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学弟是娇气病美人 第34章

小说:竹马学弟是娇气病美人 作者:板栗丸子 更新时间:2024-08-18 11:53:45 源网站:顶点小说
  况穆看着空荡荡的床铺, 脑袋一片发蒙。

  他又转过身去洗手间看了一圈,洗手间里也是一片暗黑,里面也没有人。

  黑暗放大了况穆的想象力,一下子他什么想法都冒出来了。

  这时候门外又传来一声脆响, 那声音很轻很轻, 却清晰的传入了况穆的耳朵里。

  况穆身子抖了一下, 脚尖都不自觉的勾紧了, 他循着声音走出了季时礼的房间,或许是担心季时礼的心情太过强烈, 况穆一个人走在漆黑的走廊,竟然忘记了害怕。

  书房里养着蜘蛛的照明灯还在亮着,深蓝色的冷光从门缝里探了出来。

  咔哒。

  又是一声脆响。

  况穆走到书房门前, 手指摸上了扶手,却没有立刻按下房门。

  自从上次他知道季宵焕在书房里养了蜘蛛, 就再也没有进过这件房间。

  那种毛茸茸又多足的生物在他的心里留下了很大的阴影, 只要是想一想况穆就觉得浑身发毛, 恨不得把那天蜘蛛还爬到他手上的事情从脑子里掏出来,彻底的给遗忘了。

  季宵焕也每日将这个房间上锁,再也没有打开过,而现在不知道怎么的, 这个房间的门锁居然开了......

  况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拉开了书房的大门。

  屋内的蓝光如同瀑布一般倾泻而出。

  上了锁的蜘蛛盒子此时正大敞着。

  季时礼穿着一身纯黑的睡衣, 靠坐在高脚凳上, 手里拿着一个细长的枝干探入玻璃箱里,指尖微动在挑逗那些蜘蛛。

  他的眸色冷淡,那副样子就像和在跟小白玩逗猫棒时一样的悠闲。

  有两只大蜘蛛已经顺着枝干,爬上了他的手臂, 可是他也丝毫的不怕,像是完全感觉不到蜘蛛的攀爬一样。

  现在的季时礼没有带眼镜,蓝色的灯光照亮了季时礼的半张脸,竟然显得他的容貌凌厉却又冒着一股难言的戾气。

  他另一只手里拿着一只正在活动的虫子,缓缓的探向蜘蛛的嘴边,眼神专注,甚至连况穆开门的声音都没有听见。

  “季时礼!”况穆眼看着他拿着食物的手指要伸到蜘蛛嘴边,急的大叫了一声。

  季时礼转过身对上了况穆的眼睛。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或许是房间里的蓝光太过诡异,又或者是季时礼现在没有带眼镜,以往季时礼总是充满笑意的眼睛,此时正阴沉沉的望着况穆,冒出如蛇一样的寒光,映衬的整个人都生冷的可怕。

  况穆对上那样的目光,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他放轻了声音又叫了一声:“季时礼。”

  这时季时礼皱了一下眉头,他侧过头淡淡的吸了一口气,冷若冰霜的眉眼一点点的消融,等他再回过头时已经恢复了往时的模样,望着况穆笑了笑,目光乖巧。

  眼看着一只蜘蛛顺着季时礼的胳膊就要爬到他的脖颈了,况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两步冲上去,拽着蜘蛛的大长腿把它扔进了玻璃箱里。

  还剩下一只大红色的蜘蛛,况穆实在是不敢下手了,他急的眼睛通红的,手指敲了敲玻璃说:“这些蜘蛛是有毒的你知不知道!快把蜘蛛放回去!”

  季时礼点了点头,将手伸到箱子里的一个树枝处,那个蜘蛛像是能感受到他的想法一样,迈开大长腿爬上树枝上。

  况穆急忙将季时礼的手拔了出来,砰的一声将玻璃箱合上,又上了大锁。

  做完这一切,他才手撑着玻璃板,缓缓的松了一口气。

  况穆刚刚差点要被季时礼给吓死了,他一向受不得吓,现在觉得腿都一阵阵的发软。

  季宵焕养的那些蜘蛛他后来有上网查过,和季宵焕说的一样,那些蜘蛛确实都是有毒的,虽然不至死,但是会引起肌肉痉挛,整个过程十分的痛苦。

  要是季时礼在他的照顾下被咬了,他可真不知道怎么和季宵焕交代。

  况穆有些恼怒转头看向季时礼,想要说他两句。

  可是对上季时礼那双纯善的眼睛,况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或许是况穆很害怕蜘蛛,所以他实在是想不通这季家的兄弟俩,怎么一个比一个胆大,还都爱玩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季宵焕就算了,可季时礼今年才十岁.......

