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木槿不懂，“既然知道唆使者是谁，为什么不立即执行逮捕？将人带回来问话。”
余乐风被他质问的话气笑了，只见他不甘地瞪大了眼睛，阴阳怪气地说：“你当我不想吗？是沈局不让。”
“为什么？”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余乐风愤恼地挠着脑袋，每次都是知道背后的人是谁，但就是不逮捕，每每都是这样，最后的结果都变成了死无对证，连线索都断了，让这件事变成一桩悬案。
看他满腹怨言的样子，齐木瑾也说不出什么，他们当警察的第1条就是服从，绝对服从。
既然是领导下的指令，那他们必然是毫不迟疑地执行。
此时外面的天已经快要黑了，骤然响起的门声打破他们的沉默。
“余队，赵淼已经送去审讯室了。”
“谁将人带回来的，不是说不抓人吗？”
“是周队，他负责这次的审问。”
“靠，刚刚那家伙怎么不说。”余乐风怒骂一声，他们在这等沈局的消息，结果却被那娘娘腔捷足先登了。
他怒然起身，“在哪个审讯室，我这就过去。”
“1号室。”
余乐风三人经过一条狭长的走廊，远远便能听到赵淼那略显撕裂的尖叫，三人当即对视一眼，脚步不由加快。
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两人踏进监控室时，一股寒气还是冻得他们心头一紧。
赵淼正襟危坐在椅子上，头发颓然垂落，挡住了面颊的肌肉，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他破损的嘴角还残留着血痕，蓬头垢面的样子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憎恶。
“赵淼，想清楚了再说话，证据已经掌握，不要试图撒谎。”周琛严肃地开口，手中的资料哗啦啦地翻动着。
赵淼抬起头来，喉咙滚动了一下，似乎是在压抑情绪，半晌才缓缓开口：“我说了，我全都交代了。”
“好，那就从你和这个人的关系开始说起。”
周琛将拘留所所长的照片推到他面前，但赵淼看后却有些崩溃，“我不认识他，你让我怎么说。”
“你还想狡辩，我们已经掌握证据是他指使你杀人，也是他将你带进拘留所内实行刺杀行动。”
赵淼听到这里，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他双手撑在桌子上，挥舞着手臂，“我说了我不认识他，那人戴着口罩我看不清他的脸，还有你们！你们答应过我帮我父亲换肾，我知道全部都说了，你们什么时候给他换肾？”
“你不要激动，我们会尽力帮你，但现在你需要配合我们。”周琛强压着火气，尽量安抚着他的情绪。
赵淼突然安静了下来，过了半晌，他颓然地坐回椅子上，“你们都说会安排，但没有一个人做，你们蛇鼠一窝，根本不顾老百姓死活。放我出去，我要去帮我爹换肾，我要救我爹的命。”
朝瑶看着审讯室内混乱的一幕，“看来他真的没有隐瞒，他说的都是之前他说过的口供。”
余乐风见状也放松了，这个案子涉及到他和沈局二人，虽然是周琛负责调查，但案子真让他一个外人破了，他们南湖市刑侦大队的脸往哪里搁？
“这样也不行，我们必须比他更快。”
“你想怎么样？”
“我们去问拘留所所长的助手。”
朝瑶挑眉，“你刚刚不是还说沈局不让动那人？”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齐木槿一点都不赞同，“你就不怕坏了沈局的计划？”
“只要我把凶手抓到，那就不会破坏计划。”
朝瑶闻言叹了口气：“你这是要逼周琛亲自动手吗？”
“他亲自动手也是为了南湖市的人民，难道我们因为怕坏了计划就不去揪出凶手？”余乐风扭头愤愤地瞪眼，掷地有声地说：“总之我一定会率先找出真凶。”
说完，他大步离开，临走前还不忘回头对这二人说：“你们跟我一起去。”
齐木槿无奈地摆手拒绝，然而余乐风早已风驰电掣地走远了。
“等会我过去跟他说。”
“麻烦你了。”齐木槿说完，又问了一句，“你有失心散的药吗？如果拘留所所长真的因为药物控制，那我们最好能提供确切的证据。”
