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魂兮归来 君剑刺之(2 / 2)

尚有来生 司空2009 4678 字 2022-0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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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老挂心,昀潭心中有数。”昀潭朝他拱手,准备离去。尚未走远,又被曲老叫住。

曲老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和盘托出:“当年轻丝一事,我来此地后也有所耳闻。也许是因为这是所有知情人心中的痛,所以说起这件事的人越来越少。当年那些打着轻丝不守妇道,要将她浸猪笼的人,大部分都是知情人。他们明明知道轻丝是被行均三叔胁迫,但却为了镇上好不容易出来的一个优秀青年,宁可要了无辜女子的性命,也没人出来替她说上一句。他们并非不知情的受害者,大多是知情却冷漠的旁观人。”

“你是说,轻丝的事竟是这一整个镇的人都有参与?”昀潭有些不可置信的回身向曲老确认,“也就是说那些人并不是愚昧,而是自私。”

“对,当年向家大当家几乎将全部家产拿出,支持镇上人生活及外出谋生,也是如此渔浜镇才慢慢发展壮大,有些人凭着第一桶金,从此扶摇直上,成为财主。”曲老曾暗中调查过这件事,不过没想到结果是如此的瞠目结舌。更加没想到多年后轻丝会凭着一缕执念回来复仇。

当年渔浜镇的村民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眼睁睁看着一个妙龄少女身陷囹圄,最后悲惨而死。

昀潭长叹口气:“曲老,凝儿生性单纯,不适合知道这些。有些事,既然已经尘封便让它在时光中慢慢消失。”

“老夫明白。”

夜色渐浓,我巴巴的望着天边的月亮坐在台阶上。我等了昀潭许久,却迟迟不见他回来,只能一个人十分无聊的玩地上的石子。顺便观察一下冬天会不会有蚂蚁,好吧,果然没有。

“凝儿。”我一直低着头,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方才抬头,心想终于回来了。

我站起身,跑到他跟前,上下打量着:“你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伤好了吗就乱跑。”

“自然是好了,不过凝儿越来越有太子妃的风范,管起本太子来越来越游刃有余,很好很好。”昀潭嘴角一抹坏笑,顺势拉过我的手,却发现我已全身冰凉。

他眉头微蹙,复又摸了摸我另外一只手,依然冰凉,声音冷冷的,像冬日里的寒冰:“你在这儿等了我多久?不会回屋里等吗?”

我摸摸自己的手,的确有些凉,不过我们都是修行之人,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支支吾吾的:“也就一会儿。我怕在屋里等你我会不小心睡着嘛。”

其实天还没黑我就在这儿等了,好像不知不觉等了快三个时辰。

昀潭黑着脸领我进房间,为我煮茶取暖。我觉得氛围有些尴尬,主动搭话道:“我觉得你煮的茶特别好喝,你都是跟谁学的?”

“从前母妃爱烹茶给父王喝,母妃死后便是由我来为父王烹茶,所以学了一些。”说起他的母妃,他似乎很平静,也不知道是真的无所谓还是装的无所谓,他的心思向来别人揣测不来。

也许是被我盯得难受,也许是看出我心中的疑惑,昀潭浅笑看我:“母妃走的早,这些年我已经习惯了,所以没什么。别这么看我!”

我收回视线,拿起茶杯饮茶,茶味香醇可口,初初有些苦涩,但入喉时又觉甘甜清爽。

我点头赞许:“好喝,好喝,真好喝。”

昀潭娴熟的煮茶,见我面色有些红润,知我身体已暖和许多,神色变得如先前般平淡:“好了,早点回去休息。虽然我们是修行之人,可几夜不眠。但鬼魂新娘的事你也累了,回屋休息吧。”

我良久未言,昀潭也并不急着赶我,慢慢品茶。

“谢谢你啊!总是救我,若凌的小世界,还有这次泽梦的残识,也没扔下我。我却好像给你惹了麻烦,轻丝的事情让我面对向将军时失了理智,对不起啊。”我想起今日自己的确冲动,应该让昀潭很头疼吧。

