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文化人。”◎

  不知不觉, 江源也到了处对象的年纪。

  这么多人里,当属江老爷子和江奇最兴奋,其次是宁荞和江果果。江珩简单问了问江源和他对象的情况, 叮嘱他如今是一个能肩负起责任的大人, 必须尊重、保护女孩子,别稀里糊涂,将处对象这事当成儿戏。

  江源懂得如何尊重、保护女孩。

  从十三岁开始到如今,小嫂子是这样教他的, 而他哥则同样用行动告诉他这一点,他自小耳濡目染, 这一方面的问题, 不需要家人们操心。

  “二哥,你什么时候带她来我们家?”

  “她是谁呀?”

  “聪明吗?好看吗?”

  提起自己的对象, 江源的耳根微微发热。

  这么多人都盯着她看,就连小嫂子的娘家人都露出一脸的吃瓜表情,怪不好意思的。

  江奇有点感慨。

  二哥和自己差不多岁数,他俩从小打闹着长大,上一秒揍得彼此鼻青脸肿,下一秒则继续勾肩搭背,都是傻不愣登的。

  没想到现在二哥都到讨媳妇的年纪了, 而他——

  还是傻不愣登的。

  江奇的嘴角咧到耳后根,眼巴巴盯着他二哥,准备和大家一起吃瓜。

  然而, 他还什么都没等到, 就被妹妹往屋里推。

  “二哥, 不早了。”

  “没几个月就要高考了。”

  “其他像你一样要准备高考的孩子, 连年夜饭都不吃, 时刻准备着复习呢!”

  江奇被推进屋里,斜了江果果一眼。

  真是胡闹,就差这么几分钟吗?

  江老爷子走上前。

  江奇见爷爷来救自己,乐呵呵跟着他要出屋。

  然而江老爷子扶着门把手,“砰”一声,将他的房门关上。

  房门只剩一个缝时,爷爷慈祥地说:“读你的圣贤书去吧。”

  江奇:???

  爷爷肯定是在报复自己。

  因为他刚才说爷爷是退休的老大爷,可这分明是实话!

  他就说呢,江果果小气吧啦的是随了谁。

  原来是随了爷爷!

  江奇被关进屋里,耳朵贴着房门偷听。

  屋外,江源憋得脸颊通红,不得不说起自己和对象的相识、相遇和相爱。

  他已经不再是初出茅庐时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公安,平时在单位里,学他哥的样子摆着一张臭脸还怪能唬下属的,可当面对一家子的“大人”,他突然又变得害羞,不知道这一切该从何说起。

  “我知道。”宁荞温声道,“是夏月明。”

  “真是夏月明?”江老爷子乐了,好整以暇地看着孙媳妇。

  江源和夏月明曾经是初中同学,俩人是同桌,闹了不少矛盾,但不打不相识,后来夏月明遇到困难,江源出手相助,尾随、敲诈她的二流子被绳之以法,而江源也因此在心底种下成为公安同志的梦想,一直延续至今。

  只不过他们俩的感情,倒追溯不到这么多年以前。他们自己也说不清对彼此情窦初开是什么时候,十几岁时,连爱意都是朦胧的,后来各奔东西,联系并不多。直到参加工作之后,江源成为一名公安,而夏月明则是西城一所医院的护士,在一次追捕行动中,江源受伤入院,两个人才再次相逢。

  “是皮外伤。”江源看着家人们眼中的后怕,立马解释, “连个疤都没留下,你们不用担心。”

  家人们在京市工作的工作,学习的学习,而江源独自留在西城,也没耽误事儿。

  真正和夏月明走到一起,是在沈华琳的事之后,即便当时他表面上毫不在意,但心底不可能没有波动。夏月明细心,当他回到西城之后,问起京市发生的事,江源道出自己的心结,后来也不知怎的,他们顺理成章地走到一起。