  这时季时礼拉了拉况穆的衣角,从兜里掏出来了小本子,又开始一笔一画的写字。

  ——况穆哥哥对不起,我不知道蜘蛛有毒,让你担心了。

  写完季时礼仰起头,双手将纸条伸到况穆面前,眼睛凝视着况穆。

  季时礼的瞳色比寻常人都要浅,在那双浅棕色的眼眸中像是什么情绪都藏不住,而现在那双眼睛里充满了内疚和自责。

  被这样一双眼睛望着,况穆有什么气都发不出来了,他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摸了摸季时礼的头说:“下次别这样了。”

  季时礼乖乖的点了点头。

  况穆带着季时礼回到了卧室里,刚刚季时礼告诉他,他晚上因为怕黑睡不着才去书房里看蜘蛛。

  况穆很理解那种怕黑的滋味,于是他给季时礼的卧室里也插上了小夜灯,并且站在床边对他说:“你睡吧,我先看着你。”

  季时礼躺在床上,面容恬淡,他双手合在一起放在脸侧做了一个睡觉的姿势,然后笑笑的闭上了眼睛。

  况穆站在床边看着季时礼的侧脸,脑海里却猛地浮现出刚刚季时礼目光阴沉的模样。

  那种样子的季时礼和眼前这个睡颜美好的孩子怎么都难以重合。

  后来况穆晃了晃脑袋,觉得或许是书房里灯光昏暗,他看错了。

  眼看着季时礼呼吸渐渐均匀,况穆才感觉紧绷的神经猛然一松,腿也软的有些走不动了。

  他拢了拢肩膀上的披肩,扶着楼梯扶手,脚尖踏在楼梯上,一步步的挪下楼梯。

  正当他走到了扶梯的转弯处,电梯叮的一声响了,楼梯门的打开,季宵焕手里拎着外套,走进了客厅,一抬头就看见况穆站在楼梯处。

  客厅的光线很暗,况穆手扶着扶手,一步步的走下楼梯。

  他穿着一身松松垮垮的真丝睡衣,肩膀上搭着黑色的羊毛披肩,随着走路产生的风细薄的衣料紧贴在况穆的腰间,勾勒出他姣好的身形,窄细的腰身,瞧着格外的勾人。

  况穆问:“你怎么回来的那么晚?”

  况穆一边问一边朝季宵焕走近,而季宵焕却一言不发,他只看了况穆一眼,将外套扔到了沙发上,走到茶几前,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冷水,仰头喉结滚动,两口将玻璃杯里的水全部都喝了下去。

  况穆愣了愣,刚刚季宵焕从他的身边经过时,他闻到季宵焕身上有一阵很浓重的酒气。

  季宵焕喝的好像有点多,他放杯子的时候,身子摇晃了一下。

  况穆立刻向前两步,抬手扶住季宵焕的胳膊:“你喝多了。”

  况穆的手还没有触及到季宵焕的胳膊,就被季宵焕一把抓住,季宵焕滚烫的手心贴在况穆的微凉的手背上,就像是火遇到了冰。

  况穆的手被季宵焕抓的生疼,可是他却半分没有挣扎,反而因为感受到季宵焕身体的温度,他的身上也蹭的一下热了起来,脸颊渐渐染上了绯红。

  那种浓重酒味若是出现在别人的身上,况穆会觉得很厌烦,可是是季宵焕的味道,况穆便觉得那种酒气似乎还挺好闻的。

  季宵焕看了况穆一会,又一言不发松开了况穆的手,直起身子转身就走。

  季宵焕距离况穆很近,即便是客厅里灯光昏暗,可是况穆还是一下就看见了季宵焕身上有伤。

  好几道划痕,顺着季宵焕的脖子一直划到了他的耳朵。

  那些划痕像是人类的指甲划出来,可是凶狠的程度却像是刀片,有两道划痕甚至把季宵焕脖子上的肉都扣了出来,血顺着伤口染湿了衣襟,血肉模糊。

  况穆倒吸了一口冷气,眼睛一下就红了,他一把拽住了季宵焕的手,抖着声音问:“这是怎么回事?!”

