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道上，刘亚半睁着眼睛玩电脑，眼睛闭了一下又睁开。李军刚走过去，心里很感激。看到她背后靠的石灰，轻轻地拍，没了才停手。

“回去吧？！”

“没关系！我怕你撑不住才留下来看看情况。你明天不用去交钱了，我已经预付了一些。”刘亚打了个哈欠，用手拍着嘴巴。

李军刚不自觉地拉了一下她的手：“那好！你等一下，我去买点吃的给你。”

刘亚站了起来把电脑放在包包，说：“我也要去，一个人在这里，怕。”

“刚才你不是一个人在这里吗？“。

“不知道啊。感觉你走远了，我就怕。”

“有鬼！”李说。

“啊？！”刘亚哆嗦了一下看看四周，心有余悸。

“原来你的胆子也不大呀！”

“谁叫你吓我？！”刘亚在他的背上拍了两下。

深夜三点，街上空荡荡的。除了偶尔一辆车哗哗而过，生气全无。路灯都显得有点荒凉，忽明忽暗。冷冷的风吹起，有些刺骨。李军刚将外套脱下给刘亚披上，她笑了一下，一只手抓住衣领一只手拿包，跟在李的身后，很顺从。店面已经关得差不多了，找了一会，看到一个沙县小吃还开着，李问：“刘亚，这里吃可以不？”

“叫我什么？”刘亚抬起头，两眼放光。

“哦，姐，吃面条行不行？将就一下。”

刘亚嘟着嘴点点头，像在品味美酒：“你以后就叫我刘亚吧。听起来很舒服。”

面条热气腾腾地上来，李军刚已经是肌肠辘辘，吃了一口就叫：“姐，味道还不错。”

“这样，以后没人的时候叫刘亚，有人的时候叫大姐。”她俯身向前，嘴都快伸到李军刚的碗边了，两只眼睛突闪突闪。

“有分别吗？大姐！”李军刚支支吾吾地问，这成什么了？

“叫我刘亚。”她拿起筷子压在李军刚的面条上面。

“吃面，刘亚！”李军刚无可奈何地说。心想：真无聊！

她笑了一下，容光焕发，边吃边说：“刘亚，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就那么悦耳呢？李军刚，军刚，嘿嘿，这个名字也不错。你爸取的吧？”李点头。她吃了几筷子，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夹了一些放在李的碗里：“我吃不完，男人多吃一点。”

李军刚愣了。

“吃啊，没病没毒的。放心，我什么时候害过你呀？”刘亚眨着眼睛。

李军刚的脑子在飞转，吃吧，好像不对；不吃吧，好像也不对。内心无鬼受之坦然，面就进了嘴巴。

吃好后，又进了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超市，买了毛巾、水瓶、香皂、盆子等等。

回到王超英身边的时候，已经是四点多了。外面天空是灰灰的。李军刚打了开水进屋，把毛巾打湿，拧到不滴水后又打开，折叠成四方形，给王超英洗脸洗手，很温柔。王超英醒了，眼珠就跟着李的身子转，情深似海。

弄好了之后，男人在女人的鼻子上用手指划了一下：“休息！”靠在床边，把女人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她的手很烫，很暖和。

透过门上的玻璃，刘亚凝望着，浑然忘我。

天刚蒙蒙亮时，玲玲她们来了。刘亚说要回去休息，杨菊红千恩万谢。刘亚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没事没事，笑了笑，走的时候侧眼看了一下李军刚说：“走了呐！”李连连点头。

“妈，玲玲，有件事情我要讲一下：进去时候，你们一定要开开心心的。谁也不要哭。”“可是，妈妈——“不准，一律不准。你们愁眉苦脸，妈妈就更加伤心。她已经是遍体鳞伤了，不能再受伤，一点点都不行。我们还要让妈妈笑起来，像以前一样开开心心。”“要得！女婿，妈没有看错你，以后你就是我老王家的儿子了。”“好！”

玲玲和岳母推门进去。玲玲突然又跑了回来，招手让李蹲下，刚一蹲下，玲玲抱着李军刚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爸爸，我爱你！”又跑了进去。

王超英看得明明白白，哭了又笑了。