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家罗素在《幸福婚姻与性》中写过这么一段话。自我克制的目的，与其说是限制一个人自己的自由，倒不如说是约束自己不要去干涉其他人的自由。我们把话说白点儿。就是管好你丫自己就成了，特么屁事儿真多，成天多管闲事儿。严正顺觉着自己现在就是那个多管闲事儿的人。打从上回和於歌提了这个建议，那小子三天两头就往隔壁学校跑。第一回让门卫大爷拦下来了。第二回在门口蹲点，最后蹲着个老师，说自己是隔壁剧组的导演助理，跟人家商量能不能在他们班招点儿人。本身导演助理是有这个权利的。於歌这也算是滥用私权。这么说有点儿过分，但反正人家老师是答应了。艺术高校的学生其实都有点儿劲儿劲儿的，和普通高校不一样，学生都成熟很多，有不少剧组会来招人，甚至还会有什么经济公司来挖掘未来之星，某个选秀节目来选人什么的。学生也都很乐意参加这样的活动，有时候课也不上了，直接踏上了追梦的路。这个学校叫安养市艺术高等学校，大概有一千多人，找个能做细心活儿的人应该问题不大。这不第三回，於歌在门卫大爷诧异的眼神中，和上次那个老师一同进了学校。到了人家班上，只觉得。满满的胶原蛋白，青春的气息啊。不像现在周边人都学会了化妆，这儿的学生一个比一个素，但你不会觉得哪一个丑，只有羡慕的情绪。老师上台先去说了一声。“这个是《玛德琳蛋糕》剧组的导演助理於歌，这次来会招一个剧组工作人员，同学们安静一下，听於歌前辈说。”於歌蛋疼的听完老师介绍自己，站到了讲台前。底下学生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准备听於歌说什么。“同学们好，我叫於歌。”说完还挺有礼貌，跟大家笑了笑，微微颔首。底下同学听着这个拗口的名字，自己在底下念叨一遍。“这次是想招一个剧组工作人员，需要的条件也特简单，就是细心就行。”头回听见这么简单的要求，底下一堆同学炸了锅。老师一皱眉头，“都安静下，听前辈说完。”於歌这下愣了。
“那个，老师，我说完了…”“哈哈哈哈哈哈。”底下的同学哈哈笑了起来，老师也尴尬了，瞪了於歌一眼，觉着这人特不靠谱。“行，有没有感兴趣的同学？”老师没好气的问了一句。於歌其实这会儿正在那儿后悔自己这张破嘴，光想一巴掌抽上去，没办法，嘴太快了，一不小心就秃噜出来了。忘了考虑人老师感受。叫老师那没好气的样儿，当下是悔青了肠子，完了，八成要凉。果然，场面很符合於歌的预想。一堆同学听完以后，没一个举手的，也没一个站起来的。於歌眸子底闪过了一道失落，诶哟，这个破嘴啊，一轻松就啥都能说出来。像这种人，我们通常称之为，说话不过脑子。过了会儿，老师见也没人，还挺开心，落了回於歌面子，这下平衡了，正准备救场回来。有一个女同学颤颤巍巍的举起来自己的手。於歌瞧见，差点儿没乐出来，连忙说道。“这位同学，你说。”女同学慢慢站起来，瞧过去，挺清纯的，素面朝天，但一双眼睛绝对是於歌见过的最大的，blingbling的好像闪着光一样。“前辈你好，我是声乐专业的。”“请问要求是只要细心就可以了吗？”女孩儿小心翼翼的问。於歌思索了一下。“对，没错，不过具体还得看到时候工作的怎么样，不行的话还得再考虑考虑。”女孩儿问了个於歌打死也没想到的问题。“那，那给钱吗？”底下学生听见女孩儿问这个，也跟着一双眼睛向於歌投了过去。钱，这是个关键问题。於歌这回没犹豫了。“给啊，肯定给啊。”其实韩国有很严的要求，不让未成年参与工作，不过有些人心智早熟，早早的出来参与各种事业，你也不能拦着不是。尤其是在艺术学校，学生都有个明星梦，下手一定得趁早啊。“那我可以试试吗？”