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女惊鸿 第二回 仙藤化剑

小说:幽女惊鸿 作者:东皇小超 更新时间:2024-08-05 11:39:29 源网站:顶点小说
  第二回仙藤化剑

  细雨涓涓滂沱至,雷鸣摇曳朝霞狞,恰逢烦事心忡忡,安享此间五百载,不料贼人窥我身,原想一走游四海,唯恐累及他家人。

  话说蛤蟆精走后不上半月,突闻传来那黑羽雕王限期勒婚的噩耗,他扬言倘若不允要荡平鹿儿岛令我委实愧疚心底不安。

  彼时鹿儿岛外乌压压一路路怪精雷鼓吆喝腾腾而来,唬的岛上飞虫鸟兽胆战心惊,吓得海中龟鳖鼋鼉皆缩脖,鱼虾鳌蟹尽藏头。

  鹿泽大草丘内人潮涌动喧闹异常,众精怪吵吵杂杂赤脸相驳,除了鹿精一家眷族老小,众精怪们皆是要我嫁于那雕王,来换回琉璃岛的清宁以避其祸。

  须臾有一巡海武怪来报:“鹿首领,祸事了!祸事了!泽外有一手持双锤的黑脸鲶鱼怪领着上百口子精怪在门口叫骂哩!”

  一闻此报众精皆惧,纷纷将目光众矢与我,我委实觉得累赘了大家,着实愧疚难安。

  只听那鹿头领道:“莫要睬他!我这鹿泽林木茂盛量他三五日找不到此处。”

  那巡海武怪再报:“那鱼精泼口浪言,直言不讳要拘蛇瑶小姐,他还说倘若雨停时不允便要放火烧林,正巧吃些烤肉堵堵垂涎打打牙祭!”

  听说要放火烧林,众人面面相覦皆是吹须瞪眼忐忑不安。

  我愤然而起说:“我蛇瑶之事绝不劳诸位忧心,有道是:‘宁肯畅心逍遥死不为违心傀儡奴。’承蒙诸位往日抬爱,蛇瑶感激不尽,自然不会给诸位引来祸端,这厢去也!”

  鹿精头领大花角闻言疾喝道:“小姐且慢!东海恒虚大仙曾托付祖上要好生照料小姐,我等不敢怠慢,我已遣人去普罗国请元伊爷爷回来相助,小姐无须担忧!”

  我说:“诸位有心护我蛇瑶感激不尽,远水不解近渴元伊小儿远在五百里之外的凡人地界,贼人欺到头上来焉能坐以待毙?”

  头领道:“既然如此,我等愿遂小姐迎敌!”

  言毕,那头领立即点拨召唤族中青年力壮之士,不消半个时辰,上百名鹿仙精怪持刀携棍,个个面目葵葵遂我径朝鹿泽口子去了。

  那些贼人果是有备而来,皆是皮甲幽幽白光闪闪,早在鹿泽口上安营扎寨,看似不肯轻离,只见泽口设一辕门,此间正有许些妖魔抡枪舞剑丫丫叉叉,都是些鱼鳖蛟虫蛤蜊水贝之辈,在那里咆哮跳斗不停叫骂,一副匪相不加丝毫掩饰。

  见我等持械而出,众妖魔拥簇一黑脸鱼嘴大汉,手握双锤径上前来便骂:“尔等孽畜可是来送蛇瑶小蹄子去我家伺候雕王放茅起夜哩罢!”

  我对骂道:“你这黑鱼成精的泼物,吾便是你蛇瑶奶奶,怜你是个舌燥口痴废物,权且饶你性命,可速回报你家主子,问他瞧上蛇瑶那里了,这厢改了便是!”

  那黑鱼怪闻言不嗔反笑抿抿嘴道:“果是难得又口齿凌厉的美人,我劝你还是从了黑雕王罢,雕王说了,愿以海域之富相赠,只要小姐依从,定会遵守礼数,邀四海八荒妖仙道人太乙散仙,披红挂彩珍馐百味,明媒正娶共结神仙眷侣!若是敢道半个不字,嘿嘿!吾这九十九斤上宝磕金锤可要敲人脑髓解闷哩!”