“我没有，不过我手上有药方，等会可以给你。”
“那太好了，我从不知道还有这种药，也能详细地研究一下。”
“好。”
楼下，余乐风见只有朝瑶一人，他不悦地皱眉，“怎么只有你自己。”
“大哥，齐法医是法医啊！你让他跟着你去查案？你是想让盯着他的人全都知道你碰了这个案子吗？”
余乐风神色一凝，“不用，他还是回去干自己的本职工作吧！”
可转头他又犹豫了，“但是我们两人是不是有点少？”
“放心，不会让你一个人去的，我给你叫了帮手。”
“谁？”
他的话音刚落，车窗外立即传来敲窗户的声音，“余队！开一下门。”
“耿直？”
耿直上车后对二人露出憨憨的笑容，“余队，小师叔！”
“你叫他跟着我们？”余乐风下意识地拒绝，在他心中耿直也不安全，谁让他的师父是柯道长，而至今柯道长都下落不明。
朝瑶打断他，理所当然地说：“他是你们队的，由他跟你一起调查再合适不过。”
“可是……”
“你现在不急着抓人了？”
“行！坐稳了。”
车子狂奔，几个路口过后就进入城市最繁华的地段，然后在一家酒店停了下来。
“那人一直是住在酒店里的，这次是私下问话，你别说漏嘴了。”余乐风在路上已经将事情简单说明了，但还是特地提醒耿直，别让他说漏了嘴。
耿直一本正经的拍胸脯表示，“余队你放心，保证不耽误你的正事。”
三人雄赳赳气昂昂地来到前台表明此行的目的，前台人员在核实了他们的警员证后给他们一个号码，这就是那人的房间号。
“咚咚咚！”
耿直掐着嗓子贴在门上说：“客房服务。”
里面很快传来一串脚步声，等门打开，耿直立即撞人而入。
“做什么？你们是谁？我报警了。”助手慌乱的大喊，他的恐惧的喊叫声还真引来几个围观者。
眼看真的有人准备打电话，余乐风立即亮出证件，“警察办案。”
那些人一看是警察，顿时放下助人情节，反而升起浓浓的八卦之心，谁不好奇警察是来调查什么的，纷纷探出脑袋窥视。
只可惜大门很快关闭，阻拦一众好奇的目光。
刚进门，耿直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余乐风将人摁在椅子上，不悦的质问他，“鬼叫什么？”
“这人可真够奢侈的，这一柜子的高档酒，几十万下不来。”
余乐风的目光扫过酒柜，却发现在众多名牌酒中掺杂了一个普普通通没有标签的玻璃瓶，里面同样装着透明的液体。
之所以让人能第一眼就关注到，全是因为这瓶酒摆放在酒柜的C位，十分的惹人注目。
他对耿直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上前去检查。
耿直正要走上前，却被朝瑶一手拦了下来，“你去帮余队，这里我来。”
说完，她带上手套，小心翼翼的把那个瓶子从酒柜中拿了出来，仔细检查了一番后神色严肃的对余乐风说：“这瓶酒里被下了失心散。”
这个答案仿佛出乎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但还是让余乐风怔愣了片刻，“真的是失心散？”
朝瑶目光坚定地点头，“没错，虽然味道很淡，药效挥发了大半，但还是能闻出来。”
余乐风一把揪起助手的衣领，“说！谁给你的失心散，是不是你给拘留所的所长服用的？”
助手奋力挣扎，怒吼道：“你胡说什么，我不知道什么失心散，你们就算是警察也没有权利对我用私刑。”
余乐风的神色更为冷酷，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你说还是不说，那这瓶酒又是怎么回事？是谁放在那里的？”
助手的眼神闪躲，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咬死了如果他们想盘问他，就带着搜查令来。
耿直摸了摸下巴，嘴角扬起漫不经心的笑，“余队，恐怕是咱们的服务态度太差才让人不想说的，我有个方法可以让他放松一下，不如我试试？”
两人目光交汇，余乐风顿时明白他的意思，意味深长地笑了两声。
“好，看来是咱们的服务态度跟不上，那就由你来吧！”
说完，耿直攥着拳头走了过来，骨节在助手耳边咔嚓作响。
他惊恐欲裂地瞪大了眼睛，声音都在发颤，“你……你要做什么？”
