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魂兮归来 君剑刺之(1 / 2)

尚有来生 司空2009 4678 字 2022-0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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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早知道你们意志这么不坚定,我就和你们一起去了。”囚牛似乎费了老大劲才将我们救出,边抹着额头,边埋怨我们。

我不管他,赶紧扶着突然口吐鲜血的昀潭。意识中他不会感受到灵力受损,但出来以后所有的反噬都会瞬间袭来。我担心他的伤势,毕竟在小世界中他也受过伤,急切的询问:“昀潭,你没事吧。”

昀潭扶着胸口,双目微阖,声音有些无力:“无碍。”

我运功替他疗伤。囚牛原本散漫的撑着头,不情愿的瘪瘪嘴:“算了算了,谁让你救了我呢!还是我来吧。”囚牛推开我,径自替昀潭疗伤。

“你灵力不是被封印了吗?”我心中虽是担心,但又没什么法子,只能越发焦急。

囚牛回头看我一眼:“我这是救人,又不是杀人。更何况,就算是灵犀之石,也不可能封印我所有的修为。出去,替我们护法,别碍着我。”

如今我们正在曲将军府上我的房内,应该是囚牛将我们的身躯置于此处,未免他人打扰。我担心有人闯入,便出门替他们护法。可如今是半夜,哪会有什么人。我还是回了房间,静静坐着。

囚牛不愧是上古神兽,他替昀潭疗完伤后,他的脸色好了许多。我扶昀潭到床榻上休息之际,囚牛便不见了影踪。

第二日,我们赶至王府,果然曲烟宁和那书生又再度出现,准备拜堂。幸好有曲将军在,保了证婚人一命,否则这二人的性命只怕是救不回来。

只听证婚人高喊:“一拜天地。”

曲老和王员外随即出现阻止,话语间,曲老依然想杀了面前的鬼魂新娘。若不是昀潭喊了声‘慢着’,恐怕他这一刀得结结实实的砍在自己女儿的身上。

昀潭让曲老放下刀,沉声说道:“让她们拜堂吧。”

“不行。”曲老十分固执,绝不能由着这妖邪。

“那怎么能行!”王员外自然也不能让自己的儿子娶一鬼魅。

“这是命令,太子之命。”昀潭拿出真龙玉佩,告知身份,看来是不愿再多费唇舌,继而转头面对证婚人,“吴老先生,您请继续。”

王员外和曲老双双跪下,见过太子殿下。随后我将他二人扶起,让他们一同观礼。

直到夫妻交拜后,只见曲烟宁双目聚泪,说道:“我们终于成亲了,我们终于在一起了!”

书生也很激动,百感交集,有些颤抖着揭开曲烟宁的盖头,抱着她。

“轻丝,既已得偿所愿,便出来吧。”我对轻丝的意识已熟悉,将她从曲烟宁的意识中拉出。

曲烟宁、书生和那证婚人像是失了精神支柱般,齐齐昏倒在地。我确认他们无恙,许是一直受着操控有些疲累才昏倒。

曲老看着失而复得的女儿,老泪纵横,将他扶至一边躺下。而王财主见那新郎并非自己的儿子,质问道:“我儿子呢?我儿子呢?”本欲上前,却被昀潭阻止。

轻丝看起来依旧是那么弱弱小小的样子,一个人躲在角落,就像当年一个人缩在笼中一般。

我上前抚她的肩,安慰她,却忘了她只是一缕残识,根本触碰不到。

“轻丝,一切都过去了,好吗?”我和她一样,蹲在角落,安慰她。

轻丝慢慢起身,声音有些痴痴的:“我知道都过去了。我只是不甘心,为什么七哥哥到最后都没来见我一面?我只是希望无论如何,我爱的那个人他都不会抛弃我,都会娶我,而我们的证婚人不要是什么阴险小人,他能为我们完成证婚。”

我无从安慰她,突觉一股极强的剑气袭来,我甚至没来得及出手,那剑气便直直的刺进轻丝的胸膛。只听闻来人大喝一声:“山野鬼怪速速受死!”

轻丝本就虚弱,如今越发无力,我来不及去看出手的人,拼命以灵力为她续命。她却轻轻推开我的手,似是有些高兴:“不用了,我本就是已死之人,不用为我耗损姑娘的修为。只是没想到,我终究在临死前见了你一面,谢谢你来见我。我虽然恨你,但好像更爱你!”