  季宵焕侧过头看着况穆,没说话。

  况穆胸口剧烈起伏,他慌乱的四处张望了一圈,跑到客厅的开关前打开了大灯,然后又跑着到了季宵焕身前。

  客厅瞬间被照的特别的亮。

  况穆这下看的清楚,季宵焕不仅脖子上有划痕,手背上也一大片的青紫,剩下的伤全部被盖在了衣袖下面。

  况穆颤抖的抬起手,想要抓住季宵焕的胳膊,撸开他的衣袖查看他的伤势,却又迟迟不敢抬起手。

  季宵焕受伤了这件事情,让况穆的心脏绞痛,那种窒息的感觉甚至比伤在他的身上还要痛,他深怕会看见让他更痛的那一幕。

  况穆狠狠的吸了两口气,转身拿过茶几上的医药箱,不由分说的将季宵焕拽到了沙发上坐。

  他颤抖着手打开了碘酒棉,却夹了好几次都夹不起来,最后况穆狠狠的揉了揉眼睛,忍住了满眼的眼泪,夹起了棉花,侧过身一下下的将碘酒涂在了季宵焕脖子上的伤口上。

  这样近距离的看,季宵焕的伤口更加触目惊心,干涸的血迹一旦被涂开,新的血又流了下来。

  涂着涂着况穆又哭了,他的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眼睛花的甚至看不清楚季宵焕的伤口,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

  “你是不是打架了啊........”

  况穆哭的手都在剧烈的颤抖,夹子上的棉花掉到了季宵焕的脖颈处,又顺着滚到了他的身上。

  季宵焕将身子向后退了退,淡声的说:“况穆,你还是不要管我的事情了。”

  “为什么啊?”况穆仰起头,一双大眼睛哭的泪眼婆娑,眼泪顺着眼角不停的往下滑。

  见季宵焕不答,况穆又问:“为什么不让我管啊........”

  季宵焕依旧不语,只是用那一双黑沉的眼睛看着他。

  眼前的这个场景,又让况穆想到了上次他手指受伤,季宵焕替他上药,那时候季宵焕的动作明明那么温柔,却语气的生硬的推开他。

  他那时候告诉况穆,我们回不去从前,我们之间最好的关系就是陌生人。

  想到这里,况穆很艰难的问:“是因为我们要做陌生人吗.........”

  季宵焕沉默了一下,应着他的话说:“对。”

  听见季宵焕的这个“对”字,况穆一下憋不住了,他纤细的手猛地的抓紧了季宵焕的衣领,上身半倚在季宵焕身上,仰着脸哭喘着说:“你和我认识了十几年,现在我住在你家.......我们每天一起回家,我被人关在仓库里你会来救我,我生病了你会陪着我,我做噩梦了你会抱着我......我们怎么可能是陌生人啊.......”

  胸腔里那滔天的委屈和伤心几乎快要把况穆整个人都涨破了,他抖着声音问:“你为什么非要这样啊......”

  “你为什么总是要推开我啊,哥.......”

  况穆的眼泪就像停不住的水龙头哗啦啦的往下掉,所有的委屈都像是要在这一刻崩溃,他自从来到这里哭了无数次,伤心了无数次,可是从来没有一次让他哭的那么的委屈。

  “陌生人”这三个字不是季宵焕第一次说了。

  况穆也早就应该听习惯了,可是今天晚上这三个字就像是一般尖刀,割断了他心里紧绷的那根弦,眼泪和悲伤如同泄了洪的洪水,铺天盖地的几乎快要将他淹没了。

  季宵焕看着况穆,眼里情绪翻涌,但最后他也只是声音平淡的说:“别哭了,会吵醒时礼。”

  况穆红润的嘴巴颤抖了两下,牙齿咬紧了下唇,闭上眼睛不再说一句话了。

  他的胸脯还在剧烈的起伏,手臂狠狠的蹭了一把眼睛,低下头在医药箱里不停的翻找,从季宵焕的角度正好能看见况穆的眼泪一滴滴的落在药箱里,哭的竭力又抑制。

  最后况穆找到了一块纱布,他转过身将纱布贴在了季宵焕的伤口处,然后抬起手砰的一声合上了药箱,转身进了卧室,关上了大门。

  季宵焕看着况穆消失的方向,从兜里拿出一盒烟,点了一根吸完,也上了二楼。

  二楼的走廊很黑很静,季宵焕没有开灯,双手插在兜里,一步步的向前走。

  等到他路过季时礼卧室门前时,房门忽然打开了。

  季时礼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盯着季宵焕脖子上的伤口看了一会,用手语比划着。

  ——是不是奶奶又生病了?