於歌这回犹豫了起来，托着下巴打量了女孩儿半天。“可以试试，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朴素妍。”女孩儿敞亮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第二天在学校办好了手续，朴素妍就被於歌丧心病狂的带跑到了剧组。路上还问了一句这小女孩儿多大。人小女孩儿回了个，十六，刚读高一。还怕於歌觉着自己经验不足，年龄太小，补充了一句，马上就高二了。妥妥把於歌给吓尿了好吗。自己那个年龄干嘛呢？除了每天偷偷看书，好像就剩下玩儿泥巴了，当下暗叹时代不同了，也对他们这个学校的模式很好奇。“你们学校从来不管你们出来吗？”女孩儿一双贼拉大的眼睛黯淡下来，“其实经常会有很多同学，毕了业以后不考大学，去汉城找一家经济公司面试，或者参加一些选秀节目什么的。”“因为太难做了，压力太大了，如果可以的话，最好的选择就是在学校的时候，就有了很深的经验。”
“学校不管这个的，只要你每年能把学费交上去就行，哪怕中间一直是请假，只要最后能考过分数线就能拿到张毕业证。”
於歌一阵感叹，觉得人各有各的活法儿，众生百态，不是一言两语说的清的。
又问起来。
“那你们学校没有影视专业的吗？”
朴素妍点点头。
“有，但不是我们班，我们班都是学声乐的。”
於歌后怕的擦了两滴汗，闹了半天自己一直跟逗乐似的，回想起来那个老师的脸，他也没和自己说，意外的觉得那张脸有点儿面目可憎。
于是看朴素妍就越来越顺眼了。
俩人打了辆车，不远路程就到了剧组。
朴大导演见於歌带回来个小女孩儿，那个神情的疑惑差点儿没把他看哭。
朴素妍这小妮子却特有礼貌，跟每个人都打了个招呼，正准备说自己是新来的工作人员。
於歌一把捂住了她的嘴，赶紧拽到一边儿，说，“姐姐，在剧组你就说，你是我妹。”说完顿了顿，觉着这个理由欠妥当，“就是一次偶然认识认的，也想做影像这块儿，然后这次跟着我一起做。”
朴素妍一双眼睛里面儿写满了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
於歌这才带着她找到朴光春导演，又说了一遍，找了个蹩脚理由搪塞了过去。
因为蹩脚，所以人家看於歌眼神更不对劲儿了。
申敏儿更是在偶然间，对於歌展现出来一种诧异的眼神，仿佛再说，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赵寅成就更过分了。
“哥，你从哪儿拐来的小姑娘啊？”
於歌没好气的给丫一脚踹飞了。
整个剧组就严正顺猜到怎么回事儿，还挺诧异，没想到真给带回来一个。
於歌给朴素妍安排下住的地方，一剧组的人都在一个旅馆住着，於歌自费租了个屋子给朴素妍住下。
然后就拿着一大堆文件过来找朴素妍。
“你看看，你大概要做的工作就是这些，主要是有细心耐心，你得把这些演员的时间，和剧组的工作时间歇息时间安排妥当，不能有差错。”
朴素妍点了点头，拿一份读起来。
於歌还是不放心。
“要不我先带带你吧。”
小女孩儿也不反驳，乖乖的小模样在那儿拿着个行程通告思索起来，过了会儿捋顺了，拿起来根笔记录下来，特认真。
於歌在一边儿蛋疼了。
我靠？
然后就悄悄的走了出去。
晚上吃晚饭的时候过来叫朴素妍，顺便打算再嘱托点儿事情，比如还得叫剧组工作人员起床啊什么的。
过来就看到一份整理好的通告放在桌子上。
小女孩儿正乖乖的在收拾床铺。
於歌见她收拾物件的动作很娴熟，好奇，问起来一句，“你经常收拾家啊？”
“恩。”女孩儿见於歌过来，把在收拾的床铺放下来，扭头笑了笑，“还好吧，也不是经常收拾。”