“当然是给你好好服务了。”耿直一双大手摁在他肩膀上，助手顿时感受到了一种压力，全身肌肉紧绷，只感觉自己的肩膀要被压扁了一样。
余乐风走上前，轻轻拍了拍耿直的背，淡淡道：“别太用力，别把人给弄死了。”
耿直嘿嘿一笑，“放心吧，余队，我有分寸。”
他的手在助手的肩膀上轻轻揉捏，力道适中，让助手感觉到一种舒适的按摩。
“你看，这不是很舒服吗？”耿直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只是他刚说完，肩膀和错位了一样，“咔嚓咔嚓”地响个不停，在错位和正骨中间反复横跳，他的喊叫声也越来越大，刺耳得很。
余乐风嫌弃地看着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的人，不满地训斥道：“耿直，你怎么回事？怎么伺候的？没看到咱们的良好市民不舒服吗？”
“哦！好，我这就改进。”他嘴上是这么说，但是手上的力道却丝毫不减，小声在他耳边提醒着，“你要是不想说，我就一直给你按摩，直到你说为止。”
助手的脸色变得惨白，他知道耿直的按摩手法有多厉害，刚刚那几下的更痛苦险些让他魂归天外。
“我说，我说。”助手终于忍不住开口，“那药是我在地摊上买的，老板说那药可以控制一个人，让他绝对服从自己，如果没有效果可以得到十克金子的赔偿。”
“就这？”
助手紧咬着嘴唇抵抗肩膀上传来的疼痛，“那药本来就不要钱，老板说只有有效他才会来收钱，我想着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这才拿那药试试。”
“你在哪买的药？”
助手却摇头，“在家楼下，但现在没有了，之后我看药效好也想再去买点，那人再没出现过。”
余乐风和朝瑶对视一眼，这么听来，卖药的人似乎就是奔着他来的。
“那人什么模样？”
“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太，她说那是他们老家的秘药，只卖有缘人。”助手的表情松弛下来，耿直因为他的老实交代并没有下狠手，一时间肩膀上还真有种舒适的感觉。
“那你为什么找拘留所的所长下手？”
“当时我们领导正好请他吃饭，我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才下药的，没想到真成了。”
一切听起来都是巧合，但从他拿到药到目前的所作所为，绝不是一个巧合能解释的。
余乐风直接戳穿他的破绽，“那你为什么要骗赵淼去杀沈局？”
“我跟沈良有过节，听说他就在拘留所，这才让人去杀他的。”
“什么过节让你必须杀人？”
“他害死我女朋友。”
“怎么回事？”
“五年前我女朋友在逛街，他为了追捕犯人开枪，结果当场开始枪战，我女朋友中弹不幸身亡。”
“沈局开的枪？”
“不，是犯人，但如果他不开枪挑起枪战，我女朋友也不会中弹而死。”
余乐风狐疑的皱眉，他跟了沈局这么长时间，五年前他也在，怎么没有听过这件事？
“你女朋友叫什么？”
“梁娜。”
他紧接着问道：“为什么找赵淼？”
“他爸要换肾，好忽悠。”
“你怎么知道他爸要换肾？”
“我在医院路过听到的。”助手求饶道：“警官，我都说了，你能不能放开我。”
“你涉嫌杀人未遂，跟我们回警局。”耿直这才松开手放开他的肩膀，冰凉的手铐戴在手上。
可这也比刚刚的肩膀错位好，助手浑身瘫软地跌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你先去把酒柜里的酒都检查一遍，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失心散。”余乐风对耿直说道。
耿直点了点头，开始逐一检查酒柜里的酒。
余乐风则是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喂，帮我查一个人。”
这话说的简明扼要，一个字都不浪费。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你小子，用到我才会联系我是吧？”
“我能找你你就偷着乐吧！别废话，”
“懂不懂礼貌，我是你哥。”