  鹿头领挚起手中棍喝道:“遭瘟的鱼妖!在敢刁舌上前来便是一通粗棍!”

  鱼怪嘲讽道:“你这肆甚不懂变通,这甚好的姻缘岂能搅人美事?既奉衬莫不如欣然回去做个娘家人,在置办几座肯亲席,但凡家有娇女俏丫的一起捎办,也较我弟兄们认个老丈人!”

  那鱼怪身后的小妖们一听有酒席吃,还有待嫁大姑娘,皆是相互拥簇个个眸中溢光口中泛涎,蠢蠢欲动骚动不安。

  说话间,我身边忽闪出一人,乃乌鸦精宣烛女妖,此妖与我关系甚好,起因是她原先被猴精吃了半张脸,长相犹如鬼煞,除了我没人愿意与她交流,她又不似我能长生不死,眼看同龄的族中青壮都是成双成对,老实对我坦露嫁人的夙愿,总是抱怨连连唉声叹气,但凡有那桩姻缘婚事皆是要打男方的相貌道法,因此我老是叫她花痴精。

  只见那花痴精突然上来搭话朝那怪问道:“那雕王果是要明媒正娶?莫不是诓人也?”

  那黑鱼精觑她一眼,蹙了眉不敢直视,少顷点头说:“诓你作甚?我家雕王可是这方圆百里之内唯一的千年级别的妖仙,言行允诺天日可鉴!”

  黑鱼精旋即将目光又送到我这,拱手笑道:“小姐听且我一言,我家雕王生的气宇轩啊英姿飒爽,方圆几百海域有几人不晓得雕王的名讳?眼下的勾当虽有些拙劣,可诚然显露他是真心仰慕小姐,若小姐相允,雕王保证往后绝对不在寻花嗅蜜,对小姐言听计从,共统涡流海域,此诚可颂痴心可鉴。话又说回来,这世道虽然逼婚的不少,如雕王这般敢说敢为的可不多哇!还望小姐笑纳雕王的美意,莫伤了和气也日后定然福寿无疆呐!”

  宣烛花痴精在旁听此誓言如痴如醉,生了羡慕,心似雪狮子奔火瞬间快化了。

  只听她在次搭话,俏声叫道:“这位仙寮,你不妨回复你家主上,就说我家蛇瑶奶奶心性顽疾还不想出阁嫁人,也绝对不是贪图富贵声望之辈,莫不如你这厢回去,也不消备甚珍馐请甚侠仙与凡俗礼节,草草的置办个洞房点上两盏枯灯,我去与他圆房双宿双飞如何?”

  只见那鱼精闻此一言心惊肉跳,讷了半晌讶然道:“乍眼无边!乍眼无边!你这精甚是丑陋我家雕王嫌丑,嫌丑!”

  宣烛笑道:“丑不当说,不当说!有道是:‘筛米簸箕称米斗,那有饥渴汉子嫌女丑?’吹了灯一样滴声娇气!滴声娇气!”

  鱼精骂道:“兀你这丑精半脸怪,在敢浪言教你晓得吾锤的厉害!”

  我急忙说:“你这泼怪怎能恶言抨人美意,毫无教养。

  那黑鱼怪闻言将手中双锤幌一幌,高声问我:“闲话少扯,吾在问上一句,你到底从也不从?”

  我答道:“倘若依我一事吾便从之!”

  那怪一怔嘿嘿笑道:“保依!保依!请小姐速速言明道清!”

  我说:“着你家雕王勿要再来纠缠我,如是非要与我仙岛攀亲,可纳宣烛为妻可否?”

  那怪怒道:“竟敢戏弄本仙,不识抬举!那就休怪本仙粗鲁了!”又历声高叫:“小的们,遂我将那些鹿狍獐子拿下,拘回洞府备作肉盘,好讨雕王一盅成亲的喜酒吃吃!”