  江源说,等到今年夏天,夏月明可能会有来京市培训的机会,到时候他也抽个时间,陪着她一起来见家人。

  “还问我什么时候有空……”江老爷子抬眼,“问了也白问。”

  话是这么说,老爷子也知道,年轻人得以工作为重。

  现在江源找到对象,江老爷子的另一块心头大石落了下来,吃年夜饭时还有宁致平和宁阳陪着喝酒,这个新年,简直是美得不能再美。

  除夕夜的晚饭过后,大院里传来爆竹声。

  南南冲出去看,江果果在身后跟着他。

  宁荞快走几步追上,手腕却忽地被江珩扯了一下。

  江珩握住她纤细的手腕,问道:“你早就知道江源处对象的事了?”

  “也没有很早。”宁荞说,“前两天他刚回家的时候告诉我的,就只比你们早几天而已。”

  “他怎么不告诉我……”江珩叹气。

  宁荞沉吟片刻:“是不是因为江团长太古板,他不知道怎么说?”

  “我古板?”江珩眯起眼,将她带到自己怀里,垂下眼帘问,“我比爷爷还古板?”

  身后的江老爷子:……

  小俩口打情骂俏,怎么还带上他一个老人家了?

  -

  年后,梅舒得到出国交换留学的机会。

  但原剧情中男女主的羁绊还没完,在她办好手续出国之前,唐鸿锦意外入院。

  在学成归国之前,这也许是他们最后一次的见面了,梅舒想去看看他。

  但她并不是自己独自去的。

  “我很忙的。”直到站在医院门口,宁荞还嘀咕着。

  “我这不是怕自己心软吗?”梅舒说,“你就当陪我最后一次。”

  这一次的见面,因宁荞在场,原男主的不舍显得格外克制隐忍。原剧情中缠绵悱恻又分分合合的情节没有发生,梅舒说不上有多么当机立断,但百般考虑之下,她还是决定放弃选择前途。爱情很美好,却也有一定的重量,她有自己的人生,实在承受不起一辈子担着成为别人影子的枷锁。

  现实到底还是与原剧情不同,现实生活中的梅舒,并没有失去自我,而唐鸿锦,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双眸变得黯然。以他优柔寡断的性子,从今往后,他的心中将加上另外一份重量,梅舒成为他的遗憾,爱而不得最让人无法忘怀。

  从唐鸿锦的病房出来,梅舒的心情变得轻松。

  她垂着眼帘,回想这几个月与唐鸿锦的相处,一不留神,与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撞了个满怀。

  宁荞都还没来得及喊住梅舒,就见梅舒将那位医生手中的资料撞得掉落在地上。

  她顺手帮忙捡起,抬起眼,看见一位斯文有礼的男医生,医生边上还有几个人,都还没完全回过神。

  宁荞将资料递给那位医生,梅舒连忙道歉。

  “谢谢。”那位医生双手接过,目光落在宁荞的脸上,忽然问道,“你是宁老师?”

  宁荞认真望着对方,半晌之后才认出来:“你是团团圆圆的爸爸吗?”

  这些年,宁荞和唐清锦经常通信。原以为团团圆圆当时在海岛时还小,时间会让他们淡忘托儿班时期的老师,可没想到,即便是慢慢长大的两个孩子,仍没有遗忘宁荞。在这几年间,宁荞回娘家时,告知过唐清锦,唐清锦曾带着团团圆圆去探望她。他们上小学了,不再像幼儿时期那样怯懦,相反,越是长大,愈发童趣天真,非常可爱。

  从多年来的信件以及与唐清锦见的几次面中,宁荞听说团团圆圆的父亲经历了一场手术,恢复得很好。夫妻俩本来就在药材厂工作,而后通过努力以及深造之后,都成为医生。

  这虽是宁荞第一次见到团团圆圆的父亲,可她看过孩子们寄来的全家福,也曾给孩子们寄过自己的照片,因此他俩初次见面,就认出对方。

  霍鸿光立马向身边的几位同志介绍:“这位是我家孩子们的托儿班老师,现在是京大的一名大学生。”

  他边上一位很有书卷气的中年女同志看了宁荞一眼。

  霍鸿光说道:“这位是京大医学系的柳教授。”

  霍鸿光和唐清锦都成了医生,但并不在京市工作。夫妻俩经过当年坠崖的意外,劫后余生,约定好两个人再也不同时离家,当时留下的阴影,作为成人,他们能自行消化,但如果俩口子再同时出事,家里的孩子们该怎么办?

