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

  突然这么说,一定是因为耀祭司为难他了。

  埃文在外面呆了半个多月,倒反而比槐里显得还要“城里人”一样。

  他慈爱的看着槐里,不无感叹的拍拍槐里肩膀。

  到底谁在地宫呆的最久,他好像忘掉了。

  因为太高,过程中槐里还非常贴心的屈膝,脸上深情的凝视因为这个动作变得有些忍俊不禁起来。

  “冕下。”

  “抱歉,我是否给过你什么错误的引导,你可以告诉我。”

  埃文脸色冷淡,话语却关切。

  他知道,虽然明确表达过暂时不想要虫蛋的想法,但是耀祭司是否能够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槐里森在远离他时也许又受到过苛责。

  说到底,这都是因为他不肯履行义务的缘故,但埃文以为事情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他不能禁锢别的虫族自由,也不能因此摧残槐里森的个性,毁掉一个军雌宝贵的品格。

  但眼下,不管埃文怎么想。

  地宫有地宫的规则,它运行了一千多年,不断改进,但从未被淘汰。

  槐里说:“冕下,地宫和我想象的不同,要更好一些,我想我可以适应这里。”

  他轻轻弯了弯唇角:“而您,如果婚礼前夜,您没有离开……也许也会接受我。”

  埃文大概明白槐里森在想什么,他道:“揣测过去并没有意义,我原本担心你对我产生感情,但现在看来,你只是太孤单,所以把我当成了情感寄托。”

  槐里心里的千言万语,柔肠百转一噎。

  他想了想,慢慢道:“不,我想我真的爱您,您在我心里,是我的春和夏,我的日和星,我是您的雌君,而照顾您是我的使命。”

  小个子雄虫蹙眉:“不,我不是你的使命,而你又为什么要撒谎?一开始,你厌恶孤岛的所有虫族。”

  他平静直白,不含褒贬:“我不是季节,也不是恒星和月亮,我不会发光或者发热,也不会降雨,或者使大地春来。”

  “如果你愿意,我更喜欢把冕下当做我的工作,尽力去完成它。”

  “离开地宫一直是我的期盼,这点与是否满意你无关,如果我必须要履责,那么你的身份名字性格外貌都不重要,只是作为育种者的符号存活。”

  “你不应爱我,我的人生乏善可陈,我没有支撑你度过漫长岁月的智慧和理想,我习惯地宫的生活,但你永远也无法真正热爱这里,因为它并没有什么值得热爱的地方。”

  “冷漠,不公,畸形的婚姻观念,它本身已然腐朽不堪,摇摇欲坠。”

  “而你为什么要眷恋这样的地方?”

  “我不明白。”

  埃文面无表情,目光极为认真。

  槐里森惊愕的看着埃文,他第一次听到雄虫说这么多话。

  门外传来脚步声,有虫族走到门口,敲门:“冕下。”

  埃文背着手站在窗前,声色冷冷:“进来。”

  两个雄虫苦修士端着食物走进来,其中一个年级稍微大一些,他走到埃文身边,看他背着手,皱眉:“祭司大人打您手心了吗?”

  握住埃文的虫爪,摊开,苦修士不由得叹气,像是抱怨一样:“明明十岁之后就再没有过,冕下您一直很谨慎的。”

  埃文看了看槐里,又看了看苦修士,小幅度摇了摇头。

  咳咳——

  还有雌虫在,不要说这么容易损伤雄虫威严的话。

  他努力挺起胸膛,撑起威严。

  槐里森垂着羽翼,睫毛抖了抖,他以为冕下一直这么刻苦。

  但现在看来,小时候的冕下吃过不少苦头。

  苦修士从袖口里拿出药膏,对槐里说:“雌君大人,麻烦您帮冕下擦一擦。”

  槐里点头,把药膏收起来。

  另一个苦修士走过来:“冕下,您应该休息一下,今天晚上,国王邀请您参加白塔会议。”

  白塔会议,由第一任帝国皇帝命名。

  旨在集中所有驻地指挥官,一起讨论某项有重要意义的决策时使用的专属用名。

  埃文脸色刷地严肃起来,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苦修士们没有停留太久,留下食物就必须离开。

  埃文从手提箱里拿出前任冕下的日记本,迫不及待的翻开。

  槐里保持安静,看起来很正经,但他心里的思绪很沉。

  西塞尔冕下无心情爱,一心只有静修和学习。

  他并不容易受到哄骗,所以想要达到育种的目的很难。

  时间滴滴答答,指针指向十一点四十五分。

  门被敲响。

  槐里起身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高级军官,少将军衔,银发紫眸。

  “您是?”

  一股很熟悉的气息,似乎和阿瑟兰同属于一个雪域虫族,但阿瑟兰没有丝毫感到亲切的意味。

  “阿瑟兰提莫休,噩梦鸟之森驻地最高指挥官。”

  阿瑟兰敬礼,往里一撇眼,正好和听到他声音,警觉抬头的雄虫对上视线。

  槐里不明所以,一个帝国高级军官跑到这里做什么?

  而且他是怎么通过的苦修士拦截,耀大人不会让外界的虫族单独接近西塞尔。

  正在考虑要不要出手制服银发军官时,对方解释:“是耀祭司大人,他希望我陪同冕下熟悉噩梦鸟之森。”

  哪里是希望,不如说是阴沉沉的强制要求。

  埃文正低着头写日记,对话全都听得很清楚,一用力,不小心把羽毛笔的笔尖戳坏了。

  这很像耀大人能做出来的事。

  埃文正在出神,雌虫已经走到他面前。

  而另一边,海德威尔陛下还在卧室里换王冠。

  用于正式场合的王冠只有一顶,但那顶王冠过于华丽沉重,用于接见风暴之眼,显得不够尊重。

  艾弗尼皇后关切道:“或许您可以试试不戴王冠。”

  海德威尔陛下摸了摸稀疏的头发,见鬼,谁敢相信他才一百岁。

  面对皇后的建议,他很无奈,最终选了一顶红宝石王冠,两侧缠绕着月见怜花纹。

  艾弗尼说“可以了,您已经给了风暴之眼足够的尊重。”

  海德威尔戴好王冠:“希望吧,我不要求他能扼制污染源多少年,但凡他有一点改变想法,我都要鼓掌欢呼,感谢他的智慧。”

  皇后没有参加过战争,闻言挑了挑眉,没有错失皇帝话语里的沉重。

  “陛下,您很担心?”

  “当然,艾弗尼,你要知道,举国上下,能够从源头上扼制污染之源的就只有那群苦修士,我必须慎重考虑他们的意见,除非我打算让一代冕下的故事重演。”

  海德威尔陛下稍稍有些惆怅:“那时候,地宫还在帝国体制之下,完全服从于王室呢。”

  皇后安慰道:“我相信指挥官们都会站在您这一边,污染物不可能与虫族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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