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在你身边吗？”

“不在。”顾淼说着，又看了一眼半掩的房门。M先生放心了，继续说道：“信你看了吧？”

“你怎么知道我看了？”顾淼四下看了看，感到一股冷气从背后逼来。本来偷看就不是什么好事，没想到M先生居然还知道了。

M先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悠悠说道：“你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人敢对你们怎么样的。”

他说的是“你们”，顾淼想，她真是沾了秦向焱的光。为了试探M先生和老佛爷的关系，她故意问到：“您认识秦先生的父亲？”

“是的。”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他应该是在斟酌字句，而后道：“是故交，很好的故交。”

“谢谢您这些年对他的照顾。”

这句谢谢是发自内心的，顾淼想，M先生一定在背后偷偷关注了秦向焱很久，也许是从他很小的时候起，只是少了一个身份出现在他面前。直到后来，后来秦向焱成了公众人物，而M先生也终于可以以一个不经意的身份出现在他面前。

“替我好好照顾他。”M先生的声音有些沙哑。顾淼轻轻应了一声，一阵风把门吹响了，她起了身，走到门边。秦向焱仍在专注化妆，小黑坐在熙雅身旁陪她闲聊。

顾淼小声将门带上，M先生的声音继续传来，“我让人将一些东西转交给他，他不肯接受，你努努力吧。”

“这就是你想让我做的事？”顾淼有些诧异，她本以为会是别的什么不合理的要求。

“让他接受别人的好意很难，请你务必做到。”

……

结束了与M先生通话，顾淼怔怔坐在床边上。如今看来，老佛爷和M先生之间有一些事还没有达成共识。

也许，就连M先生是秦向焱亲生父亲这件事都是老佛爷自己打听到的。

顾淼不禁有些不寒而栗。她不明白老佛爷为何要把这个惊天秘密告与她，还让她签下了保密协议。

……

接下来的几天都很平静，自从那位副导演被赶走后，剧组好像忽然就和平了。所有人专注于工作，偶尔也会开谈话玩笑，没有人再提起之前的纷争。

甚至，关于顾淼和副导演的绯闻也无人提起。顾淼特意到网上去搜了，所有帖子都已删清，那位副导演的社交账号也被封号了。

她问过小黑关于那个人的去向，小黑只神秘一笑，说消失了，一个不遵守游戏规则的人的下场就是这样。

顾淼被吓得不轻，以为他们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小黑则是用同样惊讶的目光看着她：“姐姐，你以为我们是什么人呢？黑社会？我们可是公众人物，伤天害理的事我们可不做！”

“那样最好，你这几天神出鬼没的，做什么去了？”顾淼揪着小黑，他这几天可是时常开车往外跑。

“姐姐真想知道我干嘛去了？”小黑挑起眉毛，笑容里有一丝丝狡黠。

“反正没好事。”

“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啊，如果是好事能背着姐姐？”

小黑越笑越放肆，顾淼用力踩了他一脚，“没学好是不是？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玩呢？”

小黑龇牙咧嘴原地转了一圈，委屈道：“姐姐真是暴力，平日里在秦先生面前轻声细语的，对我就这么狠心。我能做什么坏事啊？我有那个贼心有那个贼胆吗？”

“那你干嘛去了？”

“我……不告诉你。”

趁顾淼没反应过来，小黑赶紧跑开。顾淼摇摇头，这孩子是越来越不学好了，也不知道以后在娱乐圈长期待下去会不会变坏？

晚上吃饭时，趁着小黑去送熙雅了，顾淼忍不住向秦向焱发牢骚，问他最近是不是给小黑派什么“特殊”任务了，怎么小黑的行踪越发的飘忽不定了。

秦向焱只是看着她笑了笑，并不说话。“你开始有事情瞒着我了吗？”

顾淼作出一副生气的模样，其实她是想试探秦向焱的底线，对于M先生的请求，她至今都未曾开口。

“不是什么大事，别胡思乱想，乖乖吃饭吧。”秦向焱这两天好像情绪稍微稳定了些，顾淼猜测是那些药物的作用。

一开始他不愿意吃，她就悄悄磨碎了参杂在他的水杯里。再后来，她软硬兼施，他总算愿意接受了。

“那你现在不赶我走了。”

顾淼蹭在他肩上，声音异常软糯。秦向焱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望着她，问：“你吃错药了？”

“我怎么了，不就是……温柔一点而已吗？”顾淼毕竟心虚，说话也底气不足了。

“你别这样，怪怪的，我不习惯。”

秦向焱坐直了身子，双手搭在她肩膀上，把她软塌的身子往上拉了拉，“生气骂人才是真实的你。”

“难道我在你眼里就是很凶的人吗？”顾淼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她一直觉得自己很温柔体贴的。

秦向焱摇摇头，仍然坚持自己的看法，“不是在我眼里，你看看你，整天对小黑又打又骂的，那孩子都快被你吓傻了。”

“我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