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能让他这样细心对待的,只有他的女儿了。

  陆岑岑有些无语,她刚才还觉得南洙决挺撩的,结果他居然这样说?

  我想跟你谈恋爱,你居然想当我爸爸!(南洙决:???这难道不是一句情话吗?)

  她气得不想看他,稍微避开一些他的目光,说:“南总,你不是困了吗?你去床上睡吧,等可以出发的时候我叫你。”

  南洙决确实是困,便点点头同意了,起身去卧室里睡。

  他不在,陆岑岑可算是能静下心了,索性把后面几天的开课程也给预习一遍,到时候就算拿不到一等奖学金,三等奖学金也是五万块呢。

  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她爱的更多的确实是钱。

  钱是她奋斗的原动力,是她积极进取的最大犒赏。

  快到点的时候,她过去把南洙决叫醒,然后两个人一起去了学校。

  车停好,还有五分钟就上课了,陆岑岑刻意比他先一步跑进教室,站在门口便瞧见花劳冲她挥手,她便走了过去。

  在花劳旁边的位置坐好,陆岑车从包里掏出装在粉色礼物盒里的旗袍交给她,这盒子就是昨天装战袍的,来之前陆岑岑把里面的战袍塞进柜子最里面的地方,专门把盒子腾了出来。

  “你的衣服,我已经洗好啦,谢谢你。”

  花劳看都没看,便把盒子塞回包中了,对昨天的事憋了一肚子的话想和她说,可还没说,上课铃声就想起来了。

  南洙决走进来之后,花劳立马进入她的花痴听课状态,双手捧着小脸,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讲台上的人。

  陆岑岑翻开课本,也打算好好听课。

  可这时候她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她看了一眼,是个不认识的号码,便直接给挂了。

  结果没过多久,那个号码又发来一条信息,信息里是一张诊断书的照片。

  陆岑岑脑补的是谁的小娇妻怀孕,发诊断书发错号码了?

  她将照片点开放到了看,看见表头写的是:

  姓名:苟谦任,年龄:30,性别:男,诊断结果:颅内出血,全身多处粉碎性骨折……

  诊断结果其实写了一大段,但是医生的字很龙飞凤舞,她只能依稀辨认出前面几个字。

  陆岑岑心里咯噔一声,他昨天不好好好的,怎么突然这样了?该不会赖到她头上吧?

  她给这个号码回了一句话过去:“你因为太渣被雷劈了?”

  那边的消息也很快回来:“陆岑岑,我是夏筱珊。谦任昨天下楼买粥的功夫被人打成这样,医生说肯定活不过今晚了。”

  陆岑岑双眼立即就亮起来了,回:“那房子就是我的了。”

  幸好隔着屏幕,陆岑岑看不见夏筱珊气得直发抖的样子,夏筱珊也看不见陆岑岑嘴角上扬的样子。

  隔了好几分钟夏筱珊又回了句话来:“陆岑岑,你可以啊,现在都学会雇凶鲨人了!谦任好歹跟你交往了五年,你居然如此绝情!我不会就这么轻易算了,我一定要告你蓄意伤人,让你下半辈子在牢里度过!”

  陆岑岑扫了一眼消息,懒得再回复她了,又不是她做的,要告就去告。

  一条短信一毛钱呢,夏筱珊不值得她浪费三毛钱。

  不过苟谦任到底是谁打伤的?

  一定是和昨天漫展上的事有关吧?她是被赵a和赵b给救下来的,难道后来打人的也是他们俩?

  她挺不希望是他们俩的,毕竟是把人打的快死的那种,对于她这么个良民来说挺可怕的。

  赵家兄弟是混那圈子的,如果不是他们俩干的,应该也知道一些内幕,陆岑岑就把他们俩拉了个群,在群里问他们。

  陆岑岑:“苟谦任被人袭击,据说快没命了。你们俩知不知道是谁干的?”

  赵b立马就招认了:“老板娘,我们下手很有分寸的,绝对不会伤到人命,挺多躺半个月。你别被骗了,那人肯定是故意往严重里说,想要你同情他!”

  赵a:“弟啊,你咋这么蠢,老板不是说了不要给老板娘知道的吗?老板娘就问一句话你把啥啥都招了。”

  “……”陆岑岑盯着手机屏幕默默无语。

  现在不仅知道是你俩打的人,还知道是南洙决背后指使的。

  没想到,南洙决一世遵纪守法的英名,居然毁在你们俩手里。

  赵a似乎也发现自己说错话了,他又把消息给撤回了。

  然后发:“老板娘,既然你已经看见了,咱俩也不否认,人确实是我们打的,不过你放心,他不敢报警,他还想下毒害你,那全程我都录下来了,垃圾桶里的毒药也翻出来了,到时候我们和他都是杀人未遂,谁怕谁?”