於歌心想现在的小姑娘都是娇生惯养的，有朴素妍这么个珍惜物种还真是不容易。
想了想小姑娘家庭条件应该不是很过得去，不然也不会问，给钱吗这样的问题，穷人孩子早当家嘛。
见到桌子上整理好的通告，又是眼前一亮。
“你把通告已经整理好了？”
“没有。”朴素妍还挺有歉意，“还差点儿，晚上回来我再继续整理吧。”
这下彻底把於歌惊住了。
“整理的……挺快的。”
想了想自己的废物劲儿，还有点儿不太好意思。
“诶，对了，话说你自己出来你爸爸妈妈放心嘛，你自己待着会不会害怕啊。”
没想到小女孩儿特爽朗的一笑。
“没事儿的，我从初中开始，就每个寒暑假都兼职，爸妈挺放心我的。”
“高中有一回我还偷偷跑去汉城参加了个选秀节目，三个月没回来，爸爸妈妈也没吵我，见我拿的奖金，还特开心。”
说完还小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这比朴素妍惊人的效率还让於歌吃惊，没想到小女孩儿这么独立。
“那个，老师，我说完了…”“哈哈哈哈哈哈。”底下的同学哈哈笑了起来，老师也尴尬了，瞪了於歌一眼，觉着这人特不靠谱。“行，有没有感兴趣的同学？”老师没好气的问了一句。於歌其实这会儿正在那儿后悔自己这张破嘴，光想一巴掌抽上去，没办法，嘴太快了，一不小心就秃噜出来了。忘了考虑人老师感受。叫老师那没好气的样儿，当下是悔青了肠子，完了，八成要凉。果然，场面很符合於歌的预想。一堆同学听完以后，没一个举手的，也没一个站起来的。於歌眸子底闪过了一道失落，诶哟，这个破嘴啊，一轻松就啥都能说出来。像这种人，我们通常称之为，说话不过脑子。过了会儿，老师见也没人，还挺开心，落了回於歌面子，这下平衡了，正准备救场回来。有一个女同学颤颤巍巍的举起来自己的手。於歌瞧见，差点儿没乐出来，连忙说道。“这位同学，你说。”女同学慢慢站起来，瞧过去，挺清纯的，素面朝天，但一双眼睛绝对是於歌见过的最大的，blingbling的好像闪着光一样。“前辈你好，我是声乐专业的。”“请问要求是只要细心就可以了吗？”女孩儿小心翼翼的问。於歌思索了一下。“对，没错，不过具体还得看到时候工作的怎么样，不行的话还得再考虑考虑。”女孩儿问了个於歌打死也没想到的问题。“那，那给钱吗？”底下学生听见女孩儿问这个，也跟着一双眼睛向於歌投了过去。钱，这是个关键问题。於歌这回没犹豫了。“给啊，肯定给啊。”其实韩国有很严的要求，不让未成年参与工作，不过有些人心智早熟，早早的出来参与各种事业，你也不能拦着不是。尤其是在艺术学校，学生都有个明星梦，下手一定得趁早啊。“那我可以试试吗？”於歌这回犹豫了起来，托着下巴打量了女孩儿半天。“可以试试，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朴素妍。”女孩儿敞亮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第二天在学校办好了手续，朴素妍就被於歌丧心病狂的带跑到了剧组。路上还问了一句这小女孩儿多大。人小女孩儿回了个，十六，刚读高一。还怕於歌觉着自己经验不足，年龄太小，补充了一句，马上就高二了。妥妥把於歌给吓尿了好吗。自己那个年龄干嘛呢？除了每天偷偷看书，好像就剩下玩儿泥巴了，当下暗叹时代不同了，也对他们这个学校的模式很好奇。“你们学校从来不管你们出来吗？”女孩儿一双贼拉大的眼睛黯淡下来，“其实经常会有很多同学，毕了业以后不考大学，去汉城找一家经济公司面试，或者参加一些选秀节目什么的。”“因为太难做了，压力太大了，如果可以的话，最好的选择就是在学校的时候，就有了很深的经验。”