  季宵焕没有说话。

  季时礼皱紧了眉头,又比划。

  ——我要去看奶奶。

  季宵焕抬手揉了揉季时礼的头发,声音低哑的说:“睡觉。”

  从那天之后,况穆和季宵焕的关系一夕之间冷回了原点。

  前一段时间季宵焕虽然对况穆不热络,但是自从况穆住进季宵焕的家里,两个人的关系缓和了许多,有时候季宵焕甚至还会让着况穆。

  可是现在季宵焕早上起的更早了,况穆没有起床他就上学去了,晚上又等着况穆睡着了才回来,两个人一天连一面都见不上。

  况穆也和季宵焕堵着一口气,不再主动粘着季宵焕。

  于是几天过去了,两个人愣是连一句话都没有说。

  三天后,季时礼的父母出差回来,季宵焕将季时礼送走了,况穆在家更是连个人都见不到了。

  每天房子空落落的,时不时会让况穆产生一种错觉。

  他总是在想,他和季宵焕住在一起是不是他做的一场梦。

  其实这只是他一个人的家,季宵焕依旧不在他的身边,每当这时他就开始疯狂的在家里寻找季宵焕存在的踪迹。

  他冲到衣物间轻嗅季宵焕的衣物,在厨房里抚摸季宵焕的餐具,在客厅里看见季宵焕的照片.......种种这些才能让他清晰的认识到,这不是一场梦。

  况穆在家里又呆了两天,实在是受不了自己的胡思乱想,他顾不上自己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好,就收拾书包去上课了。

  他去了学校才知道学校要在周末举行一场秋游,目的地是郊区的一处名胜古迹,时间是两天一夜,学生们可以自愿报名,每个人需要交200元的旅游经费。

  “况穆,你去不去啊?”一下课秦米回过头问况穆。

  还没等况穆回答,旁边的任颜撞了撞秦米的身子说:“你想什么呢,你都不愿意去,他肯定不去啊。”

  秦米挠了挠头说:“也是,你说学校多抠门,要是用上课时间带我们去春游,我肯定第一个报名!非要占用周末的时间,谁愿意大周末的去参观什么名胜古迹,真无聊。”

  李明越在一旁不赞同了:“怎么无聊了,和同学一起出去玩多热闹,并且听说那个地方周围有个出名的小吃城,晚上大家可以聚在一起吃饭。”

  秦米瞥了瞥嘴:“我看你是想借此机会去勾搭你的女神吧。”

  李明越一听这话,目光不自觉的朝牛雅怡的方向瞥了一眼,脸一下就红了,缩着脖子不说话了。

  牛雅怡和自己那帮小姐妹也凑在一起讨论要不要去,但是从几个人激动的脸色上面来看,八成是决定要去了。

  到了下午班长开始统计每班去参加的人员名单。

  班长一路顺着座位往后走,秦米和任颜皆是没有报名参加,等走到况穆这排时,李明越先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班长拿起名单问况穆:“况穆,你要参加秋游吗?”

  班长本来也只是例行一问,可谁知道况穆居然点了点头,在名单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周围的人都瞪大了眼睛。

  秦米回过头一脸诧异的看着况穆,脖子都快要拧断了:“.......况穆,你居然去秋游?”

  “恩。”

  “你为什么要去秋游啊?”

  况穆顿了顿说:“我对那个小吃街还挺感兴趣的。”