  随着那黑鱼精一声高叫,他身后的一干虾魔龟精嘈嘈杂杂嚷嚷不休,霎时便是挥舞这手中丫丫叉叉东仗西撞径直奔来。

  我与鹿精一干人的自然不敢怠慢,眨眼见方贼人舞刀弄枪叱咤而来,匆忙架起手中粗陋兵刃应对,彼时刀光剑影叮叮当当谩骂升天颇为激烈。

  缠斗半晌,我本以为那群被岛上其他精怪惧怕之辈有甚神通,不曾想双方斗了大半时辰,我等凭借熟悉沼泽的优势,逐渐将那些些前来滋事的精怪打的皆是口吐白沫皮漏油血,那黑鱼精见事不妙,匆匆领着剩余十几个精怪,夹着尾巴朝着海边逃命去了。

  果不出所料这才消停了两日,那黑鱼精再次引来百余名妖魔再来犯我鹿泽,一连数次那群妖魔鱼怪依旧是没有踏入鹿泽半步,皆是以失败而告终。

  连日来的欢胜令人自信加倍,前番还是惧怕的岛上其余精怪见事态好转亦是心情坦畅许多。

  时至傍晚,明月高洁,仙藤溢出璀璨的琉璃珠,彼时众精怪满斟椰酒果桨,在篝火旁尽情舞唱,俱是吃的酩酊大醉脸衬红跎。

  这时忽起一阵妖风,只见天空乌云坨坨阴风飒飒,黑云滚滚遮星汉,篝火无光遍地幽,登时鹿泽陷入黑渊,少顷至云层冲出一直巨鸟,一身幽光宛如云头撞下径直俯冲而来。

  那巨鸟怪翼展有上百丈,口中密牙排视刚剑,腹下巨爪如镰勾皆是透着灼灼的寒光,身披一派黑羽嵌红鳞宛若墨染青石点胭脂,两个灯笼一般的眼睛正射出一道道火光。

  那火光触地便暴擦树就燃,众精皆慌众怪俱怕嘈嘈杂杂的各自逃命去了。

  彼时的鹿泽便是陷入一片末日深渊,恰在这时不远处又传来了那黑鱼精一干人等的嚷嚷叫骂。

  那花痴在我身旁扯着我高叫:“奶奶快跑吧!雕王来了再不跑回头被他拘回洞府生些小鸟小怪也似这等乱喷火雾烧了家,往后连衣裳都穿不起啦!”

  我说:“莫要慌!他来的正巧今番正好做个了断!”

  那花痴道:“你说来轻巧,瞧他那镰刀爪岂是闹着玩的,不听人劝难吃饱饭,赶紧躲一躲罢再晚就来不及啦!”

  言毕那花痴战战兢兢伏之于地,脑袋幌一幌漏出尖喙不消眨眼便是蠕进沼泽淤泥之中,只余两个圆溜溜的小眼不停的朝外观望。

  我掷了一柄钢叉安抚道:“宣烛莫怕,我观那厮不过会些寻常的喷火法术,待我去巧言哄诈,趁其不备一叉戳死便妥!”

  那花痴在污泥中眨眨眼,呜呜囔嚷的道:“奶奶呀,倘若失败可不许把我供出来!”

  正说间那鸟怪忽地悬停在头上,虎眸中敛了灼灼的白光,彼时又有鱼怪凑来,须臾那鸟怪一幌化身一个黑羽加身悄面郎。

  只见那俏面郎抖抖身,细细一瞧果是有些气度,眸光淡黄透着犀瑞,一张巨大的倒勾喙更是承托几分英伟。

  花痴在泥污中楠楠道:“哎呀!换做我能遇上这等目秀眉清的风流子,焉能动了干戈,造化弄人,造化弄人!”

  那鸟怪趋步向前径直走来,觑我而立后拱了拱手讪笑着道:“蛇瑶仙子别来无恙啊?当年一别可教小王我寻遍这方圆百里的海域,今日总算重逢相思方解,方解!”

  我问:“当年指的是那一年?”

  鸟怪蹙眉道:“仙子好生健忘呐,六年前我被仇家追杀落难一处荒屿,吾便是受你一水之恩的鹰大王啊!”