“学校不管这个的，只要你每年能把学费交上去就行，哪怕中间一直是请假，只要最后能考过分数线就能拿到张毕业证。”
於歌一阵感叹，觉得人各有各的活法儿，众生百态，不是一言两语说的清的。
又问起来。
“那你们学校没有影视专业的吗？”
朴素妍点点头。
“有，但不是我们班，我们班都是学声乐的。”
於歌后怕的擦了两滴汗，闹了半天自己一直跟逗乐似的，回想起来那个老师的脸，他也没和自己说，意外的觉得那张脸有点儿面目可憎。
于是看朴素妍就越来越顺眼了。
俩人打了辆车，不远路程就到了剧组。
朴大导演见於歌带回来个小女孩儿，那个神情的疑惑差点儿没把他看哭。
朴素妍这小妮子却特有礼貌，跟每个人都打了个招呼，正准备说自己是新来的工作人员。
於歌一把捂住了她的嘴，赶紧拽到一边儿，说，“姐姐，在剧组你就说，你是我妹。”说完顿了顿，觉着这个理由欠妥当，“就是一次偶然认识认的，也想做影像这块儿，然后这次跟着我一起做。”
朴素妍一双眼睛里面儿写满了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
於歌这才带着她找到朴光春导演，又说了一遍，找了个蹩脚理由搪塞了过去。
因为蹩脚，所以人家看於歌眼神更不对劲儿了。
申敏儿更是在偶然间，对於歌展现出来一种诧异的眼神，仿佛再说，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赵寅成就更过分了。
“哥，你从哪儿拐来的小姑娘啊？”
於歌没好气的给丫一脚踹飞了。
整个剧组就严正顺猜到怎么回事儿，还挺诧异，没想到真给带回来一个。
於歌给朴素妍安排下住的地方，一剧组的人都在一个旅馆住着，於歌自费租了个屋子给朴素妍住下。
然后就拿着一大堆文件过来找朴素妍。
“你看看，你大概要做的工作就是这些，主要是有细心耐心，你得把这些演员的时间，和剧组的工作时间歇息时间安排妥当，不能有差错。”
朴素妍点了点头，拿一份读起来。
於歌还是不放心。
“要不我先带带你吧。”
小女孩儿也不反驳，乖乖的小模样在那儿拿着个行程通告思索起来，过了会儿捋顺了，拿起来根笔记录下来，特认真。
於歌在一边儿蛋疼了。
我靠？
然后就悄悄的走了出去。
晚上吃晚饭的时候过来叫朴素妍，顺便打算再嘱托点儿事情，比如还得叫剧组工作人员起床啊什么的。
过来就看到一份整理好的通告放在桌子上。
小女孩儿正乖乖的在收拾床铺。
於歌见她收拾物件的动作很娴熟，好奇，问起来一句，“你经常收拾家啊？”
“恩。”女孩儿见於歌过来，把在收拾的床铺放下来，扭头笑了笑，“还好吧，也不是经常收拾。”
於歌心想现在的小姑娘都是娇生惯养的，有朴素妍这么个珍惜物种还真是不容易。
想了想小姑娘家庭条件应该不是很过得去，不然也不会问，给钱吗这样的问题，穷人孩子早当家嘛。
见到桌子上整理好的通告，又是眼前一亮。
“你把通告已经整理好了？”
“没有。”朴素妍还挺有歉意，“还差点儿，晚上回来我再继续整理吧。”
这下彻底把於歌惊住了。
“整理的……挺快的。”
想了想自己的废物劲儿，还有点儿不太好意思。
“诶，对了，话说你自己出来你爸爸妈妈放心嘛，你自己待着会不会害怕啊。”
没想到小女孩儿特爽朗的一笑。
“没事儿的，我从初中开始，就每个寒暑假都兼职，爸妈挺放心我的。”
“高中有一回我还偷偷跑去汉城参加了个选秀节目，三个月没回来，爸爸妈妈也没吵我，见我拿的奖金，还特开心。”
说完还小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这比朴素妍惊人的效率还让於歌吃惊，没想到小女孩儿这么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