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知将承影剑赠予单儿,谁知那丫头不领情,以一句不稀罕为理由,在第二天还给了他。

  这女人心,海底针,陈玉知也懒得去揣测,反正最近缺把趁手的兵器,还回来也好。

  陈玉知拿着承影剑,欲练上一练,再好好感悟一下昨晚那突然圆满的入微之境。

  “公子,平湘郡主来了,说是要搬进府内暂住。”青萝急匆匆地跑来说道。

  陈玉知揉了揉太阳穴,“这疯丫头,又开始胡闹了。”

  “走,随我去看看。”他拉着青萝的手,朝府外走出。

  来到府外,只见一群下人不停地从马车上卸着大箱小箱。

  “叶湘南,你要做什么?”陈玉知冷冰冰地问道。

  今日郡主一袭黄衫,活泼动人,虽及不上府中那对姐妹花,却也靓丽。

  她蹦蹦跳跳跑到陈玉知身边,挽着他的手臂,以商量的口吻说:“玉知哥哥,我想搬来跟你学武。”

  “胡闹,你这还未出嫁的姑娘家,搬到我府中,成何体统!”陈玉知斩钉截铁地说道。

  这平湘郡主耍起了无赖,“那我现在就嫁给你。”

  陈玉知头脑一阵眩晕,安排府中下人,无论如何不得让其搬进府内。“你这个无赖郡主,公子我没工夫陪你胡闹。”

  三十六计走为上,陈玉知脚底抹油,准备跑路。

  叶湘南则像跟屁虫一般,紧随其后。

  盘阳城内小巷,九曲十八弯,弯弯相连。

  陈玉知一番努力后来到了城东洗剑池附近,停下了脚步,回头说:“叶大小姐,你是牛皮糖吗?”

  她见陈玉知如此,默然低头,看上去楚楚可怜,“湘儿从小没有爹娘,现在玉知哥哥也不疼人家了......”

  平湘郡主乃是已故大将之女,在攻打西蜀国都时,以自己身死的代价,为晋王挡下了西蜀老箭神黄天照的燃命一箭,所以其独女叶湘南也一直被晋王当做半个女儿。

  “本公子从来没疼过你。”陈玉知不想纠缠,欲转头离去。

  叶湘南没有去追他,而是跑到了洗剑池边,“玉知哥哥,你若是不答应湘儿,湘儿便跳下这洗剑池!”

  她见陈玉知头也没回,仍是朝前走着,二话没说,扑通一声跳进了洗剑池中。

  洗剑池虽为池,占地不大,但其深度却无人知晓,可谓是深不见底。

  叶湘南双手不停拍打水面,挣扎着喊道:“救命,我不会游泳!”

  随着几声惊呼后,没了声响,慢慢沉入池底。

  扑通!一袭黑衣跳入池中,快速游向不断下沉的叶湘南。

  陈玉知从正面抱住小丫头的腰,往水面游去。他心想要是这丫头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可就真的成罪人了。

  浮出水面,陈玉知游向附近参差的池壁,大手借力一抓,抱着郡主跃到了岸上。

  陈玉知将她放在岸边,但这丫头已经没了呼吸。他突然想起一本叫做金匮要略的书,书中有一段吹气疗法。

  他顾不得男女有别,与平湘郡主嘴唇相接,不断吹着气。

  “醒醒,叶湘南,你快醒醒,这王府你要住便住,住多久都行,你给我醒过来!”陈玉知一番努力后仍是无用,内疚的对郡主喊道。

  但他还是不死心,想继续试试,就在低下头快要触碰到她的嘴唇时,郡主大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她双手揽着陈玉知的脖子,将嘴唇迎了上去。

  陈玉知瞪大双眼,脑子一片空白。

  平湘郡主于某一日在洗剑池边,夺走了陈玉知嘴唇的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

  “我就知道,玉知哥哥是关心我的。”她依然揽着陈玉知的脖子,仿佛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女子。

  “你耍我?”陈玉知这才反应过来,想不到有一天会栽在一个任性的小丫头手上,挫败感油然而深。

  叶湘南眯着眼睛,笑嘻嘻说道:“我不管,反正玉知哥哥方才答应我了,说住多久都可以呢。”

  陈玉知突然很心疼这丫头,也许自己真的是她唯一可以亲近的人了吧。

  陈玉知眼睛不自觉看了看叶湘南被浸湿衣衫包裹住的玲珑娇躯,脱下湿透了的黑色外衣,轻轻为她披上,

  叶湘南见状,以为陈玉知又要离开,谁知被他顺势抱起,缓缓朝王府方向走去。

  “住归住,可不能再像今天这般瞎胡闹了,知道吗?”