“突然这么严肃干什么,别想这么多。”昀潭假装皱眉沉思,转而又笑着对我说。

我起身准备走,走至一半停下来转身问他:“昀潭,如果有什么事情你需要我做,我都会去做,算报答你喽。不能总是受人恩惠,这样我会不安的。”

昀潭站起身,走至我跟前,像是思考着什么坏事,亲昵的凑在我耳边,小声说道:“难道夫人不知道如何报答为夫吗?我想要凝儿不要拒绝我,不要推开我,做我的人。”

昀潭边说边手还十分不规矩的在我身上摸了两把,得意的转头,洋洋洒洒的:“为夫觊觎夫人的美色已有许久……”

“喂喂喂,你干什么,疯了吗?……”昀潭转过头,脸色变得十分扭曲,双眼也不晓得该放在何处,好像想看,但又不敢看的样子。

“那书生对曲烟宁说完后,曲烟宁便是如此啊。我说过你说什么我都会做的。只是我记得曲烟宁脱完衣服以后,还有挺长时间我被你封了五识,接下来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昀潭说完后,我想起曲烟宁和那书生私会的场景便是如此,所以便学着曲烟宁脱了衣服,□□的站在昀潭跟前。

我在魔族多年,人族许多礼义廉耻人情世故我都不是很懂,我只是想着昀潭总是不会害我,他说什么我照做就好。

昀潭血气上头,解开自己的衣袍,快速披在我身上,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一时语塞:“接下来……那书生就怕曲烟宁冷,给她穿上了衣服。”

“好吧,那为什么要封了我的五识?”我不太相信昀潭小声嘟囔着,不过还是点点头,说道,“那你帮我把衣服穿起来吧。”

昀潭一副懊恼的样子,心想还要我给你穿,我不脱就不错了!

我站在原地,便看到昀潭以明明已经扭曲却还要装出很淡定的表情替我一件一件穿上衣服。期间不免碰到我的身体,每次碰到的时候都犹如惊弓之鸟般弹开,好像很怕我的样子。

“可我觉得你并不开心,是我做的不对吗?”我看着昀潭痛苦的表情,抓住正在为我系胸前丝带的手。不甚有些用力,不小心正正好放到了我的胸上。

昀潭用力抽出手,避着我的目光:“自己把剩下的丝带系好,这活我干不来,我难受!”他最后一句说的极低,我并没有听到。只是照他说的自己将胸前衣带系好。

“我没有不开心。”昀潭恢复些理智,突然想起什么转头正对我的视线,“你不会别人让你脱衣服你就脱吧?不会谁的话都听吧。”

我仔细想了一下,我是师父唯一的徒儿,魔族众人大多对我敬而远之,师父常年很少与我接触,自是没什么机会。

我摇摇头:“没有什么旁的人对我提过这种要求。”

“就是提了你也不能答应知道吗?我要跟你约法三章!”昀潭将我拉至烹茶的小桌边坐下,看起来有模有样的。我不禁觉得好笑,轻笑出声。他用手抵着唇让我安静点。

“什么?”我随他一道坐下,满是疑惑,不知道他意欲为何。

“第一,不能在任何人面前,哦,不对是任何除我以外的人面前脱衣服。”

“第二,不可以让任何除我之外的人这样你。”他说这样的时候亲了我一下。

“第三,不可以让任何除我之外的人摸你的任何地方。”

每次都特意强调除我之外这几个字,一点没有他太子殿下的风度。

这些年,我鲜少与人亲近,故而也没人有机会对我做他说的这些事,但要是问我自己的想法,我觉得这些事都没什么所谓。不过既然他说了,我照做便是。

昀潭好像解决了一件头等大事,眉头舒展:“你啊,难道从小母亲不教这些的吗?太不通人事了。”

这些和人事有什么关系?果然还是人族复杂。我敷衍道:“我没有母亲。”

昀潭像是提起我什么伤心事般有些愧疚,抱抱我:“那以后我会教你。”

“我没事。”我挣开他的怀抱,朝他笑的灿烂,让他不用为我担心。原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反正我也没见过我的母亲。

昀潭眼中含情,咽了下口水,抓我手臂的手似乎收紧了力道,低哼一声:“算了!让那些规矩都去见鬼吧!”