  我迟疑少顷,一拍额头恍然问:“原来是你厮?汝就是那个会抓蛟鲨的鸟人啊?瞧我这记性不当提,不当提!”

  那鸟怪摇头叹声道:“擅长抓鲨那个是我麾下小校,现在鲲鸣岛受教哩!”

  我问:“先不提谁会抓鲨,你此番作何如此相逼?”

  鸟怪答:“不瞒蛇瑶仙子,至打受你一水之恩,小王我念念不忘,幸得老天开眼,今番总算相会一解我相思之苦!”

  我说:“弱水三千只于你孤瓢一饮便是记下恩情了?倘若如此你还我一翁椰酒便作勾销!”

  鸟怪道:“不妥不妥!区区一坛果水焉能报答仙子大恩,吾愿将这百里海域之富赠于仙子,还要与仙子同宿双飞携手白老哩!”

  我说:“你这泼怪到是好生厚脸,如此逼人的话竟然被你表的这般殷实,真真是不要脸!”

  那怪闻言脸上一嗔,忿忿道:“仙子休要恶言伤人,仙子不妨四下打听打听,这方圆五百里海域,能配得上我黑羽之人能有几个?倘若仙子直意不从可要遭罪哩!”

  言毕那鸟怪朝身后黑鱼怪使了眼色,其意不言而明。

  我心中暗骂:“这孽畜果是歹毒之辈,今番我就替这海域除此一孽!”旋即赔笑说:“误解误解切勿莫恼!承蒙阁下怜爱蛇瑶感激不尽自当以身相许,只是在五百年前有个东海大仙曾替我相命,他说我颈上有四颗黑痣名曰:‘赘亲命。’而我的命中的如意郎君子颈上需有五颗黑痣,名曰:‘释厄命。’若能结合便是九破天缘,你且上前令我觑眼,若有便好,若无有,往后累赘了大王可决计不要怪罪!”

  那雕王闻言一怔,少顷许是顺了心思登时喜上眉梢径直而来说:“也罢!也罢此番看过到了洞房可尽享春宵!莫说是累赘,就是降魔祖师真武大帝吾也不惧,请仙子尊目勘察!”

  那雕王果是径来,垂头漏颈一截白花花的脖子现在眼下。

  须臾我暗自将那钢叉挚在背后,见他竟无丝毫戒备,我趁此机会一把将那钢叉朝他胸口戳了过去大骂:“你这孽畜命将休矣,且吃吾一叉!”

  未消眨眼,那叉生生的戳进那雕王的胸口,不料他皮糙肉厚一叉竟没了解他的性命,登时疼的他呲牙咧嘴眼泪汪汪,后跳嚷道:“你这小蹄子竟要害我,该打,该打!”

  事已至此我又挚起钢叉想要在刺,不料那雕王身子幌一幌,又化作巨鸟飞上天去了。

  我又不会飞天驾雾心中大呼不妙,旋即想逃,那雕王诚然恼羞成怒,他煽动一下翅膀,径直朝我便是一个箭矢俯冲。

  我只能匆忙招架,那雕王掠过地面举爪便抓,我持叉与他斗了少顷,那雕王煽了一阵妖风,后来那钢爪刺入我的肩膀,被他攥在爪中,那雕王许是心急败坏,抓着我径直朝着海边飞去了。

  顾不上钻心的疼,我在空中接着与他相斗,只是那雕王果不是等闲之辈,连续戳了几十下亦不能伤他皮毛,我心一禀,旋即化作了真身,牢牢的将他缠住,然后张开血盆大口狠狠的朝着那雕王的腿上咬了上去。

  那雕王挨了我恼怒的一口,彼时疼痛那撑,惨叫一声后笔直的与我朝着满是琉璃的仙藤坠了下来。

  一声闷响,我眼毛光星,被裹在缠缠绕绕的琉璃仙藤之内,只觉头沉沉眼晃晃,因我化作本身,那仙藤又恰巧盛绕,一时间竟是动弹不得,身上亦是被那雕王爪的道道伤疤,正殷殷的淌着血,心想:“今日我非丧命这琉璃仙藤不可。”