  平湘郡主将头埋进陈玉知的胸口,脸色羞红,以声若蚊蝇般的娇羞语气说了声:“恩。”

  北风吹拂起郡主的青丝,身体虽凉,内心却暖的很。

  两人回到王府,郡主依旧赖在陈玉知身上,不肯下来,陈玉知以再不下来就不让她住为要挟,郡主大人这才乖乖听话,命人将各种行李搬入府内。

  青萝来到陈玉知房间,为其换了身干净衣裳,醋意浓浓,“公子,这府上可是越来越热闹了。”

  陈玉知与青萝十年相伴,怎么会不了解她在想什么,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安慰道:“又要辛苦你啦。”

  这下可有趣了,只要陈玉知在院内练武,便有四位女子在一旁观摩,这让他很不自在。

  无赖郡主平时大大咧咧,倒是与另外三人打成了一片。

  近些日子,陈玉知总觉得这承影剑使起来没有双股顺手,也可能是因为刀练久了,但身边也无人能指点迷津,总不见得去找那剑圣王越一问究竟吧。

  双儿与单儿看在眼里,却没有机会告诉他,承影有其独特的剑法,配合使用才能发挥其威力。

  单儿见陈玉知近日总是拿着剑,呆立于庭院,一动不动,称呼他为“窜牛角尖的傻子。”

  双儿则言道:“从前可没见你这么关心一个人。”

  除夕将至,盘阳五郡都是下起了大雪,郡主与青萝在庭院内堆起了雪人,单儿终于憋不住了,她见自家公子还在死胡同里绕不出来,便一把抢过他手中的承影,说:“我要拿回你送我的剑。”

  这丫头喜欢直来直去,抢过承影看着陈玉知,“若是遇到了瓶颈,便放松休息两日,剑不是这样练的。”

  陈玉知一头雾水,但又突然明白了什么,就像一扇锁了很久的大门被打开了,他扭头对着众女说:“明日去邙山赏雪!”

  双儿点点头,看向妹妹,只见冷冰冰的单儿露出了少有的笑意,又将承影丢给了陈玉知。这隐元会杀手若是动了情,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平湘郡主大喊一声:“要和玉知哥哥去赏雪咯!”随后将一个刚捏好的雪球扔到了他的脸上。

  陈玉知装作若无其事,走到她身边,突然将她横抱起来,直接塞进了刚堆好的雪人里。

  众女止不住笑了起来,叶湘南从雪里面爬出来,双手气鼓鼓地插着腰,不一会儿忍不住了,自己也笑了起来。

  一年好景君需记,王府庭院欢语栖。

  第二天清晨,大家在叶湘南的催促下,终是出了门。

  马车上原本宽敞的空间,也因为多了三人,而显得拥挤了一些,陈玉知索性出去与车夫坐在了一起,图个清静。

  这邙山乃是盘阳五郡周边唯一的大山,在晋王朝未定都盘阳前,是一座荒山,曾有文人提笔写过“北邙山头少闲土,尽是盘阳人旧墓”的七言诗句。

  晋王定都盘阳后,便命人在邙山修建了一座青灯古寺,久而久之便成了皇族每年赏雪的好去处。

  盘阳城内。

  五大氏族所驻驿站,在当日陈玉知展现其未来的潜力后,便被有心之人盯上了,若未来晋朝再出一位入圣之人,那氏族又将俯首百年。

  今日有信鸽飞到,信中书有短短几字,“邙山道,伏杀之。”

  五皇子别院,管事来报:“传闻九皇子前往邙山赏雪,现已出城。”

  陈天耀露出阴笑,“传令下去,安排死侍带上神机弩,城外埋伏,将其击杀!”

  北风呜咽,大雪纷飞。

  在天快黑时,众人终于到了邙山脚下的驿站。

  驿站掌柜早早便在门外候着了,见到陈玉知点头哈腰地说道:“九公子,您可有好几年没来了。”

  陈玉知拍了拍他的肩膀,“可不是嘛,掌柜你又胖了许多。”

  进入驿站后,无赖郡主拦住众人,说要抽签决定谁和谁共住一间休息,陈玉知敲了敲她的脑袋,“你整天在想些什么。”

  双儿与单儿一间,青萝与郡主一间,陈玉知独自一间,分完房各自便回去休息了。

  深夜时分,陈玉知一如既往的盘坐于床边,这时无赖郡主偷偷潜进了房内,她蹑手蹑脚来到陈玉知身前,看着这个面容出尘的男子,眼冒金星。

  叶湘南上前搂住了他,陈玉知睁开双眼,说:“看归看,动手就过分了,小叶子。”

  无赖郡主松开手,问道:“小叶子?是玉知哥哥给我起的爱称吗?”

  “不早了,快回去睡觉!”

  叶湘南又在床上耍起了无赖,死活不肯走,“不嘛,不嘛,我就要睡这里。”

  就在这时,陈玉知突然望向窗外,他示意叶湘南不要出声,缓缓拿起承影。

  而另一间房内,单儿询问躺在身旁的姐姐,“要帮他吗?”

  双儿似是没有听到一般。

  陈玉知轻声对小叶子说道:“去叫醒青萝,然后到单儿她们的房间躲着,不要出来。”

  平湘郡主从陈玉知的表情里感受到了一丝危险气息,这时候出奇听话,为了不拖后腿,使劲点点头。

  承影出鞘,一道身影破窗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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