“你要是不帮忙就算了，废话真多。”说着，他就准备挂电话。
“等等。”
余乐风被他质问的话气笑了，只见他不甘地瞪大了眼睛，阴阳怪气地说：“你当我不想吗？是沈局不让。”
“为什么？”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余乐风愤恼地挠着脑袋，每次都是知道背后的人是谁，但就是不逮捕，每每都是这样，最后的结果都变成了死无对证，连线索都断了，让这件事变成一桩悬案。
看他满腹怨言的样子，齐木瑾也说不出什么，他们当警察的第1条就是服从，绝对服从。
既然是领导下的指令，那他们必然是毫不迟疑地执行。
此时外面的天已经快要黑了，骤然响起的门声打破他们的沉默。
“余队，赵淼已经送去审讯室了。”
“谁将人带回来的，不是说不抓人吗？”
“是周队，他负责这次的审问。”
“靠，刚刚那家伙怎么不说。”余乐风怒骂一声，他们在这等沈局的消息，结果却被那娘娘腔捷足先登了。
他怒然起身，“在哪个审讯室，我这就过去。”
“1号室。”
余乐风三人经过一条狭长的走廊，远远便能听到赵淼那略显撕裂的尖叫，三人当即对视一眼，脚步不由加快。
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两人踏进监控室时，一股寒气还是冻得他们心头一紧。
赵淼正襟危坐在椅子上，头发颓然垂落，挡住了面颊的肌肉，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他破损的嘴角还残留着血痕，蓬头垢面的样子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憎恶。
“赵淼，想清楚了再说话，证据已经掌握，不要试图撒谎。”周琛严肃地开口，手中的资料哗啦啦地翻动着。
赵淼抬起头来，喉咙滚动了一下，似乎是在压抑情绪，半晌才缓缓开口：“我说了，我全都交代了。”
“好，那就从你和这个人的关系开始说起。”
周琛将拘留所所长的照片推到他面前，但赵淼看后却有些崩溃，“我不认识他，你让我怎么说。”
“你还想狡辩，我们已经掌握证据是他指使你杀人，也是他将你带进拘留所内实行刺杀行动。”
赵淼听到这里，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他双手撑在桌子上，挥舞着手臂，“我说了我不认识他，那人戴着口罩我看不清他的脸，还有你们！你们答应过我帮我父亲换肾，我知道全部都说了，你们什么时候给他换肾？”
“你不要激动，我们会尽力帮你，但现在你需要配合我们。”周琛强压着火气，尽量安抚着他的情绪。
赵淼突然安静了下来，过了半晌，他颓然地坐回椅子上，“你们都说会安排，但没有一个人做，你们蛇鼠一窝，根本不顾老百姓死活。放我出去，我要去帮我爹换肾，我要救我爹的命。”
朝瑶看着审讯室内混乱的一幕，“看来他真的没有隐瞒，他说的都是之前他说过的口供。”
余乐风见状也放松了，这个案子涉及到他和沈局二人，虽然是周琛负责调查，但案子真让他一个外人破了，他们南湖市刑侦大队的脸往哪里搁？
“这样也不行，我们必须比他更快。”
“你想怎么样？”
“我们去问拘留所所长的助手。”
朝瑶挑眉，“你刚刚不是还说沈局不让动那人？”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齐木槿一点都不赞同，“你就不怕坏了沈局的计划？”
“只要我把凶手抓到，那就不会破坏计划。”
朝瑶闻言叹了口气：“你这是要逼周琛亲自动手吗？”
“他亲自动手也是为了南湖市的人民，难道我们因为怕坏了计划就不去揪出凶手？”余乐风扭头愤愤地瞪眼，掷地有声地说：“总之我一定会率先找出真凶。”
说完，他大步离开，临走前还不忘回头对这二人说：“你们跟我一起去。”
齐木槿无奈地摆手拒绝，然而余乐风早已风驰电掣地走远了。
“等会我过去跟他说。”
“麻烦你了。”齐木槿说完，又问了一句，“你有失心散的药吗？如果拘留所所长真的因为药物控制，那我们最好能提供确切的证据。”
“我没有，不过我手上有药方，等会可以给你。”
“那太好了，我从不知道还有这种药，也能详细地研究一下。”
“好。”