  上回唐清锦来京市出差,与梅舒碰面,这一次,则轮到霍鸿光出差。

  宁荞向柳教授自我介绍。

  “你就是宁荞同志?”柳教授眼中流露出一丝欣赏,“我听霍医生提起过你,他说你曾经是宁老师,后来成为军区托儿所年轻的宁副园长,两个孩子能度过最艰难的那段时期,也是因为你。”

  宁荞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但受得起。

  回想在海岛的时光,与托儿班里孩子们相处的一幕幕,始终是美好又充满着挑战性的体验。

  短暂的谈话之后,宁荞不再打扰他们,提出要先回学校。

  年轻的学生懂礼,又知分寸,等她走后,柳教授赞不绝口。

  霍鸿光也没想到这么巧,来的这间医院,正好是妹夫所住的医院,更没想到的是,竟还会碰见团团圆圆的老师。平日里在家,唐母总说宁荞是他们家的恩人,虽是打趣,可霍鸿光和唐清锦打心眼里感激宁荞,确确实实将她视为恩人。毕竟当年如果不是宁荞认出昏迷不醒的唐清锦,并唤醒她,之后甚至提醒唐清锦自己兴许还活着,他们一家人,绝不会有今天的“团圆”。

  “柳教授。”霍鸿光说道,“您最近不是正在研究儿童心理的理论方向问题吗?也许宁荞同学能帮得上您的忙。”

  -

  梅舒在离校之前,没有回老家。

  不光是性子长相与苏青时相似,她的成长背景,也与苏青时有些相像。梅舒说,有关于她老家的父母和兄弟姐妹,以及自小到大成长中遇到的不公与伤害,都已经成了过去,不值一提。

  收拾好书本和行李之后,梅舒就要踏上新的旅程。

  在她离开之前,医学系的柳教授找上宁荞,邀请她参与到自己对儿童心理研究的课题中。宁荞详细了解过这个课题之后,非常感兴趣,她在专业课的学习中抽出时间,时常往柳教授的办公室跑。她能帮得上柳教授的忙,而柳教授作为学识丰富并且有阅历的导师,同样给她指引了很多方向。

  梅舒说:“你是不是得感谢我?多亏那天陪着我去医院看唐鸿锦,才在无意间碰见霍医生,认识了柳教授。”

  “谢谢。”宁荞扬起脸,笑眼弯弯。

  梅舒哪里想到宁荞的道谢竟这么爽快,看着她清澈明朗的笑容,她失笑,摇了摇头:“宁荞,我开玩笑的,是我应该谢谢你。”

  梅舒和很多人一样,想要感谢宁荞。

  这次宁荞恰好与柳教授相识,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但她对自己的帮助,在自己彷徨无助时给的温暖与力量,却是实打实的。

  “不用谢我。”宁荞笑吟吟道,“我什么都没有做。”