我朝着轻丝伸手的方向望去,来人竟是那位名满天下的向将军,也就是轻丝的情郎。可他却将剑送进了深爱女子的胸膛。而他自己却气定神闲的立在原地,全无羞愧悔恨之色。

我看着轻丝一点点消失,想要握住她点点神识,终究只是握了空。我看见她双目含笑,似是了了一桩心事,一直看着我,说“谢谢”。

我站起身,苛责怒道:“向将军,何必如此急切要至轻丝于死地?”

久经沙场的老将气度不比常人,旁人见到难免敬而远之。但我全无害怕之色,誓要替轻丝讨回公道。

向行均并未与我多言,掠过我,朝昀潭作揖:“拜见太子殿下。诛杀妖魔乃我辈职责,但臣救驾来迟,还望太子殿下恕罪。”

“无妨,将军不远千里前来,将军辛苦!”昀潭扶起向行均,便没再理会他。走至我跟前,拉起我的手:“凝儿,我们走。”

我既知道了轻丝的事,尚在痛苦中难以自拔,如今向行均却亲手要了轻丝的命。我怒气未消,甩开昀潭的手,走到向行均跟前:“向将军如此,是不想让外人知道此事,如今我却知道了,而且事无巨细,将军是否要我的性命?”

我故意将事无巨细几个字说的特别重。向行均面上一怔,随即又变作适才一派严肃的神情。

现在屋内除了我和昀潭,只有王财主和曲老二人。王财主不明就里,也不敢上前插话,只静静地立在角落边。而曲老自从向行均出现后,一直别有深意的看着,也未曾多言。

向行均终于看向我,笑的十分从容:“凝砚,是吗?小女的同窗,曾来家中做客,适逢有事,未曾好好招待,不免失礼。”

“我……”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凝儿。”昀潭出言阻止,此番却是将我的手握的越发紧,对上向行均,面不改色,“向将军莫怪,凝儿尚小,不懂规矩。轻丝之事与向将军无关,将军为民斩杀妖魔,回宫后定会向父王进言,嘉奖将军。”

向行均执起灵力的手渐渐松开,推辞道:“殿下过誉,原本就是臣的职责,不敢求陛下赏赐。”

“小王先行告退。曲老,王员外,我们先行离开。”昀潭点头致意众人,将衣袖下握着的手用力捏着,生怕我一不小心就冲上去同那负心汉打一架,小声在我耳边说道,语气十分坚定,“我们走。”

我虽是不甘,但终是跟着昀潭离开。

“行均,多年未见,别来无恙。”曲老见昀潭已走远,上前同他当年的副将打招呼。

“是啊,一别十五载,曲将军风姿不减当年。”向行均客套的回应。

这二人看起来着实生疏。

我被昀潭拉回曲府后,他便让我收拾行装,准备回师门。我站在屋内,半点不愿移动。

昀潭亲昵的揉揉我的脸:“好了,我知道你还在怪我。但你不是很想赶回去参加零都盛会吗?今天回去兴许还能赶得上。至于向将军,当年之事究竟谁是谁非,终究已是过去。他不过是假公济私,想隐瞒当年的丑闻罢了。方才你若是激怒他,我们二人未必会是他的对手。鬼魂新娘的事既已解决,我们回院复命吧。”

“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我没有怪你。只是那王财主的儿子还不知去向,曲烟宁和那书生也没能有情人终成眷属,还有还有……”我想着还有许多事情我们都没有处理好。

“这些事情曲老心中自有定夺,不用我们操心。凝儿,你是不是不想走?”昀潭看着我闪烁犹疑的眼神问我。

我自知被看穿,恹恹的回答:“我就是觉得万一明天轻丝还会出现在王府,该有多好!我想看看。”

“你……”昀潭无奈的看我,眼中却是心疼,“明明知道不可能,却还是要看看。你啊你啊,那我们就多留一晚,不过参加不了零都盛会,可别找我哭鼻子!”

我眉心舒展,开怀一笑向他承诺:“绝对不会,谢谢你啊。”

王财主在书生家中找到了自己的儿子。曲老也知道了曲烟宁和书生之间的事,虽雷霆震怒,但只能无奈答应曲烟宁和书生的婚事。

曲烟宁和书生向我们致谢,也对当时撒谎一事表达了歉意。轻丝之事虽已无法挽回,但至少还活着的人能够幸福,我心中尚能感到安慰。

入夜时分,昀潭前去拜会向行均。向行均像是知道他要来一般,在庭院中相迎。

昀潭站在院中,衣服被露水打湿许多,不过他的声音却比深秋露水还要冰冷:“向将军,小王来此的目的,不过是想告知将军一事。”