  秦米皱了皱眉头,不相信这个说辞,但是面对况穆的事情她也一向不多问,只当是况穆心血来潮了。

  到了周末,学校通知的秋游集合时间是早上八点。

  况穆起来的时候季宵焕又已经出门了,况穆草草洗漱了一番,也赶到了学校门口集合。

  学校门口早已经停好了四辆大巴车,车门还没有开,旁边的早饭铺子前聚集了几群男男女女正在说话玩闹。

  况穆的目光在人群里扫视了一圈,果然在一堆高二的人群里找到了季宵焕。

  况穆松了一口气,指尖紧拽着书包带子的力道也松了不少。

  季宵焕正坐在早餐摊子前的一个小矮凳子上,右手的手肘撑着桌子,身子斜斜的靠着桌子,眯着眼睛看着前面两个男生打闹。

  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令他的眉眼间都浮上了一层淡笑,看起来十分的惬意。

  牛雅怡和她的姐妹坐在旁边的一桌上,今天的天气最高温度只有十摄氏度,牛雅怡却穿着一身豆绿色的丝绒连衣裙,光着一双细长的腿,一双眼睛毫不遮掩的盯着季宵焕看。

  这时候一个老师吹了一声哨子,命令大家过来集合。

  一听见集合的声音,早餐铺子的男生有的忙着打包,有的忙着往嘴里塞包子,一时间乱的人仰马翻,季宵焕嘴里叼着豆浆的吸管,不急不缓的站了起来。

  他的目光在扫过况穆的时候顿了一下,随手皱起了眉头,那一双利眼透过人群直直的射了过来。

  这时候刘汉文手里捧着一个大包子也走了过来,包子很烫在他的手里来回颠倒,他有些捧不住了,拽着季宵焕就要赶紧上车:“烫烫烫,焕哥赶紧走,我快拿不住了!”

  季宵焕被刘汉文拽着走了两步,旁边的一群高二男生也都跟着走了,等到季宵焕站在大巴车旁边时,回头又看了况穆一眼。

  况穆遥遥的站在路边,他今天穿着一件米白色的加绒外套,领子周围还有一圈厚厚的绒毛,背着双肩包,双手拉着书包带,看着年纪更小了,安静清冷的模样的和周围的格格不入。

  别的同学都是闹腾的成群结队,只有他是一个人。

  周围的女生男生时不时看着他低声议论,却没有一个人走上前和况穆搭话,像是害怕自己靠近了一点就玷污了况穆身上的干净气质。

  直到老师又催促了一遍集合,况穆才慢悠悠的走到大巴车前面。

  门口一共四辆大巴车,两个车是高一年级的,另外两个是高二的。

  带领高一的老师是一个男老师,嗓门大,他快速的将人名都点了一遍,确定没有遗漏,让大家上了大巴车。

  带领高二的是一个新来的生物老师,那个女老师手里拿着点名单,声音细嫩,一出声就被淹没在喧闹的人群里,一个名字愣是喊了好几遍都没有人搭理,进度比高一的要慢上许多。

  季宵焕站在人群中,耳边听着周围的人叽叽喳喳的声音,拧着眉头揉了揉耳朵。

  “况穆怎么也来了?”刘汉文撞了撞季宵焕的肩膀。

  “不知道。”

  “不知道?他不是和你一起的吗?”

  自从上次季宵焕在仓库里救了况穆之后,在刘汉文潜意识里便觉得况穆和季宵焕的关系还不错。

  现在况穆一个人来参加秋游,没有朋友没伴的,他第一时间想到也是况穆是跟着季宵焕来的。

  “不是。”季宵焕不愿多提况穆的事情,语气也冷淡了许多。

  高一的学生点名完毕,除了牛雅怡在撒娇般的哀求老师让她坐到高二的车上,其他的人都陆陆续续上了车,而况穆却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老师拍了拍况穆的肩膀:“上车了。”

  况穆侧过头看了季宵焕一眼。

  那一眼看的很深,却在对上季宵焕的眼睛时回过头,然后况穆就径直的走上了大巴车。

  季宵焕眯起了眼睛,手指尖不自觉的敲击着手里的豆浆杯,最后他向前走了两步,将杯子扔进了垃圾箱里。

  等到高二折腾完点名已经是十五分钟之后了,牛雅怡不知道怎么求了老师,老师愣是批准她坐到高二的车上。

  一上车她就跟着季宵焕的身后,脸色泛红,就等着季宵焕落座了之后,她就顺势坐在季宵焕的身边。

  可是季宵焕像是丝毫没有察觉到她的心思一般,径直走到了庞全的旁边,一屁股坐下了。

  大巴车位置的预定都有富裕,前面上车的人都坐的松松垮垮的,据说沿途的风景很好看,所以大多数的人都是靠窗户坐着。

  季宵焕这个举动不仅把牛雅怡搞愣了,连庞全愣了一下。

  他本来以为季宵焕喜欢安静,肯定想要一个人坐一排,所以他和刘汉文商量着坐一起打游戏,而现在.......

  “焕哥,这个位置........”

