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在一阵仓促的敲门声后，卫琼随意地趿着拖鞋，脑袋上顶着个“鸟窝头”就边开门边怨声载道：“谁啊，那么早就来扰民我可是要报警的。”
但当看到眼前是满脸堆笑的王雄时，卫琼从内心深处散发出一种嫌弃的气息，那是一种双休日都不让人睡好觉的嫌弃，直接甩给站在门外的王雄看。
“诶诶老同学，怎么了啊，见了我就一脸无精打采的样，别介啊。”王雄硬生生地把自己挤进了屋内，随即反手将门关好。
“哎呀你出去出去，谁让你进来的，大早上的还让不让人睡个安稳觉了！”卫琼眯着双眼盘腿坐在沙发上，怀里还抱着个超大的靠垫。
“拜托啊老兄，都快十一点了，您这是唱哪出啊，话说就算是你这咨询室也早该开门营业了吧。”
王雄似笑非笑的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中掏出一叠资料文件，看样子心情非常的好。“你不是说等有事儿了就来找你么，你看，这不我就来了。”说着，他扬了扬手中的档案袋。
“你都来了我还做什么生意啊，我丑话先说在前面，你得补偿我帮你调查的损失。”卫琼抱着靠垫迷迷糊糊地说道。
“cd依着你，快来看看刚拿到的报告，还热乎着呢。”王雄摆出只有在卫琼面前才会有的嬉皮笑脸的摸样。
“帮我去楼下买份牛肉面，然后再到三条街外的咖啡店买一杯现磨的美式咖啡，否则没精神，免谈！”
“这个点儿了还喝啥咖啡啊，要不等你看完，咱喝下午茶的时候请你喝咖啡。我这儿着急忙慌地找你办事，你摆什么臭架子嘛，胡闹！”王雄一下子把脸阴下来，想要吓唬吓唬卫琼。
“你刚才上楼的时候脚步轻盈，皮鞋底每次接触水泥楼梯时发出的声音非常清脆，碰到二楼那几个老阿姨乱放的杂物时不仅没有像我一样一脚踢开，反而专门腾出几秒的时间特意给杂物挪了窝；进门前并没有尝试握门把手推门而是选择礼貌性地敲门，虽然听上去敲得非常着急，但是并没有表现出你真正火急火燎的样子。综上所述，这份资料里有更新的线索是一定的，但是显然你根据这线索并没有直接得出什么有价值的结论。要么就是你根本没看过这份资料，所以才来找我。”卫琼上下快速翻动嘴皮子，但是全程都闭着眼。
见王雄没有任何反应，卫琼把眼睛眯开了条缝，看了看愣在那里的王雄，补了一句：“还愣那儿干嘛，还不快去帮我买早饭，不买的话就麻烦你出门帮我把门反锁上，谢谢。”
就这样，两分钟后的王雄就莫名其妙地跑了三条街去帮卫琼买咖啡，当然还有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王雄思索着没准一会儿卫琼还会故意差遣他，于是决定在便利店里给卫琼买上一大堆零食饮料，用王雄的话来说就是：好人当到底！送佛送到西！
当王雄拎着大包小包艰难地推开咨询室的门时，发现卫琼早就已经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换上了休闲西服，头发也梳得非常精致，黑框眼镜下藏着一双深邃的眼睛。
见王雄吃力地推开门，卫琼放下手中的资料，啜了一口桌旁的速溶咖啡并指了指挂在墙边的钟说道：“你干嘛去了呀，我平时吃碗面买完咖啡回来只要二十分钟，你却整整用了一个小时。”
王雄想到了一万种被卫琼刁难的情景，却万万没想到居然还会嫌自己的速度慢。
“你看我给你买了那么多吃的。”王雄试图补救一下。
“我从不吃膨化食品。”卫琼没理他，把桌上的资料拿起来，又当着王雄的面扔回了桌上，“资料我都看完了，你也可以走了，我得不出任何信息。”
“别啊，这面还热腾着呢。”王雄用下巴指了指手中的面。
