃出张宅后,她一眼就认出了容墨白,毫不犹豫地上了他的车。

  “知道我是谁吗?”容墨白一手握住她的纤腰,一手挑起她的下颌,眼眸中闪着不易察觉的阴沉。

  苏棠没有立即回答,她低头咬住他的食指,小猫般地呢喃:“是我想睡的人。”

  她没有说谎。

  这两年,他时不时出现在她梦里,让她承受着思念和愧疚的双倍折磨。

  容墨白瞳孔微震,把她狠狠压向方向盘,压低嗓音警告她:

  “永远不要忘记,自己说的话。”

  苏棠呼吸一顿,背脊微微发凉。

  容墨白没给她反应的机会,他摁下车帘,放倒座椅,把她整个人翻转,压在身下。

  苏棠抬起白皙的小腿,紧紧勾住他的腰,任由他掌握主控权。

  容墨白,南望市第一财团容氏的继承人,也是她不能说的秘密。

  两年前,大二暑假,她在网上接到了一份高薪兼职,贴身照顾当时失明的容墨白。

  雇主要求她自称张瑶,每天详细记录照顾过程,包括她与容墨白的对话内容。

  容墨白长得好看,气质出众,两个月的朝夕相处,苏棠对他动了色心。

  在他生日那晚,她没忍住,借酒亲了他。

  第二天,她被雇主解雇了,同时收到了一封恐吓信。

  她怎么也想不到,再见面会是这样激烈的场面。

  她不知道容墨白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但她很庆幸,他在这里。

  几个小时后,苏棠的药效渐渐淡去,而容墨白似乎食髓知味,一次比一次更疯狂。

  从他的车上到他的公寓,他企图解锁属于她的所有秘境,欣赏她为他疯狂的每一个表情。

  容墨白很喜欢用鼻尖抵住苏棠的鼻梁,迫使她与他对视,他深邃的眼睛里噙着毫不掩饰的欲望,像是要把她拆骨入腹。

  他炽热的气息随着呼吸一波一波洒在她的脸上,苏棠在他怀里几度迷失意识。

  恍惚间,她分不清被下药的人是她,还是他。

  这样的容墨白,完全不同于她记忆中的样子。

  那时,他们靠得再近,也无法视线交缠;那时,无论她怎么撩他、气他,都揭不开他清冷孤傲的面具。

  不过,无论是哪样的容墨白,至今仍令她心动不已。

  天空渐渐泛白,屋内的旖旎也慢慢消退。

  苏棠强忍疲惫,舍不得睡。听到容墨白均匀的呼吸声,她偷偷睁开了眼睛。

  容墨白的侧脸,近在咫尺。

  她缓缓抬手,隔着空气描绘他高挺的鼻梁,硬朗的下颌线,微微抿起的薄唇……

  以后再见,不知何年何月。

  毕竟,他的人生中,从未有过苏棠这个人。

  想到这里,苏棠的心隐隐作痛。

  “还想要?”容墨白忽然睁开眼,审视她的表情。

  苏棠讪讪地摇头,迅速缩回悬在空中的手臂。

  “那睡一会。”容墨白很自然地把苏棠搂进怀里,再次闭上了双眼。

  苏棠唇鼻间全是他的气息,这不经意的小温柔,让苏棠的眼睛微微潮湿。

  怎么办?

  昨晚的重逢和激情,并没有让她因为得到而释怀,反而因为得到,让她变得更加贪婪。

  她贪恋他的温柔、他的拥抱,他的一切,她渴望更多次、更长远的拥有。

  可是两年前,她为了一月两万的工资,帮着叫张瑶的女人,欺骗他;为了自己和家人的安危,在他最需要她的时候,抛下他。

  现在坦白,容墨白会相信她,原谅她吗?

  苏棠紧拽被角,挣扎了很久,最终她咬了咬唇,仰起头:

  “我……有话……”

  噔噔噔——

  容墨白的手机突然在床头剧烈震动。

  苏棠本能扭脸,瞟了一眼手机屏幕。

  来电人竟是——张瑶。

  苏棠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脑海里闪现出沾满鲜血的布娃娃、昏睡中的妈妈和一张血迹斑斑的纸条:

  “离开南望,不要再见他。”

  容墨白看都没看,果断拒接电话。

  他坐起身,严肃又冷厉地盯着苏棠:“你想说什么?”

  苏棠的表情也同样严肃,她盯着容墨白看了许久,却始终没有说话。

  她很想问:他跟现在的张瑶是什么关系?这两年,他都跟张瑶在一起吗?

  她现在坦白,有意义吗?

  思绪纷乱间,苏棠的手机也响了。

  是妈妈柳英打来的。

  不再犹豫,苏棠快速翻身下床,捡起地上的连衣裙,套在身上,语气也变得坚定冷漠:

  “没什么,我有事,要先走。”

  迈出脚步时,她又顿了顿,补充:“昨晚,谢谢你。不过也只有谢谢。大家都是成年人,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说完,她快速离开,不敢多停留一秒。

  容墨白没有拦她,只是冷冷地看着她离开的方向,浑身散发着幽沉与寒凉。

  走出公寓,苏棠立即回拨了柳英的电话。

  柳英担忧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棠棠,昨晚你去哪了?”

  苏棠身体紧绷,随意搪塞:“昨晚临时有事,来了同学家。”

  柳英思想简单,又怀有身孕,苏棠不想让她知道昨晚被下药的事。

  “没事就好。”柳英急着说事,没多问:“珍妮弗小姐今晚回国……”

  “妈,你已经不是张家的保姆了,怎么还喊她小姐?”苏棠果断打断柳英的话。

  苏棠的爸爸很早就去世了,剩下柳英和苏棠相依为命。

  张氏珠宝创始人张大诚和柳英是高中同学,两人重逢后,在张大诚的引荐下,柳英在张家当了十年保姆。

  这十年,两人一直恪守本分。

  直到半年前,张大诚醉酒,强行与柳英发生了关系。

  柳英意外怀孕,成了张大诚的二婚妻。

  珍妮弗是张大诚的女儿,比苏棠大两岁,她从小跟随张大诚前妻在国外生活,很少回国。

  “叫习惯了。”柳英笑了笑,毫不在意地继续说:“珍妮弗今晚会带男友回家,听说是个集团总裁,有能力,长得也好看。你张叔叔让你早点回来,把他刚钓的鱼炖一炖......珍妮弗说,你炖的鱼最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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