楼下，余乐风见只有朝瑶一人，他不悦地皱眉，“怎么只有你自己。”
“大哥，齐法医是法医啊！你让他跟着你去查案？你是想让盯着他的人全都知道你碰了这个案子吗？”
余乐风神色一凝，“不用，他还是回去干自己的本职工作吧！”
可转头他又犹豫了，“但是我们两人是不是有点少？”
“放心，不会让你一个人去的，我给你叫了帮手。”
“谁？”
他的话音刚落，车窗外立即传来敲窗户的声音，“余队！开一下门。”
“耿直？”
耿直上车后对二人露出憨憨的笑容，“余队，小师叔！”
“你叫他跟着我们？”余乐风下意识地拒绝，在他心中耿直也不安全，谁让他的师父是柯道长，而至今柯道长都下落不明。
朝瑶打断他，理所当然地说：“他是你们队的，由他跟你一起调查再合适不过。”
“可是……”
“你现在不急着抓人了？”
“行！坐稳了。”
车子狂奔，几个路口过后就进入城市最繁华的地段，然后在一家酒店停了下来。
“那人一直是住在酒店里的，这次是私下问话，你别说漏嘴了。”余乐风在路上已经将事情简单说明了，但还是特地提醒耿直，别让他说漏了嘴。
耿直一本正经的拍胸脯表示，“余队你放心，保证不耽误你的正事。”
三人雄赳赳气昂昂地来到前台表明此行的目的，前台人员在核实了他们的警员证后给他们一个号码，这就是那人的房间号。
“咚咚咚！”
耿直掐着嗓子贴在门上说：“客房服务。”
里面很快传来一串脚步声，等门打开，耿直立即撞人而入。
“做什么？你们是谁？我报警了。”助手慌乱的大喊，他的恐惧的喊叫声还真引来几个围观者。
眼看真的有人准备打电话，余乐风立即亮出证件，“警察办案。”
那些人一看是警察，顿时放下助人情节，反而升起浓浓的八卦之心，谁不好奇警察是来调查什么的，纷纷探出脑袋窥视。
只可惜大门很快关闭，阻拦一众好奇的目光。
刚进门，耿直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余乐风将人摁在椅子上，不悦的质问他，“鬼叫什么？”
“这人可真够奢侈的，这一柜子的高档酒，几十万下不来。”
余乐风的目光扫过酒柜，却发现在众多名牌酒中掺杂了一个普普通通没有标签的玻璃瓶，里面同样装着透明的液体。
之所以让人能第一眼就关注到，全是因为这瓶酒摆放在酒柜的C位，十分的惹人注目。
他对耿直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上前去检查。
耿直正要走上前，却被朝瑶一手拦了下来，“你去帮余队，这里我来。”
说完，她带上手套，小心翼翼的把那个瓶子从酒柜中拿了出来，仔细检查了一番后神色严肃的对余乐风说：“这瓶酒里被下了失心散。”
这个答案仿佛出乎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但还是让余乐风怔愣了片刻，“真的是失心散？”
朝瑶目光坚定地点头，“没错，虽然味道很淡，药效挥发了大半，但还是能闻出来。”
余乐风一把揪起助手的衣领，“说！谁给你的失心散，是不是你给拘留所的所长服用的？”
助手奋力挣扎，怒吼道：“你胡说什么，我不知道什么失心散，你们就算是警察也没有权利对我用私刑。”
余乐风的神色更为冷酷，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你说还是不说，那这瓶酒又是怎么回事？是谁放在那里的？”
助手的眼神闪躲，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咬死了如果他们想盘问他，就带着搜查令来。
耿直摸了摸下巴，嘴角扬起漫不经心的笑，“余队，恐怕是咱们的服务态度太差才让人不想说的，我有个方法可以让他放松一下，不如我试试？”
两人目光交汇，余乐风顿时明白他的意思，意味深长地笑了两声。
“好，看来是咱们的服务态度跟不上，那就由你来吧！”
说完，耿直攥着拳头走了过来，骨节在助手耳边咔嚓作响。
他惊恐欲裂地瞪大了眼睛，声音都在发颤，“你……你要做什么？”
“当然是给你好好服务了。”耿直一双大手摁在他肩膀上，助手顿时感受到了一种压力，全身肌肉紧绷，只感觉自己的肩膀要被压扁了一样。
余乐风走上前，轻轻拍了拍耿直的背，淡淡道：“别太用力，别把人给弄死了。”