突然将我推倒在桌塌上,怕我受伤,还用手替我挡了一下。

这一次,他吻得有些急躁,似是渴求了许久。与前几次不同的是,这一次他除了吻我,还解我身上的衣物,那些他刚刚替我穿上的衣物。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只是由着他,也不明白自己是不是要有所回应。

突然太多疑问涌上心头,我不懂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听他的话!自国学院初见以来,似乎事事我都顺着他的心意,百依百顺。

初见时他说我是他的夫人,我便在一旁默默听着,不曾反驳。

他说灵猫的名字叫小猫,那么难听,我却一直叫着这个名字。

他说我不能如何如何,我就真的不再如何如何……

他说我适合穿明黄色的衣服,我便时常穿着。

他说他送我的钗特别适合我,我特意在他面前戴着。

他说让我做他的太子妃,我明明知道将来会后悔,但我更加清楚的知道我总会答应的。

即使是如今他对我所做的这些事,我并不愿意,并不开心,却也由着他,为所欲为。我对师父都不会这么言听计从,可我就是想听他的话。

没有人魔两族,没有灵犀之石,没有师父,没有魔族首徒,只有昀潭。

假如有一天他让我放弃寻找灵犀之石,放弃魔族,放弃师父,甚至与师父相对,剑指魔族!我该如何自处?我不愿意去想这个答案,因为我害怕,最终的答案是……会的。

他亲了一会儿我的嘴,似乎是觉得不够,转而开始亲吻我的脖颈,慢慢向下游移,直到听见我问他:“昀潭,你想干什么?”方才停下动作。

不过我二人皆是衣衫凌乱。我望着再度被脱下的衣衫,周身错乱不堪,心情却不似刚才□□时那般平静。

我懵懵懂懂的:“我好像有点明白……你当时为何要封我五识?那书生也是这么对曲烟宁的吗?”

“对不起啊。”昀潭坐在一旁,也不敢看我。

我将身上的衣衫收拾妥当,便起身帮昀潭理了一下被他自己扯得乱七八糟的衣服,依然朝他笑着:“干嘛说对不起,无论你做什么都是对的。”

昀潭捉住我的手随即又放开,自己整理着衣服,神情坚定的对我说:“总有一天,我要光明正大的对你做这件事。”

“哦。”我看他那郑重其事的样子只觉好笑,好像那些突然自脑中蹦出的阴霾也消失无踪。见天色已晚,便向他告别,“那我先回去了,明天见。”

昀潭一副怅然若失的不舍表情:“那好吧。”

我躺在床上,虽然有些疲累,却怎么也无法入眠。我想起今夜昀潭对我做的种种,想起自己曾经问过昀潭那书生那般对小姐应该很不舒服,但昀潭对我做这些的时候,我却并不觉得不舒服,也不讨厌。虽然有些不愿意,但又好像还有点留恋。

临行前,我固执的去了王府,只可惜我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其实我知道轻丝已经不在,只是幻想着她会不会借由泽梦的残识重回人间。我希望她不是带着这么多遗憾离开的人世,希望她能放下一切,重新来过,也希望她来世所遇之人皆为良善。

我想更多的了解轻丝当年的事,所以偷偷入了镇上许多人的意识,却让我看到村民冷漠无情又自私的样子。

他们明明知道不是轻丝的错,却受人恩惠,装聋作哑,将轻丝送上了不归路。而喜娘与向家狼狈为奸,一同陷害了轻丝。

我想起轻丝一直哭喊着找喜娘,可当时的喜娘冷眼看待一切,在外面与他人有说有笑的磕着瓜子,仿佛在过年。

门外许多人都听见了轻丝撕心裂肺的哭喊,却没有一个人动恻隐之心,没有一个人要帮轻丝。他们像平常一样说说笑笑,十分惬意。

我替轻丝心痛,却希望轻丝不要知道这些。

这镇上的人皆是魔鬼,哪怕他们中许多人多年来一直活得惴惴不安,也不能抹灭当年他们所做的肮脏往事。

在国学院的时间长了,所有人都对我很好,我以为人世间皆是美好,故而贪恋红尘。人们惧怕魔界中人,觉得魔界的人皆是魔鬼,殊不知那些愚昧自私之人比起魔族更为恐怖,让人心惊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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