  雕王被我咬断一只脚,他在仙藤中挣扎少顷便正过身来,那白光灼灼的眼中正兀漏这森森的寒光,他张开满是尖牙的巨喙,视乎怒意大盛火气熊烧非毙命不可熄灭,朝我径直冲来。

  他丝毫不作停顿,举头便啄,疼的我差点昏迷过去。

  我身上流淌的血滴落树梢,与那正殷殷散光的琉璃珠裹在一起,原本淡蓝色的虹光已然成了醒目的紫色,我晓得我命这将休矣。

  绝望时,皎洁的夜空突然响彻一声闷雷,我与那雕王皆是一惊,只见刹那间乌云滚滚雷电交鸣。

  须臾间伴有怪象发生,只见鹿儿岛上茂盛的仙藤开始蠕蠕退却,我二人皆是被眼前的想象惊了少顷。

  那仙藤没消一寸便留下道道虚影,散作紫色的雾霭,半盏茶的功夫满岛的琉璃藤消退的毫无片留,此刻正化作一坨极为耀眼的光霭定格在我的面前。

  只见玄光四射晃眼盛耀,须臾,那玄光伴着紫雾砰然化作满视星光,我定眼一瞧,此时绽放紫色氤氲的根源竟然是一口通身紫透样貌古朴的宝剑,静静地嵌入青石中。

  那宝剑通身的紫色雾霭很疾,见到眼前的情形,有种久违的滋味涌上心头,渐渐的我被那紫雾沐裹,登时觉得充实感大盛,霎时便化回了人身,那宝剑竟自己脱出青石跃入我的手中被我牢牢的攥住。

  那雕王彼时处于讶然之中,此等异象发生在须臾间,眼下自然不得其解。

  他见我手中持拿着那把奇怪紫的剑,这才回过神来,越发恼火般得想要再次对我痛啄。

  霎时我举起那紫色的宝剑,朝他蒙劈,说来也怪,那雕王还未曾近身,那口宝剑咻的一声射出一束光,登时斩下他半边羽翼。

  我欣然道:“真乃旷世宝剑,不曾想这鹿儿岛上的琉璃枝竟是着宝剑化作!”

  那雕王疼的不断哀鸣,淌着血扑打这地面看似已经愤怒至极。

  我见机历声喝道:“你这孽畜今番只要你死,看你还胆敢对我怀有歹心,休走!吃吾一剑!”

  正待我举剑要刺时,云端一团雾霭疾驰而来,只听驾云之人正不停大叫:“祸起,祸起,吾来晚矣!”

  那人言罢荡下云头,散了雾霭,只见他生的银发蔼蔼满面祥睿,眼眸波波五官塑塑,头束紫金冠身披栖霞衣足踏踩云靴,颇有得道家仙人之雅貌,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我牵挂许久的恩人,恒虚大仙。

  五百年一别仿佛如昨,彼时怒火全无,心意泣然,满身伤痛亦是了然无存,纵是眼下海涛荡荡烟雾悠悠,耳畔不闻风声鸥鸣,只觉此间独我二人在其中。

  长念之人愕然而来不禁泪潮汹涌登时难掩,泪垂于睫,止不住坠落腮边,我喜呆良久方不能坦然。

  须臾我噙泪嗔问:“你这老东西来此作甚?是来瞧我小蛇儿吗?”

  恒虚道:“不当提,不当提,我诚是为你手中厉器所来!”

  闻言我假嗔变真怒,将那手中怪剑甩丢到一旁说:“既然如此,仙长得此物尽可速速离去,我这厢还等着当人踏上玩偶呐!”

  恒虚觑了我丢弃的宝剑,叹息道:“这祸根被你唤醒我岂能说拿就拿,这祸根法象大着哩!”

  我横他一眼问:“仙长何故如此哄人?”顿了顿又有些赌气续道:“前番不是此物我早已命丧那孽畜的恶喙之下,即使被我唤醒我赠你便是,不消祸根祸根的诓言应答!”

  恒虚道:“也罢也罢!今番权且搁下不提,待我鸟精打发了去!”