耿直嘿嘿一笑，“放心吧，余队，我有分寸。”
他的手在助手的肩膀上轻轻揉捏，力道适中，让助手感觉到一种舒适的按摩。
“你看，这不是很舒服吗？”耿直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只是他刚说完，肩膀和错位了一样，“咔嚓咔嚓”地响个不停，在错位和正骨中间反复横跳，他的喊叫声也越来越大，刺耳得很。
余乐风嫌弃地看着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的人，不满地训斥道：“耿直，你怎么回事？怎么伺候的？没看到咱们的良好市民不舒服吗？”
“哦！好，我这就改进。”他嘴上是这么说，但是手上的力道却丝毫不减，小声在他耳边提醒着，“你要是不想说，我就一直给你按摩，直到你说为止。”
助手的脸色变得惨白，他知道耿直的按摩手法有多厉害，刚刚那几下的更痛苦险些让他魂归天外。
“我说，我说。”助手终于忍不住开口，“那药是我在地摊上买的，老板说那药可以控制一个人，让他绝对服从自己，如果没有效果可以得到十克金子的赔偿。”
“就这？”
助手紧咬着嘴唇抵抗肩膀上传来的疼痛，“那药本来就不要钱，老板说只有有效他才会来收钱，我想着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这才拿那药试试。”
“你在哪买的药？”
助手却摇头，“在家楼下，但现在没有了，之后我看药效好也想再去买点，那人再没出现过。”
余乐风和朝瑶对视一眼，这么听来，卖药的人似乎就是奔着他来的。
“那人什么模样？”
“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太，她说那是他们老家的秘药，只卖有缘人。”助手的表情松弛下来，耿直因为他的老实交代并没有下狠手，一时间肩膀上还真有种舒适的感觉。
“那你为什么找拘留所的所长下手？”
“当时我们领导正好请他吃饭，我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才下药的，没想到真成了。”
一切听起来都是巧合，但从他拿到药到目前的所作所为，绝不是一个巧合能解释的。
余乐风直接戳穿他的破绽，“那你为什么要骗赵淼去杀沈局？”
“我跟沈良有过节，听说他就在拘留所，这才让人去杀他的。”
“什么过节让你必须杀人？”
“他害死我女朋友。”
“怎么回事？”
“五年前我女朋友在逛街，他为了追捕犯人开枪，结果当场开始枪战，我女朋友中弹不幸身亡。”
“沈局开的枪？”
“不，是犯人，但如果他不开枪挑起枪战，我女朋友也不会中弹而死。”
余乐风狐疑的皱眉，他跟了沈局这么长时间，五年前他也在，怎么没有听过这件事？
“你女朋友叫什么？”
“梁娜。”
他紧接着问道：“为什么找赵淼？”
“他爸要换肾，好忽悠。”
“你怎么知道他爸要换肾？”
“我在医院路过听到的。”助手求饶道：“警官，我都说了，你能不能放开我。”
“你涉嫌杀人未遂，跟我们回警局。”耿直这才松开手放开他的肩膀，冰凉的手铐戴在手上。
可这也比刚刚的肩膀错位好，助手浑身瘫软地跌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你先去把酒柜里的酒都检查一遍，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失心散。”余乐风对耿直说道。
耿直点了点头，开始逐一检查酒柜里的酒。
余乐风则是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喂，帮我查一个人。”
这话说的简明扼要，一个字都不浪费。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你小子，用到我才会联系我是吧？”
“我能找你你就偷着乐吧！别废话，”
“懂不懂礼貌，我是你哥。”
“你要是不帮忙就算了，废话真多。”说着，他就准备挂电话。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