“我吃过方便面了。”卫琼起身伸了个懒腰，望着窗外说道，“你们查到水桶底部有毒物残留，也就意味着我最初的设想应该是成立的——投毒者一定与这寝室的六个人有关，要么就是这六个人中的一个，要么就是与这六个人关系非常密切、走得很近的人下的手，因此范围一下子就缩小了。”
王雄放下手中的大包小包，乐呵呵地走到卫琼身边，“还有呢？还能有点啥思路？”
卫琼转过身，呆呆的看着王雄：“你给的这份资料，一大早就只告诉了我水桶底部有毒物，那四个瓶子里装的是调配好的碘化钾，上面也只有沈灏的指纹。”又耸了耸肩，“就没别的了。”
“你就没得出什么别的结论？”王雄指着桌上的资料问道。
“信息量太少，的确没什么结论不过——你们对醒来的几个学生做过笔录么？”卫琼再次缓缓坐下，打开眼前那碗牛肉面，头也没抬地问道。
“目前还没，这次来主要是想让你参与笔录……”
听到这话，卫琼嘴里含着一大口牛肉面，使劲摇着头，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过了好几秒才把嘴里的东西强行咽了下去。
“你真是够了，绝对不行，这事儿被上面知道了不光要处罚你，讲不定还会处罚我，这倒霉差事儿我可不接。”
“所以我这次是以个人身份叫你出面的，目前我是这个案件的直接负责人，况且今天我没和下面的人说，一会儿私自和你去趟医院，这不就没人知道了么。”王雄解释道。
“也不行，被你这么一折腾，一来我这里生意也做不成，二来帮了你，要是破案了功劳全是你的，没破还会赖在我身上。不行，好坏我都吃亏，我不干！”卫琼严厉拒绝了王雄的请求。
“补偿补偿，你损失的部分我一定补偿！如果破不了案我担着；破了案，拿到的奖金全给你，这下总行了吧。”王雄递上一杯咖啡，但是心中已经开始有点不耐烦了。
“破案的奖金就那么点点，你自己一个人还不够呢吧，不行，我不要。”卫琼没抬头。
“那我个人再资助你点儿，但是你可别趁机打劫啊，你也知道我们干这行不仅危险大，拿的还少，我还得留着钱养家糊口呢！”。
“那这样，除了金钱诱惑，外加查案期间帮我备好三餐，否则你现在立刻马上出门帮我把门反锁上。”卫琼一口口地吃着面，但却把王雄推来的咖啡推得远远的。
“行！就按你说的做！”王雄回答得很干脆，也不想多和卫琼多墨迹，“但是我们说好，你不能再整天这幅吊儿郎当的样查案，一定要积极配合我。好歹我们也共事一场，我发现……你怎么现在变成这样的人了？”
“成，解决了我的收入问题，那么就任你怎么提条件了。”卫琼摘下了眼镜，胡乱地用餐巾纸抹了抹嘴，仿佛没听见王雄对他的抱怨：“我也饱了，走吧，去医院看看。”
王雄表面上一副受够了卫琼的嫌弃样，但心中却松了一口气，因为如果卫琼再次拒绝的话，他下一秒就会甩门出去。不过既然卫琼都答应了，这心态就转变成以前他们一起共事时的那种激动。因为在卫琼不愿提起的过去中，那些年卫琼和自己所创下的破案率，一直是警队第一，直到卫琼离职，也没有一个人的能超过这记录。
到现在也没人能刷新这一纪录。
关上车门，卫琼问王雄身边有没有巧克力，王雄只能耸耸肩，递上一包没拆封的黄鹤楼，而后者却没搭理他，嘟囔了一句“我可不想自己那么早得肺癌。”，王雄苦笑着摇了摇头。
当卫琼快要在车上睡着的时候，王雄用手肘推了推副驾驶座上的卫琼：“到了，这里就是s院。”卫琼努力地睁了睁双眼，打消了自己刚上来的困意。就在王雄停车的空隙，卫琼悄悄的溜到对面的便利店买了两包巧克力。
在和前台亮明自己的身份之后，卫琼和王雄在护士的带领下首先来到了四楼的icu病房，在硕大的隔离窗后，他们俩见到了仍在进行紧急治疗的赵庆。
“他还没醒么？”王雄问身边的护士说道。
“一起送来的五名学生中，就这位是最严重的，因为在他的关节、心、肝、肾等重要器官中都发现少量的铊，并且送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昏迷许久了，所以现在仍在紧急排毒中，但是希望很渺茫。”护士看着窗户对面的赵庆，摇了摇头说道。