  正说话间那雕王见事态不妙,早以化为人身,想趁其不备持拿被我丢弃的紫,说来也怪,那雕王这才刚触到剑柄,噔的一声宛若雷轰天灵,顿时击飞老远。

  见况,恒虚大仙朝那雕王释放解数,一只遮天的虚幻大手犹如小山压顶,他将那雕王攥在虚幻的手掌之中如同小儿抓鸟一般拎了起来。

  恒虚道:“吾知你这孽畜是大鹏族人,念在与你家祖上有些交际今番权且饶你不死,日后若是敢乱言,定教你不得善终!”

  他用力一握,只听那雕王一声惨叫旋即被朝着天上狠狠出天际掷,那可怜的雕王连个气儿也不及一喘,顷刻间消失在茫茫的暮色之中。

  恒虚叮嘱道:“蛇儿,你我同你去寻那鹿精老小,知我要来我那元伊小徒也是几番嘱托,你也好与他们筑个道别!”

  我喜道:“仙长是这是要带我大回海藏去吗?”

  恒虚一怔哑然道:“再议!再议!”

  皓月灼灼星光殷殷,那恒虚大仙施展法象,驾着祥云驭着瑞雾,带着我朝着鹿泽寻觅惊乱中落难的鹿精去了。

  我怀着又喜又忧的心情随他而去,毕竟不知他将要带我去往何处且听下回讲解。

  第三回九屠浮罗山启程记

  山亦遥水亦远,催我孤向西凉山,未食人间真烟火却要只身朝西行,摘一抹云霞当作憧憬,舀一瓢弱水滋我远涉,不畏难无限,不惧苦无尽,待到怒莲焚火池,掷剑烬烧雪忧愁。

  话说这曲桓大仙在这鹿儿岛小住数日,期间我拉下脸皮苦苦哀求,要他带我回大海藏,最终只换回一个承诺。

  承诺曰:“瑞星斗移紫剑彼现,原为洪荒时古神所铸炼之法器,存世几十万载,并有毁地诛天之隐疾,当务之急非毁消所不能;当出鹿儿岛朝西行一万三千里海荒,有一圣山,名曰‘九屠浮罗山’,山中藏有一处亘古时余留的赤炼火渊,可将紫剑掷入怒莲圣火中以于焚毁,不得有误,待到功成日永守海藏时。”

  再三叮嘱万事皆备,那大仙唠唠叨叨的尽说个没完,我只能喏喏相依别无他计。

  不觉彤日西沉天色渐晚,但见赤云缭乱山月昏昏,落霞明处远山小,风吹波涛生寒霜,沙鸥一声鸣,催我快西行。

  恒虚大仙施施法,将那紫色宝剑或作宝钗状,嵌入我高挽的青丝中,嘱咐道:“朝霞不出门晚霞行万里,明晨我在送你一件法器权当防身,此行虽远,到也无甚险恶,切记莫在人前摆弄此剑以免行程迍邅节外生枝。”

  我说:“仙长与我有再造真恩,蛇儿自当依从,待到蛇儿归来,仙长可不许食言!”

  恒虚道:“不食言,不食言!这石头压在我心头多时,倘若顺利你便遂我回海藏受道罢。”

  我问道:“仙长果是呆傻还是扮傻充愣?”

  那恒虚反问我:“此话何解?”

  我迟疑少顷答道:“也罢,也罢!我姑娘家也不嫌臊,今番我就把话挑明,许久以来在蛇儿心中总觉空虚忧愁,非仙长不能解化,我愿以身相许报答仙长以解我忧愁!”

  恒虚闻言一怔讶然失笑摇头道:“误会!误会!到你归来是我在解于你听罢!”

  那花痴在一旁听得甚是仔细,见我被搪塞心思正处于踌躇,反倒幸灾乐祸起来,眼眸中的秋波一荡一荡的道:“奶奶这般花容月貌竟然也会被人哄做苦脚力,怪稀罕哩!”

  听她一眼我登时清醒,这如此遥远海路,怕是我最少也要游泳一两年方能打个来回,这老小子许是不安好意。

  我横她一眼,便问那恒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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