向行均也站起来,回了句“愿闻其详”。

“将军年少时的事,是非曲折,小王并不关心。轻丝是个已死之人,如今能够早日超生,未尝不是一件幸事,所以你杀轻丝之事也无妨。但凝儿是小王的人,也并非不识大体之人,还望将军海涵。若是将军非要至凝儿于死地,那小王也只能奉陪到底。”昀潭有理有条的说完这番话,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握拳。

“殿下说笑了。臣怎么敢动殿下的人。老臣一直认为这君臣之间,殿下握着点臣的秘密,更可表臣对殿下的衷心。”向行均虽是武将,但对朝中为官之道也是游刃有余。

昀潭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人,他来此之前便清楚有自己护着,定能保凝砚无事。于是不急不缓的说出此行目的:“那就多谢将军。既然如此,不如与小王做个交易如何?小王虽为太子,但是不是未来的人皇尚且不得而知,将军究竟站在哪边并不重要,小王也不在乎。但父王有意将南海公主许配给我,可我心中的太子妃只凝儿一人,希望届时将军在此事上可站在小王一边,帮衬一下小王,小王感激不尽。”

向行均还以为昀潭会借机拉拢他,没想到居然向他求了这件事。更何况,他真娶了南海公主,那王位又岂会落入他人之手?心中好像被什么触动,复又平静问道:“殿下确定吗?”

昀潭明白他已经同意,转身离去,不答倒反问一句:“将军可曾悔过?”

向行均坐在庭院中良久。回想起当年见到轻丝与三叔时,悲愤交加,甚至不愿听她解释一句。

那一夜被关在家中,仿佛铜墙铁壁,他想逃,却重重的被族人摔倒在地。他甚至没来得及见那心上的女子最后一面!是不是从那个时候起,他开始告诉自己,若想保护心爱之人,唯有让自己变得无敌!

待昀潭走后,只见一身穿黑色衣袍的女子从屋内走出,容色绝艳,嘴角满是不屑:“怎么?难道将军真的叫人说中,后悔了?”

向行均不曾回头,坦然的端坐庭中:“行均只是在想,姑娘来此许久,准备何时现身?”

女子揭开面纱,走至向行均正对面,依旧是那般的张狂不屑:“无论将军是否愿意,我们的交易都不会终止。将军的前程往事可真是相当精彩,不过将军大可放心,过了明日,世间再无人知晓将军的过去。只是不知道将军是否需要我对将军的家人手下留情?”

“二十二年前我就再无家人。护法自便。”向行均起身到来人面前扔下一句,便朝房间走去,上台阶时说,“行均不知这渔浜镇是如何得罪的魔族,护法想要镇上人的性命是你们魔族自己的事情,不用与我扯上关系。”

魔族护法自然是若凌。

若凌收起笑意,提醒向行均:“近日有我魔族之人进入永安学院,向将军应该知道怎么做?若我们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自然不会为难向将军。”

“是谁?”向行均问了一句。

若凌挥袍离开,不愿做过多解释:“将军届时自会知晓。我只是提醒你一句,别忘了与我魔族的约定。”

昀潭回到曲府,恰巧撞见曲老,便与他闲聊几句。

“殿下是去找向行均了吗?”曲老请昀潭坐下后,含笑问他。

昀潭点头承认。

曲老今日有些沉闷,似乎是在回忆一些当年之事:“此人老谋深算,当年要不是他故意延误救援,我的儿子又何至深陷敌营,腹背受敌,战死沙场?他想要的是我死,没成想却是我儿代为父受了那番劫难。”

“将军何故将此事告知昀潭?”昀潭望着曲老,知他所言不虚,“将军当年又为何不将此事告知父王?”

“从来功高震主,王上是最希望我告老还乡之人,此事他又岂会不知?老夫只是觉得,当年若殿下是人皇的话,也许老臣便不会受到此等待遇,最终落得如此下场。殿下与王上不同。”曲老似是对昀潭寄予厚望般看着她。

昀潭自然了解自己父王的秉性,想来当年他早就有意将曲老拉下大将军之位。只是为人子女,又怎可对当年之事妄作评论。

曲老见昀潭一直未曾言语,继续说道:“老夫无意挑拨君臣关系,只是希望殿下他日继承王位,可以做一个耳聪目明的好君王。向行均虽功利心强,但才能同样不可小觑。光凭他刺鬼魂新娘的一剑,我知他灵力修为必是更上一层楼。殿下可多加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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