  “胡说!”梅舒的语气难得激动。

  梅舒想,其实宁荞在无意间影响了很多人。

  仅仅是她知道的,就有差点被余巍然耽误一生的崔妙妙,还有因名字而自卑的周怡。

  而再往前细数,多的是她不曾听说的过去。

  就像宁荞在医院偶遇的霍医生,也是因多年前的感动与恩情,才向柳教授推荐了她,为宁荞的未来,铺下更厚的基石。

  好心人,总会得到好的回报。

  她盼着有朝一日,当她学成归来,也能给宁荞带来一定程度上的回馈。

  当然,梅舒更希望她不“稀罕”,也不差这么一点回馈。

  因为宁荞将来的人生,应该是毫无低谷,绚烂而光明才对。

  -

  梅舒出国留学之后,宿舍里就只剩下三个人。

  周怡说,也许等到这个学期结束,大三开学,学校会将新生分配到她们宿舍。

  不过到底有没有新生转进这宿舍,还是个未知数。

  宿舍里三个人,没有抱着多少期待,但同时也并不抵触。

  经历过这么多事之后,崔妙妙再也没有主动惹过事。家里的继母既不能担事儿,又不值得信赖,崔妙妙想要照顾好自己的奶奶和弟弟,在学业上就必须更加用心,毕竟将来分配单位的好坏与否,与她在校的表现挂钩。

  周怡和宁荞的关系越来越好,时常将自己的烦恼告诉她。

  她的烦恼并不是什么天大的事儿,很多时候,说到最后,周怡自己都有些难为情。

  “我这算不算自寻烦恼?”她问,“有人追求我,我不喜欢,拒绝就好了呀。可我没办法拒绝,怕让别人难堪,怕自己处理问题的方式不合适。”

  “那怎么办?”宁荞好奇地问,“为了不伤害别人,就伤害自己吗?”

  “这也不合适。”周怡说。

  “就是呀。”宁荞笑道,“周怡,不必跟每个人都搞好关系的,这太辛苦了。你要以自己的感受为先,其他人都是其次。”

  这不是宁荞第一次这样对周怡说。

  而周怡,每多听一次,就像是多吃了一颗定心丸。

  她挠头:“那一会儿他约我去图书馆,我就不去了?”

  “不去!”宁荞坚决道。

  “好。”周怡说,“我找个借口,就说早就和你约好了。”

  “你再怂一点?”宁荞抬眉。

  周怡咧开嘴角:“我开玩笑的!”

  -

  一九七九年的七月份,江奇第二次参加高考。

  这一年的复读,他倾尽全力,从走进考场的那一刻起,心底就隐隐有一道声音告诉自己——

  这波稳了。

  等到走出考生,心底的呐喊声愈发响亮。

  真的稳了!

  江果果问:“三哥,我们今年还有希望成为同班同学吗?”

  “没有。”江奇斩钉截铁,“你哥永远是你哥,这辈子也不可能跟你当同班同学。”

  江果果遗憾道:“可是——”

  然而她话还没说出口,就对上爷爷带着责备意味的眼神。

  江果果默默将晦气话吞回去。

  当然了,江果果也是盼着她三哥考上大学的。

  “大院里的婶子们都说,整个军区大院里,就属咱家出的大学生最多。如果三哥也考上,咱家就有四个大学生了。”江果果欢喜道。

  “哪里有四个?”江珩问。

  “一个是小嫂子,一个是有可能考上大学的三哥,还有一个是你呀。”江果果说,“我问过啦,军校毕业的学生,也是大学生。”

  “这不只有三个吗?”江奇问。

  宁荞唇角翘起:“你怎么能把江果果同学落下?”

  江果果挺起胸脯。

  就是,很明显,她是准大学生啊!

  这一个暑假,一家人等待着江奇的高考成绩,都很淡定。

  江奇直到现在才终于闲下来,有工夫好好研究想要报读的大学和专业。他不知道该怎么选专业,不过小嫂子是过来人,给了他不少建议。

  大学还是要好好念的。

  江果果说,即便未来他想成为一名厨师,有知识有文化的厨师也比文盲厨师吃香。

  “为什么?”江奇问。

  江果果坚定道:“知识就是力量!”

  江奇知道江果果就是在胡说八道。

  学习能改变命运,但并不是改变命运的唯一途径,这是大哥在他小时候告诉他的。

  只不过,眼看着自己已无望成为一名厨师,江奇不得不换一条路来走,比如考大学。

  如果被大院里其他军属们听见他说的这番话,估计得在私底下骂人。这么多人都考不上大学呢,结果对江奇来说,这还成退而成其次的选择了?