“什么叫希望渺茫？”。
“铊盐中毒和别的致死性毒物中毒，例如氰化物、砷化物有所不同。当然如果这类物质过量，死亡是肯定的，但是铊盐若是投放剂量过少，不足以引起死亡的话，给人体所带来的是无法挽回的伤害。”
“比如？”王雄追问道。
“……比如就像现在这样躺着，变成植物人，直到身体的细胞完全枯竭；或者就算有一天他醒来了，铊盐也肯定已经损伤到患者脑部了，想要回到正常生活，肯定是不可能的了。”护士叹息道，“这才多大的一个孩子啊，唉，可惜了。”
“但愿他能醒来吧，至少别再让他的家人再遭受一次打击。”卫琼轻声说道。
在下楼的路上，卫琼问王雄：“你们有没有鉴定过水桶里的水，毒物剂量是多少？或者具体成分有没有鉴定出来？”
“应该就是硫酸铊，量的多少我倒不清楚，没注意看，初检没有得出剂量，不过一会儿做完笔录回局里就知道了。”
来到二楼的普通病房，正巧碰到210病房的医生走出来，王雄连忙迎上去，说道：“医生，你好，我们是s市刑警队的，请问这间是李民的病房么？”。边说着，王雄边摸出警官证给眼前的这位医生看。
医生点了点头，抱起记录版说道：“没错，病人家属也在，就在里面，但是请尽量不要打扰患者休息，他现在仍很虚弱，还是得需要一个恢复的阶段。”
“那么中毒状况呢？怎么样？”卫琼问道。
“这位患者应该可以说是送进来的这几个人当中情况最好的，毒药只是损害了他的肠胃及消化道，给他做了洗胃以后好多了。而且幸好应急处理做得比较好，送来之前用碘化钾做了催吐，再晚点估计就会影响到神经了。”医生冷冷地说道。
在谢过医生之后，卫琼和王雄走到了病房门口，墙上的铭牌上写着：李民。
进入210病房内，只见床上躺着一位虚弱的学生，床头挂着瓶瓶罐罐的营养液，而在床边则支了张椅子，坐着一位女人，手里拿着水果刀和苹果。
但当看到眼前是满脸堆笑的王雄时，卫琼从内心深处散发出一种嫌弃的气息，那是一种双休日都不让人睡好觉的嫌弃，直接甩给站在门外的王雄看。
“诶诶老同学，怎么了啊，见了我就一脸无精打采的样，别介啊。”王雄硬生生地把自己挤进了屋内，随即反手将门关好。
“哎呀你出去出去，谁让你进来的，大早上的还让不让人睡个安稳觉了！”卫琼眯着双眼盘腿坐在沙发上，怀里还抱着个超大的靠垫。
“拜托啊老兄，都快十一点了，您这是唱哪出啊，话说就算是你这咨询室也早该开门营业了吧。”
王雄似笑非笑的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中掏出一叠资料文件，看样子心情非常的好。“你不是说等有事儿了就来找你么，你看，这不我就来了。”说着，他扬了扬手中的档案袋。
“你都来了我还做什么生意啊，我丑话先说在前面，你得补偿我帮你调查的损失。”卫琼抱着靠垫迷迷糊糊地说道。
“cd依着你，快来看看刚拿到的报告，还热乎着呢。”王雄摆出只有在卫琼面前才会有的嬉皮笑脸的摸样。
“帮我去楼下买份牛肉面，然后再到三条街外的咖啡店买一杯现磨的美式咖啡，否则没精神，免谈！”
“这个点儿了还喝啥咖啡啊，要不等你看完，咱喝下午茶的时候请你喝咖啡。我这儿着急忙慌地找你办事，你摆什么臭架子嘛，胡闹！”王雄一下子把脸阴下来，想要吓唬吓唬卫琼。
“你刚才上楼的时候脚步轻盈，皮鞋底每次接触水泥楼梯时发出的声音非常清脆，碰到二楼那几个老阿姨乱放的杂物时不仅没有像我一样一脚踢开，反而专门腾出几秒的时间特意给杂物挪了窝；进门前并没有尝试握门把手推门而是选择礼貌性地敲门，虽然听上去敲得非常着急，但是并没有表现出你真正火急火燎的样子。综上所述，这份资料里有更新的线索是一定的，但是显然你根据这线索并没有直接得出什么有价值的结论。要么就是你根本没看过这份资料，所以才来找我。”卫琼上下快速翻动嘴皮子，但是全程都闭着眼。