  赵b:“就是就是,我俩干这个最拿手了,老板娘不用怕。”

  陆岑岑盯着那令她很无语的称呼,给他们俩发了句:“别叫我老板娘。”

  赵a:“弟,你看,我说小姑娘都不喜欢自己被叫老什么吧?”

  赵b:“我知道了,以后叫板娘。”

  这俩二货……

  陆岑岑:“你们以后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赵a:“好的,岑姐。”

  赵b:“好的,岑姐。”

  陆岑岑想到昨天是他们俩救了她和花劳,还没来记得道谢,就又发了句:“昨天的事谢谢你们俩,有空请你们俩吃饭。”

  赵a:“岑姐客气了,老板给我们俩好高的工资呢,保护你是应该的。”

  见他这么说,陆岑岑就真不客气了,她也不是真的想请人吃饭。

  她又发了个“害羞”的表情包,好奇地问:“你们俩平时多在哪里监视我?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发现过你们?”

  赵a:“岑姐,你千万不要这样说,老板知道咱俩会完蛋的。”

  赵b:“老板说了,我俩在保护你的时候千万不要干涉你的生活,我们俩没有监视你,是保护不是监视!”

  陆岑岑忍不住想笑,她都没想到这一层,就是打的习惯就打上去了。

  她赶紧回:“好好好,是保护,不是监视,我没有指责你们的意思。那你们俩会把我的事事无巨细的告诉南总吗?”

  赵a:“绝对没有!要是什么都和老板说,什么都去干涉,那就是真的监视和跟踪了。那和变态有什么区别?我们老板是出了名的遵纪守法,绝对不会做变态做的事的!”

  赵b:“对,我们老板说了,保护不是畸形的占有欲!”

  陆岑岑现在明白了,南洙决在他们俩心中一定是特别的伟光正,这俩人才会这样着急维护他。他俩对南洙决的心意太令人感动了。

  这要是给coco看见,又是一耽mei同人漫大作。

  想着就不知觉的笑了起来,忽然身边的花劳碰了碰她,陆岑岑回神来,看向她问:“干嘛?”

  花劳紧张地看了一眼讲台,然后小声跟她说:“南老师喊你起来回答问题。”

  陆岑岑蹭的一下站起来,看着讲台上脸色深沉的南洙决,有些心虚。

  她连南洙决问什么都不知道……

  她坐在最后面,隔着整个阶梯教室和南洙决四目相对,南洙决的脸色更加森冷。

  同学们都在窃窃私语,不晓得是不是在看她笑话。

  陆岑岑给南洙决使眼色,好歹一日上下属百日恩,希望南洙决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就这么算了吧……

  可南洙决却说:“你就这样站着听吧。”

  陆岑岑:“……”

  虽然心里不服,可老师教育她理所当然,她再不服也只能憋着,不过还有十分钟就下课了,下节课她应该可以理所当然地坐下了吧?

  却没想到,南洙决居然在下课的时候说,要把两节课连上,占用下课十分的时间,然后提前十分钟下课。

  他长得帅,他说啥同学们都没有异议。

  他一定是故意针对她的!

  陆岑岑就这么站了足足一个小时,下课的时候都感觉腿不是自己的了,扶着桌子慢慢地坐下来,握起拳头捶捶有些麻的动弹不得的腿。

  花劳也还没离开,抱着自己的包羡慕地看着陆岑岑说:“岑岑姐,南老师居然喊你的名字把你叫起来了,他居然知道你的名字了哎,你好有福气啊!”

  陆岑岑张口就说了甄嬛传里怼妃的经典名句:“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

  花劳连连点头:“要啊!能被南老师记住名字,站一个小时算什么!站一个学期我都愿意,我还能减肥呢!”

  “……站着不能减肥,只能让腿更粗的好吗妹妹。”陆岑岑无语地说。

  花劳还沉迷在南洙决的帅气中,捧着脸满眼希冀地说:“你说我怎么才能叫南老师记住我的名字呢?”

  “你好好努力,毕业后给鸣世投简历,他能记住他集团里每一个人的名字。”顿了一下,陆岑岑补充说,“我是听说的。”

  花劳点点头:“嗯!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学习的。”

  真没想到南洙决还有令学生奋发向上的功效,j大请他来教课真的没请错。

  陆岑岑感觉腿稍微好些了,收拾书本站起来,对花劳说:“你回宿舍吗?不回的话我现回了。”

  “回,咱俩一起回去。”

  花劳也赶紧站起来,和她一起往宿舍去。

  在博士生宿舍分开后,陆岑岑进入电梯便掏出手机,夏筱珊又给她发了好几条消息,都是在跟她说苟谦任多惨,让她去看看的。

  她还真的有点想去看看了……同情是不可能同情的,就是想去问问,他要是真的嗝屁了,房子能还给她不?

  她在想要怎么回夏筱珊,从电梯下来的时候依旧盯着手机往前走,没注意走廊里站着一个人。

  就在她快撞上那人时,那人突然伸出手按住了她的脑门。

  南洙决那不疾不徐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走路别玩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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