  但江奇到底还是成熟了些,这些话都是关起门说的,很低调。

  毕竟高考成绩还没真正出来,他就怕自己太过于自信,到最后真要痛哭流涕和妹妹做同学。

  江奇结束高考,一家人在家里不必轻手轻脚。

  江源寄来一封信,说是在八月上旬,他会带着对象回家。

  大家就又忙碌起来。

  家里的大家长是江老爷子,老爷子使唤江奇和江果果,将他干休所的房子打扫得干干净净。

  而江珩和宁荞在家,也做好万全的准备。

  如果说爷爷是大家长,他俩就是二家长。这年头,带着对象回家做客,便是奔着结婚去的,小俩口看着江源长大,现在他要带着对象回来,宁荞居然还有些紧张。

  “紧张什么?”江珩不解地问,“我们不是见过他对象吗?”

  他俩见过夏月明。

  但那都是很早很早以前的事了,宁荞倒是对这位脸蛋圆圆的女同学有点印象,但江珩,就算在路上碰见她,都不一定能认得出来。

  “以前是同学,现在是媳妇,不一样啊!”宁荞说,“我们得做好准备!”

  江珩失笑:“好,怎么准备?我听你的。”

  “家里要准备好吃的吧?”宁荞说,“我们是不是得一起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饭,才算待客之道?”

  “我们做得出一顿丰盛的晚饭吗?”江珩语气真挚。

  宁荞:……

  下厨做饭是需要一些天赋的,江奇做的饭菜,色香味俱全,端上桌特别漂亮。而她和江珩做的饭菜,顶多就只是凑合着吃。

  作为待客的“酒席”,似乎拿不出手。

  “下馆子吧。”江珩说。

  “好!”宁荞答应下来,又问道,“我们要跟她聊什么?”

  江珩沉思片刻:“聊工作?聊成家立业之后的催生问题?”

  宁荞听出他语气中的揶揄,伸手捶他:“江珩同志!”

  江珩低笑,将她的手握住。

  “我们又不是长辈,不考虑这些。”江珩说,“把难题留给爷爷,咱俩到时候就光——”

  “光顾着吃?”宁荞抬眼。

  “对。”江珩眼底笑意渐深。

  在海岛的那段时光,让宁荞心中生出责任感,总觉得弟弟妹妹的事,得由他们小俩口扛在肩上。

  然而实际上,如今弟弟妹妹们都长大了。

  在他们还小的时候,几岁的年龄差似乎有很大的悬殊,可其实兄弟俩只比宁荞小五六岁。

  现在江源到了成家的年纪,宁荞甚至还没到二十五岁,哪来这么大的差距。

  小俩口不算是长辈,弟弟要带对象来见家长,他俩不用顾及这么多。

  只管安心当爷爷的跟班儿,放心吃瓜。

  等到八月初,一大家子人都在等待江奇的高考成绩,以及江源的对象赶紧登门。

  那天下午,江源与夏月明抵达京市。

  出于对弟弟对象的重视,小俩口带着江奇和江果果一块儿去火车站接她。

  一路上,宁荞和他们有说有笑。

  当车窗外的风景掠过眼前时,江奇说道:“突然想起以前小嫂子第一次发工资,我们一家人一起出去玩的事儿,真是时光荏苒啊!”

  江珩唇角扬起:“果然是文化人。”

  江奇只敢在心底嘀咕。

  果然是阴阳怪气人!

  “小嫂子,你有觉得时光荏苒吗?”江奇问。

  宁荞期待着一会儿的见面呢,一时没太大感触。

  “二哥要带嫂子回家了,以后三哥也要带嫂子回家。”江果果不无惆怅道,“我们是不是不能喊小嫂子啦?”

  宁荞一个激灵。

  难道改喊大嫂子?

  这下有时光荏苒那味儿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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