  庞全刚想开口说话,对上了刘汉文的挤眉弄眼,他心里一动,目光在季宵焕和牛雅怡之间来回扫视,愣是噎回了声音。

  “这个位置怎么了?”季宵焕反问。

  “没事没事。”庞全挠着头嘿嘿的笑。

  瞧着座位就这样定了下来,牛雅怡脸色沉了沉,最后只有就近做到了走廊对面的位置上,而刘汉文则做到了庞全前面的位置。

  车子一路往前面开,车里面闹哄哄的,有人聊天,有人吃东西,庞全渐渐的耐不住性子了,开始招呼季宵焕和刘汉文打游戏。

  “来来来,焕哥,汉文咱们开一局。”

  “开搞。”刘汉文一骨碌的爬起身,反跪在座位上,上身倚在靠背处,点开了游戏:“我连你们啊。”

  “好。”

  窗户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照在人身上泛着一股暖意,季宵焕歪在座位上,手撑在扶手处,半眯着眼睛,瞧着是一副快要睡着的懒散模样,可是手指却在屏幕上飞速的运动。

  三个人打了几局,季宵焕感觉有点不对劲了。

  车子已经从市区开到了市外的一个小路上,乡村的路修的不好,坑坑洼洼的,这还不算完,路的前面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大大小小的车堵在一起,一路上走走停停。

  大巴车的司机开车起步猛刹车急,刘汉文背对着前进方向,渐渐的有些吃不消了,他打完了一局把手机甩到一边说:“不玩了,不玩了,操,这车开的老子都晕车了。”

  说完刘汉文就缩回了座位上,闭着眼睛不动了。

  季宵焕也收回了手机,四处看了一圈。

  晕车的人还不止刘汉文一个,有几个女生也苍白着脸安静了下来,连旁边的牛雅怡也从衣兜里掏出来晕车贴,往耳朵上贴。

  季宵焕沉默了一下,抬手点了点牛雅怡的胳膊。

  牛雅怡一抬眼看见是季宵焕主动找他,眼里一下就泛起了亮光:“季宵焕,你.......你有什么事情吗?”

  季宵焕指了指她手上颜色粉粉嫩嫩的晕车贴说:“你还有吗?能不能借我几个?”

  “啊......哦,好的好的。”牛雅怡连忙从兜里拿出来一个卡通盒子,从里面拿出一叠晕车贴递给了季宵焕:“你晕车吗?我这里还有晕车药,你要吗?”

  说完牛雅怡拉开书包,拿出一盒包装完整的晕车药,递到季宵焕眼前。

  “谢谢。”季宵焕接过晕车药,笑着对牛雅怡说。

  牛雅怡看见季宵焕的笑容脸一下就红了,她连连摆手说:“不用不用。”目光却紧盯着季宵焕的动作,想要趁着季宵焕吃药的时候,伺机把自己的水递给季宵焕。

  季宵焕却丝毫没有吃药的打算,他垂下眼睛,将药和晕车贴全部放进了他的书包里。

  “焕哥,你晕车吗?”庞全问。

  刘汉文听见这句话,又闲不住的转过头,眼睛从座位的缝隙往后看,声音有气无力的说:“晕车是真他妈的难受,焕哥,你现在一定能感受到我的痛苦。”

  “感受不到。”

  季宵焕很快的将书包都收拾好,站起身就要走,牛雅怡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季宵焕的一衣服说:“你要去哪里啊?”

  “就是,焕哥你去哪啊?现在还在堵车呢。”庞全也仰着头问。

  庞全的声音不小,车里人的目光一下全部聚集到季宵焕的身上,季宵焕没理庞全,而是抚开了牛雅怡的手,笑的很礼貌的对她说:“谢谢你的药,晚上请你喝奶茶。”

  说完季宵焕就头也没回的向前走,只见他走到了司机的旁边,低头和司机说了几句话。

  司机往窗外朝前面看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按下了仪表盘上的一个按钮。

  吱啦一声,大门打开了。

  小路上的车一辆紧挨着一辆堵成了长龙,一眼望不到尽头,如果说之前还可以稍微前进一下,现在可好每一辆车挨得死死的,连动都动不了。

  高二一车的人都探着头朝窗外张望,想要看看季宵焕打算做什么。

  却看见季宵焕从高二的车上走下去,走到了前面高一的大巴车前,他抬起手,铿铿吭两下敲了敲门。

  过了一会,高一大巴车门开了,季宵焕径直走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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