见王雄没有任何反应，卫琼把眼睛眯开了条缝，看了看愣在那里的王雄，补了一句：“还愣那儿干嘛，还不快去帮我买早饭，不买的话就麻烦你出门帮我把门反锁上，谢谢。”
就这样，两分钟后的王雄就莫名其妙地跑了三条街去帮卫琼买咖啡，当然还有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王雄思索着没准一会儿卫琼还会故意差遣他，于是决定在便利店里给卫琼买上一大堆零食饮料，用王雄的话来说就是：好人当到底！送佛送到西！
当王雄拎着大包小包艰难地推开咨询室的门时，发现卫琼早就已经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换上了休闲西服，头发也梳得非常精致，黑框眼镜下藏着一双深邃的眼睛。
见王雄吃力地推开门，卫琼放下手中的资料，啜了一口桌旁的速溶咖啡并指了指挂在墙边的钟说道：“你干嘛去了呀，我平时吃碗面买完咖啡回来只要二十分钟，你却整整用了一个小时。”
王雄想到了一万种被卫琼刁难的情景，却万万没想到居然还会嫌自己的速度慢。
“你看我给你买了那么多吃的。”王雄试图补救一下。
“我从不吃膨化食品。”卫琼没理他，把桌上的资料拿起来，又当着王雄的面扔回了桌上，“资料我都看完了，你也可以走了，我得不出任何信息。”
“别啊，这面还热腾着呢。”王雄用下巴指了指手中的面。
“我吃过方便面了。”卫琼起身伸了个懒腰，望着窗外说道，“你们查到水桶底部有毒物残留，也就意味着我最初的设想应该是成立的——投毒者一定与这寝室的六个人有关，要么就是这六个人中的一个，要么就是与这六个人关系非常密切、走得很近的人下的手，因此范围一下子就缩小了。”
王雄放下手中的大包小包，乐呵呵地走到卫琼身边，“还有呢？还能有点啥思路？”
卫琼转过身，呆呆的看着王雄：“你给的这份资料，一大早就只告诉了我水桶底部有毒物，那四个瓶子里装的是调配好的碘化钾，上面也只有沈灏的指纹。”又耸了耸肩，“就没别的了。”
“你就没得出什么别的结论？”王雄指着桌上的资料问道。
“信息量太少，的确没什么结论不过——你们对醒来的几个学生做过笔录么？”卫琼再次缓缓坐下，打开眼前那碗牛肉面，头也没抬地问道。
“目前还没，这次来主要是想让你参与笔录……”
听到这话，卫琼嘴里含着一大口牛肉面，使劲摇着头，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过了好几秒才把嘴里的东西强行咽了下去。
“你真是够了，绝对不行，这事儿被上面知道了不光要处罚你，讲不定还会处罚我，这倒霉差事儿我可不接。”
“所以我这次是以个人身份叫你出面的，目前我是这个案件的直接负责人，况且今天我没和下面的人说，一会儿私自和你去趟医院，这不就没人知道了么。”王雄解释道。
“也不行，被你这么一折腾，一来我这里生意也做不成，二来帮了你，要是破案了功劳全是你的，没破还会赖在我身上。不行，好坏我都吃亏，我不干！”卫琼严厉拒绝了王雄的请求。
“补偿补偿，你损失的部分我一定补偿！如果破不了案我担着；破了案，拿到的奖金全给你，这下总行了吧。”王雄递上一杯咖啡，但是心中已经开始有点不耐烦了。
“破案的奖金就那么点点，你自己一个人还不够呢吧，不行，我不要。”卫琼没抬头。
“那我个人再资助你点儿，但是你可别趁机打劫啊，你也知道我们干这行不仅危险大，拿的还少，我还得留着钱养家糊口呢！”。
“那这样，除了金钱诱惑，外加查案期间帮我备好三餐，否则你现在立刻马上出门帮我把门反锁上。”卫琼一口口地吃着面，但却把王雄推来的咖啡推得远远的。
