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咫尺的天南地北(2 / 2)

金陵女商 弓子 2577 字 2022-0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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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家请来的大夫怎么在这?”我疑惑道。

“是郭经公子,在龙泉寺养伤。”

他……

自上次碧湖边一见后,确实再也没见到他了。

“我带你进去上香祈福,你脸色不好,今夜留在山上过夜吧。”她领着我进了寺里,径直往大殿去。

“不了,我……一会还有事。”我退却道。

入了大殿,被香火味熏的睁不开眼。

“苏夫人,久违。”一道熟悉的声音传过来。

我挥了挥烟雾,只见郭经坐在一旁,一脸微笑的看着我。而许久未见的郭纬,跪在一旁的蒲团上,那蒲团较周围的几个要矮一些,显然,他在这跪了很久了。

我点头招呼,上前摆好金元宝,跪在郭纬身侧。

“郭当家,也信神佛?”我闭眼。

“只要能得偿所愿,求一求也没事。”他沉厚的嗓音,在身边响起。

我不再说话,心中默默祈愿。

再睁眼时,郭纬已经站子啊郭经身侧,朝我摆手:“苏夫人,一起?”

我愣了愣,慢慢站起来。

“龙泉山到底是灵杰之地,后院金桂繁盛,桂香满园。”郭经看了眼自家严肃的兄长,解释道:“兄长想邀请夫人一起去赏赏?”

我点头应下。

“二公子在这养病倒是说得过去,郭当家怎么也上山了,难道郭家的马场生意不做了?”我半开玩笑。

“这几天不做生意也没关系。”郭纬道。

郭经叹道:“如今的金陵,四大富商各占一席之地,垄断生意的格局,早已不复。柳家满门溃逃,妆家生意据说在外迁,苏家现在一心政事,倒是唯有我郭家,还在老老实实的做生意。”

郭经开口,我就不得不往深了想。

“自古商人最善驱利避凶,妆家生意外迁也是跟随形势。”我解释道,而后转移话题:“其实依依见二位,还是心有愧怍,未能给二公子争得濢菻草,完成夙愿。”

郭纬看了看我,皱了皱眉,又看向别处。

“夫人说笑,上月初,苏庄主登门致过歉,表明已经打探道另一株濢菻草的下落,不过因为在海外,寻找运送还需个月。”郭经笑笑:“传闻上个月夫人与苏庄主不和,夫人不知也正常。”

我有些恼怒的摸了摸头发。

郭纬又看向我,神情有些纠结:“你是不是身体不适?”

我转了转眼,摇头:“还好,可能最近睡的不太好,精神有些不济。”

“苏夫人脸色确实不好啊,我家大夫就在这,不如让他给你看看。”郭经刚说完,郭纬已经移步去叫人了。

郭经看了看自家兄长的背影,打趣道:“兄长很是关心你啊,想来也是,若不是夫人早年倾慕苏庄主,兴许会应了郭家的亲事,做我嫂嫂呢。”

我尴尬的笑了笑,想起那年他带兄长求亲时,那一脸势在必得。

“夫人近来头晕吗?”由大夫一手搭在我的腕上问道。

我摇头。

“夜里睡觉可好?”

“时常梦靥。”我答道,说实话,我其实不太乐意让不熟悉的人诊脉。大抵是习惯了鲁乌冬,妆红衣之神医手法,通常不需问什么,一把脉即知病症。

“月信可准?”他当着郭家二位淡淡问道。

我老脸一红,打量了身旁处变不惊两位,送了口气。

正欲答话,忽然想到什么,有些迟疑:“这个月确实迟了十来天……难道我是……”怀上了。

由大夫笑了笑,朝我拱手:“夫人,老夫挂牌治病多年,自信这一套祖传的诊脉手法,你这月份虽然仅一月左右,但老夫还是诊得出来的。”

我先是一喜,而后不确定道:“真的?”

“若是错了,老夫祖传的招牌,任凭夫人处置。”由大夫胡须一翘,自信道。

“恭喜苏夫人。”郭经拱手笑道。

郭纬跟着看了看我:“恭喜。”简简单单,语气平平淡淡。

“只是你身体底子不太好,虽然一直进补保养,但是近来劳损,还是要多注意休养。”由大夫嘱咐道:“想来夫人家不缺大夫和补药,我这儿就不开药了。”

我点头,躬身行礼致谢。有些懵懵的站起来,告辞往外走。

我嘱咐车夫减缓速度后,上了马车,一路上,脑袋有些空空的。

到了城门下时,苏哲上前扶我下了马车,脸色犹疑:“夫人,还请三思,您即便去了北境,二爷也会让我们送您回来的。”

“正是,夫人身体娇弱,哪里受得了沿途颠簸和饥劳。”苏起拦在我身前。

“那就……不去了。”我点头。

苏哲苏起对视一眼,咽下肚里的无数劝导之词,欢喜道:“夫人现在回府吗?”

我点头,正欲上马车,瞧见城门里出来一辆朱红马车,车辕上坐着祁家老宅的管家,他也认出了我,朝马车里说了几句,停在我们身边。

我上前,恭敬道:“祁老。”

车窗打开,露出一张沧桑病态的老脸:“依依啊,你也出城吗?”

“方才去了趟龙泉寺,正欲回府,祁老这是?”

他咳了几声,说话有些喘。

这时管家过来,躬身道:“是……少爷与公主大喜,太后主婚,接老爷上京筹办婚事。”

我听后不自觉的倒退了几步,扶着自家马车,扯了扯笑:“如此,祁相只怕平安出了监牢。我夫家事多,也没收到请帖,就不去了。烦请代为……”

说到此,我却发现自己道出那二字,甚是费力。

“代为恭贺。”我正了正色,躬身朝着祁老的马车,知道马车走远,苏起过来扶着我。

“夫人,脸色不大好。”

我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有些心慌,又有些寂寥。

与他早有一纸婚约,多年来享受着他的关心爱护的我,终究嫁作他人妇;而那位赠我白马,许我兴复江山,救我于囹圄,事事维护我的他,也终究娶了别人。

祁孝廉,你现下娶了南阳,日后我要杀她时,如何下得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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