“行！就按你说的做！”王雄回答得很干脆，也不想多和卫琼多墨迹，“但是我们说好，你不能再整天这幅吊儿郎当的样查案，一定要积极配合我。好歹我们也共事一场，我发现……你怎么现在变成这样的人了？”
“成，解决了我的收入问题，那么就任你怎么提条件了。”卫琼摘下了眼镜，胡乱地用餐巾纸抹了抹嘴，仿佛没听见王雄对他的抱怨：“我也饱了，走吧，去医院看看。”
王雄表面上一副受够了卫琼的嫌弃样，但心中却松了一口气，因为如果卫琼再次拒绝的话，他下一秒就会甩门出去。不过既然卫琼都答应了，这心态就转变成以前他们一起共事时的那种激动。因为在卫琼不愿提起的过去中，那些年卫琼和自己所创下的破案率，一直是警队第一，直到卫琼离职，也没有一个人的能超过这记录。
到现在也没人能刷新这一纪录。
关上车门，卫琼问王雄身边有没有巧克力，王雄只能耸耸肩，递上一包没拆封的黄鹤楼，而后者却没搭理他，嘟囔了一句“我可不想自己那么早得肺癌。”，王雄苦笑着摇了摇头。
当卫琼快要在车上睡着的时候，王雄用手肘推了推副驾驶座上的卫琼：“到了，这里就是s院。”卫琼努力地睁了睁双眼，打消了自己刚上来的困意。就在王雄停车的空隙，卫琼悄悄的溜到对面的便利店买了两包巧克力。
在和前台亮明自己的身份之后，卫琼和王雄在护士的带领下首先来到了四楼的icu病房，在硕大的隔离窗后，他们俩见到了仍在进行紧急治疗的赵庆。
“他还没醒么？”王雄问身边的护士说道。
“一起送来的五名学生中，就这位是最严重的，因为在他的关节、心、肝、肾等重要器官中都发现少量的铊，并且送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昏迷许久了，所以现在仍在紧急排毒中，但是希望很渺茫。”护士看着窗户对面的赵庆，摇了摇头说道。
“什么叫希望渺茫？”。
“铊盐中毒和别的致死性毒物中毒，例如氰化物、砷化物有所不同。当然如果这类物质过量，死亡是肯定的，但是铊盐若是投放剂量过少，不足以引起死亡的话，给人体所带来的是无法挽回的伤害。”
“比如？”王雄追问道。
“……比如就像现在这样躺着，变成植物人，直到身体的细胞完全枯竭；或者就算有一天他醒来了，铊盐也肯定已经损伤到患者脑部了，想要回到正常生活，肯定是不可能的了。”护士叹息道，“这才多大的一个孩子啊，唉，可惜了。”
“但愿他能醒来吧，至少别再让他的家人再遭受一次打击。”卫琼轻声说道。
在下楼的路上，卫琼问王雄：“你们有没有鉴定过水桶里的水，毒物剂量是多少？或者具体成分有没有鉴定出来？”
“应该就是硫酸铊，量的多少我倒不清楚，没注意看，初检没有得出剂量，不过一会儿做完笔录回局里就知道了。”
来到二楼的普通病房，正巧碰到210病房的医生走出来，王雄连忙迎上去，说道：“医生，你好，我们是s市刑警队的，请问这间是李民的病房么？”。边说着，王雄边摸出警官证给眼前的这位医生看。
医生点了点头，抱起记录版说道：“没错，病人家属也在，就在里面，但是请尽量不要打扰患者休息，他现在仍很虚弱，还是得需要一个恢复的阶段。”
“那么中毒状况呢？怎么样？”卫琼问道。
“这位患者应该可以说是送进来的这几个人当中情况最好的，毒药只是损害了他的肠胃及消化道，给他做了洗胃以后好多了。而且幸好应急处理做得比较好，送来之前用碘化钾做了催吐，再晚点估计就会影响到神经了。”医生冷冷地说道。
在谢过医生之后，卫琼和王雄走到了病房门口，墙上的铭牌上写着：李民。
进入210病房内，只见床上躺着一位虚弱的学生，床头挂着瓶瓶罐罐的营养液，而在床边则支了张椅子，坐着一位女人，手里拿着水果刀和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